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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请切勿劳累忧心,调理之事不可废,否则病根就落下了。”
“我记住了。”
胡大夫离开了座位,暮清跟了出去。
“大人,暮清姑娘,这是药方,一日三副不可缺。”
一日三副?中药啊,那不是痛苦死?
“娘娘先把这碗药喝了吧。”暮清又进来。
以乔认命地接过来,心里骂道,死常笑,一定是那露宿荒野的一晚让我生病的,都怪你啦!
一股苦涩的中药味扑面而来,以乔的脸也跟着苦了起来。
“娘娘,里面加了蜜,不苦的。”暮清劝道。
以乔试着抿了一小口,几乎吐出来,“这还不苦?”
“我先试过的,真的不苦,娘娘,你喝了吧,这样高热才可以彻底好。”
彻底好,就可以早日启程回宫,就可以早日结束和南宫容若同行的日子了吧?换个环境,转移了注意力,就可以慢慢遗忘对南宫容若、对许子希的感觉吧?以乔一狠心,猛地灌了一通,然而像烫手似的将碗递给暮清,“只能喝这么多了,你不要再说什么,快给我水,水。”
暮清叹了口气,转身端来了蜜糕,“这蜜糕是澜州的特产,甜而不腻,娘娘还是用这压一压苦味吧。”
正文 伤心一夜
天已经放晴了,温度却没有回升。以后,会一日冷似一日吧?
以乔紧了紧了披风,走在后院里,一路行来,都是各种各样的菊花。
夕阳静静流泻着斜晖,将万物都染上了模糊的金黄色,风过竹林,飒飒作响。
南宫容若在竹林里练剑,落叶围着他飞舞。
以乔站了一下,转过身往回走。
“娘娘,药来了。”暮清端着药过来
以乔淡淡看了一眼,“倒了吧,我不想喝。”
“娘娘,大夫都交待了,一日三副不可废,娘娘喝了吧,否则落下病根,以后就难好了。”
“倒了。”以乔重复一遍,有些不耐烦。
这是自那次病愈之后,娘娘第一次对自己疾言厉色,暮清有些怔忡。
以乔也意识到了,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我是真不想喝,你去和南宫大人说一下,明日就起程回宫吧,回宫以后,闲下来,再好好调理。”
“是,娘娘。”暮清行了礼退下。
只是以乔却有些犹疑:真的要回那个地方吗?那个钩心斗角的地方?
我在执着什么呢?南宫容若只是南宫容若,不是我的谁;宁飒扬只是宁飒扬,不是许子希;我也只是苏以乔,不是宁敏儿;皇上只是皇上,不是我的夫君;宁家、太后,更不是我的谁。
那些事,和我苏以乔有什么关系呢?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一遍遍地鼓动着以乔,以乔突然加快了脚步,走回房间,很快又出来,镇定地往大门走。
“娘娘,您要去哪?”澜州知州叫住了她。
“只是想出去走走。”以乔淡淡一笑。
“娘娘刚脱险回来,为防万一,还请娘娘留在府内。”澜州知州连忙劝阻。
“大人是想限制本宫么?”以乔微笑着道。
知州脸色一白,“娘娘,微臣不敢,只是担忧娘娘的安全,请娘娘明察。”
“既知我为皇后,就不要违逆我的话。而且,不会有什么危险。”以乔强势地说。
“那容微臣先禀告南宫大人。”
“放肆!本宫自己都不能决定吗?需要经南宫大人允许?”以乔脸色一变。
“娘娘,微臣并非此意。”澜州知州冷汗直冒,若是出了事,有十个脑袋他都担不起啊。
“那好,我出去了。”以乔冷冷转身,随即呼出一口气,这年头,要忽悠一个人还真难!
澜州知州赶紧跟在后面。
“你别跟着我!”以乔回头瞪他。
“那由卑职护卫吧。”南宫容若从花丛走过来。
“南宫大人一路护卫本宫,已经十分辛苦了,还是知州大人随我走一趟吧。”以乔微微一笑。怎么说澜州知州都比南宫容若好对付吧?
“那知州大人就随娘娘与我一起去罢。”南宫容若严肃地说。
“南宫容若,你不听本宫的命令么?”以乔生气了。
“娘娘的命令自是要听的,但圣上的旨意卑职也要遵从。”
“南宫容若,你行!”居然拿皇上来压我,“知州大人,晚膳好了么?”
