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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以乔站起来,淡淡道,“我有事让你们雪衣楼帮忙。你能做主么?”
“某些主还是能做的。你有什么事不妨先说来听听,不过,找我们雪衣楼做事需要佣金的。”常笑照旧没心没肺地一笑,心下却怀疑开了。
“我知道,早就准备好了。”以乔神色淡淡的,掏出一颗夜明珠,“你自己看的出来真假。”
常笑一怔,自己说要佣金,虽是雪衣楼的规矩,但多少带点玩笑的意味,却不想她居然早就准备好了,这样子……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雇佣关系一样,再无其他。可是,她不是说……把自己当朋友么?难道自己平日真表现得太过没心没肺?
短短的一瞬,常笑心里已转过许多念头,面上仍不动声色,接过夜明珠,细看了看,“不错,价值。”
以乔淡淡地看着他,“我需要你们去翰州广平一个叫做榆家墩的地方,查一户姓秦的人家,他家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本名秦双儿,在宫里做事就改了,叫霜红。我想你们帮忙查查,最近半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找过他们,如果没有,能查到与之相关的线索也不错。这件事比较急,越快越好。”虽然已经让吉祥问了,可终究不放心,更何况,从吉祥那里得到消息至少得等到自己回宫以后,雪衣楼既然是独步武林的组织,办事效率应该很高吧?如果有可能的话,在外面弄清楚了,就可以……
常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去看夜明珠,在幽幽的夜色里笑了,笑容扩散在微微的天光下,有些模糊:“什么样的急事居然要你一个嫔妃这么隐蔽地查?”
以乔轻轻一笑,“我想,你们没有一条规矩说要对雇主刨根问底吧?”
常笑也笑,“至少要确定这件事情对我们雪衣楼有没有损害,能不能接。”
“什么事情能比刺杀皇后,与整个朝廷为敌更能带来损害呢?”以乔微有些奇怪。
“有很多,比如,道义的问题。”常笑难得正经。
以乔一怔,继而叹一口气,苦笑道,“是啊,刺杀皇后只是政治问题,不会牵扯到所谓的是与非。放心吧,这件事情对你们不会有害处,至少不会有道义上的害处。”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常笑看着她,低声问。
“哦,对了,”以乔拔下一根发钗,“他们家里境况不是很好,这个东西大概能值一些钱,你帮我买一些米面衣料之类的实用的东西送过去吧。”
常笑有些意外,定定看着以乔,然后又低头看着发钗,半晌,接过来,淡淡一笑,“会带到的。”
“好的,那我等你的消息。”以乔微笑道。
常笑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只是静静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以乔奇怪到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淡淡的表情却突然起了变化,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嘴角扯出一抹笑,“找你的人来了。”
正文 被迫献艺
以乔转身看了看,便看到南宫容若静静地站在不远的地方,看不清表情。
“哦,那我要回去了,再见。”以乔转过身,向南宫容若走去。
南宫容若一直没有动,以乔奇怪地看着他,慢慢走到他跟前,“怎么了?”
“你……和常笑说什么?”南宫容若迟疑了一下才问。
“没什么啊。”以乔漫不经心地一笑,忽地回头看看渐行渐远的常笑,又看看南宫容若,疑惑道,“你怎么不去抓他?”上次隔着河,南宫容若不行动她还能理解,只是怎么这次也没反应?
“皇上有其他的计划,雪衣楼的事要先缓缓。”
以乔本来想问什么计划的,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他就不让自己过问政事了,于是生生打住,笑了笑,伸出手,“拿来。”
南宫容若疑惑地看着她。
以乔笑,“皇上给你一件披风该不会是作装饰的吧?”以乔看着他手里明黄的披风。
南宫容若低下眉,看了一眼披风,才递过来。
以乔利落地披在身上,“还真有点冷。皇上找我有什么事么?”
“伊沙公主说想见识一下我们的文化。”南宫容若低低道。
“所以,皇上让我回去弹个琴画个画什么的?”以乔帮他把话补完。
南宫容若点了点头。
“开玩笑,让我背首诗什么的还行,琴棋书画我可是一窍不通,皇上丢得起这个脸我还丢不起呢,他自己不是会么,还有我哥,吹个萧什么的肯定会,你们不都是精英么,干吗找我这个不成才的?你就说没看到我吧,我回去睡觉了。”以乔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大推,脚步不停地往回走。
南宫容若不动。
“我说,”以乔头疼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啊?”
