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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起了鸡皮疙瘩的身子,小五连忙点头,道:“是,昨日少爷借了我一枚玉佩,今日,我是来还的。”
“玉佩?”杨管事眉头一挑,不信地道:“拿
出来瞧瞧,若真是我们家少爷的,我便放你进去。”
“不信我?”小五轻蹙秀眉,伸手将怀中的玉佩掏出来一亮,而后迅速地收回手,嘴角一撇,道:“管事的,您可看好了?”
虽是一眼,但已然从温润透亮的光泽,瞧出了那玉佩是由上好的和田玉制成。
杨管事嘴角往下一耷,有些许的不太情愿,瓮声道:“进吧。”说完,转身走了。
可以进去了?
小五眼睛一亮,急忙抬脚迈步,跟着杨管事,朝店内的楼上走去。
“进来。”
屋内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杨管事依言推开门,领着小五走了进去。
苏子煜坐在窗前的木桌前,用着算盘核算账目。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衣衫,领口及袖口都绣着十分精致的金色兰花,不同于往日的温雅,今日的他,刚毅英气,有了另一番迷人的魅力。
“爷,这位姑娘说拿了您的玉佩,今日来还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纤长的五指快速拨算着身旁的算盘,连头也未抬起。他身子的另一旁,是一摞厚厚的账本。
“是……”
杨管事嘴上应着,临走之前,还不忘偏头瞥一眼小五。那古里古怪的眼神儿,仿佛在说:臭丫头,偏挑我家爷算账的时候,你来打扰,真是没有眼力见儿。
杨管事走时,关上了门,偌大的屋内便只剩下小五与苏子煜两人。
四周很安静,黄花梨木大门,隔绝了玉器店内的买卖声,屋内,只有一串串的算盘声,清脆响起。
小五站在门口,不声不响,极为安静地偷瞧着桌前的苏美少爷。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年桃树的花枝,洒在苏子煜的侧脸及肩膀上,映照出朵朵白亮色的日光,斑驳,而漂亮。
小五当下便不由看呆了眼。
他相貌生得极好,五分男子英气,五分女子秀气。
这些结合到一起,苏子煜便宛然成了魅惑人世的半个妖物。
自己与他一比,用老鱼头的话说,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白云,一个是低贱在下的黑土。
算盘声暂停,他合上账本,伸手,将它放到了一旁。
r》苏子煜抬头,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便瞧见了盯着他花痴傻笑的小五。
、倾心
4。爱妻,一起去尝尝桃花糕。
杨管事走时,关上了门,偌大的屋内便只剩下小五与苏子煜两人。
四周很安静,黄花梨木大门,隔绝了玉器店内的买卖声,屋内,只有一串串的算盘声,清脆响起。
小五站在门口,不声不响,极为安静地偷瞧着桌前的苏美少爷。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年桃树的花枝,洒在苏子煜的侧脸及肩膀上,映照出朵朵白亮色的日光,斑驳,而漂亮。
小五当下便不由看呆了眼。
他相貌生得极好,五分男子英气,五分女子秀气。
这些结合到一起,苏子煜便宛然成了魅惑人世的半个妖物。
自己与他一比,用老鱼头的话说,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白云,一个是低贱在下的黑土。
算盘声暂停,他合上账本,伸手,将它放到了一旁。
苏子煜抬头,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便瞧见了盯着他花痴傻笑的小五。
面对眼前小乞儿如此色迷迷的目光,苏子煜倒也不生气。
“好看么?”他抬起一边的眉毛,略带戏谑地看着她。
小五瞧见了苏美少爷唇边的那抹笑,只觉得心都跟着醉了,她愣愣地点头,老实答道:“好看。”
闻言,他又扬眉一笑,低头,端起桌边的精致小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抬头,将目光重新瞧向了小五。
衣衫,是件十分破旧的男装,穿在她瘦小的身上,显得很肥大,衣料上还沾染着些许泥污和灰尘,已不太能分辨出这衫子的原本颜色。不过比起昨日,算是干净了一些,却也仍旧是破破烂烂。
倒是她的那张微黄的小脸,不同于昨日的泥污纵横,今日,也算是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也许是由于讨饭,长期挨饿的缘故,她的面色微微泛黄,模样,远非倾国倾城,倒是那双漆黑的秀目水意盎然,让人看了不由眼前一亮。
他轻轻一笑,和颜悦色道:“昨日我将玉佩给的人,是你?”
小五专注地瞧着少爷,全无一丝女儿家的娇羞,点点头道:“不错,是我。”
“玉佩呢?”
