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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崔宵天好歹正常说了句人话,不过马上这话就不好听了,他补充着:“反正这儿的都是淘汰设备,我欠老马个人情,当还给老马了。”
“就这还是淘汰的,我操!”丁二雷惊讶道,本来就丑,惊讶表情出来,丑得吓人了。
“都说你无知无畏了,远程监控听说过没有?无环境限制追踪听说过没有?飞行器监视见过没有?”崔宵天一连几问,把丁二雷问成傻瓜了,一傻,他报复似地灿然一笑补充道:“其实我也没见过,别太崇拜我啊,我吓唬小孩呢。”
“我操”丁二雷捋着袖子,一瞧自己小身板不行,手往后一挥喊着:“三儿,揍他一顿,哥请你双飞。”
“真滴!说话算数啊。”包小三兴奋了,要助拳了。
乱乱乱,乱成鸟样了,仇笛把这一对货拎过一边,干脆摁着坐地上,虚心求教着崔宵天道着:“崔老师,甭跟他们一般见识,给我们说说,你们一般是怎么从头到尾搞的。”
“这个啊,不难。”崔宵天看了仇笛一眼,许是被他的诚心感动,抽了一部破旧的电脑,开机,然后蹭,一关灯喊着:“仰头。”
黑暗里,我操我操声音不断,崔宵天充分利用着空间,投影向上,头顶成了个大课堂了,他侃侃讲着:
“第一步,找准目标;第二步,摸清大致的规律;第三步,对你的目标做好详细的计划,关键是第三步,计划要包括使用的设备、行进路线、要进入的环境、可能遇到的意外等等这是我早年做过的几个课件,参考过警察培训以及fbi初级选拔课程,你们看一段,如何追踪和偷拍”
影像资料,是在人流汹涌的大街、僻静的公园、高档的酒店以及脏乱差的不同环境,如何选择有利的地形、角度、如何充分利用遮敝物隐藏形迹等等。如果是神马教育课程,恐怕这些人一秒钟都看不下去,可要是这种稀里古怪,而且充满着阴暗无素的技巧,这几位就看得津津有味了。
“注意,在你计划里,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要尽量避免使用自己的短处别问我你们自己的短处啊,像二皮你这种货,你敢靠近私人会所试试,肯定得被当贴小广告的揍一顿”
“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偷拍专业人士,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让任何人觉得你有不轨的企图,不让任何人发现你的镜头在什么地方这个需要苦练的啊,你们看镜头里的这位,相机在手里,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们是警察,在对一个嫌疑人监视居住我觉得好玩,就悄悄把他们的形迹拍下来了,当时他们在拍嫌疑人,而我扮成卖保险的从他们面前走过了三次,他们没有发现”
“形象在你的计划里这是重要的一环,偷拍,精髓在‘偷’字上,想要成功的偷到有价值的画面,又不被对方发觉,那你就最好别让人觉得你有贼相所以,必须学会如何让自己的形象适合你出现的环境仇笛,你的形象都够呛啊,打扮得精干没错,可你这种眼神和气质太吓人,就像随时要找人拼命一样,这可不行,普通人对你会避而远之的。”
“言而总之,其实不难,在这座城市生活过,我相信你们有丰富的经验,不过现在要做的是,忘掉你们曾经生活的环境,把自己变成一个和所有环境都不违和的形象比如,走在大街上,我就是路人甲乙;进了写字楼,我就是职员ab;到了大排档,我就是兜里没钱的苦逼;但在踏进五星酒店的门那一刻,我绝对马上就会有土豪那种不可一世的形象生活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重视你,仰视你;这种事是反生活的,让所有人无视,你就得逞了”
啪,灯亮,崔宵天昂然而立,那玉树临风的姿态,口若悬河的水平,就像仇笛在大学记忆深刻的教授一样,自信,来源于他们对专业的浸淫。
“时间差不多了,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了。”崔宵天对着几位活动脖子的几位道,要干什么,他还是有点好奇心的,好奇心在于,这个组合能干了什么,他实在得打个大问号。
这个简单,仇笛把马玉娟、孙志君两位成功的委托一讲,再把郝丽丽那位没成功的委托一说,齐活了,第一单生意,就从这三家上面找,成一个算一个,多成一个算意外,一个也不成,不意外,当练手了。
“这个这个好玩,我最喜欢看别人老婆劈腿了,是不是啊二皮?”包小三兴趣上来了,二皮明显兴趣浓厚,五官一挤笑道:“揍是,英雄喜好略同。”
仇笛和耿宝磊哈哈大笑,崔宵天却是气得老血上头了,他无语道:“你们接这种小单子有什么意思啊?传出去都坏了我的名头啊。”
“不小,标的到二十万了。”仇笛道。
