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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卫临之的低*吼*声传来,他急速地动了几下,继而喘*着粗*气,紧紧地箍住了林唯安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 含笑居
据传祁越有个不成文的风俗,便是未嫁的新妇需得在嫁人之前的半年的时间里搬到婆家住,一来了解婆家的生活习惯,二来增进小两口之间的感情。
若是卫笙能把这样的话当真,他也就不配做燕周的王上了。
可叹秦泽遇势在必得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盛名早已远播,卫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旨道:“燕周祁越两国世代邦交友好,为增两国之和,燕周允鸽长公主秀外慧中,将于半年后同祁越太子完婚。承祁越风俗,允鸽长公主卫凌鸽即日启程,前往祁越,钦此。”
秦泽遇负手而行,身后跟着手捧圣旨的东福,悠哉悠哉,好不自在。
至卫微宫时,大殿之内空无一人。他在门口转悠了一会儿,仍然不见凌鸽人影,便唤来一个宫女,询问凌鸽的去处。
宫女自是不知凌鸽溜达着去了什么地方,秦泽遇也不急,在大殿中一坐,折扇一摇,闲适地将卫临之放在桌上的书册翻开,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卫临之读书的口味颇为独特,独爱权谋之言。这要是摊上某个不开明的君主,保不齐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秦泽遇心情大好,“啧啧”两声,继续翻看。
一边东海举着圣旨实在是胳膊酸痛,微微动了动,便见秦泽遇抬了抬眼皮,眉梢一挑,道:“这里也没什么人,先把手放下来吧。”
东海跟了卫笙大半辈子,自然晓得卫笙不是那么苛刻之人。只是他不了解秦泽遇,唯恐在他跟前失了燕周的体面,这才一直端着,不敢有半分逾越。
听见秦泽遇的吩咐,他淡淡回道:“小的不累,小的举着就好。”
秦泽遇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耸耸肩,意思是,你愿意举着那就举着吧。
一盏茶的功夫,没等来凌鸽,倒是等来了侧面寝殿推门而出的卫临之。
秦泽遇张了张嘴,轻咳一声,瞥了一眼东福,见他没注意从偏殿走过来的卫临之,沉声道:“东福,你去给我泡杯茶吧。”
倒不是为卫临之留什么面子,只是这青天白日的,若是让旁人看了去,恐怕林唯安的清白就毁了。虽然这个时候,秦泽遇心里已经大概有了计较。
东福退出去之后,偌大的殿内空荡荡,只余秦卫二人。
已经过了正午,日头小了些,加之凉风徐徐,殿内很是凉爽。秦泽遇将手中的册子放下,双手一抄,往椅背上一靠,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起来。
见卫临之不言语,他便更是起了逗弄之心。“怎么?是没举还是举得太高了?”语毕,笑眯眯地看着卫临之,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卫临之也不理他,慢条斯理地坐回方才坐的地方,端起早已凉透了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看向秦泽遇,似笑非笑。
“你们干嘛呢?”凌鸽懒散地走进大殿,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不知秦泽遇和卫临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哎呀我们凌鸽回来了。”秦泽遇兴致高昂地站起身来迎上前去,拉了凌鸽的手,指着卫临之耳语道:“他呀,又做坏事了。”
“坏事?”凌鸽蹙着双眉看向卫临之,想起自己离开之前林唯安还在这边刺绣,如今却不见了踪影,“你是不是又欺负唯安了?”
话一出口,秦泽遇“噗嗤”笑出了声。
凌鸽更加疑惑,觉得两个人的气场无比之怪,抬脚便要去林唯安的寝殿瞧瞧。
虽然秦泽遇热闹看得开怀,却是尚有一些良知。他将凌鸽一拦,道:“这会子你要是过去,恐怕唯安小姐该更加害羞了。来,坐下,喝杯茶去去浊气。”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故意将“浊气”二字咬得重了些。凌鸽自然是理解成春日里风大扬吐,故而浊气重。可听到卫临之耳里,却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道:“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秦泽遇却似看怪人一般地看向他,悠悠道:“我心情很好,不想打架。”
两个人你来我往,却没注意偏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林唯安扶着门框,看向冷言冷语说这话的人,眸子里柔情毕现。
总体来说,秦泽遇此人还算厚道。见林唯安出了门,轻咳一声,低声道:“有这闲工夫跟我斗嘴,不如去看看你的小娇妻还能不能走路。”
听罢此言,凌鸽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卫临之。见他难得的脸颊变红,更是睁大了眼睛看向秦泽遇。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凌鸽咬牙切齿地看着走向林唯安的背影吐出两个字:“禽兽!”