“在我怀里呢,少爷给的,我可是一直护着它当做宝贝。”小五略带得意地将玉佩从怀中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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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语调不觉上扬。
“少爷,还您。”小五眯眼一笑,手捧着玉佩走上前。那碧绿的玉佩,映着午后的光线,在她手心里散着温润柔软的光泽。
苏子煜瞧了一眼玉佩和傻笑着的小五,而后,重新翻开一本账簿,淡淡道:“今日你将手脸洗干净了,看着也觉得舒服了许多。玉佩不必还了,你拿去典当了吧,用那钱买几件新的衣服和鞋子,一个女儿家,以后还是干净些的好。”
小五一听,身子不由微微一怔。
少爷这话是何意,难道……是嫌她不干净么?
小五如此猜想着,便低头仔细瞧了瞧身上的衣衫。
有些泥污,肥大得不合身不说,还破了好几个小窟窿,小五不由又抬眼瞧了瞧他身上的精致衣衫。
她身上的衣服果然很脏很破,为何平日里她都不觉得?
小五略带不自在地撇撇嘴,脸颊也跟着涨红起来,至于是被羞得,还是被臊得,连小五自己也分不太清了。
自她记事以来,乞丐手脸脏兮兮的,身上气味馊乎乎的,这些,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可今日,被喜欢的苏美少爷一说,她便忽然觉得,自己往日里没有勤洗手,没有勤洗脸,是件多么恶心可怕的事。
既然苏美少爷亲口说了不喜欢,那么日后,她尽力改了便是。
其实,老鱼头也曾说过,女儿家应该干净一些,这样才能叫人看了舒服。
只不过,每每那时,小五便撅着嘴反驳:“若是如此,你将脏臭的我看作是男儿,不就顺眼了?”
他老鱼头的这句话,跟小五说了千千万万遍,却没有一点儿成效。
如今,苏家美少不经意的一句话,便叫小五下了痛改前非的决心。
倘若此事让老鱼头晓得了,不知他会有怎样的一番心酸和感慨。
不过,小五倒不太担心——
为何?因为,不管怎样,这事儿,老鱼头不是还不知道么?
“煜哥哥——”
正在小五默自检讨悔过之时,一道轻快清脆的女声响起,雕工细腻的梨木大门,便倏地被人由外推开了。
小五抬头,瞧见了一身暖黄春纱裙的俏女子,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材
滚圆的中年男子——苏府的杜管事。
尽管小五不识得那黄裙俏女子,但从她精巧的衣着便知,这漂亮女子八成也是哪家的富贵千金。
待李盈盈美目含情的走进,站稳,偏头瞧见了浑身破烂的小五时,她那才迈进屋内的第一步,便硬生生地僵在地面,再也走不动了。
她微微皱眉,娇声道:“煜哥哥,你房里怎么会有个乞丐?嗳呀,真是臭的要死。”
小五原本正在心里惊艳李盈盈长得美丽脱俗,忽而听见了一句这话话。
回过神,看着那黄裙女子满脸嫌恶的表情,小五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这女子口中的乞丐指的是谁。
根本顾不得少爷的书房中多了一个谁,杜管事一看见自家的少爷,他满是肉褶的圆脸又哭丧起来,那耷拉的嘴角,活像有人在上头挂了两斤猪肉:“少爷,真不是奴才诚心要来打扰您查账,是李小姐她逼着奴才带她来找少爷的……”
“嗳,要饭的,你哪儿来的?”李盈盈站在门口,用帕子捂住口鼻,极其轻蔑地瞥了一眼小五。
小五眨了眨透亮的黑眸,答道:“北城墙角。”
“北城墙角,本小姐倒还是头一次听说,那是个什么破地方?”李盈盈成日出门便是坐轿子,除了有自己店面的繁华街巷,她稍有耳闻外,又怎会知北城墙角那个乞丐成堆的地方。
“唔……”小五思考了片刻,却也依旧没有想出更好的解释,只好愣愣道:“北城墙角在……北城。”
“废话,你当本小姐是傻子么?”李盈盈翻了个白眼,又皱着眉头瞧了一眼小五,不耐烦地摆摆手,道:“管你哪个城的,浑身脏兮兮的,真是恶心死人了,没事就赶紧出去吧,省的在这叫人看了心烦!”
恶心死人了……
小五若有所思的回味这句话。
她跟老鱼头和小蚊子呆得久了,丐帮里的乞丐都是如此,谁也不会嫌弃谁脏臭,可如今,她踏进了苏家的玉器店,便是走进了与她格格不入的富贵之地。
她本身就穿得脏,怪不得那黄裙的富家千金看不惯。
如此想着,如此劝解着自己,小五撇撇嘴,转身欲走。
“爱妻,我这儿还差一本账便看完了,不如你先别走,坐下稍等片刻。一会儿为夫便带你去一品楼,尝厨子新做的桃花糕可好?
