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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在的李乾顺卧病在床爬都爬不起,故而只能将此重任交给太子李仁爱啊。
李仁爱接下任务后心中既是忐忑又是激动,忐忑是怕自己做事不周出现纰漏,激动则是因为祭祖大典的主祭人历来都是当朝皇帝,如今李乾顺让李仁爱去主持祭祖大典,无疑就等于他在向外界宣告他已经认定了李仁爱为下任皇帝。
近几日李仁爱跑皇宫很勤,一来是进宫关心李乾顺的身体以表孝心,二来则是向李乾顺汇报祭祖大典的准备情况,同时向他请教自己还有没有什么纰漏。
李乾顺今日的气色似乎很不错,他坐直身体靠在龙榻之上看着李仁爱微微笑道:“礼部杨君礼先前已经进宫来见过朕了,他说太子准备的祭祖大典办得十分不错,面面俱到无任何纰漏。太子做的不错,朕老怀安慰。”
得到李乾顺的夸奖李仁爱心里自然兴奋不已,他道:“杨尚书给了儿臣不少帮助,如若不是有人尽心竭力协助儿臣的话儿臣恐怕还不知道该从何着手准备呢,所以儿臣不敢居功。”
李乾顺点了点头,他微微呼出一口大气道:“太子能谦卑自持朕自然十分高兴,但是太子也须得记住。杨君礼是臣,而你是君。君臣相处之道在于一个度,太远则君臣有隙,下臣难有忠心。太近则下臣不逊,君威难张。”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记住了。”李仁爱一脸肃然地点点头道。
李乾顺说到这里咳嗽了两声,不过很快他就没有再咳了。李仁爱紧张地问道:“父皇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替您叫御医过来?”
李乾顺摇摇头:“不用叫御医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晓,如今已病入膏肓即将油尽灯枯,此刻不过是拖一时算一时而已。朕问你,最近仁浩都在干些什么?”
“回禀父皇,三弟最近并无其他作为,只是最近他迷上了看戏府里几乎每两天的都会去一个戏班子。这些戏班子大多自大宋而来,在三弟家中表演一次就走。”
“迷上了看戏?”李乾顺微微皱眉,他思虑了一下后道:“你记得去查一下仁爱找来的那些戏班子都是什么背景,如果没什么可疑的话就不必理会多加注意就行了,但是如果有异,记得立刻采取行动。”
“是,儿臣记住了。”李仁爱点点头道。
看见李仁爱的脸色有些落寞,李乾顺心中忍不住微微叹息,自己这个太子宅心仁厚是个好人,但是做皇帝和做人不同。要想做一个成功的皇帝,必要的时候可能就得做一个恶人。李乾顺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在这之前他想将李仁爱未来的路尽量铺平一些。
李乾顺看着李仁爱问道:“太子,朕问你一个问题。如若你登基以后,你会如何处理你的三弟?”
李仁爱微微一怔,他明显没有没有料到李乾顺会问这个问题的,并且还用了一个很直白的词汇“处理”。李仁爱惊讶过后沉默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对李乾顺道:“封三地为‘宜王’,划封底为瓜州可否合适?”
李乾顺听后微微颔首,瓜州在西夏西南部,偏僻路远贫困荒蛮。将李仁浩放置在瓜州不异于将其流放。不过李乾顺思考了一会儿后道:“记得要将瓜州境内的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限定李仁浩不得离开瓜州半步,否则等于谋逆。瓜州赋税九成必须上缴国库,剩余一成交由李仁浩自己处置。另外记得要将黑党项一部调到边境守关,不得让拓也贵妃和外界联络。这些你可都明白?”
