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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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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的场面;一座合抱宽的案板;两条腿粗的桩子;拴着一头汩汩流血的羊;待血尽收起;那汉子持着尖刀;嗖嗖嗖剥着;眨眼就是一张完整的羊皮;肉、肠、肚、脏分开;一头挂起;另一头顺手从三辆车上揪下来;摁着蹭就是一刀;继续剥皮卸肉。
    “这才叫恢恢乎其游刃必有余地啊。”董淳洁赞道;那满身血污油渍的屠户;从某个角度讲;也是得道高人。
    “您这游刃快没余地了啊?”有人轻声道;董淳洁瞥眼;戴兰君站到他身边了;两人回头看看疲惫一脸的包小三和耿宝磊;心里的担忧就在于此;这几位的积极能动性;随着新鲜感的消逝;也快耗尽了;戴兰君小声提醒着:“您确定要告诉他们;现在可还没见影呢。”
    “必须滴;这几个我看一个比一个机灵;比我去年雇的那些专业保镖强多了。”董淳洁道。
    “你觉得他们能接受?”戴兰君不无担忧地道。
    “江湖传言;好汉全在嘴上看我的。”董淳洁神神秘秘一笑;那份盲目的自大和自信;却是让戴兰君的担忧更甚。
    “买不买?”
    徒然一声断喝;吓得两人一个激灵;愣住了;不知道何故宰羊人吼了。
    “我们不买。”戴兰君这才省得;不买肉挡着人家的摊位了。
    不买?摊主怒了;眦眉瞪眼呸了口:“不买;b歪个吊?滚球子”
    哎呀;这骂人恶心的;气得戴兰君眼冒金星了;董淳洁赶紧拉人;出门小一辈;宁吃亏莫多事。
    却不料有位多事的;一听摊主骂人;包小三怒了;咣地一脚踢翻凳子;直指着气势汹汹就上来了;直吼着:“骂谁呢?骂谁呢?个愣吊。”
    “小b歪货的捅死你的球。”摊主愣了下;操着屠宰刀;出摊就上来了。
    包小三一伸脖子;朝自己脖子一指:“来捅捅不死;你特么是的。”
    这恶相烂人;时刻准备拼命的架势;可把摊主给吓住了;拿着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不能真捅死吧?又不是头羊。
    还是老董不想生事;赶紧拦着包小三;相熟的摊主叫着宰羊的;那人借了个台阶;退后了;气势顿消;包小三却是气势更盛;吼着道:“骂我哥;我姐涅真尼马找死你再骂句我听听?刚才说啥来着。”
    唬住了;那摊主不敢接茬了;看来还是恶人需得恶人磨;戴兰君暗笑着;直觉得这回找这几位;好像还真对路了
    这不;吃饭的功夫的;包小三就小声说了:“出门在外别害怕;越怕越受欺这社会就像一个大牲口群;力气单薄点的;你不惹人都有人欺负你;人跟牲口没啥两样这叫什么来着;宝蛋?”
    耿宝磊忍着笑道:“丛林法则?”
    “哎对;就这意思。”包小三道。
    本来想劝三儿几句少惹事的;听到此处;董淳洁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其实这法则还真是管用;从吃到吃罢;那摊主老老实实;愣是没敢再犯浑。
    吃完饭董淳洁使着眼色;叫着包小三和耿宝磊到他房间;有点事说说;戴兰君自告奋勇地去找仇笛。三人先行回转;戴兰君联系着仇笛;根据他的描述;她一直往镇外走;直到一处于涸的河床边上;才看到仇笛向他迎面而来。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怀里还抱着东西;走到近前看时;却是一捧小黄瓜;这东西可真是稀罕;戴兰君拿着根就啃着;好奇地问着:“哪儿来的;这可是稀罕货。”
    “往远处跑了跑;从老乡手里买的;不到季节;都舍不得摘这个时候;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里又偏僻;水源又缺。”仇笛道着;他绕有兴致看着戴兰君吃;怎么觉得硬朗朗一根直进红唇白齿里;那么让人暇想无边呢。
    “笑什么?”戴兰君纳闷了。
    “呵呵;第一次送你礼物;就送了根带刺的黄瓜;呵呵。”仇笛呲着。
    啪哎哟;戴兰君毫不客气踹了他一脚;脸上微微发烧;仇笛又挑了根嫩的递上来道:“嫌少;再来一根。”
    “哼”戴兰君鼻子哼了哼;拿到手里一捋;狠狠咬了一口;翻了他一眼;仇笛笑了笑;强调着:“我送了你两根带刺黄瓜啊;权当帮你清胃泄火了啊。”
    “你再恶心;信不信我踹你啊?”戴兰君有点不舒服了。
    “什么叫恶心?一天吃三顿牛羊肉;偶而炒个蔬菜也是动物油;我就不信你不上火?瞧瞧;脸上小痘痘都出来。”仇笛道。
    “这么漂亮的脸蛋;你就看见个小痘痘?”戴兰君幽怨地道;她早发现了;赶紧拢了拢头发遮住了。
    “要没有;不是更漂亮;呵呵”仇笛笑道;这点倒是取得了戴兰君的谅解;再怎么说还啃着人家送的黄瓜呢;闲扯几句;电话响时;她道着:“呀;光顾和你说话;把正事忘了;董主任让回招待所;有事商量下。
    仇笛身形顿了顿;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信步走着。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戴兰君窥到了;她追了一步;装做随意地问着:“喂;你一点也不好奇啊?”
