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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孤云陡然俯身吻下来,清洛余光瞥见,下意识闪开。
“皇上,宫宴要开始了……”清洛急迫的道。
君孤云高大的身躯踱步靠上来,将清洛逼至墙角,“你在躲避什么,朕并不是没要过你!”
“那是‘苏雪漪’的记忆,如今的清洛根本不记得。”清洛微微攥紧十指,心底里有个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咒骂——清洛,出卖你的身体,出卖你的灵魂吧!你还在妄想什么,妄想能回到玄华身边?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大凉人,是罗刹门弟子,你的使命是勾引东离皇帝!你还在迟疑什么,这么多天了,你还在犹疑什么!回不去了!你注定是回不去的!为玄华复国!为大凉报仇!
“不——不要!不要再说了……”
这些天来,清洛时时刻刻紧绷着自己的神经,害怕君孤云下一刻就会侵占她的身子。她在矛盾和绝望中不断的挣扎,这一刻彻底的崩溃,清洛捧着头,痛苦的喊出声来。
浓浓的优昙花的气息扑面而来,清洛嘴里的空气被君孤云热烈的抽走,他拖起她的身子,将她抵在墙面上,端起她的脸重重的吻下来,带着几分惶恐:“不要记起来!不要记起之前的一切,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再是苏雪漪,清洛,你就叫清洛……”
她是清洛,她原本就是清洛,从没有变过。
清洛忍着,忍着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想动手杀了君孤云。
君孤云霸道的捧着她的脸,清洛几乎无法动弹,他亲吻的技巧比起玄息年少狂野的直白,要成熟老练得多。激烈的索吻后,君孤云放开清洛,她那双无邪惊羞的眸子滢滢的光泽流动,有着说不出的魅惑人心。
金銮大殿传来洪钟声响,君孤云整理气息,这才抬脚往外走。
举目所望,寝宫外立着一群着华衣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五彩九龙华盖迎风招摇,金碧辉煌的銮驾和仪仗等候着君孤云,君孤云还覆有望的眼神凝了清洛一眼,随即走进了华盖下,同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前往大殿。
清洛的嘴红肿发麻,像花蕊一般嫣红。
望着君孤云远去,清洛的目光又恢复了海子一样的幽深。
蓦然——
清洛的心跳漏了半拍!
刚才侍卫人群中,有一道格外邪魅的眼神盯了她一眼。
玄息?!
不会的,这一定是错觉!
……
“换上。”君孤云走后,子晴丢给清洛一套霓裳舞衣。
子晴正是那日的‘宫女’,亦是罗刹门的子弟。
乃是福西安排进来,协助她的伙伴。
“穿上舞衣去金銮大殿,芮嫔会安排你为使臣献一支舞。”子晴说道。
清洛狐疑:“芮嫔娘娘?”
‘苏雪漪’虽容貌倾城,但并不会舞蹈。
子晴冷笑:“那芮嫔极是个有头无脑之人,我们的人不过在她耳旁鼓吹几声,为了让‘苏雪漪’出丑丢脸,她自然会把握住每一个机会。”
清洛明白了,自那天君孤云离开漪心殿,进了芮香阁临幸了芮嫔后,这芮嫔近日来在后宫格外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芮嫔以为‘苏雪漪’不擅长舞蹈,却又不得不照着做,想必会出尽洋相。
“但是如此一来,君孤云若是怀疑我的舞技——”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把握了,如何将炉火纯青和技艺不纯融汇得恰到好处,”子晴似笑非笑的盯着清洛:“清洛,就算你只是往那一站,也能勾了男人的魂魄。东离皇帝已经对你动了心思,只要你再加把劲,让他彻底为你神魂颠倒,你才能为肃王卖命!”
子晴的话说得直白坦露,清洛紧握着那舞衣。
“我要走了,免得惹人起疑。”子晴走之前留下一句:“清洛,上天赐你这副容貌和身子,注定了你不同寻常的命运,想想华皇子和息皇子,一日不恢复我大凉政权,他们就只能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你忍心吗?”
