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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没事的。”以乔回头笑了笑,便看见清风中牡丹一样华贵、莲花一样出尘的宁飒扬。
“你们在这里候着,我去和宁大人商量些事情。”以乔淡淡吩咐。
“娘娘。”宁飒行了个礼,眉眼柔和,素白的衣裳洁净淡雅。
“大哥。”以乔微微一笑,转身又走向荷塘。
宁飒扬静静地走在后面。
以乔看着层层叠叠的碧绿荷叶,静静地,不说话。
“怎么了,心情不好?”半晌,宁飒扬轻轻问。
“哥,”以乔低低唤了一声,“你看这荷花,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气质何其高华。”
宁飒扬也去看那明光晓映的荷花,轻轻一笑,“是啊,荷花清香远溢,高洁淡雅,历来被人们称颂。”
以乔轻轻一笑,看着荷塘,缓缓道,“虽然自己不能做到,但是我总是很敬佩,无论如何,这清白荷花,总是倚风自笑,淡定出尘,不为俗世纷扰羁绊。”
“哥,”以乔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面前流光自照、华贵高雅的男子,“我一直都觉得你是莲花一般的人。”
宁飒扬抬眼看天,眼神有那么一刻的落寞,他低低叹息,“大哥哪有那么高华。”
她走上前,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清水芙蕖,倚风自笑,秋水长风,来去无碍,哥,我希望你是这样的人,不要为凡俗人世的名利羁绊,所以,哥……辞官吧。”
宁飒扬身子轻轻一震,低下头看向面前的人,眼神深邃,半晌他轻轻笑了,抬手想轻抚她的头发,最终却还是放下,“大哥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要怎么办?爹呢,那些家人呢,大哥又怎能放任不管?”
“我可以照顾自己的……”以乔连忙辩驳,试图说服他。
“而且,”宁飒扬轻轻一笑,坚定而轻柔地打断她,“离了污泥,离了清涟,莲花就不能活了,哪能没有羁绊呢?”他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微笑着离开了。
以乔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带着漫无边际的、飘忽的难过。
正文 为妻之道
六月初八,烈图国重整力量,大力反扑,苍梧被围,南宫容若率部死守,经过九天九夜断断续续的鏖战,元帅南宫震终于下令弃城后退,自此,西南局势*了反反复复地拉锯战时期。
六月十一,帝都阴云层层,大雨即将来临。
狂风从窗口汹涌而入,吹乱了以乔的发丝,也吹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娘娘,您最近咳嗽的次数又多了啊。”晓暖忧心忡忡道。
“我也觉得,是不是你们熬药偷懒了?”以乔玩笑道。
“娘娘,奴婢没有啊。”午晴连忙辩解。
“开玩笑的呢,这么紧张干吗?”以乔笑了笑,看向鸳鸯,“鸳鸯,你看午晴是不是紧张过了头?”
“娘娘大度能容,自是不会轻易怪罪,不过,午晴也是为娘娘的身体着急。”鸳鸯恭谨答道。
“娘娘,您不要站在风口上,小心着凉。”晓暖过来扶她。
“大热天的,哪会着凉呢。”以乔笑了笑,却就着她的意思离开了窗边。
“婉容,我要你留意的事情,情况怎么样了?”以乔躺在椅子上,微微一笑。
“回娘娘……”婉容正待回答,以乔却扬了扬手,“除了婉容,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领命。
以乔微笑着观察鸳鸯的表情。
而后者注意到了以乔的审视,下意识地看过来,眼神一闪,又慌忙回过脸去。
以乔满意地笑了。
“娘娘,一段时间以来,除了皇子,雅妃娘娘、宋婕妤请过太医以外,还有贤妃娘娘、木贵人、赵美人、请过。”
“哦,”以乔点了点头,“贤妃娘娘和木贵人请的是哪位太医?”
“回娘娘,贤妃请的是陆太医,木贵人请的是黄太医。”
竟是这样?以乔怔住了,半晌却心烦气躁地站起来,来回地踱着步:难道真的要通过羽林卫来查?
“继续留意吧。”以乔停下来,淡淡嘱咐了一声。
缓缓走到摇篮边,看着睡的正香的皇子,微微一笑,弯下腰,轻轻握住他白*嫩的小手。
“澈儿睡着了?”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嗯。”以乔点了点头,看着这个丝毫不被外界打扰的纯净婴孩。
祈景一手抱着以乔,一手轻轻包住一大一小的两只手,表情温柔而深情,“好想听澈儿叫一声父皇。”
以乔微微一笑,“看来你还得等几个月了。”
祈景沉默了半晌,低低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呢?”