    “好奇什么?”仇笛问。
    “自然是”戴兰君觉得这个问题好难回答;要好奇自然就是他们隐瞒的事了;可仇笛一点兴趣也没有似的;她想了想道着:“此行的目的了。”
    “今天是不是揭开谜底了?”仇笛问。
    “嗯;由董主任来给你揭开吧没揭开之前;考考你;知道是什么吗?”戴兰君笑着问;她倒过来走着;表情丰富地看着仇笛。
    “我反应这么迟钝;还是别考我了。”仇笛道。
    “你说话;我怎么一点都不相信呢?你还迟钝?”戴兰君不屑道。
    “你看你这人;非逼我自作聪明啊?往往聪明人;自以为眼睛看得高;看得远;她不看脚下;经常会吃亏的。”仇笛很稳重地道。
    “什么意思?在讽刺我?”戴兰君稍显不悦了;面前这个刺头;要比想像中难对付多了。
    “哟;真聪明;一下就听出我在提醒你了那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仇笛坏坏地笑着问。
    “莫名其妙呀?”戴兰君蓦地一声尖叫;脚下软软地像踏空了;急速抬脚却发现;踩到一堆新鲜的马粪上了;一只鞋上全是那青黑的玩意;她咧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仇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说了;不看脚下会吃亏的;你都不明白哎”仇笛一声长叹;戴兰君被冷嘲热讽气恼了;抬步就追;可不料仇笛反应更快;早提前一步大踏步跑了;直追到镇上;戴兰君愣是没追上
    回到了招待所;匆匆处理了一下鞋上脏物;等到董主任房间时;几个人已经津津有味啃完了黄瓜;董淳洁招呼着戴兰君坐下;坐下戴兰君已经恢复了不苟言笑的姿态;只等着董主任开口。
    “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有几个意思啊;首先感谢大家这几天来的辛苦。”董淳洁讲话似地开场了。
    “不辛苦;光吃了。”耿宝磊道。
    “是啊;吃得真辛苦。”包小三道了。
    戴兰君被刺激的噗声一笑;董淳洁话全噎住了;他敲着桌子道着:“我说的时候;你们别打断成不?”
    两人赶紧点头;董淳洁看看仇笛;直赞道:“不是说你们俩啊;看看人家仇笛;这才像个革命同志;说的比做的多;做得还贴心大清早的;都能给咱们弄回小黄瓜来吃。”
    也是;这活办得真叫一个贴心;隐隐地让包小三嫉妒了;他刚要说话;仇笛虎着脸一指;打断了。
    对了;这儿得听领导的;董淳洁继续说着:“还有个意思呢;就是我得把真实地情况和大家讲一讲;其实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人找一个特殊的人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人”
    找人?包小三几人相视怔了一下。
    找人?戴兰君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什么人?”仇笛问。
    “身上有藏宝图?”包小三道。
    “哇;董主任;您不会是负有特殊使命吧?”耿宝磊景仰地道。
    哎呀;又把董淳洁找到的情绪给刺激没了;他继续敲敲桌子道着:“别打岔行不行?这话我憋了好久;一直觉得没法开口;你们让我痛痛快快说出来成不?”
