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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墨绕到悬崖的对面,站在两人打斗的山崖上,他已经进入了剑气波及的范围,凌厉的风像刀子一样撕扯着一旁的树叶,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
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女子奋力的挥动手中的鬼头刀,脸上是冰冷萧杀的表情。相距不过百米,他却觉得她离自己很远,远的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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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离别钩(六)
“染楼主,这样斗下去对彼此都无益,”疏墨听到那个使长剑的白衣男子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些喘息“收手吧……这武林精英已经折损半数有余,不能再这样乱下去了……”
“哼……”那红衣女子冷哼一声,下手丝毫不停,音量却是弱了几分“牧先生难道不知,从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武林当然也是如此。强者生……弱者死……这是上天定下的规矩。”
“染楼主既然决意不肯收手,那在下只好如此了。”牧西城叹了口气,专心于手中的长剑,凝神念起了清心的口诀。
“你有什么高招,尽管来吧,”染临夏冷笑喝道,手中的鬼头刀舞的虎虎生风“生死由命,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疏墨的思绪又回到了摘星楼对中原武林全面收网的前夕。
那一夜,无星无月,摘星楼最高的大厅中,疏墨和染临夏相对而立。
“疏墨左使,明天开始,就是我们计划的最后一步了。到时候,哼,不出一年,那些所谓的中流砥柱,武林霸主,就全是瓮中之鳖。”媚眼如丝的女子倚着窗子说道,玩赏般地看着自己的指甲。白皙如葱根的十指指甲前一月刚用凤仙花染成,娇艳欲滴的颜色,红得就像浸染过鲜血一般。
“楼主……真的要一举灭掉古月堂,听泉斋,凝霜居和撷枫观么?”疏墨有些迟疑,却还是说了出来“这样一来……武林动荡不安,涉及到的范围必定不小啊……”
“疏墨左使可是害怕了?”染临夏懒懒地说道,眼波流转“现在临阵退缩,可不是疏墨左使的风格啊……”
“回楼主,属下并非害怕,只是江湖纷争若小,牵连武林世家。江湖纷争若大,殃及寻常百姓,此番收网,涉及到的人实在太多……”疏墨想起自己幼年的的经历,诚恳地说道“况且楼主下了绝杀令,宁可错杀无辜,不放列名之人。不知又有多少家庭要妻离子散啊……”
“疏墨左使倒是真真心软,可惜我染临夏,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如今你可怜他们,当初你与家人失散的时候,有人可怜过你么?”
红衣女子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恨意“当初我全家都被杀,有人可怜过我么?有么?没有!什么仁义,什么善心,全是些道貌岸然的匹夫。我想着会有人来救我,我等啊等啊,等了那么多年,最后救我的,竟然是我最不齿的妖魔。”
“后来我就明白了,这世上,强者生,弱者死,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染临夏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只有变成最强的强者,才能保护自己不被别人所欺,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而那些假仁假义,嫉妒我夏家,杀害我亲人的败类们,我要让他们尝到我所受过的苦。我流过的泪,要让他们用血来偿还。”
“……”疏墨不知说些什么来劝她,看着她的背影,女子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突然让他感到一丝同情和怜惜。
“疏墨左使,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想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高高在上的楼主压抑住自己翻涌的情感,又恢复了平日里冷艳蛊惑的声音“即便是如此情况,你也还是想要劝阻我么?”
