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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不经大脑思考的,就抱住了无邪以及他怀中的落夕。
他要救他们!
几乎是条件性的反射,他蹦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他们平安落在了一块空旷的草地上。
无邪辛苦地睁开双眸,嘴角轻轻扯动着,
“救……她……”
无邪惨白的面孔,发紫的唇瓣,以及沙哑的声音,突然让鬼宿有股强烈的感应。
这个男人不属于邪恶的,拥有这种感情的人怎么会是“魔鬼”呢。
于是鬼宿瞄了已经无力地躺在地上的无邪一眼,说了句,
“我只救她!”
无邪则闭上眼睛,轻轻颔首,然后摇了摇无力的手指,
“去吧。”
鬼宿狠心抱起了失去意识的落夕奔向了村落之中。
他不能同时弄两个人,所以他选择了落夕。
无邪躺在草地上,静静地睡着。
他的意识还未消失……
这该死的血咒,该死的人!
每个月都会有一天,他会发作,那一天他生不如死。
但是,他永远都会记住那一天的,欠他的人,他要让他们十倍奉还!
血咒的痛苦,血咒的折磨,他要一并奉送……
他没事,即使现在看起来半死不活。
但是,落夕不能有事,她一定要治好。
那个狱卒果真是星士鬼宿,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会好好照顾落夕吧?鬼宿,你一定要照顾好落夕啊,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终于,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激烈的打斗和血咒的发作,终于侵蚀了这个伟大的男人的意识~
鬼宿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个大夫,好不容易才给落夕包扎好伤口。
在治疗过程中,老先生不停地咂着嘴,
“还好即使封住了伤口,并且做了初步的处理,否则以这么厉害的刀伤,这时候早已经命丧西天了!”
一说到这里,鬼宿便不禁打了个冷颤。如果不是无邪,她便会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而他也突然想起了被自己丢弃在草地上放任不管的无邪,心里不知为何生了一股欲望,一股想返回的欲望。
就在这时,床上发出了呓语的声音,落夕终于醒了,她用力撑开朦胧的双眼。
头好晕啊,天好黑啊!
她的无邪呢?无邪有没有受伤呢?
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无邪的身影,可是她却看到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脸孔天狼!
天狼出现了,却没有无邪,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无邪出事了!
滂勃的泪水倾泻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无邪,你到底对无邪怎么样了?”
“不要哭,会拉扯伤口的!”天狼连忙抚慰,不料,落夕根本不顾虚弱的身体,毅然下了床,赤着脚便冲出去,
“我要去找无邪,你放开我!”
“你不要激动,穿上鞋,我帮你去找!”鬼宿无奈地将无邪抱回床上,为她穿上鞋,然后答应道。
“真的?那么说来无邪没事了?”落夕的睫毛上沾着几滴露珠,我见犹怜,鬼宿的双手有些颤动。
无邪,没事吗?
他不敢保证,如此长久的时间了,他又受了那么重的伤,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见天狼默不作声,落夕一阵恐慌,
“快带我去见无邪!”
鬼宿只得点点头,于是鬼宿扶着刚包好伤口的落夕返回来寻找无邪。
他们前脚刚出那个村,后脚就有人包围了这个村子,落夕和天狼看着村落里腾腾滚起的尘土,都沉默了。过了许久,落夕才问道,
“为什么,不把我抓回去?”
“我答应了你救他。”鬼宿默默地答道。
一路上,二人也不再交谈,而是直奔草地,寻找无邪。
来草地之前,鬼宿有着无数的设想。
他在想,也许无邪很厉害,一下子就恢复了然后消失了吧。也许碰到了某个好心人,被人救走了吧。也许很糟糕,正好被士兵们发现,抓走了吧?
却没想到,从那么黄昏到第二天的黎明,他都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
这让他更加担心无邪,是不是断气了。他还没上前去测无邪的鼻息,就看落夕甩开了他的手臂,扑到了横躺在地上的无邪的身上。
“他,怎么样?”
鬼宿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害怕答案。落夕的声音因为伤心而沙哑,
“他的身体好烫,天狼,求求你了,救救他吧!求你了!”