听到李乾顺的安排李仁爱顿时明白了自己和父皇之前的差距,李乾顺不让李仁浩控制瓜州兵权,又控制了其税收,这样李仁浩一无兵二无钱,想要造反也不可行。就算是踏出瓜州半步都等于谋逆,如此以来李仁浩就等于是被软禁在瓜州了,终此一生只能在瓜州等死而已。
另外拓也贵妃实际上就是李仁浩的生母,她本身就是党项八部之一黑党项部落族长之女,将黑党项调去边境守关一来可以限制他们的发展,利用守关时时常发生的战争削弱他们的实力。二来他们在边关鞭长莫及,这样就管不了李仁爱是怎么处置拓也贵妃的了。
最后为求保险还要绝对限制拓也贵妃不得和外界联络,如此一来等于拓也贵妃也被软禁在了皇宫之中,终生只能在皇宫内老死。如此安排虽然留下了李仁浩和拓也贵妃的性命,但对于他们的折磨可能还更甚于一刀了结了二人。
李乾顺的深谋远虑以及心狠手辣重新让李仁爱认识到了什么叫帝王心术。他点点头道:“父皇教诲儿臣必将铭记于心。儿臣向父皇保证,西夏江山交到儿臣手中儿臣必将励精图治锐意进取,争取为西夏开疆扩土使其国富民强。”
“好!有太子这番话朕即便是要去也去的安心了,太子记住,祭祖大典完成以后杨君礼就会宣读朕的传位诏书,届时太子就将登基为帝。每一条帝王之路都注定是不平坦的,所谓王位就是由皑皑白骨堆积而成,所以你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以便暴风雨来临之际能从容面对处变不惊。”
“谢父皇教诲,儿臣记住了。”李仁爱点头道。他抬头看着李乾顺,苍白的脸上满布病容,毫无神光的双目之中蕴含着浓浓的死气。
李仁爱能够感觉得到,李乾顺已经行将就木,时日无多了。
想起李乾顺在临时之际还在关心自己如何登上皇位,李仁爱心中难免悲伤。李乾顺摆摆手道:“朕累了,太子跪安吧。”
李仁爱鼻头一酸顿时掉出泪来,他跪在李乾顺的龙榻之前悲泣道:“儿臣希望父皇能保重身体,西夏需要父皇,儿臣也舍不得父皇。”
李乾顺看着李仁爱的模样微微笑了笑,他双目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道:“作为一名皇帝就得有大勇之心,敢于直面生死何尝不是一种大勇。朕这一生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对得起黎民百姓,未曾懈怠过江山社稷,即便是死朕也能堂堂正正的去面对西夏列祖列宗了。”
第九十章 西夏夺权,回到镇州(第二更)
西夏自从李乾顺登基以来一直推崇汉学,他亲自督办创立“国学”以传授汉学,就连皇宫的朝议正殿都取名的是崇文殿。レ♠レ但是真要说起来西夏皇宫和大宋皇宫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那就是太子没有正式登基以前是不住在皇宫之中的,只不过是拥有随时入宫之权而已。
太子李仁爱的府邸离李仁浩的府邸并不远,两座府邸在一条街上,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不过就算如此近的距离,二人平日里也极少走动。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由此可见一斑。
太子李仁爱自皇宫之中出来以后便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内,今日李乾顺把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祭祖过后就会宣读传位诏书。如今离祭祖大典只剩下三天,意思就是五天以内他李仁爱就将要完成从太子到皇帝的华丽转身了。
这世间的事每一件都是如此,越到要见分晓的时候变幻越多,所以人们常常说要将王牌留在最后面,其意就是要留下最后一招杀手锏以应付最后的变数,确保事情顺利。
李仁爱进入府邸后立刻唤来自己的心腹幕僚夏文运。夏文运是大宋崇宁年间的进士,并且也是一名八品的高手。仅仅是一个进士这没什么了不起,仅仅是一个八品高手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如果像夏文运这样可以文武兼修,并且两者皆尽出彩,这就是一个标准的人才。
当初李仁爱在大宋游学之时遇到夏文运便立刻拜了他为老师,然后开下大量极具诱惑性的条件将他邀请到西夏。而当时也恰好遇到夏文运仕途不得意,再加上他孤家寡人一个,在得知李仁爱的身份以后便没有过多考虑直接跟着李仁爱来到了西夏。在西夏这么多年,李仁爱待夏文运不薄,夏文运也对李仁爱中心耿耿。
李仁爱唤来夏文运后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交给夏文运道:“老师,麻烦你立刻到宿卫处将此令牌交给宿卫军统领鬼嵬林卫,让他速来见本宫,本宫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夏文运接过令牌以后抬头看了李仁爱一眼,他是一个聪明人,看见这个令牌再配合上李仁爱的话外加祭祖大典在即,皇上病危这数件事情联合在一起夏文运顿时明白李仁爱这是要找鬼嵬林卫商议什么。他慎重地点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将您的话完整带到。”
李仁爱点了点头,他握着夏文运的手不无担心地说道:“老师,一定要小心,本宫等你回来。”
“殿下放心好了。”夏文运说完便将令牌放在自己怀里走了出去。
见到夏文运离开李仁爱心中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反正就是紧张,莫名的紧张。李仁爱坐在椅子上,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拂了好几次都没有真正的喝一口。
西夏的兵制大约可以将士兵划分三部分,一者是监军司驻防军,整个西夏分为左右两厢共计十二监军司,他们分别驻守着西夏的各个边关,人数最多同时也西夏的主要兵力。
二者就是宿卫军,共有弓箭手五千、铁骑三千、精锐士兵三万。加起来大约四万余人马,负责守护皇宫的安危,是皇上的侍卫军。
三者就是都城卫戌军,都城卫戌军主要负责戌守兴庆府的安危。这一支军队有三万余人马,论精锐程度和武器装备都不如宿卫军,但是这支宿卫军的统领本身就是黑党项人,并且是族内直系按辈分是李仁浩的舅舅。
如果李仁浩想要在祭祖大典上发难,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都城卫戌军全军出动。如果仅仅是都城卫戌军全军出动的话,凭借着宿卫军李仁爱也不会害怕李仁浩。他搓了搓手,站起身在屋内走了一圈。突然他感觉心中有些烦闷,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吼了一声:“一个没有了人根的太监居然还敢觊觎本宫的皇位,真是该死,该死!”
