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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姐姐要搬去怡妍苑,妹妹我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便带了人来帮姐姐收拾。”蓝妃笑着走进来,四处看了看,笑道,“看来还来得及助姐姐一臂之力。”
以乔精神疲敝,懒得和她计较,行了个礼,“贵妃娘娘有心了,敏儿谢过。”
蓝妃掩口笑道,“姐姐哪的话,虽然现在姐姐身份不同了,但毕竟照顾了妹妹这么久,妹妹心里感念,还是应该称你一声姐姐、多帮帮你的,道谢就不必了。”
“蓝贵妃,你是不是闲得慌,如果是,就请别处消遣去,我们没空搭理你。”乐颜看不下去了,冷冷看着她。
“公主见笑了,我是想帮贵嫔姐姐呀,哪里是闲得慌呢?”蓝妃睁大眼睛,一副委屈状。
“那劳烦娘娘帮忙让一下路吧。”以乔抱着一堆东西走到门边,耐着性子看着挡在正中冷嘲热讽的人。
蓝妃看着她不悲不怒的表情有些发怔,随即笑道,“看来姐姐自己都收拾好了,妹妹没能帮上,真是可惜了,日后姐姐若嫌怡妍苑冷清,大可上妹妹这里来,妹妹随时欢迎你。”
“谢贵妃了,他日一定登门拜访。”以乔淡然道。
“那妹妹不打扰了,告辞。”蓝妃带着人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你不用怕她的。”乐颜看着她的背影愤愤道。
以乔笑了笑,“我是饿得没力气了,我们快些吧,等安顿好我要大吃一顿,把这些天的都补回来。”
“蓝妃真是欺人太甚!”索玛也愤愤不平。
“索玛,你这直性子要吃亏的。”以乔苦笑了一下,“尔雅,以后我没法帮你们了,你们自己要小心。”
“我没事,雪山之神会眷顾我的,姐姐你也别担心,我想,等过几天皇上气消了就会好的。”尔雅安慰道。
以乔笑了笑,没答话。
尽管不是头一次进怡妍苑,以乔还是狠狠地吃惊了一把,这个靠近冷宫的地方,实在不是一般的冷清,连那空气都仿佛带了几许慑人的冷意,逼的以乔咳嗽起来。
“呀,快把暖炉燃起来吧。”晓暖放下东西赶忙和午晴招呼道,两人便要去忙。
“咳……”以乔好不容易止住咳,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看,还是先去御膳房弄点东西吃吧,天大地大,还是吃饭最大。”
乐颜偏头对自己的婢女道了一声“快去”,便有人伶俐地去了。
以乔笑了笑,对暮清一伙人道,“你们身上带了伤,不要太累了,指挥着就行了,麻烦的事就让公主和贵妃的人做吧。”
乐颜看她还有力气说笑,忍不住笑骂,“你倒是不客气。”
“唉,”以乔装模作样地叹息,“谁让你们都称我一声姐姐呢,出门靠朋友,在家可就得靠姐妹了。”
却听得禀报说万德全公公来了。
万德全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以乔,对三人行了礼,便一脸笑意地看着尔雅,“贵妃娘娘,皇上说了,今晚临幸怡雅苑,娘娘好生准备着,老奴先退了。”
尔雅为难地看着以乔,以乔毫不在意地一挥手,“我这里忙得差不多了,再说还有公主帮着呢,回去吧。”
尔雅犹豫了一会,抬起头,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纤弱而又坚强,她的神色却是无比的郑重,“姐姐你先忍忍,待我在皇上面前多说些好话,皇上那么好,一定不会继续和姐姐生气的。”
以乔嘴角无力的抽搐,看来祈景那家伙对付单纯少女还是很有一套的,这才几天啊,就把她哄得晕头转向了。不过话说回来,以乔可真不希望她为自己说什么,要不然依那厮多疑的性格,更可能加深对自己的厌恶。即便以乔不在乎他的厌恶,可毕竟自己的小命捏在他手里啊,要是哪天真把他惹毛了,大手一挥要把自己卡擦掉怎么办?还是低调,再低调……
可是,眼看这朵异族的单纯的奇葩如此信任爱恋那阴阳怪气的家伙……唉,还是不要打碎她的美好梦境了吧,再说了,她也是想帮自己对不对?深沉的话她又听不太懂是不是?所以以乔只是打了个哈哈,“好,你先回去吧。”
“嗯,”尔雅点了点头,“我以后再来看姐姐了。”
尔雅一走,乐颜叹了口气,“这妮子真单纯。”
以乔斜眼看她,心道,不愧是权术阴谋中长大的人,即便看起来英姿飒爽、单纯无忧,也是能说出这等话的。这妮子也才十七啊,十七岁自己在干什么呢?是死背着《阿房宫赋》叫苦不迭,还是没脸没皮地跟许子希称兄道弟?
