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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以乔有些分不清了。
“人生苦短、变幻无常哪,说不定哪天我们也会遭遇这样的厄运。”以乔也叹息。
鸳鸯低着眉,没有答话。
“下去吧。”以乔轻轻挥了挥手。
鸳鸯离开之后,以乔靠在躺椅上,眼神有片刻的迷茫,然而很快她呼出一口气,开始振作精神。
“婉容。”以乔扬声喊了一声。
婉容进来,低眉,“娘娘有何吩咐?”
“这些天,你在宫里走动时留意一下,看看那些主子延请太医。”以乔沉吟了一下,郑重吩咐。
下毒的人要了解自己自己的中毒情况,应该会通过为自己诊治的太医吧?细心观察,总能抓住蛛丝马迹的。
“是。”婉容迟疑了一下才领命。
“娘娘,您要的汤来了。”晓暖进来道。
“好,我们去乾和殿。”以乔笑了笑。
守在门边的小岭子连忙要行礼,以乔挥了挥手,示意他噤声,接着便绕过小岭子轻轻走了进去。
祈景正在批阅奏章,本来紧皱的眉头在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的时候展开了,他笑了笑,并不抬头,“怎么,还没休息么?”
“我们同甘共苦不好么?”以乔笑道。
祈景琢磨着这话怎么这么熟,抬起头,笑,“记性倒是不差。”
“皇上,歇会吧。”以乔走过去,将汤端出来。
“好。”祈景微微一笑,接过她拿出的勺子。
“后日的册封准备的如何了?”祈景问。
“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安心做自己的事就可以啦。”以乔笑了笑。
“这汤……”祈景喝了一口汤,眉头皱起来了。
“汤怎么了?”以乔疑惑地夺过他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口,喝下去,“很好喝啊,没什么事吧?”
“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着急作甚?”祈景颇为愉快地一笑。
“可是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真是的,什么意思嘛!
“我表情怎么了?”祈景笑道,有抵赖的嫌疑。
敢情大爷您是耍我的?
以乔沉下脸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又一言不发地端起汤,转身边往外走。
祈景保持着被“抢掠”的姿势,笑,“给别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以乔不答,越走越快。
“好了,是我错了,别生气,汤都快凉了,你还往哪里端?”祈景身形一动,已经从主位上下来,伸手环住了她。
“这还差不多。”以乔笑着转身,“快喝快喝,喝完了就去休息,明天早上起早上朝去。”
“又在命令朕?”祈景接过汤,笑容里满是温柔的宠溺。
“不是命令,是建议,皇上您从谏如流,所以臣妾就放肆了些。”以乔陪笑道。
祈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以乔看着他淡淡含笑的眉眼,心里呼出了口气。
也许,终有一天,自己还是会把他深深伤害吧,可至少,自己正在努力……
“景,”以乔绕到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脖颈,“你说,你是九五之尊,独步天下的是不是?”
祈景对着汤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战争啊,政局啊,都不能打败你的,是不是?没有什么能打倒你的,是不是?”以乔轻轻靠着他的侧脸,轻轻问。
“什么时候见朕输过?”祈景轻轻一笑。
这么自信傲然,这么神采飞扬。
如此的话,即便有一天,自己不告而别,他也会释然一笑,慢慢淡忘的吧?
“景,遇见你我一点都不后悔。”也许自己曾经痛苦过,哀怨过,可是,她真的不后悔。
“既然如此,今晚留在这里陪朕怎么样?朕的寝宫里,还没有别的后妃留宿过呢。”祈景转过脸,低低地、魅惑地一笑。
“好啊。”以乔故意曲解他的话,“那就由我开一个先例吧。”
这话说的底气十足,反正她正在“病中”,谅这色狼也不敢胡来。况且,前几日她都将他从怡馨苑推了出去,虽然她一来是为了爱情保鲜,二来是不想成为宫中女人的公敌,但是再推就说不过去了。
“不是先例,是仅此一例。”祈景笑着看她恶作剧的表情,慢慢纠正。
五月十五日,天朝册后大典举行,千里之外的重楼,天朝援军与烈图铁骑军激战,凭着老将南宫元帅的出众的军事才能和多年的经验,以及大军如虹的气势,重楼保卫战大捷,此战开启了西南战事的新局面,天朝大军自此站稳脚跟,并拥有了主动攻击的能力。
战中,左将军南宫容若一剑一马,身先士卒,勇冠三军。
五月十六至二十五这十日,天朝大军趁胜追击,连战连捷,夺回了墨州三分之一的领土。
五月二十六日,以乔坐在装饰一新的怡馨苑,悠悠地喝着菊花茶,笑道,“鸳鸯,你的手艺又有进步了。”
鸳鸯乖巧地笑了笑,“娘娘喜欢便好。”
以乔却幽幽叹了口气。
鸳鸯恭谨地低着头,娘娘不发话,她是绝对不会多嘴的。
“最近总觉得睡不好,整日心神不宁的,你说,我会不会也是中了邪?”以乔忧烦道。
“娘娘凤傲天下,有皇上的帝王之气护着,妖邪近不了身的,娘娘不必担心。”鸳鸯低着眉恭谨道。
“最近午晴也在担心,总说自己和霜红太近了,怕是沾了晦气,给我们怡馨苑带来不利。”以乔依旧锁着眉头。
鸳鸯安慰道,“娘娘,不会的,您别多想,奴婢给您请一些宁神的汤药来吧?”
