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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乔轻轻咳了几声,待停下来了,自嘲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万德全顿了顿,“娘娘,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以乔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啊,目前我们只能确保皇上不要再吃他们送来的东西了。”
六月二十九,以乔回到怡馨苑,带着澈儿和乳娘又回到乾和殿。
正文 “兄妹情深”
七月初五,祈景依旧处于昏迷中。
这几日以乔也只能喂他喝喝滋补的汤,无法联络其他的太医,这毒,一时半会是解不了了。
每次喂祈景喝之前,以乔都会自己先喝几口,确定无碍才给祈景喝,万德全想代替她试毒,以乔也不让。
“娘娘,您累了几天,喝点汤吧。”晓暖端着汤进来,却不敢看以乔。
“不想让我用汤泼你,就赶快出去。”以乔看也不看,冷冷道。
“娘娘……”晓暖还想说什么,以乔冷冷打断,“滚出去!”
晓暖站了一会,低下眉出去了。
“敏儿,你也该注意自己身体的。”片刻之后,宁飒扬端着汤进来了,语气里的关切就像真的一样。
“大哥,你最近忙的天昏地暗,就不用*心我的事了。”以乔也用关切的语气。
“没关系,我顾得过来。”宁飒扬春风拂云般轻轻一笑。
“既然如此,大哥,你看你能不能抽个空让墨太医来一趟?”以乔笑道。
“太医们都在家养病。”宁飒扬淡淡道。
“这样啊。”以乔笑,伸手,“大哥,我饿了。”
宁飒扬将汤递给她,淡淡道,“西南传来军报,南宫将军兵败殉国。”
以乔的手剧烈地抖了抖,汤洒了出来,半晌,她淡淡地“哦”了一声。
“你趁热把汤喝了吧,大哥稍后再来看你。”宁飒扬轻轻抚了抚她的发,转身离去。
“南宫大人他……还有谁来帮皇上呀?”万德全带着哭音道。
“会好的。”以乔静静地道了一句,舀了一勺汤便往嘴里送。
大概是喝得太急,以乔不小心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
“娘娘您?”万德全着急地看着她。
“咳咳……没事……”以乔挣扎着说了一句,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却觉得喉头一甜,一股温热涌了出来。
血一滴一滴从指缝间滴了下来。
万德全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暗红色的血。
“我没事。”以乔静静地擦去血迹。
“可是娘娘……”
“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有事。”以乔轻轻地、坚定地打断他。
明白情况的特殊性,万德全终于不再说什么。
七月十二,西南大军统帅南宫震在战场被劲弩穿胸,当场死亡。
右将军宁飒平成为元帅,并打了几场漂亮仗。
七月二十二。宁飒平凭借战场上的优势,强迫烈图国坐上了谈判桌。
七月二十四,两国达成协议,烈图国鸣金收兵,天朝割让乌兰、墨州两地大片领土。
听到这个消息,以乔冷冷一笑,“大哥,谋逆这一项,客观评价的话,尚能说出比较好的理由,*的话,就完全令人不耻了。”
宁飒扬的眉宇微微皱了皱,半晌轻轻道,“不是我,是爹下的令。”
“这么说来,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宁年远了呢。”以乔继续冷笑。
“他在忙。”宁飒扬淡淡道,似乎并不愿意多说自己的父亲。
以乔冷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突然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以乔忍不住咳嗽起来。
伴着冷风进来的是一个凛冽的黑衣人,冰冷的脸上一条长长的疤。
“主人说要见皇后。”黑衣人冷冷道。
“没必要。”宁飒扬淡漠道。