以乔正在冥想,冷不丁地被乐颜的话吓了一大跳,“想想蓝妃的样子就可气,不行,她不是笑话怡雅苑冷清吗,我就偏要拉了皇兄天天来这里。”
不会吧?以乔大叫,“莫要害我。”
“我怎么害你了?我这是帮你。”乐颜不满地辩驳。
以乔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尔雅已经要替我开口了,要是你也天天去你皇兄面前说,皇上肯定以为我耍小聪明,把他身边的人都收买了,那我一向良好的光辉形象岂不是要暴跌,跌到如来佛祖观自在菩萨玉皇大帝联手都救不起来?”更何况,您家那是谁啊,那是皇上,最不喜欢被人算计的皇上。
“也是,皇兄不喜欢别人拿这些来说事。”乐颜自己喃喃。
“再说了,我觉得现在挺好,又安静又清闲,不用*皇后那么多的心。”以乔顿了顿,一脸向往状,“如果现在能有一桌菜摆在我面前,那更是人间天堂啊。”
“懒得说你。”乐颜斜了她一眼。
刚好这时候饭菜送上门了,以乔飘飘然感叹一声,“天堂啊。”向四周招了招手,以乔乐陶陶道,“来来来,都来跟我一起做神仙。”
正吃着,以乔突然想起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停下了筷子,疑惑地看着乐颜,“对了,这些天我怎么瞅你二哥和二嫂有点不对劲呀?”
乐颜吃着菜,漫不经心道,“他们呀,不对劲惯了,你现在才看出来呀?”
呃,是么?“为什么呀?我很奇怪。”
乐颜叹了口气,停下筷子,“你也知道,二皇兄看起来总是不正不经的,身边莺莺燕燕,也不知道他对哪个真心好,谢欣呢,当初就被二皇兄风流不羁的名声吓到了,不情不愿地嫁进了,虽然个性温淡,不曾闹过什么,但总归……感情不好的。”
呃,我看,他们不是“感情不好”的问题吧?以乔心里想道,面上却没说,只是问道,“既然这样,当初婚事是怎么定下来的呀?”
祈景婚姻不能自主还能理解,难道这个风流不羁的王爷也是被逼婚的?
“谢欣的父亲当初是太傅,为官清正耿直,深得父皇的赏识,本来想把谢欣指为太子妃的,当时好像皇兄也没反对,哪知婚事还没定父皇就走了,婚事就没人再提,后来皇兄即位,再后来你成了皇后,母后就把她指给二皇兄了。”乐颜说的很直白,并没有刻意避讳什么。
“你二皇兄没反对?”
乐颜摇了摇头,“他自在惯了,也许对他来说有没有王妃都是一样的。”
如果是这样,那谢欣,真是……可惜了,只不过,祈皓今天对我冷嘲热讽的,难道,纯粹是因为牵涉到王妃而连累到他了么?还是其实他是爱谢欣的,只是因为某种隐情才表现得漫不经心么?
还有,先皇想指婚,祈景居然不反对,难道,他……其实也是喜欢谢欣的?
哎呀呀,这兄弟俩跟一女的三角关系,自古以来,真是……太经典啦!
以乔脑海里开始浮现景皓二人两两相望眼冒火花的景象,想着想着,忽地自嘲地一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尽想些有的没的?
正文 一夜温柔
乐颜走后,怡雅苑便安静下来,以乔有些疲倦,淡然吩咐道,“你们身上有伤,早些歇着吧,不用伺候我。”
“娘娘,床还没有暖。”晓暖迟疑道,娘娘体质偏寒,夜里一个人总睡不暖,要是不把床暖好,那恐怕是不能安眠的吧。
“无妨,*调理,我身体已经好多了,能睡暖了,你们下去吧。”以乔淡淡道。
“娘娘,您要是心里不好受,可以说出来的。”暮清迟疑了一下,低声道。
“暮清,你在说什么有的没的呀?”以乔失笑,“没看见我吃得那么欢那么多么,心情不好的人哪会有那么好的胃口?”