清洛抬头望一眼天边的火烧云,那浓烈的晚霞惊人的美丽。
她一直都希望玄华和玄息,能够光明正大的活在大凉的天空下。
拿着舞衣,清洛前往金銮大殿。
东离皇宫建造并不久远,宫中凿地为池,堆土成山,规模宏伟,建筑巍峨。绵延的亭台楼阁在最后一抹晚霞中渲染着灿烂的金黄,整座皇城像是被烈火熊熊的包围着,夺目得让人惊叹。
大凉是从游牧民族起源,经数百年历练,大凉的风情开化豪爽,大凉的山河美景也同样辽阔壮丽。和东离的精致瑰丽,如诗如画截然不同。
在清洛的眼里,大凉虽不如东离美丽,却是她最向往和眷恋的故乡。
只可惜那样温馨的故乡,只停留在她五岁前的记忆里。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秋贡季节,周边小国,和邻邦友国都纷纷派出使臣前来东离。初秋的气候还带着夏末的炎热,但风中添了一分凉爽。
宫宴之夜,宫中华灯万千,璀璨如星,美不胜收。
远远的就听得见金銮大殿内飘来的歌舞欢笑声,觥筹交错,鼓乐笙箫。
大殿外侍卫如云,宫女成千,五色华彩的宫装在夜风中飞荡,地上铺着云锦红毯,长达十里,彰显着东离国的威严气魄!
芮嫔早便派了贴心的婢女过来,嘴角眼捎都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鄙弃和作弄。
“跟我来!赶紧的把衣裳换上,娘娘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就轮到你!”
“等等。”清洛道:“能不能代我向芮嫔娘娘求情……雪漪并不愿意献舞……”
那婢女掩嘴偷笑:“不知好歹!娘娘仁慈,方给了你一个机会!当着文武大臣和各国使臣,没准哪个看上了你,将你讨了去,还是你的造化!娘娘已向司仪讨了场子,你若不出场献舞,娘娘如何交代!”
“可是——”
“贱人!别给脸不要脸!”婢女嚣张的甩了清洛一个耳刮子。
“雪漪听凭芮嫔娘娘的吩咐……”清洛低下了头。
见清洛妥协了,那婢女十分得意,“跟我走!”
清洛沉默随在身后,盯着那婢女的幽黑眸子里泛起丝丝的寒光。
到了一处偏僻院落,换了衣裳,稍加梳扮,清洛复又随那婢女前往金銮大殿。但走在一处无人的檐角处时,清洛环顾四周,手指间捏着一颗珠子,往那头顶一掸,几片琉璃瓦唰啦一声砸下来,恰恰砸在那婢女的头顶上,婢女惨叫一声,摸着自己的头,手上湿濡濡的一片鲜血,下一刻婢女栽倒在地上。
清洛像无视空气一样,越过地上的人远去。
君孤云一杯接一杯的饮尽黄金盏中的美酒,眼前觥筹舞影,浮光摇曳,让人眼花缭乱。底下正是宫宴喝到高潮之时,所有人都带着三分的醉意。许许多多小国使臣对着献舞的舞姬垂涎欲滴,这些女人,是刻意挑选,今夜都将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君孤云盯着舞姬飘飞的身影,眼前不断掠过清洛那双幽媚固执的眸子。
他紧紧掐着酒盏,暗烧的欲火在他血液里沸腾。
从离开寝宫一直到现在,他脑海里总也挥之不去清洛的脸,那对白腻诱人的雪乳透着羞涩的粉红,热辣辣的刺激着他的所有感官,茶色的眼眸渐渐暗得一望无边际。
底下响起一支《奴儿叹》,悠扬的铜钟鼓乐婉转奏起。
君孤云眼神蓦然一沉,底下哗然一片——那圆形的舞鼓上立着一抹风姿绝代的身影。
该死!
君孤云怒火翻涌!
清洛着一袭薄纱的朱红舞衣,那轻薄柔滑的一缕纱,几乎将她极品的身段勾勒无余,甚至连舞衣内隐隐约约凸出的两颗乳头也在璀璨的宫灯下刺激着男人的视线,贴近私密处的一块地方,以红金丝线绣着繁复瑰丽的芙蕖花朵,多多少少遮蔽了一些风光,却欲露未露反而更该死的令每一个男人引发无限的遐想!
第十二章:献舞
她脸覆一方粉色面纱,随着那长长的裙摆,在晚风中翩然飞荡——
只露出那双勾魂摄魄,无邪幽媚的杏眸,哪怕是静立人群中央,却已经是一眼风华!
