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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玩笑的啦。”以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她没那么小气,“你们俩忙吧,我去午晴那里看看。”
“别乱跑。”祈景丢了一个危险的眼神过来。
“知道啦。”以乔还一个罗嗦的表情回去,一路哼着歌向厨房走去,心情颇为愉悦放松。
在厨房里和众人说了一会话,以乔和午晴各自端着一道菜往回走,后面还跟着亦步亦趋地万德全。
逆光的阴影里,静静伫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侧着脸,表情模糊得看不清。
“南宫大人,和皇上商量完了么?”以乔热络地一笑。
“商量完了。”南宫容若回过脸,静静地看着她。
“南宫大人位高责重,真是辛苦了。您继续忙吧,本宫不打扰了。”以乔满脸堆笑,心里感叹:完了,被祈景荼毒了,动不动就冒个“您”字出来。
南宫容若掀了掀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化为四个安安静静的字,“娘娘慢走。”
以乔微有些奇怪,转念一想,却只是笑了笑,与他错肩而过。
那时的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次匆匆的见面之后,再重逢,会在那样惊心动魄的境地。
正文 不辞而别
一大早就起来赶路,临上车的时候,以乔终于有些奇怪了,看了看宁飒扬,回过头对祈景笑,“皇上,臣妾怎么瞅着少了几个人啊?”最主要的是,她一直都没看到南宫容若。
“先上来吧。”祈景微微笑了笑,伸出手。
以乔习惯性地握住,脚上使力,居然使不出来,心里顿时一惊。
“怎么了?”祈景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以乔笑了笑,好在很快力气又回来了,便就着他的力道利落地上去了。
那种药果然……很伤身哪。
“昨晚南宫向朕请旨,”祈景静静偏头看着车窗外的阳春光景,“说想随南宫将军一起上战场,朕准了。”
和他爹一起去打仗了?以乔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努力反应了半天,不可置信地问,“上战场?”
祈景点了点头。
“你准了?”
再点头。
“羽林卫怎么办?”以乔瞪大眼睛看着他,还有,战场那么危险,南宫……
昨天晚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就是因为这么?
祈景看着她的表情,微微笑了,“不是还有你哥么?”
“可是……”以乔一向伶俐的唇舌此刻竟难得地不知道如何表示。
以前他升宁飒扬做羽林卫的副统领的时候自己就觉得不妥,现在居然把整个羽林卫交给了他,就更不对劲了,傻瓜都知道,羽林卫是直接负责皇宫尤其是皇帝的安全的,万一宁飒扬朕的有异心,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你想说什么?”祈景居然还有心情笑。
以乔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你让南宫容若离开,把可能带来危险的宁飒扬放在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祈景笑得更轻松了,“你不是很信任宁飒扬么?”
“公是公,私是私,一码事归一码事。”以乔理直气壮的回答,她关心宁飒扬,把他当亲人,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这并不代表,她相信他不会对……祈景不利,毕竟牵扯了权势利益,问题就要复杂的多。
“你倒分得清楚。”祈景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以乔却很严肃。
“没办法啊,南宫言辞恳切,情理得当,拒绝不了,”祈景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加一句,“而且,威远侯爷毕竟快天命之年了,有南宫去,我军的胜算大了很多。”
以乔掀开窗帘,静静看向窗外,“你们商量的那么秘密,我还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起了战事呢。”
祈景挪过去,抱住她,也看向窗外,“是西南的烈图国,毫无预警地攻击乌兰、墨州一带,看得出来预谋了好久,几天之内占了我们的许多城池。”
“乌兰?不是尔雅的家乡么?,他们怎么样了?”以乔心下一惊。
“昨日来的消息,乌兰王已经……去了,弥雅王子继承了王位,撤到了墨州后方,与几拨守城的将士一起继续抗战,我派了两批援军,第一批今日黄昏当会到达。”
“尔雅知道么?”以乔心里有那么一些难过和……愧疚。
祈景轻轻摇了摇头,“应该还不知道,这些军事上的消息,一般都不会向后妃透露。”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算什么呢?”以乔对着虚空轻轻一笑,笑得有点空茫。
“你想问的事情,朕有问必答。”祈景微微一笑。
以乔低低笑了笑,没有答话,抬眼看向黛青色的远山、高高的蓝天,视线茫然起来。
半晌,以乔放下窗帘,低下眉,轻声道,“景,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当皇后位高责重,很累?”
