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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将军二三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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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要蒙受此嫌疑。”
皇帝缓缓增开眼,浑浊的双眼有片刻的喑沉,“既然和安喜欢楚正行,楚将军自是无辜无疑。”
事实,比不上上位者的一句话。
李幼橙得了皇帝的承诺,心反而更加下沉,皇帝此时对楚正行的态度,已经与他们成亲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和安累了吧,坐下来歇歇。”
“谢父皇!”为了皇帝给了她楚正行无辜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有些烦心事,更新不定。


、所谓寂寞(二)

“和安,子昂离京之时接到函关密报,流鞑子近期不再侵扰北关,似乎还有议和的倾向,若果真如此,可保我大乾与流鞑至少十年安定,父皇正期盼子昂带来好消息,如此,和安可安心了?”皇帝拿起瓷杯,轻撩杯盖,茶气薄薄迷漫,掩饰住皇帝暗淡眸光中的深沉。
李幼橙心里一个咯噔,军事机密,她父皇竟然轻易就和她说,楚正行可什么也没和她说,而且楚正行此次离开,并不像接到好消息的样子,又或者,因为议和有望,所以父皇不再忌惮楚正行?
李幼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急促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欢愉,“父皇,此事可是当真?”
皇帝低低地笑了,“看把和安高兴的,父皇什么时候说假话了,子昂此次回关,若确定定该事属实,那自然就假不了。”
李幼橙略微红了脸颊,“父皇自然一言九鼎,是儿臣冒言了!”
皇帝叹了口气,“和安不敢相信也是理所应当,寡人也不抱过大期望。”
“父皇且管安心,我大乾猛将能士倍出,北关安定只是迟早之事。”李幼橙冠冕堂皇地安慰着。
皇帝笑了笑,可笑意未达眼底,“和安要是男儿身,父皇定不会如此忧愁。”
皇帝此话有些过了,不过李幼橙不惊且不惧,大方道,“女儿身又如何,皇奶奶养育了父皇,母后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为父皇的坚实后盾,我大乾女子无一不为榜样,那么和安是女儿身又如何?”
皇帝一愣,暗淡的眼里浮现了怀念和淡淡地忧伤以及一闪而逝的愤怒,和安的母亲,在外人前也是进退有度,不轻易显山露水,只有唯一的一次,唯一的一次。。。。。。
皇帝窒默了片刻,李幼橙不知皇帝在想什么,心里微慌,她是怕皇帝的,她出生前,她母亲曾经被贬为美人,她外公也被贬为平民,后来外公一家就离开了西京,即使后来外公又成了国舅爷,却也再未回西京,这些,不是她母亲,而是她小姨告诉她的。
李幼橙小声地唤了声“父皇?”
皇帝不着痕迹地敛下目光,“和安。。。。。。”
“父皇,您可让开阳好找!”皇帝还未说完,就被不远处十皇女李珍萍埋怨又带撒娇的话语打断。
皇帝抬头一看,微微一笑,“开阳找父皇何事?”
李珍萍带着侍女走进爱晚亭,先向皇帝行了礼,然后唤了声“五皇姐。”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开阳也坐吧!”
李珍萍嘟着小嘴儿,抱着皇帝的胳膊,小女儿气地埋怨道,“父皇都不疼儿臣了!”

