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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占……有……,对不起……孤云,洛阳宫……只能留你一……”
“洛儿!不要说!”君孤云惊痛的将清洛搂在怀里,“朕知道,朕不在乎,朕不怪你!是朕让人从眼皮底下把你带走,是朕的错!也是朕让你陷入险境,是朕的错!”
“他说的……真的……你……你真的不怪清洛,”清洛疼得整个都揪成一团,嗓子急速的干渴,声音亦变得沙哑,“你爱我吗?”
君孤云痴痴的搂着她。
“……你爱我吗?”清洛反复的问着。
“皇上!”赵南狂站在背后,心痛如绞,脸上腾起黑云之色,杀意翻涌!
“必是慕容荒和皇后,他竟敢对洛儿下如此毒手!南狂——朕要你去杀了那该死的,朕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拿下皇后,朕要让她许氏一族满门来葬!”君孤云狠狞的嘶吼着。
“听我令!”赵南狂心痛的看着清洛,挥刀怒喝,他身后的兵马齐声呼应,“许后大胆勾结敌国臣子,乱我朝纲,造反忤逆,罪该当斩!速与我将之拿下!”
一阵狂啸的马蹄声奔过,清洛隐约的看见赵南狂远去的背影。
“……皇上,是真的爱清洛吗?”
毒发带来的痛楚一阵阵攫取着她的意识,她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嘴唇发乌,双手抓着君孤云的衣袖。
“洛儿……”
“不是因为……西摩花,我才爱你的?”清洛开始口吐乌血,痛楚让她看起来紧缩成一团。
君孤云痴痴的看着她,他的眼里,所有的一切都在远去,只有她的存在。他没有回答清洛,而是低声冷道:“所有人,退后三里,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那些留下来的御前护卫,得令后并不多做迟疑,铁血有序的执行命令,均往四个方向后退三里。
清洛的视线开始涣散,她望着头顶的树枝,枝头的绿叶清新的摇曳着。
“……我到底……是谁。”
她像是自言自语的询问着。
接着,口里充满鲜甜又咸润的鲜血滋味,剧烈的痛楚里,她模模糊糊的看见君孤云掉下的眼泪,和他低声温柔的话语:“等你醒过来,就会得到朕的回答……洛儿,朕不会让你死,朕要看着你活下去……”
那一股新鲜的血液流淌进来,彷如一股清冽的甘泉,滋润了她火辣的咽喉,滋润了她剧痛的五脏六腑,她忽然瞳孔紧缩,紧紧的抓住眼前的手,生存的本能让她拼命的吸取那‘甘甜的源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大结局(3)
麟火毒痛得让人意识涣散,在她的脑海中呼啸着,燃烧着,吞噬着她痛苦的灵魂。而那一股‘甘泉’涌进来,和那一阵阵的巨痛做着斗争,而她便在这场‘战斗’里翻来覆去,那些交错的,遗忘的,颠倒的,模糊的记忆如洪水猛兽从那痛苦的间隙里冲破出来——歇斯底里的回放着。
她是大凉人,是七杀庄走出来的妖女,专为媚惑男人而生。
她是玄华钟爱的恋人,她是玄息挚爱的妻子。
她也是君孤云苦苦追逐而得不到的爱。
想起来了。
一切都记起来。
泪水淌满脸颊。
头顶的风声依旧轻轻的不知吹走了几回。
不知过了多久,她逐渐的清醒过来,身上的剧痛变得渺小。
她看着君孤云苍白得像云片一样的脸孔,和他削萎下去的脸颊,以及他手腕上偌大一道血口,被她咬得鲜血淋漓,她和他的身下,更是流着一滩大片大片的,鲜红的血,像河流一样蜿蜒着。
泪水汹猛的掉下去,她的视线让他最后的眼神也变得绝望,“……你记起了?”
“你恨我。”
君孤云倒下去,恰靠在清洛的身上。
清洛的泪止不住的流:“我不恨你。以前不恨,现在……更不可能恨。”
“……是……你只是从来不爱我……哪怕一点点……”君孤云的气息像风一样流逝。
他用西摩花控制她,又拿命救回她。
清洛问自己。面对君孤云,心底那一点点隐晦的角落里藏着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即使这十个月只是被西摩花掌控,但和他温馨的点滴都清晰的印刻在她脑海里,他对她无上的宠爱和温柔,都让她心痛不已。
就在清洛反复的煎熬中,君孤云的身体渐渐的冰冷下去。
直到泪水将她的视线模糊到看不见任何事物,她失声恸哭:“孤云?孤云……君孤云!!!”