而此时此刻,街尾的三王子府内正响着紧密的鼓点,一场大戏正在上演,戏码正是那经典的玄武门之变。不过戏班子的精彩演出没有任何人捧场,他们只是得到命令不停地演戏就成了,不要理会有没有观众。
李仁浩的家族乃是党项八部之一,在西夏属于贵族,故而他的府邸居然比李仁爱的府邸还要宽广。不过不管有多么宽广,一万多人塞进来也变得有些狭窄了。不过幸好李仁浩在自家后院围了一处园子,园子里原本种满了花圃灌木,但是为了迎接贵客到来李仁浩早已经将那下花圃灌木铲除,空荡荡的园子之中扎着一个又一个营帐。
论及心情,此时此刻李仁浩的心情比之李仁爱还要紧张,毕竟是谋逆,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过李仁浩心中也曾经想过,即便是败了自己也无怨无悔,反正要是让自己选择的话自己宁愿死也不愿窝囊的仰仗李仁爱的鼻息活着。
李仁浩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准备,三个月里他疏通了关卡上的守将让童贯籍着戏班子的名义疏送了一万余精兵过来,今日来的就是最后一轮,而随着最后这一轮到来的还有童武和韩世忠这两员现如今西北边军中的大将。
将童武和韩世忠一起排出来,这证明了童贯对于这件事十分看重。童武和韩世忠到李仁浩的府邸之中后只是简单吃了顿便饭紧接着便拉着李仁浩一起开始商议三天之后的祭祖大典上自己这些人该如何行事。
李仁浩带着童武、韩世忠走进一间密室之中,在那密室里面李仁浩将一幅地图铺开。地图画的十分精细,童武、韩世忠这种关于行军打仗的人一看就明白了大概的地形布局。地图上面画了不少标注,足以见得李仁浩是提前做了功夫的。
经过一番解释以后童武和韩世忠都明白了三日后的计划,二人乔装打扮亲自去踩过点后便住进三王子府中静心等待着三日后祭祖大典的到来。
而此时此刻夕阳正在缓缓落下,辽国境内上京道的镇州城外出现四匹骏马。其中两女一男骑着马缓步前行着,另外一名穿着黑色盔甲的男子则牵着马。看见那镇州城后骑着马的男子忍不住长啸一声:“终于到了,终于到了!噢……诗音、蓉蓉,我回来……”
听见这样的呼喊不用猜也知道这两男两女正是梁薪、云静、沈方怡以及项伟民他们四人。听见梁薪说终于到了,项伟民无力地坐到地上,他嘴里喃喃说道:“我的妈呀,足足走了三个月,三个月才到这个鬼地方。我居然活着到了这里,我真是太有才了。”
梁薪无语地看了项伟民一眼,如果不是因为带着他拖延了时间,就凭梁薪和云静、沈方怡的功力,即便是仅仅靠着轻功用脚赶路也能轻易在半个月之内赶回镇州城。但就是因为项伟民这厮,骑马不到两个时辰他的大腿内侧就被磨破完了,然后就只能坐马车。
马车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受不了颠簸吐的昏天暗地,于是乎他又开始步行。好,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脚底磨起又受伤了。遍体鳞伤的项伟民又养了三天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