祈景点了点头,“记得。”
以乔轻轻笑了笑,“若说位高责重,天下,没有谁能超过你吧,我想,最累的,应该还是你。”
祈景戏谑地一笑,“怎么,心疼了?”
以乔依旧淡笑,“景,让我帮你吧,”回过头来,静静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当皇后了。”自己,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一些足够的权力,来做一些事情。
祈景深深地看着她,亲昵地抵住她的额头,“好,朕一直都为这天做着准备呢。”
以乔有些疑惑,“怎么讲?”
祈景轻笑,“上次废后的时候,你都没有好好看圣旨么?”
以乔翻了翻眼睛,“都被废了,谁还有那个心思?”
祈景点了点她的鼻子,“那时一定满脑子只想着骂朕了吧?朕在圣旨里,说得是暂时削去皇后封号,以观后效。朕可是从来都没想过立别的人做皇后。”
以乔一怔,继而笑了,大概蓝妃也没有好好听圣旨吧?看来她是白忙活了。
“对了,皇上,你为什么没想过立贤妃为后呢,就我觉得,论才德贤惠,她都无可挑剔呀?”以乔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祈景笑了笑,“算起来,她也是母后为了平衡百官而立的妃子,那时你才十三岁,按律不能出阁,母后一心要把后卫留给你,贤妃就只能为妃了。”
“这样她不会觉得委屈么?要是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以乔笑道。
“她不会委屈,”祈景笑了笑,“要知道,一直以来,她可算是没有封号的皇后了。”
“所以我就是有名无实的皇后了?”以乔忍不住愤愤,不过祈景这样的说法,未免,有些把女人想得太简单了吧?难道有权势就不会委屈了么?太不了解了吧?
“毕竟,你和敏儿还是很不一样的。”祈景笑着避重就轻,“那时候还不了解你,以后,朕都不会委屈你了。”
“话可是你说的,不准出尔反尔。”以乔正色道。
祈景微微一笑,“要不要留下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以乔狐疑。
话音刚落,祈景已经迅速低了头,在她唇上极轻极快地印下一个吻,笑了,“好了。”
这个色狼!
以乔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表情寂静下来,幽幽的,无声叹息一声。
他走了。
正文 皇后上任三把火
五月初,大队人马回到皇宫,祈景除了忙于处理朝政,尤其是西南战事,册封皇后的事宜也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因为有宁家和太后,以及以李清为首的新进党的支持,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五月十五日,册封大典如期举行,应以乔的要求,典礼简单低调,当祈景为以乔带上凤冠、并亲手将后印授予的时候,南宫元帅的大军正好抵达墨州最后的要塞重楼。
之间的一段时间,以乔除了准备册封,也做了不少事情,其中的最重要的,除了安慰尔雅之外,就是应对太医和追查中毒原因了。
五月初四,太医院的王太医不慎伤了手,借此机会向皇上请辞,皇上不疑有他,欣然应许。或许除了王太医本人,没有谁知道,那手,是他自己弄伤的,只因思索了许久,终于背不起那个沉重的秘密,选择了这样的方式逃避。
当日晚,以乔几人在皇上的旨意下搬回怡馨苑,新增宫女太监四人,怡馨苑上下一团喜气。
五月初五,杜太医、黄太医联袂前往怡馨苑,为即将册封的皇后诊治。
听到李公公禀报的时候,以乔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战事正吃紧,每日看到祈景眉头紧锁的样子,以乔都忍不住心疼,如果自己的事被他知道,那就真的是拖累了吧,何况,他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许多办法都用过,现在,只有一种做法了。
当杜、黄两位太医*怡馨苑之后,奇怪地发现,娘娘并没有做好诊治的准备,而是分别将两位太医请进侧殿,半个时辰之后,两位太医重新聚在主殿,虚虚地交流一番之后,得出娘娘身体依旧的结论。
祈景得知后,大发雷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着太医慢慢调理。
偏殿里,以乔并没有做很多,只是分别对两位太医说了相同的话:
“太医不必为我诊治,只消回去对皇上说本宫顽疾依旧便可。
“不要设想追问,否则,太医您将会发现自己身陷险境,真的,不是本宫威胁您。
“不过是小事而已,太医不必太紧张。
“如果太医觉得这样无法向皇上交代的话,那就请想想违背本宫的后果。
“如果太医不相信本宫的能力,不妨想想家父。”
说这些话的时候,高高在上的未来国母,正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姿态与表情,都让人忍不住联想起手段高明的宁太后,更何况,空旷的侧殿里,只有自己一人面对这骇人的压迫力,听的人不觉后背湿透。
因为是分开的,杜、黄两位太医都无法知道对方在侧殿里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未知的状态使两位太医都无法信任对方,更无从说出自己受威胁的事。
待两位太医离开,以乔的身形迅速地垮了下来,苦笑了一下,看来,装狠毒、打心理战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啊,不知道祈景是怎样练到炉火纯青的?