“伊沙公主指定了你。”南宫容若淡淡道。
“祈景那么聪明,不会推掉么?”以乔大为光火,这个死丫头,先向乐颜挑衅,又向自己挑衅,到底是想干什么?还有祈景,存心看自己出丑么?
“别直呼皇上的名讳,对你不好。”南宫容若沉默了一下,提醒道。
发脾气的人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气之下直呼了皇帝的名讳,片刻之后挥了挥手,“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你肯不肯帮我说这个谎?”
“娘娘可以试一下。”南宫容若道。
这么说是不愿意了,以乔定定看了他半晌,叹一口气,“算了,去就去,也就是小事,不为难你了。反正我弹不好,最丢脸的还是皇上。”说完,以乔就大踏步地走了。
走了一会儿,遇到万德全,后者一见到她就陪笑脸,“娘娘,总算找到你了,皇上等了好久不见你回去,正催着呢。”
以乔转过头斜眼看南宫容若,用表情质问:大哥,你刚才到底在旁边看了多久?
南宫容若淡淡地别开了脸,心里微微起了波澜。
刚才她将自己的一只发钗给了常笑,难道她不知道么,女子送男子发钗是表示……
人群喧闹依旧,以乔大大方方地走回去,坐到祈景身边,看到祈景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便丢了一个恨恨的表情过去:现在她确定了,一定是祈景想看自己出丑,问题是,自己出丑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个皇帝,思想不是一般的奇怪。
刚一落座,伊沙公主便开口了,“听说天朝的贵家小姐们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不知娘娘能否让伊沙见识一下?”
以乔笑,“样样精通自是不敢当,今日公主有此雅兴,本宫便献上一曲,不妥之处,还请指摘。”
说话间,便已经有人搬了琴出来。以乔坐过去,调了一下音,抬眼看祈景。
自己什么水平他最清楚了,还间接故意地把自己往这么窘迫的境地推,很好玩是不是?
祈景朝她笑了笑,闲闲地坐着,抿了一口酒。
这个家伙!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以乔真想狠狠地用眼光杀死他。
眼看已经不能拖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以乔干脆放开了弹。毫无悬念的,是那曲《春江花月夜》。
圆润空灵的音符流泻出来,在夜空缓缓飘散,直让人想起春日午后的微风,浸满露水的花蕊,云破月来花弄影,动与静,光与影,绚烂与淡雅,在曲声里完美结合。喧嚣的现场慢慢安静了,众人将眼光投向抚琴的女子,静静聆听。
清新的曲调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以乔也慢慢平静下来,放松自己的心神沉浸到到某条波光荡漾的春江上,某个烟花烂漫、月华似水的夜晚。
一曲终了,以乔抬头看着众人。
哈撒最先鼓起掌来,赞叹道,“娘娘的琴艺高超,今日吾等得听一曲,真是三生有幸。”
我这是托别人的福,沾别人的光啊,以乔心里感叹,面上淡淡一笑,“国王陛下过誉了,天朝曲艺博大精深,本宫略知皮毛而已。”镇定地退到祈景身边坐下,祈景笑着泼冷水,“总体不错,有两处破音。”
以乔朝天翻了翻眼睛。
祈景笑着加了句,“但是瑕不掩瑜。”
第二日,以乔是被一阵马蹄声吵醒的,于是想起来,今天有两个重量级人物的骑术对决。
祈景和哈撒要做裁判,一早便去了赛场,没有叫醒以乔,却把万德全留下了。
以乔驱着马,上了一个小小的山岗,山岗那边略微宽敞的低地便是选好的赛道。乐颜和伊沙骑马立在起跑线前,祈景和哈撒在一边说着什么,再旁边的是南宫容若和宁飒扬,后面是西漠和天朝的勇士们。各色的服装和马匹拼凑在一起,场面甚是壮观。
似是察觉到以乔的目光,下面的几人都抬起了头。不同的是,哈撒很快就若无其事地低下去了,而祈景和宁飒扬微微一笑,南宫容若则是用幽深的眸子静静看着自己,带一点淡淡的、隐隐的忧愁。
以乔突然有些伤感。这三个人,一个是的亲人,一个是夫君,还有一个是……可为何,此刻自己竟会觉得,和他们都是那么遥远呢?