“啊!?”崔宵天愕然叫了声,然后一指仇笛:“我明白你的长处在那儿了,够黑。”
就找个婚外情,能把价要到这水平,还真不是一般地黑。
“这们,我安排一下,二皮,三儿,你们负责去盯孙志君老婆,摸一下什么情况。”
“宝蛋,你跟着我,咱们盯郝丽丽这一位”
仇笛道,安排到这儿就被打断了,耿宝磊置疑不是没有委托成功吗?仇笛解释了,他觉得郝丽丽想离的心情非常急切,应该有机可趁,如果真有拿到点东西,不愁她不给钱。
“喂喂喂你这可不对啊,没委托成,回头反而被你盯上,有悖于职业道德啊。”崔宵天提醒了。
“这都不算什么职业,还讲什么道德,愚不可及啊就当练练手不行啊。”仇笛反驳了,一指崔宵天安排着:“你负责盯马玉娟的老公,他叫李洋,信息我随后给你。”
“什么?你把我也算上了?我至于再活回去,跟上你们干这破事?”崔宵天像被踩了尾巴,尖叫着。
“人多才有活力、有竞争才有动力,咱们三组一起上,那头开花都结果,多好别苦脸了,走走,今天中午我请大伙吃一顿,走吧有兄弟陪着你,不无聊。”仇笛拽着包小三,使着眼色,包小三拉上崔宵天了,仇笛一转身又拉住耿宝磊,拉到崔宵天身边道:“瞧瞧,还有美女陪着你不寂寞。”
对于gay,耿宝磊自然相当于美女了,撩美女耿宝磊不脸红,把他扔男人怀里,耿宝磊可受不了了,他挣扎着吼着:“少拿我开涮啊,老子是纯爷们。”
崔宵天也怒了,吼着道:“我虽然不纯,可也是个爷们啊。”
“哎呀,啥也别说了,说话都像一对走嘞,是爷们就一起干,大碗喝酒,大捆分钱的日子不远了啊。”仇笛后面推着,众人竭力邀着,生拉硬扯,把这个团伙,终于齐心合力推向快车道了r1148
第06章 曲曲折折难寻访
理想永远比现实丰满;实践永远比理论更难。
对于吃偏门的;这一点感觉尤为深刻;当天下午就各奔目标;偌大的京城意外无处不在;最起码仇笛就遭遇了一个有苦说不出的事:堵车。
足足堵了三个小时;等到目的地时;已经天黑了;这个时间段想返程也难了;回头到住地;又得遭遇下班高峰;于脆就住到了通州;晚上无聊;联系了已经正式上班的管千娇;离开了这一行;管千娇才告诉他很多故事;比如这一行自诩七十三行;有一个很隐敝的群号就叫73班校友录;因为处在灰色地带的缘故;相互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可以有情报的交流;但彼此根本不见面;也不互挖对方的真实身份。
这一行有很多人物;比如老道的情报贩子;叫“点子”;商户的信息、银行记录、房产记录甚至于很多私密记录这类人都有渠道得到;信息在他们手里;就是养家糊口的来源;比如提供各类间谍监听装备的;都叫“底片”;比如盯梢低级人员;叫“镜子”;还有专门潜入各类公司挖信息的“钉子”、行走在各类人物之间的掮客“皮子”;至于像管千娇这种精通电脑的黑客;也有个外号叫“珠子”;意指珍贵的意思。
管千娇把仇笛拉到这个群里;随后仇笛郁闷地发现;他只能是最低级的那种“镜子”。直接被五百人大群忽视了;没人和他这种级别很低的人交流;群里正的关注的是私蓦利率那家什么背景;那家比较靠谱;那些涉及很专业的内容;仇笛看着看着就昏昏欲睡了。
次日起了个大早;带着耿宝磊逛了一圈通州;郝丽丽提供的初步资料上;她的老公候海峰就在通州当二手车中介;这是没有委托的调查;不过在仇笛看来;那位花枝招展、风姿妖娆的女人和比她大二十岁的老公;其中肯定有故事
“可这故事未必是能变成钱的故事啊这很好理解;京城你有车有房;别说46;就的老头娶个小姑娘也不让人意外啊;多少美女等着排队嫁给房子呢。”耿宝磊反驳道;通州北郊;有数个二手车中介;找了两家;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候海峰开的那家;正在驶去的路上。
“你看看我录的她不是嫁给房子;是要和房子离婚。”仇笛提醒道。
耿宝磊看了看仇笛手机上录的那位女人;和大多数花枝招展的浪货没啥区别;他不屑道着:“那指不定是找上有房子多套的了;把这个只有一套房的蹬了。”
“不应该是这样;我觉得她特别急;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哈曼给的背景调查是;结婚才两年多;现在人多注重婚前财产呢?真要这么离了;她可什么也得不到啊你觉得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陪四十几的老头;能特么白让他睡几年?”仇笛狐疑地道。
这句话把耿宝磊逗乐了;仇笛惊省时;方觉得自己换位思考的不太对劲;他直道着:“于脆见见人得了;咱也不跟踪他了;就当来玩一趟。”
“少来了吧;你是寻思着;是不是能把委托颠倒过来;从人家老公手里抠点钱。”耿宝磊一语戳破了仇笛的借口
仇笛哈哈一笑道着:“你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这都能看出来?”