看着落夕几乎碎裂的双眸,鬼宿妥协了。而他的内心也突然松了一口气,上前几步,抱起了无邪,说道,
“走,我们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来帮他疗伤。”
落夕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地点头。
清冷的月光照映着他们在屋檐上急速跳跃的身影,夜晚寒冷的风带来彻骨的寒意,空无一人的街道也透着丝丝诡异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流逝,落夕发现视野所及之所越来越偏僻,身后浓重的夜色围裹着他们,黑色的危险气息久久不散。“他的伤势很严重。”鬼宿低头望了望怀中脸色异常苍白的无邪,声音低沉却无波澜。
望着气若游丝的无邪,泪水盈满了落夕的眼眶,她担忧地哽咽着:“无邪,你一向那么强大,才不会这么轻易倒下的,千万不要吓小夕啊!你不要丢下小夕一个人不管啊!”
但无邪却仿佛沉沉地睡去似的,原本红润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紧紧地抿着,整个人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身体里缓缓流逝出来。
“不行,我们得赶快找个地方安顿无邪,再这样急速前进,他会受不了的。”落夕疯狂地寻找着光亮的地方。可是整条街上都是一派灰暗的模样,只有风卷起沙尘的“呼呼”声不绝于耳。就在落夕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一点星亮,一家客栈门口的那两个红红的灯笼虽然只散发出微弱的光亮,但是落夕却激动万分地朝无邪和鬼宿挥手。
“快点过来!这里有家客栈,快点,快点!”
鬼宿抬头看了看这家“特殊的客栈”,眼神里一闪而过几丝犹疑的光芒,反而停住了。
“等等!”鬼宿终于开口了。
“怎么了?”落夕不解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这里是……”鬼宿望了望落夕,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些不自然,他几个大步向前挡在客栈门口,“这里不适合女孩子住……”
“鬼宿!”落夕扶住额头,受不了地大叫,“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吞吞吐吐什么!”
“哎呦,爷,都到门口了怎么也不进去啊!”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肥硕女人闻声扭着腰走了出来,下一秒胖胖的手臂已经搭到了鬼宿身上,而鬼宿则皱皱眉头,不留痕迹地挪开了身体。
“我们这就进去!”落夕直接奔到胖女人面前说道,“请给我们准备几间上好的客房。”
“要客房没问题……”胖女人本来还娇滴滴地拖长着声线,等看清楚落夕的容貌后,惊讶地硬生生吞下后半句话,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好俊的丫头,干这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货色……可是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
“怎么了?不行吗?”见胖女人呆住了,落夕不由得焦急起来,急声追问。
胖女人很快镇定下来,她看了看一身武士打扮的鬼宿,又看了看他怀中奄奄一息的无邪,视线突然一阵惊愕,转而眯起了细长眼睛,嘴角渐渐隐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她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八成这两个男人都是逃犯!不过这么俊的逃犯还真是少见啊,看来她的财运到了!
“姑娘们,招呼客人啦!”
胖女人说着一把把鬼宿推了进去,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立刻将鬼宿团团围住。鬼宿有些担忧地看着独自应对老鸨的落夕,却无奈摆脱不了那群女人。而落夕则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令她不解的一幕。而后鬼宿在面对众多女人的时候,去始终冷着脸,加上他怀里瞎子都看得出奄奄一息的伤者,让人有股惧怕。
“老板,先安排两间客房。”只有不明所以的落夕期待地望着胖女人,这家“客栈”的老鸨!
“先带几位客官上去休息,不要打扰他们哦!”老鸨明了地吩咐道,鬼宿似乎不想在大厅里多停留一秒钟,“噔噔噔”地走上楼梯。
落夕刚要跟上,却被老鸨一把抓住了胳膊,精明地打量着落夕,眼睛里毫不掩饰赞叹:“姑娘,别走啊,这店里还有些服务想跟你说明一下。”
鬼宿立刻停下了脚步,望向落夕。
“没事啦,你们先上去,我一会儿就上来。”看着鬼宿担忧的样子,落夕马上露出微笑安慰他,“快去休息,快去。”她朝他们摆摆手。
望着鬼宿声音消失在视线中之后,老鸨立刻黏了上来:“真是极品啊!”她围着落夕团团转,啧啧称赞着。
“老板,你到底有什么事?”落夕不解地说。
“呵呵!”老鸨笑得奸诈,摇摆着扇子,笑眯眯地说道,“姑娘,我们的花满楼可是从来不招待女客啊!”
