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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花落尽待君归-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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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殇听着那白衣女子的话,渐渐有些发愣,除了知己萧寒以外,还从来没有人,因为他的曲子听出过他的心思。就算当了御用乐师之后,周围尽是古琴方面的高手,也没有人猜出过他琴曲中的深意。
“所以,冷冰儿当时就知道,公子断断不是那些人口中所谓追逐名利的庸人。”白衣女子继续说道,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最后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两年来,终于有人能够理解自己,数种情绪涌上心头,暗红长袍的男子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睛有些发胀,他眨眨眼,偏过头去。
一条晶莹的丝线织在冷冰儿的凝泪帕上。她看着男子的身影,心里有些复杂。
“公子的事,小女子不便过问,”女子顿了顿,说着将抱着的瑟平放在地上,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席地而坐“但公子若不嫌弃,冷冰儿也为您弹上一曲。”
“姑娘请。”习殇赶紧说道,坐在几步外的地上。
左手按指,右手转却,流徵奏出,由弱而强,先言愁思,后发慷慨。左手抑扬,右手徘徊,指掌反覆,仰按藏催,繁弦既抑,心声乃扬。
凄厉悲怆,慷慨羽声。习殇从这白衣女子的乐声中,竟隐隐听出了当年易水边,荆轲前去刺秦时,高渐离击筑送别的意味。
“小女子无珍器宝鼎,亦无惊世之才。只能以此送公子。还望公子不要见怪。”一曲终了,女子抬头温婉说道,目光如烟,却藏着隐隐的,剑一般的光芒。
“姑娘此言差矣,小生今日能听姑娘一番话,一鼓瑟,已是平生欣慰之事,”习殇感叹地起身抱拳说道,抱起自己刻有修竹的古琴“小生还有人要见,恕不能多留,就此告辞了。”
“公子走好。”冷冰儿起身说道,微微倾身,目送着那个星目剑眉,暗红锦袍的男子离去。
纤细的右手解下左手腕子上系着的凝泪帕,传来丝绸特有的触感,手指触到新添的丝线上,那一缕缕丝线还带着方才主人的情感,说着主人心里未曾说出口的话。
“我若有绝世的武功,定要扭转这形势,让天下平定,战乱止息,令人人起码都能过上团圆温饱的日子,再不会发生人吃人的惨剧。”
“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贪图名利的人,我入官场,继承师父御用乐师的官位,也并不是为了追逐权位。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像萧寒那般的知己,不用我解释,他也会明白。那些不了解我的人,即使我费尽口舌的解释又有何用。”
“今日,竟然有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仅通过我的乐音就明白了我的想法。突然就觉得,真的很欣慰。两年多了,从来没有一个人……”
“萧寒,我去之前还是要把我的琴托付给你。我知道也许我是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能跟你一起弹琴清歌了。听君一曲,可解千愁。得一知己,夫复何求。抱歉,但是哪怕是螳臂当车,我也要试一试。”
“那些不理解我的人,那些诽谤我,排挤我的人,不久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你们是错的了。”
……
冷冰儿倾听着那越来越微弱的声音,轻叹一声,将凝泪帕重新在左手腕上系好。
坐在地上,背靠着老叶即将落尽的竹子,鼓瑟声响起,如波涛一般起伏的乐音中,冷冰儿的思绪渐渐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手腕上系着的这一方凝泪帕,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就可以变成方形的了吧。真希望这个国家的百姓,可以支撑到那个时候啊……
慈悲的菩萨,看在这些至纯至善的泪水的份上,请保佑那些在面上,在心里默默流泪的人吧。
