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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街被两个忙着争鸡腿的乞丐给忽视了,杜管事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他跟着挪动两步,微微弯腰,强笑道:“请问,哪位是老鱼头老爷?”
老鱼头老爷?
老鱼头原本抢得正欢,此时,被杜管事如此尊敬地喊了一声,老鱼头身子一怔,手底不由一哆嗦,鸡腿便被另一老乞丐抢了而去。
“哈哈,被我抢到了。”那乞丐得意一笑,说着,便将手中的半个鸡腿放到嘴边,快速地咬了一大口。
老鱼头战败了,心情自是不太好。他偏头,瞧着那华衣贵服肥胖管事,挑眉道:“老鱼头老爷?你找你老鱼头老爷做什么?”
杜管事继续扯着嘴角,强笑道:“我家少爷和小五姑娘有请。”
他家少爷是谁,老鱼头倒不在意,但听到那胖管事口中的小五姑娘时,老鱼头不由撇起了眉毛:“小五找我?”
见此,杜管事便确定眼前的乞丐是小五口中的老鱼头了,他连忙谄媚一笑,眯眼道:“您去了就知道了,老鱼头老爷,请快些上轿吧。”
老鱼头不知这肥胖管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可碍于此事和小五有关,他昨晚一宿儿又没见着小五……这臭丫头,若是给他闯了祸,看他回来不好好收拾她!
“好。”老鱼头整了整破烂的衣衫,长腿一迈,坐进了华美的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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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鱼头,你来了——”
老鱼头才迈进苏府大院的门口,小五便高声呼喊着,欢欢喜喜地迎了上去。
苏子煜只挑眉一笑,瞧着小五纤瘦的身影,缓步跟了上去。
小五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泛黄的小脸洗得十分干净,她那乱蓬蓬的头发,如今也被挽成了发髻。如此一来
,小五露出了原本的小女儿相,虽不够俏丽优雅,但瞧上去倒也清秀可人。
老鱼头惊得半张着嘴,伸手握住了她送上的小手,道:“小五,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穿成了这样?”
小五也不嫌他的大黑手脏,只是眯眼一笑,不答反问道:“老鱼头,今早你可吃过饭了?”
“吃过了,昨日还剩着多半个硬馒头,今儿早上肚子饿,我便就着水,将它吃掉了。”
“半个馒头哪能填饱你的肚子?子煜在前厅为你准备了早饭,你快随我来,也好赶紧趁热吃。”
今早上,她可是特意求苏子煜给老鱼头预备早饭的。
“子煜,谁是子煜?”老鱼头皱起眉头,抬眼便瞧见了一位俊美优雅的含笑男子,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惊呼道:“苏少爷?”
妈妈呀,敢情她小五口中的子煜,是苏家少爷苏子煜。
“岳父大人。”
苏子煜穿着一身银细花纹底的白衫,乌黑长发简单地束起,浅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岳父大人?
老鱼头顿时如石化了一般,谁能告诉他,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他瞪大了眼珠,指着自己的鼻尖,反问道:“苏少爷,我没听错吧,您方才唤我什么?”
“您自小将小五带大,算得是她的半个亲父,如今她将要为我妻了,理所应当,您自然便成了我的岳父。”苏子煜说着,唇边扬笑。
听了这话,老鱼头更是不敢置信。
小五自小便跟着他在北城墙角混迹,接触的除了乞丐还是乞丐,何时和苏家少爷有上关系了?
若非要说有关系,那也是一品楼发肉包子的时候,她小五排队去领包子,才得以见过苏家少爷那么几次。
可零零总总加起来,一年之中,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就那么几次而已。
依照小五的年龄和性子,对苏家少爷如此的美男,会心生热衷和喜欢也不是没道理的。
要说是一见钟情么,他信小五会,但绝不信苏家少爷会。
苏家少爷是何等的富贵好看,而小五呢——不是他看不起他家小五,而是小五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出彩儿的地方。
衣衫吧,挺破的,像他。
长相吧,一般般,也像他。
》
身高吧,挺矮的,这点倒不像他。
可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信苏家少爷会看上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她。
“苏少爷,您可别拿我开心了,小五和我一样,都是城角的臭要饭的,您总共也没见着过她几回,又怎会看中她?”老鱼头说的是实话。
苏子煜斜挑眉,笑得温软,道:“我确实喜欢小五,今日只要您点头同意,明日我便可以正大光明地,用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苏家少爷怎么就不能看中她小五了,她比其他人家的姑娘少了胳膊少了眼么?
