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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无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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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锅铲,利落地炒着菜。“你去歇一会儿吧,吃晚饭时,我来喊你。”  孙以达没动:“要我做点儿啥子?”这也是他常跟冯伯妈要求的。  “不用不用。”冯小檬连连摆手,“你尽管歇着去,屋头没多少事情。”  说话间,孙以达想起了司机临别时的话,冯小檬不但相貌俏丽,而且身材也十分匀称,一点儿不像乡间干惯了农活的少妇,有股粗相。他入神地瞅了冯小檬两眼,转身说:“那我去看一下伯妈。”  


上篇:泗溪 (2)
“我妈还没起床呢,”冯小檬说,“吃晚饭时,等我服侍她起床,再打招呼吧。”  “那也好。”孙以达回到自己厢房间,不由苦笑了一下,无所事事,他还只有等饭吃。  幸好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一整个春节期间,他都在省城里活动,通过杂志社的一个作者介绍,找到了自来水管的出资单位和施工部门,过几天,他们就会派人来实地查看,绘制架管子图,下个月,就能为泗溪拖来水管,在泗溪施工,彻底解决泗溪寨子千百年来的吃自然水的问题。要不,扶贫整一年到期,孙以达真不晓得用什么来向泗溪老百姓交代。  吃晚饭时,天已黑尽了。冯小檬先去砖瓦窑上给爹送了饭,回来再服侍母亲起床,这才来喊孙以达  吃晚饭。  饭桌上,冯伯妈也说不清自己害的是啥子病,只是说,入冬以后,腰酸腿也疼,时而感觉脑壳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上下没点儿力气。前几天,乡里来说,省城里来扶贫的小孙孙以达又要来了,乡里面决定还是让小孙住冯家,整天在砖瓦窑上忙的冯元龙急了,只好把出了嫁的小檬喊回来帮忙。  孙以达连忙说客气话,向他们表示感谢和道歉,还把从省城里带下来的糖果、点心和一段布料,送给冯伯妈。只是,他不晓得冯小檬会专程回娘家,没给她带礼物,感到抱歉。  冯小檬被他这一说,连连摆手说,我不要、我真不要。一脸贤淑的模样。  看得出,冯伯妈当真病得不轻,她兴致不高,话也懒得说,只吃了几口饭,喝了一点儿汤,就再也吃不下了。  趁冯小檬扶着伯妈回屋头去的时候,孙以达津津有味地吃了一顿晚餐。不知是赶路饿了,还是饭吃晚了,孙以达吃得很香。  冯小檬回到饭桌旁,端详着桌上的饭菜,问:“我炒的菜,你吃得惯吗?”  “吃得惯、吃得惯。”孙以达连连点头说,“很好吃,特别是这个糟辣椒炒肉,香极了。你看我,饭都比在省城里多吃了半碗。”  这是真话,孙以达甚至于还觉得,冯小檬炒的菜,比冯伯妈做的饭菜,要可口多了。原先,住在她家时,一到吃饭,孙以达总是没胃口,就是因为冯伯妈炒的菜,不合他的口味,不是太辣,就是太咸。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们城市人,吃不惯泗溪乡下的菜。”冯小檬说。  “哪里哪里,你今天炒的菜,好吃得很哪。”孙以达急忙否认。  冯小檬吃饭时,孙以达已经吃完了,但他没有抽身离去,还是礼貌地坐在桌边,看着冯小檬吃。冯小檬不胖不瘦,五官端正秀巧,脸上一丝儿皱纹都没有。她和乡间很多嫁得早的少妇一样,还很年轻。  冯小檬被他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车转了脸,光是埋着脑壳不太自然地刨饭、搛菜。  吃饭的堂屋里很静,孙以达找不到话和冯小檬说。冯小檬也不像冯伯妈,冯伯妈身体好的时候,絮絮叨叨的,什么话都会对孙以达说,孙以达只要支着耳朵听,不时地点头,嗯嗯地应几声就可以了。而冯小檬说话很少,相反要孙以达找话来说。孙以达有多少话儿,对一个乡间的少妇说呢?  可不说话,两个人坐在一张小饭桌边,很快地就显示出了另外一番意味。  “要不,”冯小檬抬起头来,望着孙以达说,“你先去歇着。”  “哦不,”孙以达连忙摆手,指指桌上的饭菜,“等你吃完,我帮你一起收拾。”原先,他总是帮着冯伯妈一起收拾的。  “不用不用,”冯小檬说,“这点点事,我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孙以达不由得笑了,去年,刚住进冯家时,冯伯妈也是这么对他说的。