“娘娘不出去了?”澜州知州小心翼翼地问。
“眼见被你们拖到这么晚了,街上什么都没有,我去喝西北风啊我?”以乔没好气地说。
躺在床上,竖着耳朵,以乔听到更夫敲了三下梆子,再听了一会儿,确定门外没有动静,便翻身起床。轻轻打开门,以乔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南宫容若,不远处两个侍卫正在打盹。于是心下一喜。
月黑风高,正是逃跑好时候。
顺利地走到正院,大门就在眼前,以乔松了一口气,打开门跨出去,又顺手轻轻带上,以乔忍不住喜笑颜开。
暮清,对不起你了。
“娘娘要去哪里?”熟悉地声音给以乔的心泼了一盆冰水。
以乔不理,继续走。我在梦游,我在梦游。
“娘娘这么晚了是要干什么?”南宫容若一飞身,在以乔对面站定。
“我梦游不行啊?”以乔站住,愤愤不平。
难怪守卫这么少,原来是他在把关啊。
南宫容若低了低眉,“请娘娘回去歇息。”
“我不回去。”以乔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一副看你怎么办的样子。
如果他是常笑那种脾气,以乔一定早骂死他了。
“你究竟是要干什么?”南宫容若这次没有叫她娘娘,只是冷着脸问她,那种冷里不带情绪,就如他一向的为人,波澜不惊似的。
以乔忽然就有些疑惑,当初她是怎么喜欢上这个人的?还是,那只是她的一个短暂的梦,并不是真的存在过的?
“我不想去皇宫,”既然如此,以乔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那里根本就不属于我,况且,我也不喜欢那里的钩心斗角。反正我是不讨喜的皇后,干脆不当了,本小姐不和他们玩了,皇后那玩意,谁想当、谁有本事,谁就去当,不关我事。明白?”
南宫容若沉默,半晌才道,“娘娘请想清楚,不要任性了。”
“你说我任性?”以乔怔了怔,随即叹气,“算了,我认了,我是很任性,喜欢我行我素,所以,南宫容若,请你不要勉强我。”
“你是整个朝局的关键,请务必回宫,至少……”南宫容若抬眼看她,“在皇后娘娘醒来之前。”
“所以,为了你所谓的朝局,为了你对皇上的忠心,你一定要把我送到一个我不爱的人的身边,送到一个处处算计我的地方?”以乔激动地问。
那样,至少自己可以常常看到她,不是么?
“如果,娘娘在此失踪,不仅我和这些侍卫们要被追究,澜州知州等一大批人也势必受牵连。而且,你要去的地方,远没有你想的那般美好。”南宫容若缓缓说道。
“一分钟,我只等一分钟,等你改变决定。”以乔定定看着他,心却紧紧地揪成一团。
徐誉腾的《等一分钟》曾那样深深打动过她,如今才知道,那是多么心痛。
南宫容若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被拉长。
以乔定定望着他,他的眼神没有闪躲,以乔的泪却快要下来了。
“娘娘,请回去吧。”南宫容若回答。
“所以,你还是决定牺牲我?”以乔惨然一笑。
南宫容若没有说话。
以乔转过身,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人说,“南宫容若,为什么你总是不说话?”
正文 狭路相逢和亲队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以乔轻轻念道。
“娘娘,好悲凉的词啊,您可是心情不好?”暮清担忧地问。
“没有,”以乔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见我心情不好过么?只是有些无聊了。这首词是一个叫纳兰性德的人写的,他是我最喜欢的词人之一哦。”
“暮清孤陋寡闻,没听过这个人呢,他是哪一朝的?”
以乔恶作剧似地一笑,“我也不知道。”她总不能说那是清时康熙朝惊才绝艳的名人,纳兰明珠之子,表字容若吧?
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以乔掀开马车的窗帘。
“是乌兰国和亲的车队,两队人马撞到了一起,走不进外城门。”南宫容若骑马过来,“已经有人去商议了,娘娘稍安勿躁。”
“和亲?”以乔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这么巧?好像秋选也到了吧?”
