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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沉重的城门缓缓开了,南宫容若出现在城门那头,万德全疾步走了出来,道,“娘娘,您受惊了。”
以乔推开他,低头匆匆从南宫容若面前跑过。
南宫容若一把拉住她,“里面很危险,你还是呆在外面。”
以乔狠狠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里冲。
祈景的出现以及不断涌入的士兵让情势大变,宁家的状况陡转直下,除了少数人负隅顽抗之外,大部分弃暗投明。
场面十分混乱,厮杀声,兵器的撞击声,血流的到处都是。
“快给娘娘护驾!”也不知道是谁在喊。
以乔不管,只是焦急地寻找着,看到祈景站在安全的地方,微微松了口气。
“敏儿,不要乱跑,到朕这边来。”祈景也看到了她,扬声唤道,人群中的他显得格外镇定从容。
这个人果然是不会输的。
以乔看了他片刻,没有动,抬眼继续寻找。
宁年远也和几个侍卫缠斗在一起。
宁年远居然会武功?以乔有些意外,然而这个想法转瞬即逝,以乔继续焦急地搜寻着。
宁飒扬正在和刚才那个侍卫打斗。
以乔叫了一声大哥,正准备奔过去,却被拉住,接着是刻意压低、带着怒意的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说了别乱跑了,快到皇上那边去。”
“你管我干什么!”以乔也低吼,狠狠甩开他的手。
宁飒扬那边,却听到侍卫开了口,“南宫大人,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是常笑的声音。
常笑一剑格开宁飒扬,趁机跃了过来。
宁飒扬也顺着看过来,看到平安无事的以乔,如释重负地笑了。他静静站在那里微笑,犹如一朵盛开在污浊尘世之上的纯白莲花。
“多谢。”南宫容若沉着脸瞥了以乔一眼,淡淡对常笑道了一声,抽出剑,飞进混乱的人群,站到宁飒扬对面。
“哎。”以乔一急,也要奔过去。
常笑连忙拉住她,闲闲笑道,“那边很危险,不要乱跑,还是去你家皇上那边吧。”
“你管我乱不乱跑!”以乔毫不犹豫道,狠狠甩着他的手,“我今天心情超级不爽,识相的话,就离我远点。”
常笑一怔,敛去了嬉笑的神色,“刚才,抱歉,没有拉住你。”
以乔讥讽地一笑,“这话你去对祈景说,我又没有和你约定什么,你没必要对我做任何解释,哎,你放手啊。”
常笑再一怔,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松了手。
“统统住手!”混乱的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微微凛冽的女声。
正文 决战时刻之莲花开落
“统统住手!”混乱的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微微凛冽的女声。
以乔怔住了,循声望去。
越来越多的人都怔住了,转身看向声源处。
木贵人站在祈景身边,手里拿着一柄短剑,此刻,短剑正架在祈景的脖子上。
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了。
“暗月,做得好。”宁年远得意地一笑。
“谁能告诉我她是什么时候跑过去的?”先前的镇定冷静通通不见,以乔烦躁道。
常笑深吸一口气,神色凛冽起来。
“阮儿,”祈景唤着她的名字,微微冷笑,“一直以来,朕待你可不薄啊。”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这个一向淡漠的女人居然也是宁年远的人。
“我不是木阮,真正的木阮在进宫前就被我送走了,”暗月低下眉,轻声道。
“朕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啊。”祈景冷笑道。
暗月依旧低着眉,没有回答,半晌抬头,看着祈景的眼睛,镇静而坚定地说,“皇上,放宁大人他们走吧。”
祈景微眯着眼危险地看着她,没有答话。
“少主,你和大家赶快走吧。”暗月又抬头看向宁飒扬,声音里有一丝急切。
宁飒扬看着她却迟疑了。
“大哥,你还迟疑什么,赶快走啊。”以乔急忙催促,奔过去,却在经过南宫容若的时候被死死拉住,“别再往前了。”
“扬儿,我们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宁年远丢下刀。
“爹,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断后。”宁飒扬云淡风轻地笑了。
“断什么后啊,你以为你是救世主,所有人都等着你去拯救啊?你先顾好你自己行不?”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以乔有些气糊涂了,开始口不择言。
“宁敏儿,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祈皓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看着她。
以乔冷冷扫了他一眼,没答话。
“我不想,”宁飒扬清风过耳般笑了笑,看着她,轻声道,“成王败寇,我已经输了,却不想有我的通缉令遍布全国的那一天。”
所以,他宁愿此刻死在这里,也不愿意以后被追得东躲*?以乔怔怔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所以,爹,你们先走吧,我来断后。”阳光下,宁飒扬笑得淡雅宁静
“少主,你这是何苦呢?”暗月惨淡地一笑,“你们都快走吧,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一直在一旁微微冷笑的祈景终于发了话,“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把制住木贵人持剑的手,速度快的让人不及反应,“阮儿,难道宁年远没有教你劫持人也要量力而行么?”