    成成成您讲三人客气地道。
    “这个人啊其实是”董淳洁蓄了好久的情绪;才像偶像剧里那些蛋疼男主一样道了句:“我的情人”
    噗噗连声放喷;连戴兰君也笑喷了;董淳洁一瞪;她赶紧收敛行色;那三人也觉得出事情不可笑了;赶紧坐正;就听董淳洁道着:“你们笑话我也罢;可怜我也行;不过我还是要把该做的事;做下去我可以告诉你们;今年是第四个年头;我千里迢迢来找她来了”
    这是个匪夷所思的浪漫邂逅故事;发生在五年前;一个阴霾密布的天气;黄昏时分;离异后一直走不出阴影;出来散心的董淳洁;乘坐着从麦积山景区回天水市的大巴;大巴抛锚了;很不幸的是;天下雪了;暴雪;一下子把半车人困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
    “那一天;我很绝望;车外零下二十度;白茫茫的全是雪;什么也看不到;我们只能等着救援;可直到第二凌晨四点;救援还没有来;司机也急了;那种天气不敢关引擎;关掉车里温度下降;恐怕大家捱不过几个小时就得被冻死车发动机工作了十几个小时;油也快耗尽了第二天又是暴风雪的天气;不是我一个绝望;是全车人都开始绝望了”
    董淳洁讲着他的经历;眸深如水;表情肃穆;那肯定应该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否则不会触到到这位侃爷如此程度;他继续讲着:
    “那时候;我提议;想办法下车找到周围的居住点;找不到;那怕找回点柴火来烧起来取暖;也可以捱更长的时间;当时车上一共二十一个人;三个小孩、十三男、六女暴风雪来得很突然;这里的暴雪天气常常恐怖到能冻死牛羊的程度;而且人到这个时候都是自私的;我想找个伴;谁也不愿意和我一起下车他们在窃窃私语讨论着;温度零下多少度;出去就是找死;与其死在雪地里;倒不如死在车里”
    董淳洁唏嘘说道;就像见识到人性的丑恶一般;让他无语;让他不再在这个节点上多做重复。
    这是一个转折;明显地看到董淳洁眼睛柔情似水地亮了;他喃喃地道着:“我很生气;让司机开门;要一个人下去;这时候;我没有想到;有人站出来了;她叫住了我;说了一句话;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哇?这就是那位情人的出场?很勇敢的一位吗?几人好奇地听着。
    董淳洁兴奋地道着:“那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而且是一位女人一位不怎么漂亮;却让我很佩服的女人我是破罐破摔无所谓;她却是关心全车人的安危。她和我一起下了车;我们踏着齐膝深的积雪;你搀我、我搀你;硬生生在暴风雪里走出了十公里;找到了一处堆满玉米秸杆的谷仓;不远处就是一个村落十公里;我们差不多走了四个多小时;我们体力还不如她;一直是她在探路;还在裸露的树于和电线杆做路标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段路程;我有点懂了什么相濡以沫;有点懂了;什么叫执子之手啧”
    “真的很浪漫啊。”耿宝磊动容地道。
    “别打断。”仇笛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这并没有影响到董淳洁的心境;他那么柔情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像深深地陷到了回忆中不可自拔;包小三小心翼翼地问着:“那董哥;人都救了?”
    “救了。我们找到的地方叫西上堂大队;车困住当地人很热心;村里组织了十几个人;开着五零拖拉机;一路铲雪前进;到当天快天黑的时候;才又回到了被困地;那时候;车里油早耗尽了;司机已经急得开始烧轮胎取暖了我们出现的时候;就像英雄回归一样;那些带小孩的父母;都快哭成泪人了呵呵;那是我这辈子于得唯一一件很英雄、很光彩的事想起来;都让我觉得没有白活这一回。”董淳洁笑着道;那自信满满的笑;丝毫不像平时吹牛打屁。
    戴兰君似乎也不知情;她疑惑地看着董主任;仿佛初识一般;这个故事带给她的震惊不亚于其他人;以至于她机械地在问着下文;女人嘛;总关心一个浪漫的结局。
    “后来我们就认识了;后来我们就相约游遍西北;然后我们一路沿着丝绸之路;从秦岭到北疆;几乎是徒步走过去的有时候借住在农家;有时候就住在帐篷里;那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不过没有延续多长时间后来在乌鲁木齐分开后;我就失去她的所有消息了。”董淳洁道。
    “所以;您想沿着这条路找她?”耿宝磊好奇地问。
    “对;她向我隐瞒了身份;我知道她有她的苦衷不过她无意中说过;他是搞地质勘探的;一直就在大西北。”董淳洁道。
    “什么信息也没留下?”仇笛好奇地问。
    “对;我一直叫她小尹;她没有问过我;我也没有问过她我们也许都怕揭开真相;就失去彼此了。”董淳洁道。
    也许;说不定对方也有家有口;只是偶而的碰出火花而已;仇笛难为了撇了撇嘴道着:“那这就不好找了;偶而浪漫一回;回归到正常生活中;这种事谁还会提及?”
    也是;董淳洁显得黯然无比;像心愿未了一般;紧紧地握着拳;触着自己的额头;他看到滞滞瞪他的包小三时;随意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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