“别逼我动手。”黑衣人冷冷道。
“她还有用。”
“这个理由你已经用了很多次了。”黑衣人冷冷道,同时出手。
“事实如此。”宁飒扬按住他,平日温和惯了的气息中混着一股冷冽。
两个人对视了半晌,终于,黑衣人冷冷抽回手,转身走了。
“不意外么?”宁飒扬转过头来,恢复了温和淡雅。
“早知道了。”以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什么时候?”宁飒扬倒有些意外。
“从草原回来的时候,确切的说是时我摔倒你扶我的时候。”以乔看了看自己的手,“去年我私自外出遇袭的那次,你也在吧?”那次他握住了她的手,那种温暖而迷蒙的感觉,她一直都记得,以至于当他第二次握住她的手时,她能轻易识别出来。
“你记得吧,我说过虽然自己做不到,却一直都敬佩,我喜欢你的气质。”以乔笑了笑,转过脸看向窗外,仿佛在追忆与宁飒扬的一点一滴。
那种喜欢与*无关,却能给她如爱情一样深刻的印象。
“所以,你们大概早知道了吧,知道我不是宁敏儿?”以乔微笑着看他。
宁飒扬轻轻点了点头,开始回想去年冬天的情景。
那时她私自出宫,宁家的眼线一直在跟踪,自然也听到了她和惠恩禅师的谈话,明白了她的身份,之所以不拆穿,一来,这样的事,讲出来未免匪夷所思了些,二来,也不想打草惊蛇。
只是,看着昏迷中的她在惶急地喊“哥,宁……宁飒扬救我”,看着她那张敏儿的脸,他神色复杂地握住了她无意识挥动的手。
父亲的意思,是及早处理,杜绝后患,他却阻止了,理由是,留着她还有用。只是没想到,去西漠的时候,父亲居然忍不住再次痛下杀手,幸好他及时赶到,否则,他真不敢想象……
事后他向父亲解释,用的依旧是她还有用的理由。
也许,她真的还有用,也许,还有其他的理由,只是他不愿意多想。
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还要开开心心的。
你一定要永远这么笑下去。
对不起,让你*心了。
你别皱眉,更别因为我皱眉,不值得的。
你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哥。
以后啊,你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不好做的事,就让小妹代劳吧。
清水芙蕖,倚风自笑,秋水长风,来去无碍,哥,我希望你是这样的人,不要为凡俗人世的名利羁绊。
一句一句的话行云流水般地盘旋在他的脑海,宁飒扬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说?”
“嗯?”以乔没听清,抬眼疑惑地看着他。
“既然早知道我有异心,为什么不告诉皇上?”宁飒扬静静看她。
原来是问这。以乔自嘲地笑了笑,“之前不说,是因为一旦说了就会死人,现在想说,没机会了。”顿了顿,又加一句,不过这样一来,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宁飒扬静静看着她,半晌才低声问,“我和皇上,你希望谁能赢?”
“问这个问题有用么?”以乔笑。
“的确于事无补。”宁飒扬也淡淡笑了笑,转过身,静静离开了。
此后漫长难捱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以乔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西南战事的消息。
正文 决战时刻之堕城
八月二十八,以乔抱着澈儿坐在祈景窗前,微微苦笑,“什么时候,你才能开口叫一声父皇呢?”
“敏儿,”宁飒扬柔声唤道,走了进来,“老呆在乾和殿,有没有觉得闷?”
“还好啦。”以乔笑得轻松。
“大哥带你出去走走吧。”宁飒扬柔声笑道。
“好啊。”以乔微微一笑,转头吩咐,“万公公,好好照顾皇上和小殿下。”
“娘娘您……”万德全担忧地看着她。
“我会安全回来的。”以乔淡淡一笑。
宁飒扬先上了马车,又回身,体贴地伸出了手。
以乔大大方方地就着他的手上了马车,“我们去哪?”
“看风景。”宁飒扬微微一笑。
平日繁华的帝都却是一副战前的紧张景象,以乔放下帘子,笑了笑,“京畿卫新上任的统领也是你们那一边的人么?”