飘逸的背影微微一顿,同情地看了秦泽遇一眼,哼笑一声,走向偏殿。
见卫临之根本不理会自己,凌鸽重重地叹一口气,复又看向秦泽遇,声音微微抬高道:“禽兽!”
“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泽遇无奈地一耸肩,“我走的时候,你可是还在的。”
凌鸽张了张嘴,觉得最后成全了卫临之这个禽兽的,确实是自己,嘟嘟囔囔道:“大白天呢,真是禽兽!”
“小傻妞儿呀……”秦泽遇轻笑一声,正要说什么,就听门口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东福的声音:“允鸽长公主接旨。”
此言一出,殿内除秦泽遇之外的三个人连同殿外立着的宫女通通跪在地上。因是异国太子,秦泽遇见卫笙都不必下跪,自然也不需要跪什么圣旨了。
“奉天承运,燕王诏曰,燕周祁越两国世代邦交友好,为增两国之和,燕周允鸽长公主秀外慧中,将于半年后同祁越太子完婚。承祁越风俗,允鸽长公主卫凌鸽即日启程,前往祁越,钦此。”
“凌鸽领旨。”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福笑眯眯地将圣旨一卷,送到凌鸽跟前。
圣旨一出,自是不能耽搁,即刻便启了程。
考虑到林唯安的身体状况,凌鸽特地让卫临之多在燕周留几天,好好给林唯安补补,两人再一同前往祁越不迟。
待凌鸽同秦泽遇已经离开燕周王宫之后,林唯安才琢磨过来,原来卫临之说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指的是这个。
可是正如秦泽遇之前所讲,两情相悦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他们两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早晚的事。她也知道,早晚有一天,要离开自己的父亲兄长,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三日之后,秦泽遇携未来的太子妃大大咧咧地上了朝堂。
彼时民风开明,女子入朝这样的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倒也不会因此被人指指点点。偏偏朝堂之上,秦泽遇语出惊人,睥睨众臣,施施然道:“这位呢,燕周允鸽长公主,未来的祁越太子妃,想必你们已经闻名许久了。”见底下众臣纷纷点头,继续道:“既然是未来的太子妃,如今来到本太子祁越,自然是要入主东宫。这一点,你们没什么异议吧?”
没什么异议吧?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
诚然为了堵住燕周上上下下的嘴,他扯谎扯出来了个什么劳什子的风俗。可是如今在祁越的朝堂之上,他居然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也着实让众臣捏了一把汗。
祁越丞相王晟蹙了半天的眉,终究是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道:“太子殿下血气方刚,但允鸽长公主乃燕周王上的独女,大婚前便入主东宫,恐怕于礼不和吧。”
秦泽遇哼笑一声,道:“难不成,我祁越未来的太子妃,还祝不得东宫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王晟深深作揖,不知该作何回答。
却听秦泽遇清了清嗓子,道:“前一阵子本太子代表祁越出访燕周,很是得燕周王上的赞赏,故而将他的独女许配给本太子,也算是巩固两国的邦交。”他扫视了一眼众臣,继续道:“如今,本太子代表祁越将未来的太子妃带回皇宫,若是不能让未来的太子妃享受太子妃应有的待遇,岂不是失了我祁越的体面。”
他句句都带着“祁越”二字,合着是要拿国体来堵住幽幽众臣的嘴。
其实原本,他可以悄悄地将凌鸽安置在东宫,只要不大肆宣扬,没几个人会顶着自己的脑袋将他揭穿。要是那样,无异于顶着自个儿的脑袋到秦泽遇跟前说“你砍呀你砍呀”。
古往今来,祁越就没出过这样的蠢臣。
可他偏偏就是要把事情闹到朝堂之上,其实就是想将凌鸽的身份告知与天下,顺带着表示,今生今世,凌鸽我是娶定了。
久未说话的祁越皇帝秦容筠轻咳一声,环顾四周,见众臣纷纷安静下来,沉声道:“既然事关祁越国体,那便按太子想的去安排吧。”
一语定乾坤。
秦泽遇望着凌鸽温柔一笑,闪瞎了底下叽叽咕咕众臣的眼。
风流倜傥的太子爷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太子妃。