我等愿手执这方素帕,虔诚等待着,上天终于肯终于降下甘霖的那一天。



第十七章 尘世棋(一)
避敌袖箭,敛己锋芒。落子不悔,戎马仓皇。尘世作底,苍生为棋。吾手起落,乾坤入囊。
蓝凌萱看着窗外的的阴沉的天色,似乎要下起雨来,想来又是清闲的一天了。拿下架子上放着的乌木棋桌和汉白玉棋罐,无人陪伴,她爱上了自己与自己下棋。
黑白纵横间,倒也能想起许多事。
况且,这黑白子上,似乎还带着牧西城手指间的温度。
那是牧西城和那个被称为乱世终结者的皇上顾恣飞扬下棋时用的棋子。
据说在统一了天下之后,顾恣飞扬找不到能和自己一较高下的围棋高手,这棋下的也就没意思了,再加上政事繁忙,便将这一套棋具束之高阁。
质地坚硬的乌木棋桌经年依旧有着当年镜面一般的光亮,汉白玉棋罐中的墨玉黑子,羊脂白子也依旧细腻如初。
只是少了一个对弈的人。
牧西城,完成了师父遗命,离开皇宫的你,又去了哪里呢。
坐拥天下之后的顾恣飞扬,心底深处也该是寂寥的吧。
这个疏狂不羁,将所有人视为手下棋子的男人。
“天下为棋盘,众生为棋子,棋手唯我一人。”
棋罐内,折叠的泛黄纸张上,当年他用黑色墨汁书写的字迹依旧显得那么不羁而肆意。
在这黑白纵横的尘世,执棋的人,只有我一个,也只能有我一个。
--引
宫廷隐蔽处,梅树下,精致的石桌上,放着一个乌木所制的棋盘,两个雕花的汉白玉棋罐一左一右的放置,交叉点上,黑子白子攻守有序,各不相让。
石桌边坐着一个白衣男子。
飘逸秀雅,乌黑的长发不扎不束,隐隐显出几分散漫和不羁。
衣衫用的是上好的锦缎绫罗,中央有盘龙的暗纹,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的气质极为相符。
眼眸低垂,暗藏锋芒,注意力全在他修长手指间拈着的那枚棋子上。
他叫顾恣飞扬,是已逝的顾氏皇帝之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
黑子一下,双打同吃白方两边的子。轮白下子,救下左侧的三子。黑子落定,打吃白子不及救的右侧二子。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梅花散发着幽幽的冷香,他在与自己对弈。
黑白轮流落子,棋盘上各占江山。那男子不再从棋罐中那棋子,只拈着手边最后一枚白子,仔细观察棋局。
白子一共有三块棋,下边大块约有四十七目,左边一块约有二十目,上边这块还不太稳定,就算白子补一手后有十目,一共是七十七目。
但黑棋右边占了三十四目,左边占了二十五目,左下侧为十七目,中央还有十五目,加在一起也有九十一目。
围棋开局,黑子先行,分先对局,黑子要贴五目半。但就算如此,白子与黑子也差了八目半,黑棋已十分坚固。男子断定白棋再无胜之可能,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每次下到这里,都是这样的结局。
怎样才能改变这种局势呢,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棋局,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中。
周围风声一紧,坐在石桌旁边的男子一抬右手,在距离自己面颊只有一拳的地方轻松拈住一枚棋子。
“西城,出来吧,”那白衣男子微微侧过头,看向棋子掷出的地方“为我看看这棋局。”
“避开侍从一个人在这冷香瘦梅边下棋,皇上果然好兴致。”话音刚落,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已经跃至眼前。
只见他身如玉树,一根黑色缎带束着头发高高遂在脑后,朗目疏眉,鼻正唇薄,宛如石中美玉。
“这一局中,白子上面和左面都需要补棋,可以通过进攻来达到防守的目的。”牧西城说着,拿起一枚白子在原有棋子的同一条直线上,隔开一路下一子。
“这一跳,黑三子就形成了缺乏眼位的棒形,为了不被白棋封锁,这两枚黑子不得不压出,白子就可趁此机会补强左侧。待黑子整形时,白子可回到上面补。这样白棋就可在攻击的步调中同时补强两边。”
黑白交替落子,几步下来,顾恣飞扬看着自己本来断定的死棋在他手下又重新活了起来,白子恢复了平衡甚至略胜一筹的形势,脸上浮现出似有所悟的表情。
“好棋,好棋。”他不由地赞叹道。
“皇上还是赶紧回殿中准备用膳吧,”牧西城微微一笑道“那些大臣公公一天找不到皇上,可都急疯了。”
“那晚上你来找我,再教教我这棋该怎么下。”顾恣飞扬这才想起自己躲在这个无人打扰的地方研究棋局已经将近一天。
远远地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喊声,正在向这边靠近。
