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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儿租了几家人?”仇笛问。
“你管俄家租了几家人。你们干啥滴?”那婶不配合了。
“给超市马婶家推销点东西。”仇笛走近了,端着一箱火腿肠、方便面饮料之类的,包小三凑上来解释着:“有的快过期了。”
耿宝磊也凑上来说小话了:“有刚来的外地人,卖给他们点。”
“你这几个孬娃,咋能干这事涅?”麻子脸婶指着他们咬牙切齿地道,卖过期吃的,这像马胖子家的风格。
不过话随即被打断了,被两袋干脆面打断了,包小三直往婶手里塞:“婶,这个没过期,给娃吃帮帮忙,我们给马老板打工涅,多少总得卖点吧。”
“啊,卖不了俄可不管啊。”麻子婶两袋干脆面一揣,道德底线瞬间崩溃,乐滋滋回屋了。
趁这机会,仇笛赶紧发问:“婶啊,你住了几家啊,啥时来的?”
“都是昨天来的。”麻子婶随意一句,掀着帘子进去了。
哎呀喂,三个人傻眼了,情况倒是问到了,但不是三人想要的情况,不一会儿出门了,包小三悻悻骂着:尼马,赔了两袋干脆面,好几块钱呢。
一家完了,下一家,村里的婆娘好对付,一瓶饮料、一袋方便面,基本就搞定了,三人都是宾馆厨师的扮相,打着马开荒的旗号,还真没有人怀疑,只是连走十几家,东西快赔完了,就是没有问到,在这一带租房住够三周的人。
“喂喂过来过来”
管千娇在胡同口追过来了,三人回返,四个脑袋凑一块了,管千娇问着:“你们是想,用上门推销的方式,接触一下租住户?”
“对呀。”仇笛点头。
“这个办法好,尽量拍下来啊。”管千娇提醒道,耿宝磊亮了亮腕上的手表,那是已配的装备,一摁表侧面的触点就拍照。
不过有人不乐意了,包小三道着:“好个屁,都快赔一篮子东西了,都咱自己买的。”
“只要能找出来,钱算我的我再去买点东西啊。”管千娇兴奋地加入了。
继续“推销”,不一会儿,管千娇吭哧吭哧抬了件饮料回来了,给放到了几个人肩上。
又一家,敲响了人家房门,一位大胡子站在门口,警惕地看着三人,那样子百分百像坏人。
“哥,要饮料火腿肠方便面么,优惠价提供,送货上门。”包小三道。
“小卖部就有,想宰人是不?雪碧多少钱?”那人随口问,估计没少被这地方的物价坑过。
“八块。”仇笛道,给了个不准备卖出去的价格。
“不要。”那人回身要关门。
“
19。第19章 人人编剧
同行的暂且放下了,挖了个陷阱看来只等着猎物上门了。包小三、耿宝磊簇拥着仇笛第二天高高兴兴去上工,三人相视总是那么坏坏的、诡异的笑容,就像逗肉墩脱光、给大个子喝春酒一样,似乎又搞下什么恶作剧了。
当然,这事一般人不会告诉他们滴,瞧着三位吃完、和工人们打着招呼,进了大院还摸摸马老板那几条牧羊犬的脑袋,别说人了,连这儿的狗都和他们关系越来越好了,管千娇是越来越放心了,这三位的苦逼经历,简直就是为了这次侦谍量身打造的,想找破绽也难呐。
他们这个小团队的事情暂时放下,可镇上新来大剧组的事,却在这一天刚刚开始。
修雕堡的根本没回来,是连夜柴油发电照明干的活,大早上换一批人继续去,这边修着取景,那边的拍摄已经开始了,一大早镇上的车加上剧组自带的,把成批的演职员,群演和保存的很金贵的武器道具,浩浩荡荡往拍摄地送。
饭菜加量了,看今天准备的量,就知道规模是到屯兵镇首次见到。
卸完货,米进锅、菜上案,切成条,肉分开,绞成片,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数日的煅炼,就没接触过厨房的耿宝磊干得也有模有样了,干活的时候,马开荒老板腆着肚子,提着狗链子,照例要巡逻了。
这巡逻有说道,偷懒的不是挨一脚就是挨一链子,手脚慢的肯定要喝斥你几句,那怕就洗菜多用点水的,马老板都会扯着嗓子吼:“行了行了,洗那么干净有**用,又不让你吃。”
这时候,包小三就拍马屁了,应声道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是不是啊马老板。”
“对,瞧这孩子多有文化。”马开荒不吝表扬包小三一句。耿宝磊每次都要笑得差点切手。