”
小五一愣,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同时愣住的,还有李盈盈和杜管事。
这苏子煜,何时娶亲了?
三人回头的回头,抬眼的抬眼,皆睁大了眼珠,惊愕地瞧向了正在查账的苏子煜。
温热的光线之下,苏子煜半低着头,纤长的手指快速地拨着面前的算盘,嘴角含笑,轻浅温柔,那语气仿佛真在和自己的爱妻说话一般。
李盈盈本来正嫌弃地瞅着小五,一听这话,她不可思议地偏头,自动忽略了方才还在嫌恶的小五。
她目光定定地落在了苏子煜的身上,略有惊喜道:“煜哥哥你、你,你方才是在唤我么?”
小五愣愣地站在桌前,看着李盈盈那满腔爱意的眸子,一时之间,她竟真觉得这宽敞的屋内,没有了她这个乞丐,可以立足的狭小地方。
“三小姐,怕是你听错了,我方才并未开口唤过你。”苏子煜微微挑眉,头也未抬,伸手,便又翻过了一页密密麻麻的账目。
这空荡荡的屋内,明明只有两个女子。
李盈盈,还有小五。
他方才的那句爱妻唤的若不是李盈盈,那,在这间屋内,便只能是唤小五的了。
想到这儿,小五瘦小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震,还未来得及揣入怀中的玉佩,险些落地摔成碎片。
李盈盈目瞪口呆着不敢置信,好半天,她才渐渐地缓过心神,声音颤抖确认道:“煜哥哥,你方才的那句爱妻……莫不是在唤这个臭气冲天的脏乞丐?”
“三小姐,看来李员外真是将你宠坏了……”说着,苏子煜抬起头,伸手将离他桌前不远的小五一拉,便拥她瘦小的身子入怀。
他将下巴轻搁在小五鸟窝一般的发上,眼含笑意地抬眼,看着花容失色的李盈盈,声音温软道:“敢问,我的爱妻,如何脏臭了?”
只此一句话,李盈盈愣了,杜管事呆了,被他拥入怀中的小五,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痴傻了。
苏子煜的怀抱,还是如此温暖,芬芳。
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冬天,风寒雪大,在北城凄冷无人的街头上,她身穿着破烂露絮的旧棉衣,蹲在地面浑身哆嗦发抖时,他也是如现在这般温柔轻缓地,用狐裘披风将她包裹住。
她的面前,
是一双绣工繁丽的银丝黑顶云靴。
小五瘦小的身子一暖,动作略有僵硬抬头,便瞧见了笑得温软的他。
他一笑,将四周洁白漂亮的雪景硬是比了下去,他道:“还冷吗?”
她瞧着他,愣愣地摇了摇头。
彼时,他还是个初见长成的俊美少年郎,一袭胜雪白衣,秀气透亮的眸子,闪着好看的笑意。
她低着头,闻着狐裘毛间的淡淡芬芳,听见一旁的肥胖管事唤他:“少爷,快些上轿吧,今日是苏府与李府商谈生意的日子,您可不能在路上耽搁了啊。”
苏府与李府……
她小五长了这么大,除了老鱼头,除了那年,在风寒雪大的街头,有他肯从轿上下来为她披件狐裘外,便没有其他人如此亲近的拥过她了。
听到苏子煜口中的那句爱妻,杜管事往日里细细小小的眼,如今也瞪得格外卖力:他家的少爷,何时与这小乞丐有上关系了?
“怎么可能……”李盈盈负气甩手,将门旁的一个白玉花瓶摔落在地,她上前几步,此刻也顾不得小五身上脏臭,便拽着她的手腕,极尽力气,欲要将她拉离开苏子煜的怀中,她杏眼闪着慌乱,道:“煜哥哥你骗我的,你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个又丑又脏的乞丐?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苏子煜倒全然不在意她此时的恼怒,他斜挑眉,伸手攥住了李盈盈的腕间,力气不大,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缓缓一笑,道:“三小姐,请松开手。”
李盈盈杏目圆瞪,瞧着苏子煜扬眉轻笑,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笑,美,仍是一如既往的美,只不过在那抹笑里,已然多了几分凉薄的意味。
李盈盈愣了愣,片刻之后,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罢了,今日来打扰的闲杂人太多,实在是无心查账,剩下的这些,留到明日好了。”苏子煜轻皱眉头,将桌面的账本一合,目光扫过花容失色的李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