五月初七,以乔开始在后宫活动,先后去了太后、四妃、其他有品级的妃嫔的行宫,所到之处,无论对方如何反应,以乔都是面带笑容、好言相向的,俨然一派端庄贤德的样子。
对此,有人评价是示威炫耀,有人评价是拉帮结派,以乔只是笑了笑,淡淡道了一句,“皇后总要有皇后的样子。”
只有木贵人不置一词,她明白,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曾经的她,并不曾因为册封皇后变过什么,只因为前来的那一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听了半日琴。
没想到被自己放任自生自灭的侄女还会有枯木逢春的一天,想到自己皇儿对她的态度,太后不禁对她又恢复了最初的亲昵与爱护。
蓝妃没有给以乔好脸色看,甚至她没有怎么理会以乔,多日来歇斯底里的吵闹让她精神疲敝,怒冲冲地说了几句之后,她便转过脸,表示要送客了。
贤妃依旧是贤德大度的样子,以乔便与她多说了一会,说得高兴了,便说到贤妃的婢女鸳鸯身上,以乔第一次知道,原来鸳鸯有一双泡菊花茶的巧手。
“真是巧了,妹妹最喜欢喝菊花茶了,可惜我们苑里泡的都不及姐姐这里的鸳鸯泡的好,不知道姐姐能否割爱,让鸳鸯去妹妹那里做事呢?”以乔笑的格外亲切无害。
这个行为是否得当她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贤妃的反应。她不是一向树立贤良宽大的形象么,这次看你怎么拒绝。
不过,若真的是她,这样的一句话,无异于宣战了。
“妹妹既然喜欢,我哪有不舍的道理,鸳鸯,以后能去皇后娘娘手下做事了,还不快谢恩。”贤妃从容地笑着。
“谢娘娘。”鸳鸯乖巧的行了礼。
以乔忍不住感叹,不愧是贤妃手下调教出来的,轻易地换了一个口碑不好的主子,她居然还能不动声色。
不过,貌似事情顺利得有些过头了,贤妃为何一点担心的迹象也没有?难道真不是她么,还是,这个人已经修炼得比南宫容若更波澜不惊?
“姐姐真是大度,妹妹自愧不如啊。”以乔笑了笑,“既然如此,谢过贤妃姐姐了,鸳鸯,收拾一下,随本宫回怡馨苑吧。”
鸳鸯在怡馨苑做了两天的事,以乔也不急,一直到第三日才开始旁敲侧击。
“鸳鸯,你和我们苑里的人还处得来吧?”以乔亲切地问着,端起杯子,吹了吹漂浮的菊花。
“回娘娘,大家都很照顾我。”鸳鸯低眉顺目地回答。
“你做事利落,大家瞧着你喜欢倒也在理,午晴,你知道她吧,她总是在我面前夸你呢。”以乔笑,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她还时常说啊,你很像她的同乡呢,那个同乡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什么霜红,可惜,前段时间不小心溺水死了,午晴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呢。”
以乔注意地看她的表情。
鸳鸯始终恭谨地低着头,这个时候神色终于变了一下,却变得很自然,她幽幽叹息了一下,“那个霜红,奴婢也认识,她还帮助过奴婢呢,可惜……”
这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以乔有些分不清了。
“人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