“都下去吧,让娘娘安静一会也好。”却是资历老的婉容说话了,于是大家都迟迟疑疑地离开了。
以乔灭了蜡烛,看着黑暗发了一会呆,然后摸黑慢慢脱了衣服,躺进凉飕飕的被子里。
闭上眼,又是那喷血的头颅,冷面的剑客,南宫容若站在遥远的彼岸,表情却无比清晰,那是千年不变的淡漠,淡漠得像看一个陌生人。许子希已转了身,再不曾回头,祈景嘴角泛着冷酷的笑意,那君临天下的气势,无端让人恐慌。而宁飒扬……
想起宁飒扬,以乔心里像注进了暖暖的春水,慢慢地柔软起来。也许,这个世界,只有宁飒扬一个人是真心关心着自己的吧——即便那关心不过是给宁敏儿的。
可是……
该死,这被子怎么老是冷的跟冰似的?这什么破房子啊,四处都漏风,这么冷。
以乔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于是大滴大滴的眼泪都被被子吸取,就好像,从不曾有人哭过。
“吱呀”一声,门开了,脚步声在大雪初停的静夜里格外清晰。
以乔没动,躲在被子里含糊地说,“怎么没睡,不是说不用伺候我么?”
没有回答。
以乔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却只看见一个微微天光下,模糊的挺拔轮廓。
接着是雪夜里轻柔得不真实的声音,“你哭了?”
这声音?
以乔腾地一下翻身坐起,想要拿出平日里对付祈景的经典讪笑,却发现笑容还未展开,哭声已经漫了开来。于是以乔干脆抱着被子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祈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看着黑暗里那个哭成一团的身影,这一刻,他发现她是如此脆弱,是他先前忽略了么?不,不应该忽略的,那个晚上,他在叠翠湖边看到她的时候,她也在哭,哭得很小心,没有一丝声响。便是在那个时候,他开始知道自己对她的心疼,也是那个时候,他下定决心将后印交给她,谁知第二天听到的却是她私自出宫的消息,于是那个决心便坍塌了。
他看着她,忽然有些感慨,那个骄纵任性的人,那个冷静尖锐的人,那个活泼开朗的人,那个偷偷哭泣的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祈景微微皱起了眉。
这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可以让单纯天真的尔雅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可以和自己刁蛮任性的皇妹成为朋友?可以让本来唯恐避之不及的自己……渐渐把心牵挂?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个他不那么了解的人,真真实实地,让他心乱了、痛了,清晰且无可逃避。
正想着,却听面前的人用模糊的哭音说,“皇上,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想在你面前哭的。”
真的不想在他面前哭,一来不想对这个一度轻视过自己的人示弱,二来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博同情,更何况,他,也不是那个她期待来安慰自己的人。
可是,你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刻,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这样的话?
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三天两头地哭?
曾经那个哀而不伤,整天没心没肺地喜笑怒骂的苏以乔,哪里去了?
祈景掀起了眉,上前几步,坐到床边,伸出手,借着一点微光,慢慢抚向她的脸,动作轻而缓。
以乔迷茫,抬起朦胧的眼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温柔的尊贵男子。
手下的肌肤冰冷如雪,祈景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柔声问,“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夜晚,独自悲伤地哭泣?
可是可是,我又怎么知道为什么?
“皇上,您该走了,贵妃娘娘还等着您呢。”以乔擦了擦眼泪,轻声道。
祈景突然觉得有点恼怒,拂袖起身,“朕去哪里需要你决定么?”
为什么他难得流露真情,而她却丝毫不理会,还急着让他走?在她眼里,自己究竟算什么?
曾经她总是一脸恋慕与期待地看着自己,他明白,甚至冷笑过,却从不曾正视。她骄纵,她虚荣,她争风吃醋,她不识大体,他从不曾待见她。而后宁家与太后的逼迫,更成了他厌恶她的理由。
然而,那真的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如今,自己不抗拒了,她却变了么?她可知道,即便她经常对自己笑,那也是一看就明的假笑,真正的她,原来是可以用这么伪善的姿态,来表达她的淡漠疏离的。
她“识大体”了,可为何自己却更不满了?
他已经如此在乎她了么?为她笑而笑,为她悲而悲,不只只是喜欢,而是……爱?
他爱*了么?
“是,皇上教训得是,臣妾逾越了。”以乔丝毫不知道这名男子九曲回环的心理活动,低眉恭谨道,语态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