“娘娘,大人,可以走了。”
“我们先走?”以乔微微苦笑。
“是。”南宫容若回答。
以乔爽快地跳下了车,“暮清,下来随我散散步。”
“娘娘?”南宫容若疑惑地看着她。
“虽然按理应该我这个皇后先走,但还是保险一点吧,免得被别人说是嚣张,一回来就得罪人。”以乔笑了笑。一段时间以来,以乔已经和两队侍卫混熟了,说话便不太顾忌。
南宫容若便也下了马。
“负责迎亲的是谁?”以乔一边走一边问。
“是威武军中的两位将军,李纲和宁飒平。”
“宁飒平?”以乔怔了怔,这样的名字,该不是自己的某位兄弟吧?
“是,娘娘的异母兄长也来了。”南宫容若回答。
原来是同父异母的哥哥,该不会和宁纯烟一样,是敌对自己的吧?
正想着已经走到了两位武将面前。
“末将参见娘娘。”李纲浑厚的嗓音让人听了精神一振。
宁飒平的模样有些像宁飒扬,不过多了些武人的肃杀之气,看自己的眼神格外淡漠,就像看陌路人一样。
“两位将军辛苦了。”以乔淡淡一笑。
“尔雅见过皇后娘娘。”一身艳红的乌兰公主行了本国的礼仪,腔调也很奇怪。
以乔也不在意,只是在心里感叹,这红色,比蓝妃的还张扬呢。
“是乌兰国的公主吧,快请起。”以乔亲手扶起她。
随着尔雅公主的起身,她头上玛瑙玉石编成的发网和红衣上缀的黑色金属片便叮铛作响。
以乔一下子联想起屏幕上那些跳着胡旋舞的美女。
“久闻公主美名,今日才知,百闻不如一见。”这是客套话,然而夸她漂亮倒是真的,试问能进皇宫的,有几个不是美人?
“娘娘过奖了。”尔雅公主似乎有些局促。
以乔突然有些同情这个独在异乡的公主了,她们的处境有些相似,不过相较而言,以乔还要幸运一些,因为她对这里的文化更得心应手。
“公主不必紧张,以后入了皇宫,你我便是姐妹了,今日我们能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公主便陪我走一段吧。”以乔挽着她的手,二人一齐走进了城门。
“之前听说娘娘是个很严厉的人,我还很担心,不过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凶。”尔雅公主放松了些。
“公主,请注意礼仪言辞。”一旁的女官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
尔雅公主一时有些惊惶。
“无妨,公主在我面前大可以实话实说。乌兰,是个很远的地方吧,也一定很美?”
“是啊,好远,我走了好久。那里有圣洁的雪山,大片的绿草,成堆的牛羊,清清的河水,勇敢的雄鹰,还有红艳艳的花朵,雪山之神勤劳的儿女们在蓝天白云之下幸福的生活。”尔雅公主一脸依恋的神色。
“真是好美丽的地方啊!”以乔被尔雅描绘的景象打动了。
“可是,西方烈图国经常侵犯我们,他们的铁骑冲散了我们的羊群,踏残了我们的花草,凌虐我们的子民。”尔雅的神色愤怒哀伤起来。
所以,乌兰王和天朝和亲,是为了寻求保护?以乔有些明白了,“公主不必担忧,乌兰的儿女勇敢而坚强,冒犯雪山之神的人必将受到惩罚。”
“真的吗?”尔雅睁大了眼睛,一脸期待的神色。
“嗯。”以乔坚定地点了点头,尽管她说的纯粹是安慰的空话。
“娘娘,”尔雅的声音突然低了起来,脸上绯红,“皇上,是个什么样子的啊?”
以乔突然有些不好回答,除了知道他的外貌外,以乔对自己的夫君算是一无所知了。“皇上贵为天子,自是人中之龙。”她敷衍了一下。
“按照我们乌兰习俗,女儿如果有心上人的话,就会为他织一条*,然后在月圆之夜举行的聚会上亲手交给他,虽然我还没有见过皇上,不过已经为他织了一条,你说,皇上会不会喜欢?”
那个阴阳怪气的人,难说啊!以乔控制自己想撇嘴的*,安慰这个满腔希望的公主,“公主的一番心意,皇上当然会喜欢。”
“那娘娘织过什么吗?”尔雅公主继续问。
以乔突然想起自己曾为许子希织过一条围巾,那家伙好歹给了面子围上了,可一等交了新女朋友,就把围巾抛到了九霄云外。以乔的心,又微微痛起来。
不是说,不要再为你伤心了么?
“娘娘?”见以乔没说话,只是微微出神,尔雅唤了一声。
“哦,我们天朝与你们的习俗不同。”以乔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