“既然如此,就一个都不要走了,全部抓起来。”祈景冷冷甩开暗月,旁边便有侍卫制住了她,暗月想反抗,却心口一疼,有血迹从嘴角沁出。
是毒发了吧?做下劫持祈景的决定的时候,她就没打算活下去,当然,祈景也不会容忍她再活下去了吧?只可惜,拖得太久,没能让宁飒扬脱险。“皇后娘娘。”她捂着心口,惨然一笑,看着以乔。
是有话要对她说么?以乔下意识地向她走去。
那边,南宫容若静静看着宁飒扬,扬起剑,“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宁飒扬笑了笑,也扬起刀,缓缓道,“多谢。”
而常笑也看了看四周,找到那个冷面刀疤,笑了笑,跃过去,“你的对手是我。”
“危险,别过去。”祈景紧紧拉住以乔的手,禁止她的进一步行动。
“娘娘,”暗月跌坐在地上,伸出手,充满期待地看着她,眼神清澈坦荡,“我快要死了,不会危害你的。”
“不会有事的。”以乔执意上前,祈景只好陪着她一起走过去,却始终没有松开以乔的手。
以乔伸出自由的右手,握住她的,蹲*,轻声问,“你想说什么?”
“娘娘,”暗月吐出越来越多的血,声音虚弱,“你是那样善良真诚的人,我求求你,无论如何,救救少主……”
“我会尽力。”以乔鼻子一酸,却强迫自己微笑。
暗月放下心来,看向祈景,脸上有惨淡的笑容,“皇上,看见你突然醒过来,我怕对宁家不利……找机会对你下了……下了毒,那种毒只有春上莲能……能解,对不起……我很抱歉,却……无能为力了,你是个……是个好皇帝,我们败了。”
“你放心,我很好。”祈景不知道该怒还是该喜,最终只是复杂地笑了笑。
看来是没中毒了,就像没中自己送的汤里的毒一样。以乔微微松了口气。
“娘娘……”暗月的目光开始涣散,却仍努力看向一个方向,脸上浮出微弱的笑意,眷念、不舍、遗憾以及其他。
以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正打得正激烈的宁飒扬与南宫容若,那样的场景,与其说是打斗,不如说是一场全情的演出,华丽,绚烂,美不胜收,只是却即将迎来它的曲散人终,等待着一切归于沉寂,归于荒凉。
“娘娘,谢谢您教会我……教会我那首《越人歌》,我真的……真的很喜欢。”
忽然间,以乔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什么样的女子,那样长久地、沉默地爱着一个人,甚至甘愿为了他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自此咫尺天涯,却一如既往奏着寂寞的相思?
可是,宁飒扬为她做过什么?他知道她的心意么?
为什么爱情这么不公平?
就如自己,他们都说爱她,可是,为什么要瞒着她,置她于那样无助恐慌的境地,让她独自面对宁年远那样危险的敌人?