“鸳鸯,本宫是不是很可怖,怎么你总是不敢抬头看本宫呢?”以乔避而不答,轻笑,紧紧看着她。
“娘娘,这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不敢逾越。”鸳鸯道。
“我们怡馨苑可没这个规矩,随意一点,亲切一点,你就入乡随俗吧。”以乔笑。
鸳鸯迟疑了一下,“奴婢会努力适应的。”
“鸳鸯,你冰雪聪明,果真贴心啊,”以乔微笑道,“既然如此,本宫最近拾到一块令牌,你可能为我解惑?”以乔悠悠地*着常笑交与的那块羽林卫令牌,表情高深。
鸳鸯看了令牌半晌,摇了摇头,“回娘娘,奴婢眼拙,不知是何物。”
“看来,有空我要请我大哥来坐坐了,他一定知道是哪位不小心遗失了吧。“以乔笑。
鸳鸯一直以来完美无缺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惊慌,那丝惊慌转瞬即逝,紧盯着她的以乔却还是注意到了。
玩掩饰隐藏?那不是她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么?玩心理战术?她也不是不能。以乔不急,她不信,做亏心事的,会比不做的还镇定,她会慢慢试探的,等着鸳鸯心里崩溃的那一天。
正文 暴风雨前夕
五月二十八日,左将军南宫容若、右将军李纲分别率部攻打重镇苍梧、通城,南宫容若部克敌制胜,李纲部遭遇烈图国骁将桑木,一场鏖战之后,铩羽而归,李纲在战中被流矢击中,一代名将不治而亡,副将宁飒平晋升为右将军。
通城的失败,在两天后传入帝都,让帝都刚刚缓过来的气氛重新凝重下去。而此时,宫里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六月初一,吏部尚书夫人孙文馨入宫面见皇后。
怡馨苑里,睡莲开得正好,香气处处飘荡,益远愈清。
而它的主人,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
“暮清——我还是习惯叫你暮清啊,你看起来容光焕发呀。”以乔开心地看着她。
暮清,也就是吏部尚书李清的新婚妻子孙文馨,此刻满眼眉梢都带着新妇的妩媚,看起来美丽动人。
“看来李清对你很好,我就放心啦。”以乔老气横秋地笑道。
“娘娘,你看起来精神也好起了一些。”暮清细细看着她。
“是啊,如今满天朝都是皇后荣宠无限的消息呢。你不要叫我娘娘啦,听着别扭,要不然我就叫你李夫人。”以乔笑。
暮清也笑,改正过来,“若不是如此,恐怕我要见你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
“娘娘,娘娘,不好啦,雅妃娘娘小产了!”一个宫女匆匆进来禀报。
“什么!”以乔霍地一下站起来,“快,带我过去。”
以乔站在怡雅苑,扫了一眼站在殿中不肯低头的女人,冷冷丢下一句,“蓝贵妃,待会,你最好给本宫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便急匆匆地往里走。
尔雅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眼睛还红红的。
“尔雅。”以乔唤了一声,坐过去,握住她的手。
“姐姐……”尔雅的眼泪又流出来了,虚弱地问了一声,“皇上……他来了么?”