帝点了点李珍萍的俏鼻,朗声笑道,“父皇如何不疼开阳了?”
李幼橙嘴里一涩,心里苦笑,还是会嫉妒呀,略微调了目光,李幼橙道,“既然父皇有事与十皇妹相谈,和安就先告退了。”
“和安。。。。。。”皇帝刚想开口挽留,李珍萍嘻笑道,“那开阳送五皇姐。”
皇帝脸一沉,“开阳,什么时候连规矩也不懂了!”
李珍萍瘪了瘪嘴,眼眶红了红,染上了点点泪光,抽抽鼻子,委屈道,“儿臣只是太想和父皇说话才打断父皇的嘛!”
李幼橙倒是有些吃惊,不过也不打算当和事佬,只道,“儿臣待父皇有闲暇时再陪父皇。”
皇帝脸愈发的阴沉,连语气也不好起来,“既然是一家人,还有什么话不可听,和安且管坐着。”
李幼橙此时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只乖顺地应了声是,脑中将刚才自己的话过滤一遍,觉得未有失言之处,才放下心来。
只觉得气氛不太好,李幼橙吩咐刚刚走近的福年道,“福公公,将茶点换新一轮伺候。”
福年瞅了瞅皇帝,皇帝摆了摆手,福年便用眼神示意李珍萍刚刚带来的侍女,一行人低头恭顺退下。
皇帝脸色稍缓,李珍萍扶着皇帝的手臂摇了摇,“父皇,儿臣错了,别生儿臣的气了,气坏了身子,儿臣可是会心疼的。”
皇帝听了,脸色果然灿烂起来,“说吧,开阳有什么事找父皇?”
李珍萍撅起嘴儿,“开阳就不能想来陪陪父皇才找父皇么?”
皇帝揶揄道,“开阳孝顺,父皇自是高兴,不过,日后开阳若是要说事,也不知父皇能不能抽出时间了。”
李幼橙美眸中闪烁着些许兴味,却仍安静地听着。
李珍萍倒沉不住气儿了,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李幼橙,再对着皇帝则是红着脸不好意思道,“父皇,儿臣都及笄了,父皇怎么不给儿臣选个驸马?”
李珍萍倒是大胆,皇帝也不生气,又因想到刚刚在李幼橙面前放下的大话,便宠溺道,“开阳对驸马有何要求只管提出来,父皇定为开阳选上个合开阳心意的驸马。”
李珍萍小脸儿更红了,微微低下头,声若蚊呐,“儿臣喜欢明恭王爷的世子。”
李幼橙微微起身,拾起火燎子,拨了拨茶炉里碳,碳慢慢炙了起来,才又坐了下来,垂首低思:她这十皇妹还算靠谱,不像大皇姐,至少还记得自己是皇家公主,身上是负有政治使命的,与其等着皇帝指婚,还不如自己选一个皇帝也满意的拉拢对象,这大乾外姓王的世子,倒是个好的选择。
不过,明恭王爷的世子,可不是好拿捏的,李幼橙安静地为皇帝换上热茶,垂下眼帘,要不是绯雪,她也许就招了他做驸马了,那个人,她曾经差点儿就答应他。
原本许下承诺的皇帝,此时却息了声,李珍萍见皇帝面色有异,不由得着急起来,复又撒起娇,羞甜着开口,“父皇,您怎么看嘛?”
“和安觉得明恭王爷的世子如何?”
忽然被点到名,李幼橙头皮一阵发麻,她真应该不管不顾离开的。
十五岁以前,她和明恭王爷世子的关系好,她的兄弟姊妹们均以为明恭王爷世子与她志趣相同,她父皇那时也有意将她指给他,不过她以母亲离世,她要守孝的原因拒绝了,后来又发生了明恭王妃离世,自然明恭王爷世子也需守孝,她父皇也就未再提她和明恭王爷世子的婚事,然后就是她和楚正行成了婚,明恭王爷世子也出了孝期,她倒不知道十皇妹看上了明恭王爷世子。
明恭王爷世子既有文韬又具武略,人又是俊俏挺拔,自是极风流人物,加上又懂得投她所好,她十五岁那年,明恭王爷世子向她表明心意,她私底下倒是有意应承,只是母孝未过,她是怎么也不能应承下来的。
后来她又将此事说与绯雪,绯雪探知他在挽泪阁有一红颜知己,她便与他对质,他倒是应答有度,只道那女子并非他知己,只是欢场中应酬之普通女子,她见他言之凿凿,情肯意切,再加上她感受到他对她的喜爱并非参假,她当时也不十分在意他与其他女子的肉体关系,便算揭过此事,只是绯雪后来又道挽泪阁那女子传有孕事,她任凭他再三解释那女子心思崎岖,他不会让那女子肚中孩儿降生,也会远离那女子,她恍恍然觉得他并非良配,连自身责任也推却,他才下了决心远离那人。
只是现下忆起他当时对着她悲愤低吼着她是凉薄之人,根本未曾喜爱他,甚至不会喜爱人,她当时不解其意,现下比照她要楚正行身心皆是她的,她才明白那种身心皆唯一属于对方的那种美好感情,并深深为自己庆幸着。
李幼橙心中倒是清明,她和明恭王世子的事,她父皇和十皇妹是知道的,明恭王世子在世人眼中自然是女子良配,只是父皇此问,又是何意?
李幼橙不敢再多想,也不发表意见,搪塞道,“无论儿臣觉得明恭王世子如何,父皇觉得好,便是好,父皇觉得不好,那便是不好的。”
皇帝定是不喜欢这样的答案的,李幼橙已微微低下头,准备随时聆听皇帝的训斥,只是等了许久,也没听见皇帝发话,十皇女心急,却也知此时不是插话
的时候,只是有些埋怨地看了看李幼橙,李幼橙也当做没看到,捏了一块凤梨糕放入嘴中。
又香又甜,又绵又滑,李幼橙心中称赞这糕点做得好,脸却微微发烫,每每在将军府,楚正行吃着甜点,四下无其他人时,他是一定要吻着她的,她每每被吻得绵软无力,渐渐的也喜爱同他那样一起分食甜点了。
皇帝果然沉下脸,粗着声音,“和安,寡人要你直说。”
李幼橙不敢抬起脸,倒不是因为戒慎,只是她发觉自己在这种时刻还想着楚正行,不禁脸更烫了,因只道,“明恭王世子,在和安看来,确实是不错。”
皇帝冷笑,“和安果真如此认为?”
李幼橙心惊,皇帝这冷嘲热讽的态度又是为何?仔细地想了想,觉得自己只是按照公认的看法来答,想来并没有大错,只小心地再说了一遍,“世人皆道生子当如谭孟廉,赞他德雅才高,风流倜傥,儿臣无法可驳。”
“那挽泪阁的红袖又当如何?”
谭赦竟然能引起皇帝关心他的私事,李幼橙警惕起来,“那红袖已经是世子的妾室,父皇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么?”她父皇不是照样有着众多妃嫔么,大乾有身份的男子,按照地位可有一妻数妾,欢场女子作为王爷世子的妾室,倒是有些不妥,不过红袖已经有了身孕,做妾也不是不合理。
皇帝哼了声,“如此,开阳还要谭赦做驸马么?”
李幼橙暗暗讽笑,她的父皇,难道以为女子有得选择么?大乾律例,公主的驸马成婚后不可纳妾室,不过现在这条大多成了虚设,只要不向官府备案,官府也无可奈何,而且成婚前驸马的妾室也是由驸马自由决定或是遣散或者卖出。
李珍萍头埋得更低了些,“儿臣早已知晓,并不在意谭世子已经有一名妾室。”
皇帝很有些气闷的样子,不过也无法辩驳,只道,“此事寡人再与你母后商议。”
李珍萍脸微白,李幼橙心中嗤笑,看来皇帝是不怎么乐意这婚事,这黑脸得由皇后来扮了。
不过谭赦也算是一个好的人选了,为何皇帝不愿意?不过此事与她无多大关系,她也不想费心思思索。