后来处熟悉了,他要收拾,冯伯妈也就不客气了。  “那么,”孙以达站起身来说,“我就先回屋头了。”  没待他走出堂屋,冯小檬又说话了:“嗳,你等等。”  “啥子事?”孙以达转过身来。  冯小檬说:“你那铺盖,捂了一冬,一定潮了,得换一换。这里收拾完,我就给你去换!”  “谢谢。”孙以达不无感动地说。刚才躺下休息时,他感觉到垫单、被子都潮乎乎的,睡在那里不舒服,只是太疲倦了,也就将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一细节,冯小檬却想到了。  孙以达感觉到人世间的一丝温馨。也不知是咋个搞的,冯伯妈坐在桌边时,他和冯小檬说话感觉平平常常的,冯伯妈一离去,两个人之间说话的声气都有些不自然。孙以达晓得,这是他们之间年龄相仿的关系。  又一次下乡来,他心头是忧郁的,车子开进泗溪地界,雨就落了下来,天也阴了,四周的山野全被雨雾笼罩着,风吹着,车子开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影,他更觉得孤寂,不晓得以后的日子,怎么样子打发。  这一忧郁的情绪全因为他的失恋。他那个市文联机关里众人皆知的对象,丁婉怡的态度十分的明确,他们之间的关系算是完了。本来她说好,寒假是一定回省城来的,可等他在腊月间早早地赶回省城准备去接她,她又来电话说决定不回来了,她在北京找到了家教,这正是她进一步熟悉首都的一个机会。而且她还说,在北京生活了半年,她才真正明白了,内地的省城和北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反正,就是读完了研究生,她也不会再回省城来了。她希望他也能考研,考到北京去。话里面的潜台词是十分明白的。   
上篇:泗溪 (3)
孙以达失恋了,在市文联机关一下子就传遍了。丁婉怡在省城时,可是常常到编辑部来玩的啊。谁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孙以达还能说啥子呢?一整个腊月间,包括欢天喜地的春节,他都过得十分乏味,无所事事,苦闷、空虚、烦躁的情绪伴随着他。  失恋的滋味真不是好受的。一早到省扶贫办上车,气氛也不像去年下来时那么热烈,敲锣打鼓的,又扯红幅又戴红花。这一回是重返扶贫点,整个市文联机关,就派了编辑部一个不起眼的编务童玢玢来送他,表示一个意思。童玢玢虽说是个普通编务,兼管市文联的机要和打字工作,但谁都知道她父亲是省新闻出版局的出版处长,在省城里是有一点儿办法的。她从出版印刷技术学校毕业以后,轻轻巧巧就分进了市文联机关,干得是得心应手的。今天来送他,纯粹是完成公务,见他上了车,朝他挥一下手,就转身走了。  回到泗溪来以前,孙以达真不知道还有几个月的扶贫时间该如何打发。可今天吃过晚饭,他却没有孤寂、难耐的感觉,相反,他有一种莫名的亢奋,冥冥之中似还有一点儿期待。  他晓得,这都是因为今天认识了冯小檬。去年,听冯伯妈唠唠叨叨地说起过冯小檬,说她人缘好,人也长得漂亮,嫁得也好,男人在山塘里养鱼,专供城镇上的饭店,发了大财,盖了两层小楼,日子过得很舒心的。别看两个弟妹现在书读得比她多,唉,将来的日子,不一定比她好呢。原先,孙以达没见过她,光听伯妈讲,也没留下多少印象。今天真正一见,他才把伯妈去年讲过的话回想起来。  扶贫办的司机说得不错,她很美,是那种柔顺、妩媚的美,省城女子中很少见的一种美。  夜里,冯小檬进厢房来给孙以达替换垫单和被子的时候,孙以达在淡弱的灯光下看书,其实他是在等她。她问他,读的啥子书,讲些什么,他瞥了一眼书名:《作家们的作家》,一时说不上来,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只得淡淡地说这是一本理论书。  她熟练地掀去垫单、铺上新单子时,他走上去帮她掖整齐,两个人一起拆下潮黏的被单,换上干燥的被单时,孙以达的手无意中和她的手碰在一起。冯小檬的手,虽说是一双粗实的肉鼓鼓的手,仍给他带来一种异性的、温暖的感觉。  孙以达留神她的神态,她照样自然地铺着床,一点儿不显拘谨。换好了床单被子,她直起身子,走到门口,转过脸来,睁大眼睛望着孙以达说:“你要洗脸、洗脚,水热好了,在灶屋里。”  “多承你!”孙以达感动地说。尽管去年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冯伯妈也经常这样子叮嘱他,但孙以达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么感动过。