以乔忽然有些感叹,或许,对她来说,祈景是最最重要的吧,对他如此依赖,这样,她就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自立自强了。
“皇上很快就会来的。”以乔安慰地笑了笑。
“姐姐,孩子……就这样……没了,我……”尔雅不停地哭着。
“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以乔轻声安慰。
“不就是一个摔倒么?我又不是故意的。”蓝贵妃冷冷地走进来,声音却有些底气不足。
“摔倒?你是傻瓜么?以你的智商难道还会不知道孕妇摔倒有什么后果?”以乔愤怒地看着这个不肯认错的人。
被以乔一骂,蓝贵妃的脾气上来了,“宁敏儿,别以为你成了皇后我就会怕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告诉你,你不会长久的!”
以乔克制地压低了声音,“有什么我们出去说,别吵到尔雅。”言罢率先走了出去。
蓝贵妃倨傲地走在后面。
以乔坐定,冷冷地看着她。
蓝贵妃也冷冷回视着以乔,半晌,终于有些心虚地别开脸,却高着声音叫了一句,”你想怎么样?”
“解释。”以乔冷冷地道了两个字。
“我凭什么对你解释。”蓝贵妃倨傲地答了一句。
“凭什么?”以乔冷冷一笑,“就凭这件事情该我管。”
“住口,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宁敏儿,我告诉你,就算你是皇后我也不会怕你,这件事要问,也得皇上来问。我向你点头哈腰?你想都别想!”她才不会怕呢,她的父亲也是丞相,她还有一个皇子,她还被皇上宠爱有加——即便这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前的事了,但她相信,皇上会很快回到她身边的。
宁敏儿?只不过一个皇上连看一眼都觉得烦的女人,一时得宠,很快就会过去的。
“那朕倒要问问看了。”伴着一个怒而不发的声音,祈景冷笑着走了进来。
“皇上,您来了,臣妾都好几天没见到您了,您都不去看看澈儿么?”蓝妃迎了上去,半是讨好半是可怜地说。
“朕的确是疏忽了,否则也不会知道你竟然骄纵恶毒到这个地步!”祈景冷冷一笑。
蓝妃怔了一下,凄楚道,“皇上,您不能这么说臣妾呀,臣妾……”
“够了,不要再装了!”祈景冷冷打断她,,漫声道,“来人,蓝贵妃多言善妒,无视礼法,淑德败坏,今责其迁入洗秋殿静思其过,不得有误。”
蓝妃的脸顿时惨白,跌坐在地上,“皇上,那是冷宫啊!”
“带下去!”祈景冷冷道。
“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相信我,臣妾不要去冷宫啊皇上!”蓝妃跪着爬过去拉祈景的衣角。
这样严厉的结果让以乔心里一紧,冷宫啊,入了冷宫的女人,尤其是蓝妃这样的,恐怕是生不如死吧?看着凄楚的蓝妃,以乔突然动了恻隐之心。
可是,尔雅的孩子又该怎么办?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敏儿,别忘了盖上你的印玺。”祈景最后的吩咐无疑打破了蓝妃最后的希冀。
蓝妃被人拖了下去,哭喊声哀求声还远远地传来。
“以后,澈儿由你照顾吧,省的被带坏了。”祈景走过来,阴沉的脸色还没恢复。
不仅被打入冷宫,还要骨肉分离,这……
“怎么了?”看着以乔微微有些变白的脸色,祈景缓和了脸色,轻声问。
“没什么,”以乔摇了摇头,强自一笑,“皇上您快去看尔雅吧。”
祈景点了点头。
然而,此事并未因此告一段落。
六月初三,御史台弹劾左相蓝明,历数其结党营私、贪污受贿、陷害忠良等罪状共十一条,皇上着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堂会审,紧锣密鼓地审理三日之后,蓝明罪状属实,皇上判令蓝明及其长子、次子处斩,其余家眷悉数流放边关。
六月初七,蓝明行刑,吏部尚书李清顶替他的职位成为天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听到这个消息,以乔抬眼看着窗外。
午后的阳光明媚静好,风轻轻穿过竹林,护花铃细细碎碎的响声清脆悦耳。
以乔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婢女沉默地跟在后面。
“你们看这莲花开的多好。”以乔看着荷塘初开的亭亭玉立轻轻感叹,上前了几步。
“娘娘,您别再往前走了。”晓暖连忙提醒。
“放心,没事的。”以乔回头笑了笑,便看见清风中牡丹一样华贵、莲花一样出尘的宁飒扬。
“你们在这里候着,我去和宁大人商量些事情。”以乔淡淡吩咐。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