小五愤愤不平,上前两步,抓住了老鱼头的袖口,道:“老鱼头,我将你当做干爹,才会找你商量婚事的。你为了半个烧饼,将选票投给了老蚊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开始在别人面前贬低开我了,你说,你是不是诚心不想我好过?”
“那不一样。”听见那半个烧饼的事儿,老鱼头不免有些心虚,连声音也不由弱了几分。
“如何不一样了,分明是你狡辩。”
老鱼头一脸认真,道:“哪有女子当帮主的?我若是将选票投给了你,那丐帮的其他乞丐还不笑掉了大牙?”
“少来,朝廷可都有女官儿了,我小五偏要做丐帮第一任女帮主!”小五睁着黑亮的眼,满脸执拗。
老鱼头也怄上了气,他瞪圆了眼珠,道:“明年若是老蚊子还给我烧饼,莫要说是半个,就是给我一口,我也还将票投他。”
“你饿死鬼转世么,除了烧饼就没些别的了?”
一旁的苏子煜,看着小五和老鱼头无休无止的唇枪舌战,削薄的唇角不觉上扬——真有点意思,在争什么,帮主的选票和烧饼么?
“我不与你争了,反正我是选烧饼!”老鱼头偏过头,不再理小五,瞧了一眼苏子煜道:“就算是少爷此刻真看中了她,估摸着也是涂个一时新鲜罢了。小五自小无父无母,跟着我这个臭乞丐在街边要饭,可惜她性子单纯,不会市井的那些花花肠子,是个好姑娘,您好人有好报,还是莫要再捉弄她了。”
“老鱼头,你这是做什么?我喜欢苏子煜,我信他会对我好,我就是要嫁给他。”小五气得险些跳脚。
这老鱼头就这样把婚事给推了?
就算他苏子煜不喜欢她,对她不好,表面上娶了她,等契约一结
束,她离开了苏府,也可以如约拿到一品楼的房契,过得风生水起。如此大的好事,她小五怎能放过?
苏子煜瞧着小五此刻涨红的小脸,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若不是他和她早私下商量好了契约,他此时定会被这红着脸的小丫头唬过去,当真以为她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自己的。
老鱼头才不理会小五的话,他拉起她的手,不顾她胡乱的挣扎,便欲拉着向外走,道:“小五,你听话,明年帮主选举我便将选票投给你,莫要胡闹,这种富贵人家我们攀不起,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根本儿就靠不住。”
其实,老鱼头的担心并非是多余,在洛阳城中像苏家的这种大户,虽然没几家,但个个皆是妻妾成群,佳丽美女堪比后宫。
待苏子煜他日娶了新人,小五一个出身贫贱的正妻,定是会遭小妾的奚落刁难。
“我对小五儿是真心实意,绝非一时新鲜。”
瞧见老鱼头欲走,苏子煜敛起了笑意,赶紧快走几步,伸手,将小五削瘦的肩膀抱住,动作轻缓而情浓。
他盯着老鱼头的眼,认真地继续道:“而且,我可以保证,娶了小五之后,绝对不会再娶妾室。”
这一个,已然是他为了清净而使计娶的,又怎么可能还会去娶妾室?
正所谓,既娶一妻烦终生,何须纳妾再累身?
只怪苏子煜生得太美太迷人,他那温柔款款的眼神,愣是令老鱼头看得慌了神,红了脸。
老鱼头略一结巴,愣是将心中的恼火压了下去,道:“那我、我也不愿意……”
闻言,小五一急,这老鱼头怎么如此坏她好事,她紧咬下唇,抬脚便狠狠地踩向了老鱼头的脚背。
“哎呦——”
待到老鱼头痛呼之后,小五撇撇嘴,道:“老鱼头,你可想好了,要棒打鸳鸯么?”
老鱼头痛得抱脚,见此,也再拿小五没辙,只好略微恼怒地咧嘴,甩了甩手,道:“得得得,死丫头,随你的便吧,明年我照旧要烧饼,才不给你选票!等过几日苏少爷过了新鲜劲儿,到时候你就哭着回来找我吧!”
听老鱼头松了口,小五的脸即刻乐开了花,她眯眼一笑,拍着平坦的胸脯保证道:“老鱼头,你放心吧,我小五是何等的人物,可是丐帮未来的女帮主,我定不会让他休了我的。”
》他苏子煜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契约小妻,来为他赶走李家三小姐,安抚住苏家老夫人的唠叨,落得一个人清静。
而她小五,要做的便不仅仅是演戏了,她喜欢苏子煜,很早之前就喜欢了。既然天公作美,将天大的馅饼落在她的头上,那么她便要好好努力。不光要在外人面前演好戏,而且还有争取假戏真做,趁早在床上要了那个妖孽一般的苏子煜。
待两人上了床,她小五有了他苏子煜的孩子,她就不信他到时还会喜欢上其他女子,而来跟她解除两人的成婚契约。
到那时,岂止是北城的一品楼,就连苏家的所有家业,连带着那个令她魂牵梦萦了五年的美少爷,也会一并归了她。
苏子煜在一旁侧眼瞧着小五美滋滋的表情,便大约地将她的想法猜出了个五六分。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心道有意思,有意思,这便是老鱼头口中的性子单纯么?