直到冯小檬出门,孙以达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阵子,他几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冯小檬干活儿时的一举一动。冯小檬已经有所感觉了。  孙以达道谢的时候,冯小檬慌张地把自己的目光移开了,嘴唇动了动轻声说:“不用谢。”  听着冯小檬的脚步声远去,孙以达不由羞惭地搓了一下自己的脸。他觉得她羞涩地离去时的神态,都是美的。   孙以达把落实了自来水管的事情跟村长说了,村长很高兴,当即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向大伙儿宣布了这一令泗溪寨人振奋的消息。连孙以达都没想到,就是这小小的一件事,会令寨邻乡亲们这么兴奋。原先就对他十分客气的老少乡亲,现在对他就更恭敬了。在寨路上相遇,老远地就向他打招呼,小孙小孙地喊得很亲热。  扶贫一年,不在乎你下田干几天活路,也不在乎你组织村、乡干部们学习过几次,读过几张报纸,有过啥子体会,拿寨邻乡亲们的话来说,那都是瞎胡扯。关键的关键,是看你这个干部给扶贫的村寨带来一些什么实惠,留下一点儿什么东西。  孙以达这一次算是真正抓住了关键,一俊遮百丑,一年的扶贫多少出了一点儿成果。特别是当省城里的出资单位,派来了施工技术员,实地察看引水路线,绘制架水管图纸时,泗溪寨的老老少少,都在讲这件事情,都在夸孙以达为泗溪人做了一件大好事。  这一天,实地勘察完了,技术员要离去,村长坚持要送他到街上去上车。  到了街上,村长拉着技术员进了饭店,硬是请技术员吃了顿饭,往他的包里塞了两条烟。  自始至终,孙以达都在一边作陪,在招待站送走了技术员,他和村长都带了点儿酒意,重一脚轻一脚赶山路回到泗溪寨子,天已黑尽了。  和村长分了手,孙以达摸黑回到了冯家。  阳春之夜,寨子上暖融融的,喝过酒的身子感觉特别地轻松,飘飘然的。办成了事情,心头又高兴,他在小小的厢房里坐不住,就转到堂屋里来,想和冯小檬说说话。  冯小檬没在堂屋里,孙以达熟门熟路地就往灶屋走来。往常这时候,她多半是在灶上煮猪潲。一拐弯,灶屋里有亮光,也有动静,可不知为啥,却极为难得地掩上了门。  孙以达不假思索地凑近门缝,往灶屋里望去,天哪,孙以达的心陡地怦怦跳荡着,冯小檬正躲在灶屋里冲凉洗澡。只见她站在腰鼓形的木盆里,用小木桶舀起一桶一桶水,往自己的肩膀和隆起的胸部小心翼翼地冲着水,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皮肤亮晶晶地闪烁着,她的眼睛陶醉一般微合微睁着,尽情地享受着温水冲拂的喜悦。  
上篇:泗溪 (4)
孙以达顿时屏住了呼吸,他万没想到自己会撞见这一幕,他活到二十多岁,还是第一次看见成熟女人的裸体。是的,和丁婉怡恋爱时,他和她接过吻,他也和她热烈地拥抱过,但也仅此而已,他们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吧,丁婉怡和他断得也很干脆。而此时此刻,一个活灵活现的少妇,仅隔着一层板壁,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她又俯身舀起了满满一小桶水,提到了自己的肩后,缓缓往背脊上倾倒下来,由于想把水尽可能多地倾倒在背脊上,她的胸脯高高地隆了起来,一对饱满的Ru房直挺挺地耸动着,一颗晶亮的水珠在|乳头上颤动了几下垂落下来。  孙以达的血直往头上涌,就在一桶水完全倒完的那一瞬间,冯小檬一双微闭的眼睛刹那间瞪得老大,执著而又热烈的目光朝着灶屋门瞥了一眼,那眼神是像春水般多情的。  孙以达不由一惊,这一眼仿佛隔着木板壁狠狠瞪着他。他浑身一颤,蹑手蹑脚地小偷般离去。   回到厢房间,孙以达倒在床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剧烈地“哔哔剥剥”狂跳着,真正像做了贼一样地惊慌,他左右环顾,直到确信冯小檬没有察觉他的归来,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的眼前,不断地晃动着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情形。他决没有想到,一个乡间少妇的裸体,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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