“什么?!”一听她这么说,落夕的脸立刻鳖了下去,肩膀也随着垮了下来。
“不过,我们花满楼倒是很欢迎各色美貌的姑娘们,我这么说,你懂了吗?”老鸨给她使了个眼色。
“我不明白……”落夕愕然地望着老鸨。她一向处在深宫之中,却从未听说过不收女客的客栈。
老鸨一看她这副表情,又再一次恢复了那副倨傲的模样,原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这下更好办了:“哎呀,那个受伤的人应该和你认识吧?呵呵……”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这可是小本买卖,给官府知道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老板,我的朋友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必须得找个地方给他疗伤,求你帮帮忙了。”落夕一听便急切地央求道,无邪可真的在受不起颠簸了,而且鬼宿也需要一个封闭的地方给他疗伤。
“其实我也不是不近情理的。”老鸨的眼睛里闪出灿烂的光,“很简单,姑娘只要这两天在我这里打打杂,招呼招呼客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她突然压低嗓门,“我这里在官府那边可有靠山,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搅的。”
这句话重重地击中落夕的软肋,他们所需要的不就是这么个地方吗?何况住店也是要跟钱的,老板要求她付出劳力,也不足为过啊。
“不过不能让你的那个朋友知道,他看上去脾气不太好!”老鸨又小心翼翼地嘱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落夕天真地回答。
“那你快点上楼去看看你的朋友吧,明天上工的时候我再来招呼你。这个药膏拿去抹,我保你两天就没事了。”
落夕接过小瓶,万分感激地望着扭着腰缓缓离开的胖女人……真是个热心的老板啊!
“无邪!”落夕一上楼就破门而入,鬼宿沉着脸坐在床边凝望着脸色苍白的无邪。
落夕扑到床边,看了看没有一点好转迹象的无邪,又望了望沉默的鬼宿:“无邪怎么样了?”
鬼宿这才将目光从天羽身上移到落夕身上,脸上的阴郁却久久不能散去:“他伤得太重了,我刚刚帮他疗伤,暂时稳住了伤势,但是我恐怕要花七天时间给他疗伤。我这七天都不会出这间房间。”
落夕轻轻地执起无邪几近透明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一股冰凉的感觉直达她心里,眼睛很快又染满了雾气,一滴一滴沉重的眼眶滴在天羽惨白的脸上:“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连累了你!”
鬼宿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阴沉,他把无邪的手轻轻地放在被子里,打断了落夕的注视,落夕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天狼,谢谢你了,谢谢你肯救无邪!谢谢……”说到最后她撇开了脸,紧紧地咬着唇瓣。
鬼宿沉默了少许,才叹了口气,走到落夕面前,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眼神里流露出几丝温情和怜惜。
鬼宿望着她一脸的坚定和信心,脸上露出了落夕所看不懂复杂的神色,他伸手摸摸落夕的头顶,抚摸着如丝绸一般顺滑的发丝,幽幽地说:“可是,你的身体也受了伤,谁来照顾你啊?”
“没有关系的!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落夕的眼睛又落到了无邪身上。
与他相比,她这点小伤有算什么呢?她知道无邪一向都是所向披靡的,此刻的突然倒下,肯定和血咒脱不了干系。一想到血咒,她的小小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鬼宿看着她忧郁的侧脸,沉默了。
这个笨女孩,她的伤是小伤吗?
他最有资格说她的伤口。因为那是自己下的手。他的刀砍在如此瘦弱的身体上,那一瞬间,他的脑子的血液几乎倒流。他害怕极了,如果他就这样把圣女杀死了,他到底该怎么办呢?还好是无邪,那个被他一直认为是坏人的无邪……
遽然,落夕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地叫道,
“哎呀,我怎么忘了啊,刚刚那个好心的老板松了我一瓶金疮药,天狼,你看看给无邪用管不管用啊?”
落夕连忙从怀里掏出那瓶药,紧张兮兮地问道。
鬼宿则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