“是,陛下,”牧西城说道,轻身跃出隐蔽了身形“您的侍从来了,微臣就先告退了。”
顾恣飞扬负手而立,看着牧西城的身影消失在来时的地方,转过身,走了几步,推开从外面不易发现的那扇门。



第十七章 尘世棋(二)
“别找了,朕不过想自己一个人待在这赏赏梅,清静清静,你们急什么。”男子说着,走了出去。
“陛下,这都黄昏了,您该用膳了。”见终于找到了皇上,站在侍从中最前面的公公总算松了一口气,用手背抹抹额头上急出的冷汗,笑着说道。
“嗯。辛苦了。”顾恣飞扬说着,由主管的公公带着,侍从簇拥着,向大殿走去。
先上的是蟹黄豆腐,给皇上落胃。
整道菜盛在圆柱型的竹制容器中,入眼是大片淡淡的橘黄色,不同于寻常人家用咸鸭蛋黄代替,御膳房用的都是上等的蟹黄。
蟹黄下,是乳白色的豆腐和鲜嫩的冬菇,入口甘香,入味无穷。
然后上的是红烧狮子头,蜜汁烧鸭,银质暖盘盛着那四喜丸子。
有肥有瘦的肉红润油亮,配上翠绿青菜掩映,鲜艳的色彩加上扑鼻的香味,光看就引动食欲。
醇香味浓的肉块与汁液,自是令人无法抵挡的美味。那烧鸭是用上等鸭脯肉加上多种香料秘密腌制,出锅后淋上蜜汁,滑嫩爽口。
不过几秒钟,夜合虾仁、素笋尖、素白菌也端了上来。
最后上的是糖蒸酥酪和藕粉桂花糕,口味偏甜,作为佐食的点心。
但看着这一桌的美食,皇上却是兴致寥寥,似乎还在想着别的事情,心不在焉地用玉箸夹起离自己最近的那几样菜送到嘴里。
“朕要去书房看看书,你们就不必陪着我了。假如需要宵夜,朕会找人告诉御膳房的,”用膳过后,在殿外走了一段,来到书斋前,顾恣飞扬转过身,对旁边的随从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陛下。”侍从们说着,不再向前走。
顾恣飞扬举步进了书斋,阖上半旧的红木门,桌上的灯火灼灼燃着,他从架子上取出乌木棋桌,拿下两个汉白玉的棋罐,棋罐内依旧是玉做的棋子。
材料同为和田玉,只是黑子为墨玉所制,白子为羊脂玉所制。
敞开红木格窗,布置好了棋桌,顾恣飞扬静静地坐在另一端,烛光跳跃闪烁中,等待着牧西城的到来。
牧西城……这个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白衣男子,是在先皇意外身亡前一个月出现的。他只知道他是撷枫观的弟子,师父是被父王处死的灵素祖师,其它的,一无所知。
至今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他们初识的情景。
冰冷的空室中,刚被废了太子之位不久的顾恣飞扬一个人坐在窗边,放下手中的棋谱,与自己对弈。
他虽外表看似平和,却是个生性不羁的人,那时下围棋是唯一能让他那颗心稍微平静下来,全力投入的事情。
古人曾说,围棋“上有天地之象,次有帝王之治,中有王权之霸,下有战国之事”,顾恣飞扬下围棋,其实也是在想天下。
又一次陷入了僵局,他看着棋盘上纵横的黑白两方,手指间拈着的白子迟迟不能落定。
“白子扑,减黑棋气数,待黑子提吃,白子再立,黑子接不归,白子可活。”耳边传来男子淡淡的声音。
“谢谢。”完全沉浸于棋局中的顾恣飞扬没有觉察出什么异常。整盘棋走完才反应过来,找寻方才提醒自己的那个男声的来处。
自己的居处虽然是宫中最荒僻的地方,可要进来也绝对不容易,要避开所有侍卫大臣的视线,想来来者该是个非同寻常的高手。
“太子殿下不用找了,”那个男声再一次传来,淡淡的语气,入耳却无比清晰“在您即位之前,我只是充当一个影守的角色。在那之后我自然会露面。”
“你是什么人?”听到“即位”二字,顾恣飞扬像是被戳了痛处,不客气的问道“谁派你来的?我父王么?你怎么就说我会即位,你难道没看到我都被废了,住在这种地方么。”
“我并非由你父王派来,我来这里,不过是因为先师的遗命。对于我所说登基之事,太子殿下不必担心,冥冥之中,命数自有份定。”那个声音说着,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那你是敌是友。”顾恣飞扬依旧心存怀疑,继续问道。
“太子殿下,我随意出入这守卫森严的宫廷都可以不被发现,刚才你又全心投入于棋局中,我要杀你,可以说不难吧。”那声音说道,好像感觉有些可笑。
“哦,那是我误会公子了。还请公子原谅,”顾恣飞扬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又因为他为自己指点了棋路,心有感激之意,赶忙说道“你刚才说因为先师遗命,飞扬冒昧请教这位师父姓名?我可认得他?”
“我师父,就是前些日子被你父王处死的灵素祖师。”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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