以乔长久地沉默了。
“好好调养身子。”祈景只好笑了笑,温柔道。
以乔心里突然有些发酸,长久以来祈景对她的种种温柔体贴涌上心头,她呼出一口气,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笑了笑,回过身,“孩子的事,我也在想呢,”她伸手抱住祈景的脖颈,“要不我们试试?”
祈景的眼神迅速地变了,仿佛有幽暗的火苗在烧,抱着她的手也愈发收紧,半晌,他艰难地别过脸去,“别胡闹,你身子还没好呢。”
以乔的决心更加坚定下来,看着祈景的眼睛,她笑了笑,“虽然长久不好,但只是小毛病,没什么的,而且,我真的很想要个孩子呢,你的孩子。”
即便,以她的身体状况,是绝对不会有孩子的。
祈景看着她,仍自迟疑。
以乔于是松开手,故意撇了撇嘴,往外走,“不愿意让我有孩子就直说,以后不要到我这里来了。”
祈景回身一把捞过她,轻轻嗅着她的发香,声音里有克制的痕迹,喑哑而魅惑,“你威胁朕?”
“是啊。”以乔直言不讳。
“看来朕把你宠坏了。”祈景暧昧地一笑,灼热的呼吸一点点刺激着她颈部敏感的肌肤,然后他抱起她,往内室走去,“既然如此,夫君我就好好教教你为妻之道吧。”
正文 风雨满城
六月十三,大雨一连下了两天,四处都是烟雨迷蒙,湿漉漉的。
西南战事怎么样了呢?祈景,一定很*心吧?以乔叹了口气。
“娘娘,看您精神不好,我让御膳房给您熬了汤。”晓暖体贴地端着汤进来。
以乔看着汤,想了一下,笑了笑,“谢谢你晓暖,不过刚好,我想,皇上最近*心战事,精神更不好,还是给他送过去吧。”
“是,娘娘。”晓暖行礼。
“等等,我亲自去吧。”以乔想想还是觉得自己亲自送过去更有诚意。
接过汤,以乔看了看眼前的婢女,笑了笑,“鸳鸯陪本宫过去吧。”
“是,娘娘。”鸳鸯恭谨道。
以乔率先走了出去,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在祈景面前隐蔽地刺激一下她,貌似也不错。
“娘娘,您来了。”万德全习以为常地赔笑脸。
“皇上还在忙么?”以乔笑了笑。
“皇上正在和几位大人商量事情呢。”万德全笑答。
“那我先去偏殿等着吧,”以乔笑,“你先不要打扰,等皇上商量完了再禀报吧。”
“是,老奴送您过去。”万德全恭着身子在前面引路。
天色慢慢暗了,书房里的讨论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以乔看着窗外,微微皱了眉,这皇帝,一忙起来就废寝忘食么?
“等了多久了?”祈景终于忙完了,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已经好久啦。”知道万德全会如实禀告,以乔也不隐瞒。
“怎么不让万德全早些禀报?”祈景有些心疼,若是早些禀报的话,一定不会让她等这么久的。
“不想打扰你做事啊。”以乔笑了笑。
“送汤过来?”祈景眼光移到桌上。
以乔也看过去,摊了摊手,“已经冷了。”
“没关系。”祈景微微一笑,端过汤就要喝。
“冷了喝了不好。”以乔连忙阻止。
“没关系,朕就想喝这碗汤。”祈景笑着推开了她的手,舀了一勺,正准备喝,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皇上,不能喝!”
发话的是鸳鸯,只见她一脸惊恐与惶急。
殿内的人全部疑惑地看着她。
“不能喝,“鸳鸯重复一遍,跪下去,艰难地禀告,”奴婢……奴婢……亲眼看见皇后娘娘嘱咐晓暖在汤中……下毒。”
祈景危险地眯起眼,“放肆!”
以乔心里冷笑:狗急跳墙了吧?原还想慢慢刺激,现在看来不用了。
万德全满脸震惊和惶恐,大气也不敢出。
鸳鸯连连磕头,“奴婢知道说这样的话是怎样的后果,可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啊,请皇上明察。”
祈景冷冷盯了他一会儿,转过头,“万德全,让值班的墨太医查查这汤,越快越好。”
“是,皇上。”万德全战战兢兢地下去了。
“把你看到的情形都说一下。”祈景冷眼看着她。
“回皇上,早膳刚过,奴婢给娘娘泡好菊花茶,正要送进去,在门边的时候就听到娘娘吩咐晓暖去御膳房为自己要一份汤,并给了她一包砒霜,要她放进汤里,奴婢当时不明白怎么回事,见娘娘是要给皇上送来,才斗胆说出来的。”
祈景转头,笑着看着以乔,“皇后以为如何?”