“属下不敢,”沉默半晌,白衣若雪的男子垂头道“方才是属下想多了,还请楼主恕罪。”
“疏墨左使何必客气,这种没用的想法,总还有些时候会冒出来的,我也一样,”染临夏扭过头,一双眸子里眼波荡漾,似乎含着妖冶的雾气“明日开始,就将是我们的江湖了。疏墨左使,这担子你可还要帮我扛一半啊……”
“属下自当为楼主效劳,万死不辞。”疏墨在心里轻叹一声,行礼应道。
这个女子,终究也不是自己能够拦得住的了。
也许有拦住她的方法……就是告诉她那个埋藏了很长时间的真相。只是他一直难于说出口,义母对他恩重如山,背叛义母,是为不孝。
可这样遵从着义母的命令,利用眼前的这个命运已经如此悲苦的女子,难道不算不义……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他还是没有把那个日夜折磨着他的事实对她言说。
临夏,假如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定会很恨我的吧……和宫主一起骗了你这么久……
若是恨的话,只恨我一个人就好了。
“染楼主,为了天下苍生,我牧西城若能拦住你,就算与你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白衣男子的一声高喝将疏墨的思绪猛然扯回了现实。
他惊诧地望去,只见那人念动咒诀,一把长剑如银蛇吐信一般直取红衣女子要穴。
染临夏眉头微皱,手中鬼头刀寒光异动,刹那间长剑的晶芒已在诡异的刀光中化为点点寒星,疾速扑向牧西城面门。
第二十一章 离别钩(七)
女子一声冷笑,唇边都是轻蔑的意味。
笑影还未散,却见牧西城已然如鬼魅般飘到她身前一步处,那长剑竟只是他抛下做幌子的工具。
他手中擎着一柄造型奇特的短剑,剑尖处亦带着耀目的晶芒,迅疾无比地刺出。其力道之大,剑气之凌厉,直刺的百米之外的人脸颊生疼。
染临夏一愣,疾速后退几步,手中的招式却是慢了一步,电光石火之间,那柄术法所炼的短剑就要刺入她的脖颈。
“就算是死,也要你做陪!”红衣女子咬牙道,手中的鬼头刀换了招式,带着妖冶霸道的力道向前直飞而去。
“当--”金铁交击,有如皓月当空一般的银光闪过,牧西城虎口一震,只见那短剑被一对双钩死死挡住,再不能向前半分,而染临夏的鬼头刀也正砍在了那挡在中间之人的身上。
“你……”牧西城和染临夏本以为刹那间就是同归于尽的结局,对这一时的变故都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看去,来人正是摘星楼的护法疏墨。
染临夏倒退一步,鬼头刀仿佛有感应一般从手执双钩的白衣男子体内自行抽出,飞回到女子手中。她呆呆的看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几年的手下缓缓倒了下去,如注的血流出,瞬间将身下的地面染成红色。
原来一旁观战的疏墨不经意看出了端倪,但无奈那短剑和鬼头刀的力道都太强,若不舍身挡在正前,两个人一同毙命的结局不可避免。
“楼主……”倒在地下的男子费力地说着,声音嘶哑“收手吧……牧先生说的没错……这一场动乱,殃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啊……”
“疏墨左使,虽然你舍命救我,我真心感激,”染临夏眸子里阴枭的火焰已经无法收敛,颈子上图腾的颜色也深的可怖“但是你有什么理由,能说服我停止呢?还是从前的那些说辞么,那不管用的。”
“不……”疏墨虚弱地摆了摆手“因为……一直以来,你都恨错了人……”
“其实……当年灭你满门的幕后主使……是……是宫主啊……”低低的声音,说出的却是惊天的秘密。这个男子最终还是不忍心让她继续错下去。
“当--”手中沉重的鬼头刀掉落在地,染临夏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躺在脚边的男子。
“你若要让她偿命……”看着女子复杂的神情,疏墨继续说道“就当是……这债……我今日已经替她还了吧……”
“你这个骗子……”染临夏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火苗不住闪动“骗子!你和她一起骗我!利用我!你们怎么不去死!”