巡逻一圈,他就出院子了,逗逗他那几条牧羊犬,搁门口躺椅上晒着太阳喝点水,抽支烟,时不时进来再看一圈,用他的淫威监督着这个庞大的餐饮生意。
今天明显是有动作了,仇笛和耿宝磊使了使眼色,耿宝磊会意,喊了声要上厕所,匆匆奔出去,不一会儿若无其事的回来,朝仇笛微微颌了颌头。
小动作,搞定。
什么小动作呢,很快这个畅通的流程出故障了,那呼呼冒得旺旺的蓝焰,越来越弱,有气无力地停了,然后有人喊着:“马老板,火熄了。”
“嗨,我操你大爷的咋整的?”马开荒一捋袖子,奔回厨房了,这四十眼火连接的是隔壁液化气罐子,一瞅就是供不上气了,他匆匆奔到隔壁,一开门噢一声,赶紧后退,吓得直咧嘴,满屋的煤气味道冲出来了。
“坏了,煤气漏了。”仇笛一嗅,喊了声。
“快跑,要爆炸。”包小三喊了声。
这里曾经出过炸炉的事故,伤亡倒没有,就是把听说过的吓破胆了,一干头脑不清的汉子、老娘们,扔下菜刀就跑,哗哗往门外跑,气得马开荒在背后嚷着:“没事没事,就漏了点气,别他妈跑啊我操”
说着他也怕了,犹豫不定了,眼看着有人居然往怀里揣一片猪肉跑了,气得他扔链子,一个趔趄,倒把自己摔了一跤。
“快起来马老板,宝磊赶紧扶着马老板出去,马老板,您放心,我以前在饭店干过,没事,不见明火就没事,我先关了气,找到毛病,一通风就没事了赶快都出去”仇笛喊着,湿抹布一沾,叫着包小三,一副奋不顾身的样子,马开荒早吓怂了,拉着仇笛道着:“全靠兄弟你了啊,赶紧想办法我我,我给你涨工资。”
“没事,您对我们这么好,不涨我也得干呀快宝磊,迟了就来不及了。”仇笛道着,水一冲大蒸笼布蒙头冲了。
包小三扶着人,早把马老板身上的钥匙给拽了,一厨房人,连滚带爬地奔出去了。
人走完了,仇笛干脆一关厨房门,杠子一顶,包小三手脚麻利地,早打开那张油腻的桌子抽屉了,蹭蹭翻着,拍着记录。
不一会儿,仇笛在喊了:“都走远点,我现在开窗了啊”
又一会儿,包小三在喊了:“我关火了啊,看看外面有没有明火、
再过一会儿,两人高的油污窗户,被仇笛艰难地打开了,马开荒老板激动地指着仇笛道:“义士啊,这是尼马传说中的义士呐。”
耿宝磊想笑,憋住了,他郑重地告诉马老板:“您收留我们,您才是真正的义士啊。”
相互恭维着,不一会儿仇笛和包小三两人把一溜窗户都打开了,伸着脑袋的包小三嚷着:“马老板,没事了,气阀漏了,换个瓶子就行了,马上开火,继续干。”
门通声大开,马开荒小心翼翼走到近前,呼地一声,几个炉膛骤然出火,让他一颗心放肚子里了,奔去隔壁,仇笛正把换下了气罐挪开,那一人多高,三百多斤超大气罐,颇是威武,仇笛提醒着:“马老板,这罐真有些年头,阀都松得不像样了,得换了。”
“哎哎回头就换,吓死老子了。”马开荒惊魂未定地道。
陆续都回来了,不过已经有吓得跑回家的了,这地方的员工比想像中操蛋多了,一眨眼的功夫,居然丢了好几块猪肉,气得马老板牵着狗,叫着打手,要收拾那几个趁火打劫的。
“谁的钥匙。”耿宝磊的戏出场了,在门口一晃悠,一看钥匙又道着:“马老板,你的钥匙,挂着你名章呢。”
“哦,拿来拿来我都糊涂了。”马开荒返回来,要走时,又喊了句:“黑球,三儿,看着他们干活,谁特么偷懒,给我使劲抽。”
说着,把狗链都扔过来了。
老板匆匆走了,那些镇上的汉子婆娘,看仇笛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肯卖力气的倒是有,但肯卖命的可不多见,何况这种情况?不过谁也不怀疑,这三人很快要进入马老板的狗腿行列了。
“恭喜,升职监工了。”耿宝磊悄悄凑在仇笛身边道。
“同喜,你也要成狗腿了。”仇笛笑着回了句。
这个时候,可能最高兴的莫过于管千娇了,她远程接收着包小三手机里的拍的图片,兴奋得眉开眼笑了,这个流水账记得太清楚了,两三个月的账目,一览无余
小小的插曲没有影响到正常的生意,等马开荒从外面回来,他意外地发现,尽管少了四个人,家里的活还是安排的井井有条,盒饭封装进厚厚的泡沫塑料箱子里,已经上货一半了。
他进厨房,开了抽屉,打着电话问着前方需求,歪歪扭扭地记录下来了,嚷着几个送货点,影城多少、工地多少、后盘沟拍摄地多少,一一记好,起身嚷着随行人员。
这时候,仇笛小跑着奔上来了,他好奇地问着:“马老板,后盘沟,要不我们去吧?”