清洛永远记得,这一年,她被慕容荒施毒,君孤云乃是百毒不侵之体,他用自己的鲜血为她解毒,鲜血流进她的身体里,大部分流进了泥土中,她受毒影响,无法自控,直到他的鲜血几乎流干吸干……直到她身体里的毒被消磨殆尽,他始终没有收手。
那之后,赵南狂和玄息玄华联手拿下了慕容荒和许后,怀玉国被彻底翻覆,许氏一族也被彻底夷平,赵南狂亲手斩杀了许后,并且亲自带兵将许后一家满门抄斩,那晚,大将军的刀染满了鲜血。
东离因为这场动荡,朝堂不稳,大凉皇权初复,国力尚弱,两国达成意想不到的合约,二十年内不再互相开战。
只有她。
从七杀庄走出来的,媚惑天下的女子清洛,从那天后便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她是生是死。
只有他们,那四个曾经拥有过她的男子,从未放弃过寻找她。
四年后。
云落山腰间,响起清清的歌声。
“阿洛姐,你跳的舞可真好看!”
“行了,小桑,天色晚了,不许调皮了,舞也瞧了,我们回去吧,我得给念息烧饭了。”
“念息和我哥下河抓鱼了,这会子回不来呢!”
“嗯,我们做好饭等他们。”
“阿洛姐,你……”
“嗯,怎么了?”
“你想没想过,给念息再找个爹呀?要不,你嫁给我哥吧!我哥——我哥他老喜欢你了!”
“是你大云哥跟你说的?”
“要他说干嘛呀,云落山住的哪个不知道我哥的心思!”
“我有念息就好了。没想过再嫁……”
“不成啊,阿洛姐,你这么年轻,才二十几岁,带个孩子幸苦不说,浪费青春多可惜!”
“我很好。”
“阿洛姐!阿洛姐!哎呀,你怎么老是走得比跑得还快,看着娇弱,怎么比练家子还——诶,阿洛姐,阿洛姐你等等我呀!我哥哥喜欢你都快发疯了,虽然他长得嘛一般般,可人顶好,念息也喜欢得紧,你就考虑下嘛!”
清洛一身素色布衣,搂着水盆,回头含笑望着小桑:“小桑,大云哥很好。但我今生只要念息就好,不想再嫁做他人妇。我的心……我的心……”她眼神淡淡的扫向云间,“我是个坏女人。沾染上我的男人,不会有好运。”
“怎么会,这里谁没受过你的恩!”
清洛含笑不语,轻轻松松的往家的方向走。
四年前,她看着君孤云冰冷倒下的身体。她以为君孤云死去。想着自己引来的两国祸端,想着他们为她争夺来去,想着自己那早已飘忽不定的心,想着君孤云的死,心灰意冷之下,她隐姓埋名一个人远走他乡,跋山涉水,来到这云落山的时候,知道自己怀有了身孕,便在这里定居。后来,她知道子詹救回了君孤云的命,心中大恸。她知道只要她活着,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停止争夺,她没有再回去,生下了玄息的孩子。念息和玄息生得几乎一个模样,是她仅剩的安慰。因为有念息,才支撑着她一个人活下来。
吱呀一声,清洛推开院门,她和身后唧唧哇哇的小桑都是一怔。
“娘亲!”
院子里,多了——噢不,是多了四个英挺俊美,风华绝代的男人!
小桑那一下子险些没喘过气来,只见葡萄架下,四岁的念息被一个男子抱在腿上,以一种喜悦,甚至是得意又邪魅的嗓音诱哄道:“叫爹!”念息哇哇的乱叫,却伸手冲着葡萄架外一锦衣冷峻,却满含雍容笑意的男子嚷着:“不要,念息要他做爹爹!”君孤云‘嗯’了声:“这想必是我儿子。不是你的。”玄息噙着杀气腾腾的冷笑,“你儿子?他这张脸有任何一处地方长得像你?”
小桑咕哝一声,咽下口水,将目光落在院墙下她那同样哇哇乱叫的哥哥,“小桑,阿洛,这四个家伙危险得很,你们快跑!”正被一个看似双眉似剑,英挺昂扬的伟岸男人一手摁在地上:“老实点!”而藤椅前,还立着一个白衣如云的俊美男子,笑时,如风似水般温柔迷人,一派高雅,冲着阿洛姐道了声:“……小洛。”
“啊啊————”小桑的脸迅速涨满潮红,尖叫:“阿洛姐,我这不是在梦啊!天啊,天啊,一定不要把我掐醒啊!就让我死在这梦里吧!”
清洛眼一热,呆呆的站立了许久。
许久之后,她端着水盆走进来,望了一眼四人,道:“你们是谁?”
……
听说,那一天,云落山腰来了四个男子,一住便没再走。
又听说,那一天,四个男人从山顶打到山脚,打了整整十天半月。
还听说,那一天,念息一夕间多了四个爹爹。
更听说,大云哥的美梦遇上四个劲敌,从此连梦也不敢再做,整日被四人整治得颇为凄惨……
听说终究只是听说。
那些戏闻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究竟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究竟那间小院里,从此后是再次的人去楼空,还是添砖加瓦?
无人知道。
但云落山上,总能听见更多的欢笑。
伴着念息俏皮的喊声:“爹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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