在侍卫那里接二连三碰钉子的时候,吐血的时候,从城墙上掉下去的时候……那么多那么多。
低下头,暗月已经没有了气息,脸上宁静而满足的笑容却凝固成永恒。
以乔静静地站起身,沉默地迈动步子。
“你去哪里?”祈景拉紧她。
“我去履行我的承诺。”以乔寂静地说。
看着她的神色,祈景居然说不出禁止的话,只是怔怔地放开了手。
已经留足了自己的尊严了,宁飒扬心下明白,看着南宫容若刺来的一剑,放弃了抵抗,淡然微笑。
一个黑影却挡到了他面前。
南宫容若及时收住了剑,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不要命的女人。
“放过他。”以乔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第一次见她出现这样的表情,没有喜 ,没有悲,没有任何情绪,南宫容若怔住了,半晌,看到她背后宁飒扬淡淡的、无奈的笑容,淡淡地、缓缓地道,“父仇不共戴天。”
以乔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其中的曲折复杂了,她静静道,“这次算我求你,仅此一次,以后你们谁生谁死,与我无关。”
“敏儿,你何苦?”身后宁飒扬苦笑道。
以乔转过身,看着他,静静道,“木贵人死了。”
宁飒扬看着她,没说话。
“木贵人死了。”伴着这重复的一句话,以乔的情绪终于爆发,她痛苦地闭上眼,伸出右手捂住眉宇,眼泪却不断地从阖上的双眼流出来,“她希望你好好活着,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记得我答应过她要救你,你们不要问我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容若失神。
“敏儿……”宁飒扬疼惜地看着她,却突然眼神一变,一把捞过她,“小心!”
以乔被宁飒扬紧紧护在怀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一切静止,最先响起来的是宁年远震痛的声音,“为什么,扬儿,为什么你要袒护这个碍事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你妹妹就不会死,祈景就不会拿到我们的账本,打乱我们的计划,我们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以乔脸上,以乔怔怔抬头,看到宁飒扬嘴角的血迹。
“爹,别找借口,她是无辜的。”宁飒扬云淡风轻地笑道。
“你,你这个逆子!”宁年远气急败坏道。
“哥,你有没有怎么样?”以乔慌忙伸向他的脸,胡乱地擦着他嘴角的血渍。
“我没事,”宁飒扬避开她的手,推开她,“找个安全的地方,别呆在这里。”
“你别打了,跟我一起到一边去。”以乔拉他。
宁飒扬摇了摇头,轻轻推开她的手,看向宁年远,扬起刀,“爹,你快走吧。”
“一个都别想走。”祈皓也跃了过来。
以乔颓败地看着空空的手,终于决定尊重宁飒扬的选择。
“宁敏儿,你没发觉么,你真的很碍事。”常笑过来,一条手臂还受了伤,说出的话却还是没心没肺,他拉着以乔一口气退出好远,“让他们安心吧。”
“你的事都忙完了?”以乔淡淡地看向他。
“嗯,”常笑看着战场,点了点头,“虽花了些功夫,但都处理完了。”
以乔于是不再有话,也看着战场。
“你在生气?”常笑眼角余光扫了扫她的神色,轻声问。
“别问我问题,我什么也不知道。”以乔淡淡答。
常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以乔看着一心求死的宁飒扬,眼神慢慢悲凉下来,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无力感。
受伤之后的宁飒扬身形明显慢了许多,必然而自然地,南宫容若的剑刺穿宁飒扬的身体,大片的鲜血蔓延开来,就像白色的画卷上绽放大朵大朵血红的杜鹃花。
“你的脉象很弱。”常笑静静道了一句,刚才拉她的时候,他趁机听了一下。
“哦。”以乔回答得无动于衷,她静静上前,扶虚弱地宁飒扬坐在地上,淡淡一笑,“你还有没有话要说,或者有没有事要做?”
宁飒扬轻轻摇了摇头,“我尽力了,这样也算是无愧于心。”
缓缓地,他用染血的手掏出腰间的玉佩,伸到以乔面前,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个,对你还有用吧?”
以乔怔怔看着眼前这块血红映衬下的碧玉,半晌,惨淡地笑了笑,低眉,接过来。
“原本我想,若是成功了……就让南宫容若带你走的。”不知是已经虚弱至极,还是刻意压低,宁飒扬的声音,轻到以乔只有低下头才听得到。
轻轻地一句话,却让以乔的眼泪瞬间流下来。
“你知道?”以乔哽咽着问。
宁飒扬点了点头,随着他的动作,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去年冬天在那间简陋的房子里,除了知道她的身份,他还听见昏迷中的她喊南宫容若的名字,为了验证,第二天,他还故意而隐蔽地将南宫容若往她的处所引导。
他利用了这一点,却从来没想过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