“那儿没多少,你扛大梁的,影城这边得你们对付啊。”马开荒立马道。
哎哟,看来太优秀了不行呐,想去的地方都轮不着你呢。
“影城这边顺当,谁也能干了,后盘沟远,得看着点,那不还得送水么。”仇笛替老板考虑道,包小三凑上来道着:“我也去,还没去过后盘沟呢。那儿拍打仗片呢,我们看看去。”
“那些扯蛋剧能把你们恶心死,咱们这儿拍的片,大部分就指着往烂住拍呢那去吧,路上小心哈。”马老板随意道着,一想也是,新的配送点,还是得用信得过的人不是?
一切都干得顺利无比,装车走人,三个人在车上拍着巴掌相庆。随着隆隆开拔的货厢,驶向目标地。
“都说了吧,这太容易了。”包小三对两人道,需要这里的详细情况,于是三人讨论了一个这样的闹剧,一劳永逸地把信息搞全了,仇笛示意说话小声点,耿宝磊却是好奇地问着:“是不是这就是最后一站了?完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那肯定的,不过我现在都有点喜欢这地方了。”包小三道。
“下午回来和千娇商量一下,我建议时间拖长点。”仇笛道。
“为什么?”耿宝磊不明白了,刚才的事,着实让他有点心虚。
“现在哈曼需要这儿的商务信息,你多呆一天,就有一天的钱,这一旬一天给咱们四百,下一旬,你说多少?最低也得这个数啊好歹拖上几天,咱们都多挣点,真回了京,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呢。”仇笛轻声道着,耿宝磊眼眨巴眨巴看着他,有点心动了。
是啊,不可能不心动,两份工资都不低,可上那儿找这么好的事去,他征询地看着包小三,包小三却是恶相毕露地指着仇笛道着:“你这人,太无耻了。”
耿宝磊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包小三什么时候道德水平蹿高了,包小三又是笑道灿烂无比补充着:“简直和我一直无耻,我也是这样想的,哈曼一天给四百、马胖子给一百四,一天挣五百多,一个月就是一万六哎哟妈呀,哥快成资产阶级了。”
他直捂着心口说话,生怕小心肝受不了跳出来似的,仇笛和耿宝磊也是相视笑着,看来对这个提议,意见不大,做通管千娇的工作就行了,反正多长时间能调查清楚,谁又说得准呢?
路程一共有十五公里,不太好走,车行驶在沙化的草原上忽高忽低,磕磕绊绊的,后厢又吸灰,不多会全身就会蒙一层细细地沙土,三个人不时地起身拍打。偶而站在车厢上极目远眺,这一望无垠的风景却是让人心胸大开。
长天、草块,像两块泾渭分明的画布,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色,在烈日炎炎中,炙热似乎也是一种风景,让你抹着汗,却觉得天高地迥,别有一番风情的那种。
“看工地就在那儿。”包小三道。
远远地三座雕堡、壕沟、铁丝网已经成形了,人像蚂蚁一样来回穿梭着,耿宝磊估摸着道:“用了二百多人施工,大工三百,小工一百六,这地方又缺水,水必须从镇上拉来,没有动力,得自己发电吡,光这布景,得百万以上的投资啊。”
“一部剧上亿的多了,这点小钱,他们有的是。”仇笛道。
“咦我听马胖子说,怎么着电视剧一开始就是往烂里拍,啥意思?”包小三道。
“内行哄外行呗,投资商他们又不懂,制片懂啊,几千万上亿的片子,随便那儿省不出点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