“因为假如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就一定会被宫主处死啊……从那个雪夜起,我就想,假如能一辈子瞒着你,用这对离别钩护你周全,让这场戏演的长长久久,那该多好……”疏墨在心里念着,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可撒了一个谎……竟未料到,就要用十个谎来圆……”
“去死!去死吧!哈哈哈哈……原来,原来,这世上最傻的人就是我……哈哈哈哈……”一袭红衣的女子突然大笑了起来,眼里却有泪水滑落。
萧索的冬风掠过耳旁,一滴眼泪被风吹得移了位,坠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一个浑浊的圆。
雪不知从何时又开始下了,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仿佛一群素白的蝶无声无息地从冷灰色的云层中降落,铺天盖地而来。
孤单的树木固执地立着,如同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
寒意层层逼来,似乎要将人全身的血液冻结。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疏墨喃喃着,无力地躺在地上,周围似乎安静地可以感觉到生命从体内一点一滴地流逝。
我们曾约定过一起再饮一坛酒。
可最终我也还是无法陪你走到那一日。
洁白的雪花覆在他身上,他看着那个红衣如血的女子拾起了地上充满戾气的鬼头刀,又一次对着那个牧姓的男子举了起来。那个蛇形的图腾在一片雪白中亮得刺眼。
他张了张嘴,想劝她,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如此冰冷的空气,似乎将所有的话语都冻结在唇边。
雪继续绵延地下着,他躺在山崖上,被大雪湮没,感觉自己的过去也逐渐变得空白一片。只有那一夜的片刻温暖,还依偎在肩上,流连不去。
江湖上传说,中原武林四大支柱之摘星楼,护法疏墨精于使钩,而他的兵器,就是一对银色的离别钩。
那离别钩舞起来,其光之盛如皓月当空。它钩上你的手,你的手就要与你离别;钩上你的脚,你的脚就要与你离别;钩上你的头,你的生命就要与你离别……
而我自从那夜与你对饮,用这离别钩,却是因为不想与你分离。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黍离的曲调,反复地唱着。
第二十二章 鸳鸯剑(一)
前尘不念风清扬,执手看剑画鸳鸯。
春天又到了,蓝凌萱倚着窗儿,用手去触摸那暖暖的阳光。
调皮的阳光穿过她的指间洒进了屋里,像是被打碎的琉璃一般,闪着奇异美丽的光。
这些天一直都在记关于那场乱世的故事,今天又该轮到哪一件东西了呢。
她环顾屋中的格子,一样样看去,最终目光锁定在了一对佩剑上。
那对佩剑,一长一短,长的剑身刻有奇特的花纹,组成一个“鸯”字。
短的刻有同样特点的花纹,组成一个“鸳”字。
这就是当年江湖上有着美丽传说的鸳鸯剑了。
传说,拿到这对剑的男女,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再不分离。
但经手的主人很多,却没有一对恋人让这个传说变成现实。
而终于灵验,是在它们的最后一任主人手中。
命运和缘分,都是奇妙的东西,让本没有交集的人相遇。
冥冥之中,谁又和你拿着相对应的那把剑呢。
--引子
风之谷谷底,沈夕雯睁开眼,随着刺目的阳光一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妇人的脸。
“啊!”看到那张陌生的凑得很近的脸,沈夕雯吓了一跳,一下子直起身子,往后一缩,大声惊叫起来,手支着身子,只觉得躺着的这张“床”又冷又硬。
再低头看看,这哪里是平日里寻常人家睡得床,而是一张由千年不化的寒冰做的床,可奇怪的是躺在上面,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你、你……”她看着那老妪和这陌生的环境,有些语无伦次。
只见那老妪带着笑,生的矮矮胖胖的,外面穿了件五颜六色的花布衫,满头银发乱乱的绾成一个显得有些可笑的髻,手中还拄着一根两端开了裂的木头拐杖。
“呦,醒啦?都在这躺了快两个月了啦……”那老婆婆看着她,笑嘻嘻地说“看把你吓得,见着我跟见着鬼一样,这可不好啊,我辛辛苦苦把你从祈阳山运到这里来,你的命还是老婆子我救得呢。”
这都是……沈夕雯按着还有些疼痛的头,回忆起那天的事。
那是一个月前,沈夕雯被染临夏设计捉进了祈阳山摘星楼的水牢,她借四壁的火把点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凭着月玲珑给她的那幅密道地图,穿过暗门忐忑不安地摸索着前进。
这密道虽无人把守,也没有什么机关,但却极为狭窄不好行走,有时要小心翼翼的贴在石壁上才不会掉到下面的水里。
她在那一片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唯一的亮光就是手上快要燃尽的第五个火折子,水的响声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她又往前走了几步,举起火折子。
只见眼前是一面宽宽的石墙,墙上刻着六个形状诡异奇特的图腾。
仔细看看,似乎代表的依次是泉水、月亮、风、枫叶、霜和星辰。
沈夕雯抖开手中的地图,将它凑到火折子前,这里应该就是那密道的尽头了,但是好像因为时间原因,月玲珑并没有留下该按哪个图腾的线索。
沈夕雯可以猜到万一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