此消息一时间成为祁越皇宫中最大的八卦,不仅因为太子爷行动迅猛,更重要的,是因为过去的这些年里,秦泽遇就是一寡情寡欲之人。
如今他牵着小姑娘的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与之前那个生人勿近的狡猾狐狸根本全无任何相似之处。
繁华盛开,偌大的东宫一片春色。沿路梨花开遍,一路走来,落英缤纷,轻香扑鼻。秦泽遇每到一处都指给凌鸽看,说着“我曾在此处被罚跪,在那边偷偷撕了先生布置给我要背诵的诗书。”
凌鸽的寝殿被安排在东宫中最繁盛的所在,含笑花海的正中央。
殿内插着许多新鲜的花朵,梨花为主,以妍丽的花做点缀,看上去清新脱俗。沐浴完毕,凌鸽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裳,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禀退了宫女太监,趴在窗台上,吹着风,瞧着满园抽了芽的绿叶,忽觉异常畅快。
已经,是待嫁了呢。想到这儿,凌鸽欣喜地捂了捂脸,四下瞧了瞧,见没人注意,嘿嘿笑出了声。
尽管秦泽遇事先派人传了话,让把东宫内的含笑殿收拾出来。可久未有人居,寝殿内依然有些潮气。如今开了窗,略略一通风,潮气便散了许多。
“小姐。”熟悉的声音传来,凌鸽身体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转过身去,看到熟悉的脸庞,顿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池面风来波潋潋;波间露下叶田田。以后便唤作风荷吧,这个名字你欢喜吗?”风荷微微福身,嘴角弯弯的,对着凌鸽轻声道。
“风荷,真的是你。”眼泪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倾城翩
“风荷,真的是你。”眼泪夺眶而出。
风荷原籍仓拓,刚刚出生便遇上了仓拓的灭顶之灾。后辗转随其父母到了锦国,其父母费尽心思,才入了宫,寻到当年的主子,仓拓九公主蒋环。
年仅两岁的风荷一直被教导,蒋环是主子。时值仓拓覆灭,其父母不敢在蒋环面前提起“公主”二字,为了避讳,时常在风荷耳边说,那是小姐。甚至连她第一次说话,脱口而出的都是“小姐”二字。
直到她三岁那年已经懂事,被送到湖中阁。从此之后,她的小姐便变成了凌鸽。
时隔经年,她立在凌鸽面前,泣不成声。
听罢她的解释,凌鸽缓缓地转过身,复又看向窗外。
微风拂面,不远处的柳枝新芽嫩绿,迎风微微浮动。满目绿意,却遮不住内心的疮痍。半晌,她缓缓开口,道:“风荷,这么些年,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自是好的,奴婢对不住小姐,奴婢的苦衷不奢求小姐理解,可是小姐,母女连心,正是因为知晓皇后娘娘总不会害小姐,所以奴婢才敢一瞒就是这些年啊。”
话到最后,已是哽咽。
凌鸽叹了一口气,问道:“是泽……太子殿下把你找来的吗?”
“是奴婢自己寻的太子殿下。”风荷稳了稳声音,平复内心的酸楚,缓缓答道。
新芽长出之后,原本干枯泛黄的柳枝刹那间便如同脱胎换骨,与冬日相比,全然另外一幅模样。好比人生无常,不知哪天生出的什么事端便会让人从头来过。而之前种种,譬如昨日,不再,便是不再了。
“你先下去吧。”凌鸽未再回首,只是对着身后摆了摆手。须臾,身后再也没了动静,她才轻轻叹了口气,闭眼轻声道:“不是我不想原谅你,只是若非当初当真待你如亲人,今日又怎会如此在意。”
话语声落入虚无,如同尘埃落入泥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低落的心情忽地一亮,冲门口处喊道:“夏荷?”
话音刚落,身着黄色衣衫的姑娘抿着唇进了屋,冲凌鸽略略福身,嘴角带着微笑,道:“小姐是在唤奴婢吗?”
果真如此。
他将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地接回到自己身边,其实也是费劲了心思的吧。毕竟,这时候的他,军国大事缠身,若非真的将自己放在心上,又怎会在这些小事上费劲心机。
夏荷施施然行至凌鸽跟前,奉上一杯茶,道:“小姐最喜食的青茶,殿下特地吩咐奴婢为小姐备好。”待凌鸽接过茶杯,又道:“哎呀不对,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小姐为太子妃了!”语罢,掩面发出“嗤嗤”的声响,一双眼眸弯弯的,甚是好看。
“你这臭丫头,敢拿我开涮了是吧!”凌鸽佯装生气,抬起手就要落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