“嗯。”宁飒扬淡淡点了点头。
以乔含义不明的笑了笑,不再答话。
外城城楼上,每个战士都如临大敌,一脸戒备地盯着楼下。
城楼外,大军如黑云压城一样,密密麻麻却又严整地停着,最前面的,是前段时间贬到边地的闲王祈皓,以及被传殉国的将军南宫容若。
没有南宫震,也没有宁飒平。
“风景不错。”以乔转头对宁飒扬笑道。
“如此气势浩大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呢。”宁飒扬看着眼前旌旗蔽空的场景,微微一笑。
“南宫容若要的是尽忠职守、无愧于心,皇上要的是文治武功、四海升平,大哥,你想过没有,你要的是什么?”以乔敛去了玩笑的神色,郑重问。
蓝天白云下,宁飒扬清风拂水般静静笑了,半晌,轻声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南宫容若,羡慕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那么理所当然,果断坚定。”
明明是笑着,以乔却觉出了他的落寞与无奈,心下一疼,无法出声,半晌,看着他,低声道,“现在抽身离去,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也不能啊。”宁飒扬轻笑着摇了摇头。
“扬儿,做得好。”宁年远的声音传来。
“爹。”宁飒扬唤了一声。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宁年远笑得好生友好。
“托相爷的福,一切安好。”以乔也笑。
宁年远笑了笑,看向压城的大军,扬声道,“祈皓,南宫容若,皇城还在我手里呢,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你敢动他们一丝一毫,我定叫你死无全尸!”祈皓冷冷道。
“事到如今,你们已经输了,又何必做困兽之斗呢?”以乔讥讽地一笑。
“住口!”宁年远沉下脸,厉声道。
“我不说你就可以赢么?”以乔冷冷一笑。
“把她给我绑起来,推上去!”宁年远恼羞成怒了。
“我自己会走。”以乔冷冷甩开钳制,利落地站上高台,宁飒扬一手扶住了她。
以乔笑,“你这是准备推我下去还是准备拉我回来?”
宁飒扬笑了笑,没答话。
以乔往下看了看,“哇,这都城的围墙还真是高啊,可又好像不足以摔死人,你说要是我摔得半死不活的,成了残废,那怎么办?”
“闭嘴!”宁年远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厉声喝道。
“凭什么听你的?”以乔冷冷反问,顿了顿,笑了,“宁大人,虎毒不食子,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这么对待,当真是叫你的部下心寒啊。”
“假冒的而已,你还装?”宁年远恼怒道。
“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相信?”以乔笑。
宁年远恼怒地瞪着她。
达到了激怒他的目的,以乔也不继续纠缠,目测了一下大军与城门的距离,对宁飒扬笑道,“大哥,你说,按这个距离,他们来不来得及救我?”
“难说。”宁飒扬淡淡一笑。
“扬儿,别和她说了,”宁年远冷冷命令,抬起眼,看着大军,高声道,“退后十里,否则我一天杀一个。”
隔得太远,以乔无法看清他们的表情。
“大哥,你快走吧。”以乔偏下头,低声对宁飒扬道,“你该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局。”
“是不是个局我们都得往里跳,皇上,他从来就没想过放过我们。”宁飒扬落寞一笑。
以乔怔怔看了他那么几秒钟,抬起头,微微笑了,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喊了出来,“天朝的战士们,你们听着,皇上安然无恙,他正赶往这里,宁年远马上就要穷途末路了。”
“扬儿,还不动手!”宁年远气急败坏。
宁飒扬有瞬间的迟疑。
电光火石之间,旁边一个不起眼的侍卫却突然迅速将手伸向以乔。
宁飒扬下意识地去拦,两个人近距离空手过招,目标却都在以乔身上,一个为护,一个为夺。
隔得太近,以乔下意识地闪躲,脚下却突然一滑,失了重心,身子往后倒去。
“啊!“以乔下意识地惊叫一声,打斗的两人同时回头,不约而同地放弃对手,伸手想要拉住她,却是迟了。
仰面倒下的以乔在看到蓝天白云之前,眼里的画面是匆匆赶到的祈景满脸的惊愕与惶恐,她苦笑了一下,再次确定,真的,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啊。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衣袂飘飘,天很蓝,蓝的让人觉得安宁。
一双手臂稳稳接住了她,坚硬的铠甲硌得她生生疼痛。
定下神来便看到南宫容若漆黑如墨的眼,那么深,深得好像可以包容整个天地。
几个月以来,无论多么艰苦无助,都不曾流泪的以乔,却在此刻流下了眼泪,然而很快她冷冷推开南宫容若,狠狠擦了擦不争气的眼泪,抬头去看城楼,“皇上在那里,我们得想办法上去。”
“你先留在下面。”南宫容若简单吩咐了一句就飞身上楼。
“皇后娘娘,看不出来你还会说那番话。”祈皓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道了一句,也飞了上去。
“吱呀”一声,沉重的城门缓缓开了,南宫容若出现在城门那头,万德全疾步走了出来,道,“娘娘,您受惊了。”
以乔推开他,低头匆匆从南宫容若面前跑过。
南宫容若一把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