他斜挑眉,将正做美梦的小五揽入怀中,笑得温软至极:这也好,既然她想玩,那么,他便陪着她玩玩,打发一些无聊枯燥的日子好了。
被苏子煜揽在怀中的小五,忽然只觉得脚底一阵寒意袭来,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苏子煜轻浅一笑,当着老鱼头和下人的面,温柔地关怀道:“五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着凉了?要穿厚些,虽是入春了,可天还是泛着冷意的。”
瞧苏少爷瞧小五的眼神——那简直是爱如珍宝啊。
一旁的丫头不由暗暗嫉妒了小五几分。
“不碍事的,可能是一只小虫飞去进了。”小五眨眼笑笑。
“那便好。”
待苏子煜抬头不看她之后,小五微微蹙眉,吸了吸鼻子,心中暗暗地道:方才谁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了?
真是可恨、可气啊。
、倾心
7。鲤鱼跃龙门。
这一日,苏府喜气洋洋,府内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来往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
不仅是因为苏家少爷的婚事,还因为人们好奇,新娘子究竟是何样的人间尤物,竟然比过了李家的三小姐,叫一直清心寡欲的苏子煜想要开了荤。
另外一小部分原因,那便是一品楼的厨子做出的喜筵,吃过之后绝对让人赞不绝口。
好奇心地促使,美食的诱惑,洛阳城中的各家公子小姐,便纷纷带着贺礼前来赶赴苏府的这场婚宴。
天还未亮时,小五便在苏府一群丫头的折腾下,穿戴好了凤冠霞帔,在北城外的苏家小院上了花轿。
抬花轿的八个轿夫,又高又壮,走路也极稳,将困意犹存的小五在轿中抬得是舒舒服服。
“小五姑娘,如今你嫁了苏家少爷,也算是鲤鱼跃龙门了。”喜娘跟在花轿旁,笑道:“今后就是苏府的少夫人了,小五姑娘当真是有好福气呢。”
轿中的小五听了,笑了笑,无声地摇了摇脑袋,这还没有完全跃完龙门呢,待苏子煜与她有了夫妻之实,那才真的算得是鲤鱼跃龙门、咸鱼大翻身了。
喇叭唢呐,齐声奏响。长长的迎亲队伍,踩着落地的桃花瓣,走在大红的地毯上。北城的大小街巷,皆挤满了好奇观望的人群。
苏子煜一身艳丽的红装,眼角含笑的站在门口,等着迎接花轿中的新娘。
而苏府的门旁,除了观看热闹的众人,还站在一排排因为苏子煜成婚,而美目含泪的小姑娘。在那正数第一排第一个,哭得最凶的那个,便是李家的三小姐,李盈盈。
“盈盈,这大好的日子,你哭什么?莫要扫了子煜的兴致,赶快拿手帕擦擦,不许再哭了!”
说话的,正是李盈盈那带着家仆和贺礼刚赶到父亲,李员外。
“爹,你别管我。”李盈盈哽咽着,一双杏目噙满泪水,不甘心地望了一眼俊美温雅的苏子煜,咬牙道:“我就在这儿等着,等着那个脏臭的小骚蹄子……一个臭要饭的,不自量力,竟敢跟本小姐抢相公,看我一会儿不好好收拾她。”
“放肆!你简直是胡闹。”
不待李盈盈将话说完,李员外便蹙起眉头,怒道:“今日是子煜成婚的大喜日子,你若如此一闹,你爹我的老脸该往哪儿放?”
“爹,那臭乞丐抢了你女儿的夫婿,您竟然还要我顾及您的脸面,忍气吞声么?”李盈盈说着,用丝绢帕子抹去眼角的泪珠,冷冷一笑,道:“况且,爹您哪里还有什么脸面,您的脸面,早就被大姐和二姐丢尽了。”
听到最后,李员外的手指,被气得都有些哆嗦,他指着李盈盈的鼻子,怒呵道:“你这个不孝女,赶紧给我回府去!”
李盈盈昂头,嗔目道:“爹,我不,我偏不回去,我今日就是要好好地教训那臭乞丐不可。”
“旺财!叫人用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