正文 说我爱你
不知是谁下了令,人群欢呼起来,乐颜和伊沙一马当先,如箭离弦般向前冲去,身后的勇士们一边欢腾一边策马跟上。
一时间万马奔腾,气势浩大。
以乔淡淡笑了一声,低下眉,驱马下岗,向寂静的那一边走去,万德全立刻跟上。
“万公公,前段时间皇上帮了我很多吧?”以乔淡淡问,就比如,宁纯烟、蓝妃很久都没去怡妍苑过,否则自己也不会有那么多闲暇安心做想做的事。
只是问完之后,以乔就后悔了。
万德全亦步亦趋地跟着,笑得很真心,“是呀,娘娘,皇上为您考虑了很多,虽然奴才并不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奴才第一次见皇上对一个主子这么上心。”
难道自己应该高呼三生有幸么?以乔叹了口气,看着遥远的天际,没有答话,半晌才道,“万公公,你去皇上那里伺候着吧,我想一个人吹吹风。”
“娘娘,皇上说您身子不好,让奴才伺候着呢。”万德全为难,最近娘娘常一个人走动,皇上虽不曾说些什么,但看的出来很担心。
“你和皇上说,如果他真的关心我,就给我一定的自由,我不会做出格的事。”以乔突然有些气闷,丢下一句话,狠狠地一甩马缰,向前疾驰而去。
“娘娘,你快停下来,娘娘……”万德全吓了一跳,连忙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喊,毕竟有一些年纪,这一跑,就有些气喘。
以乔刻意忽略心里对身后人的歉疚,策马奔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心里却依旧烦乱。
祈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好到让我觉得愧疚,觉得沉重?
“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疯?”一个调侃的声音响起。
这次以乔没有被吓到,只是很奇怪地看着骑马闲闲踱过来的的人,“你不是应该帮我查事情去了么?”
常笑漫不经心地一笑,“这些事情让下属做就可以了,何须我亲自动手?”
“你真的是慕容洛阳?”以乔挑起了眉毛,讶异地看着他。
“南宫容若把事情都交给羽林军去做,能表示他是皇帝么?”常笑气定神闲地一笑。
以乔话音一滞,半晌点了点头,“不能。”
常笑露出一个“这不就结了”的表情。
“皇上的大批人马都在附近,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晃悠,就不怕被抓了?”以乔玩笑道。
“你的皇上忙着其他的事,暂时还顾不上我,你且放心。”常笑笑道。
以乔又是一滞,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就是自己不知道?半晌笑了笑,“我的皇上忙着其他的事你都知道啊?还是你不懂装懂,故意骗我的?”
常笑看了她一眼,笑得很嚣张,“这么笨的激将法就不要对我用了,想知道什么事直接问你的皇上去。”
以乔撇了撇嘴,“常笑,你很欠扁。”
“谢谢夸奖。”常笑笑。
以乔却不笑也不说话了。
常笑抬眼奇怪地看着她,虽然从第二次见面起就知道她是一会儿吵闹一会儿安静的性子,只是最近她安静的次数也太多了吧,尤其是,每一次的安静都带了那么些沉重与忧愁的味道,而且,最近为什么总是只见她一个人来去呢?
“怎么了?”常笑忍不住问。
“为什么许多事情,你们都知道就是我不知道呢?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式的局外人。”以乔低声道。
“许多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的,而且,你要相信,他们是为了你好。”常笑抬眼看着远方,无声地笑了笑,淡淡开口。上次血影的事情她已经反应那么大了,再让她知道,自己,还有南宫容若,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不都变成了罪大恶极?
“不说就不说吧,算了。”以乔恹恹道,既然不知道对自己更好,那就不知道呗,反正知道了她也不能做什么。
“昨晚,那琴曲是你弹的么?”见以乔又不说话,常笑开了个话头。
“哦,是。”以乔心不在焉地答了两个字。
“是什么曲子?”常笑问,问得很郑重。
以乔这才也郑重起来,抬眼看他,笑了笑,“你听出来了些什么?”
“澄澈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