“非常精彩。”以乔也笑。
“这婢女不是你宫里的吧?”
“是我宫里的呀,”以乔笑,“而且与臣妾的情同姐妹,只是想不到,这次她竟会大义灭亲。”
“怎么越来越歹毒了,还想毒死朕?’祈景气定神闲地笑着。
鸳鸯有些不明白状况了。
而这边还在继续。
以乔嬉笑道,“臣妾向往守寡的生活呀。”
“守寡的生活那么好么?”祈景笑。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试试看就知道了。”
“砒霜哪来的?”
“这个,”以乔笑了笑,看向鸳鸯,“就让我神通广大的好姐妹鸳鸯说吧。”
祈景转过脸,高深的眼看着鸳鸯。
“皇上,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不敢欺瞒皇上,请皇上明察。”鸳鸯急急辩解。
“朕会查明的。”祈景冷冷一笑。
“皇上,您午膳还没吃吧?不过臣妾看用不着了,我们直接传晚膳吧。”以乔决定暂时忽视眼前这名居心不良的女子,于是对祈景旁若无人地笑了笑。
“好,”祈景看着她,微微一笑,“朕还真饿了。”
“以后要万德全注意些才行,动不动就忘了用膳,对身体不好呢。”以乔轻轻数落。
“朕会注意的。”祈景无奈地笑笑,看来有人敢管他也不是很好的事情呀。
“皇上,墨太医……检查过了。”万德全微微颤颤地进来,他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语气:毒害皇上,那可以诛九族的大罪啊!
“怎么样了?”祈景敛下神色,沉声问。
“回皇上,”万德全脚一软,跪在地上,“汤里……是……是放了砒霜……”
“看来朕真得查查这件事。”祈景冷冷一笑,“敏儿,这伶俐的婢女是哪个苑过去的?”
以乔迟疑了一下,这才回答,“鸳鸯,是贤妃苑里的。”
“贤妃苑里的,难怪看着眼熟。”祈景冷笑道。
“皇上,臣妾也得找人过来问问。”以乔道。
祈景点了点头。
“万公公,劳烦你派个人去把我们苑里的晓暖姑娘带来吧,这汤是她负责的。”以乔对万德全笑了笑。
“你是怎么想的?”祈景转过脸看着以乔。
“不知道啊,”以乔叹了口气,“反正我的敌人一向不少,想想就烦。”
“后悔了?”祈景挑了挑眉。
“都老夫老妻了,哪能呢?”以乔讪笑。
祈景抛了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转脸向鸳鸯,冷笑了一声,“在查明之前,朕给你一个说真话的机会。”
“皇上,奴婢说的就是真话啊,请皇上明察。”鸳鸯连忙磕头,似乎磕得越多就越能表明自己的清白一样。
“说真话的话,朕一定宽大处理,否则,”祈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巨大的压迫力压得人呼吸都困难,“严惩不贷。”
鸳鸯一惊,更加恳切地辩解起来,却不敢抬头,“皇上,您相信奴婢,皇后娘娘心向着宁家是有目共睹的呀。”
“放肆!那是不是朕连太后也要怀疑着?”祈景脸色阴沉得可怕。
鸳鸯一惊,这才知道自己一慌之下,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来人,把这个一派胡言的奴才拖下去廷杖二十。”祈景冷冷吩咐道,顿了顿又加一句,“下手注意一点,朕还要人来查明案情呢。”
“会不会把她逼太紧了?”以乔忍不住迟疑?
“该教训的时候就要教训,否则,有些人永远都不知道要安守本分。”祈景冷冷一笑。
以乔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倒不是她同情心泛滥,只是,要是逼太紧了,她挨不住怎么办?事情还怎么查下去?
为什么这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事情,就没个尽头呢?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变化,祈景柔声问。
“我就是想啊,皇上,您怎么这么信任我?”以乔抬头笑了笑。
“你都跟朕同甘共苦了,朕不信任你信任谁?”祈景微微一笑,“况且,你不也如此信任朕么?”
“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