曲音起,脚步轻轻一踮,那舞姿未倾已觉媚骨万千——
玄华曾说,清洛的舞姿第一,这天下绝无人敢称第二。清洛却并不追求名次技巧,她说她喜欢舞蹈,是因为舞蹈带给人可以遐想的美好,她的舞姿天生风流,自成一派,每当她一袭红衣翩翩,赤脚在七杀庄后水岩洞独自起舞,就像是一片九天之上坠落凡间的鸿羽,美丽得让人心痛。
曲子缭缭绕绕,舞步婉转婀娜;曲音忽高忽低,舞姿忽柔忽快;歌曲在歌姬的吟唱中袅袅的环绕大殿而去……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一袭红衣绝潋,一头黑发如云,一旋转如风拂柳,一展臂云袖招展,一踮步如花绽放,一折腰倾倒了江山如画——
清洛透过面纱,瞥见龙座上君孤云黑沉无底的眼神,每舞出一步,她的心就滴出更多的血来……玄华……玄华……
她曾经只愿意为这天下一人而舞,那就是玄华。
只有玄华淡淡温柔的微笑,才配拥有清洛的舞姿。
如今她却要用这舞步来勾引敌人。
清洛……清洛……你要的简单幸福,那只是年幼时的一缕梦想……
忘了,忘了那温柔优雅的男子……
因为这一刻的清洛,已经配不上他……
一颗泪滑落——十三年来,她第一次落下泪水,原来自己是会哭的。
原来清洛是会悲伤的。
“可恶!”芮嫔睁大了眼睛,那眼睛里只有咬牙切齿的嫉妒和愤怒:“这贱人何时学了一身的狐媚功夫和舞技,曾经她可是不擅长舞蹈,可恶!可恶!竟是让她白白抢走了所有风头!”
“娘娘,可真是奇怪呀……这苏雪漪自从摔坏脑子后,似乎变得特别不同了……”
“闭嘴!”芮嫔咬碎银牙:“小贱人!等着!”
清洛的心像被马蹄践踏过的疼着,眼前的灯火飞旋,眼前的人影浮光,那些充满让人放荡淫秽的男人笑脸,让她的胃部翻江倒海的恶心难受,就在这时——
一眼、一瞥!
清洛心房蓦然停止了跳动,舞步还在飞旋,她却已经忘记了呼吸。
不会的——刚才那温柔浓热的熟悉目光,只有在玄华的眼睛里才看得到。
又一道邪魅阴鸷的目光从人群中跳出来。
玄华!玄息?!
他们……都在这?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刻出现在她面前。
泪无声滑落……清洛低呼一声,舞步已乱,狼狈的踩中裙摆摔倒跌了出去。
这一跌本是她预计好的,却因着那熟悉的视线而让她跌得更自然真实。
满堂唏嘘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清洛再要寻找那两道目光,却已经无了踪影。
面纱飘落,坠在金砖地面。
金色的光芒映着她那张绝色无双的容颜——所有男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只手伸过来,“姑娘,可否有摔伤?”
男人有张英挺粗犷的面孔,和魁梧高大的身材,是前来朝贡的使臣,从穿着和佩戴可以辨别起码是皇室贵族,但男人的眼里是呼之欲出的赤裸欲望,望着清洛的目光,像是望着一头优美的猎物,男子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上:“贵国美女果然如云,此舞姬更是人中极品,不知小王是否有此荣幸,能向皇帝讨了她?小王愿意再为贵国奉献百匹良驹,黄金万两!”
哗……大殿上顿时一片喧哗和惊叹。
一个舞姬而已,竟惹得邻国小王爷如此大手笔的挥霍!
“慢着——”又有几个男人走了出来:“小王爷未免有失公平,皇上尚未开口,咱们所有的人就都有得到她的机会,怎能由你先来开口呢?”
君孤云冷煞的眸子扫下来,他掐着酒盏,忽然立起身离了龙座,从金銮大殿上踱步走了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向清洛。
走到殿中,他手里握着的酒盏一掷,砰咚一声砸在殿旁的大鼓上,惊得满堂鸦雀无声!
“——这宫中任何女人,朕都能割爱,唯独她不能。”
他的声音寒冽迫人,不高不低,却足以让所有人惊愕。
清洛抬眸凝着高高在上的君孤云。
君孤云冷煞的眸子辨不清喜怒哀乐,茶色的眼瞳已经黑得一望无底,他俯头望着趴在他脚边的清洛,这一眼已经足以让君孤云在今后的余生里成为他永远抹不去的一幕。
清洛被君孤云横抱在怀中,他抛下一干人,扬长离了宴席。
“嘭!”寝宫的大门被君孤云长袖一挥重重的关闭!
寝卧里的宫灯呼呲一下晃了一晃。
悬挂的层层鲛绡纱幔也如浪花翻飞着。
君孤云大步流星的走到龙榻前,将清洛重重的压进被衾内,愤怒的大吼:“是谁准你穿得这般跑出来献舞的?!”
“清洛在这宫中,只是微不足道之人,芮嫔娘娘怎么吩咐……清洛只能照做,别无他法……”清洛微微的,缓缓的攥紧了十指。
“你就这么渴望男人嗯?!胆敢当着朕的面勾引使臣!”
君孤云早已愤怒得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