“都不用看;不管是你;还是这一对;都不是感情问题;绝对是经济问题。”耿宝磊一言以敝之。
错不了;这个时代的潮流带着的铜臭味;鲜有幸免之人。
直接去了车市;直接找到了候海峰;见面把耿宝磊和仇笛吓了一跳;那爷们剃着大秃瓢、长着大板牙、脖子里拴着老粗的金链子、浑身都是膘肉忽闪闪地;无处不在彰显他属于先富起来的那一族。
“哦瞅你们面熟;卖车是吧?”候海峰比仇笛还直接;倒替仇笛想到借口了;一想起堵车仇笛就糟心的;一点头:“对;卖了得了。”
“成;开后面给你估个价来来;进来坐;我们这个诚信车行啊;信誉那是没得说啊;好多京里的主;都大老远跑我们这儿买车置换;二位您想要什么车言语声;上户办牌一条龙;不用您跑前跑后最关键的是;不用等着摇号;摇号那家伙多坑人呢;驾照都二审五六年了;摇不上号的海了去了哎二位;有这个意向吗?”候海峰一笑起来;倒不让人觉得很讨厌;最起码讨好的表情让你觉得很可爱。
“还真有;不过钱不太趁手;想先看好;回头来提买新车是有点不划算啊。”仇笛笑着道。
“那肯定的;一辆好车厂家挣利、国家收税、黑心商家再宰你两刀;四十万的车回咱们国内直接上百万;过不了几年就得缩一半价这儿可是实实在在的价格;有辆宝马;十五万您开走;里程还不到十万公里一看您这眼神就不相信我;咱们签个协议;只要您发现是事故车、大修车什么的;我们包退包换”
候海峰三言两语;大秃瓢晃悠着;无形中就把卖客变成买客了;仇笛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随着候老板去看车;很关怀地问着;候老板哪儿人呢?怎么听着像老乡?一问尼马不是老乡;差远了。哟;攀不上了;候老板一看您的座驾京牌;在市里住的吧?
候海峰那识得有诈;嘻嘻哈哈地带着人逛车场;不过很快仇笛就发现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检测他那辆五菱面包车挑了一大堆毛病;车胎花纹快磨没了、曲轴都磨细了、发动机有异响、最让候老板感觉难为的是;检测的小伙说了:还烧机油。
耿宝磊掩嘴轻笑了;知道面前是位彻头彻尾的奸商了;仇笛自己就懂车;车保养的相当好;一转眼就差一点成报废车了。
“我买的时候花了小两万啊。”仇笛道:“你们给多少?”
候老板想了想;给了个跳楼价;手指一比划:“八千。”
“啊?八千?”仇笛气坏了。
候海峰一拍巴掌道着:“甭跟我客气;兄弟;再给您加五百;您不要是看不起我一看您这样;绝对是已经发大财的主;我知道您不在乎这俩小钱;可咱们得实事实办不是不是我说了啊;开这车;除半夜出来拉客;早上出去送货;一般人都不好意思开这车啊看出来了;您就是扔个废铁疙瘩卖了;八千五到我手里修修划拉划拉顶多挣五百块钱;多挣一分我是你孙子”
耿宝磊一直在笑;仇笛根本插不进去嘴;本来他想察言观色的;却不料被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