、所谓寂寞(三)

任李珍萍如何撒娇讨好,皇帝仍没有表态,最后李珍萍不顾李幼橙在场,哭着痴缠,皇帝狠狠地斥诉了李珍萍一番,怒气拂袖而去。
李幼橙讶异又心凉,李珍萍向来得宠,如今却也吃了皇帝的冷脸。
李珍萍用巾帕抹了抹眼,一瞬就没有伤心的颜色,对于李幼橙,倒是十足的傲然,毕竟她得皇帝十分疼爱,李幼橙也许未得皇帝五分疼爱,只信心十足、目光坚定道:“五皇姐,谭赦一定会是我的驸马。”
李幼橙微笑,“开阳还是让父皇同意再做打算吧!”
李珍萍自知自己刚才的失态,脸儿微赧,不过却扬声,颇有些轻视李幼橙的意味:“我才不会轻易放弃。”
李幼橙笑得更深,她这十皇妹,性子虽然娇纵却也单纯,归宁那次,李珍萍因打了暖日而受了罚也不会记恨于她,现在她这十皇妹倒因为她没有等谭赦出孝期而招了其他人做驸马来愤愤不平了,李幼橙缓缓地眨了眨眼,止住了笑意,颇有些严肃道:“明恭王爷的世子曾经为了讨好我,要除去红袖腹中的孩儿,如此,开阳觉得明恭王世子如何?”
“胡说!那孩子现在都好几岁了!”李珍萍死死地瞪着眼,颇有李幼橙再敢诋毁谭赦,就要她好看的意味。
李幼橙摇了摇头,看来李珍萍真的是很喜欢谭赦,“且不管开阳信与不信,未娶妻先纳妾,无可厚非,不过庶子先诞于嫡子,乃家不齐之一因,此其一;那红袖怀有身孕时,甚至连妾室都不是,无论是否是那女子算计,明恭世子要么失之轻浮,要么失之短智,此乃第二。”
李珍萍一怔,有些气弱,但仍然坚持己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要一直抓着一时的错误不放?”顿了顿,李珍萍找到了更好的理由,生气十足反驳道:“喜爱一个人,就要宽容他的缺陷,至少也应该看看他以后的表现再做决定,谭赦自从纳了妾室以后,就再也未涉及风月场所,这样难道不算知错就改?”
她当年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只是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谭赦的无情和不负责任,这也是李珍萍不相信的,当年红袖有孕,对于伺候自己的人,谭赦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安置,而是推脱责任,这不仅让人寒心,也让人不耻。至于谭赦以后未曾涉及风月,这些她倒是不知,不过后来就是他的守孝期,就算他想,也是不能明目张胆的。
既然李珍萍不相信,她也不想一直拿这事说,毕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些话,她如此,反引来造谣生事之嫌,因只附和着李珍萍浅浅开口:“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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