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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营帐里,是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杨恪低头看着卧在他胸膛的人儿,眼底是藏不住的柔意。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开,铺在他的身上,贴着粉嫩的娇颜,绮丽得让他离不开视线。
一只纤足淘气地伸在被外,清晨微蓝的天光,映得肌肤赛雪,他无奈地叹气,忍不住伸腿勾住她的,将她牢牢地困在他的怀抱里。
她动了一下,似乎是被惊醒了,一双朦胧的眼睛睁开望住他,又失神地闭上,然后又如他预料中的一般猛地睁开。
他失笑,胸膛颤抖。
她无措地盯着那片枕着她脸的**肌肤,脑海中的记忆渐渐回笼,一张脸窘得绯红:“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回答,嘴角仍噙着促狭的笑意。
她懊恼,却拿他没办法,悻悻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你打了这么多年仗,怎么身上没有半点伤痕,效仿三国赵子龙么?”
“他到底有没有伤我不知道,倒是我最近刚添了新伤。”
“哪里?”她一愣。
他从容地转身,她的视线落在他背后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痕上,脑袋里顿时“嗡”地一声,一张脸红得更厉害。
“你这个小人!”三番五次地捉弄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邪恶的一面?
他低沉的笑声又愉悦地扬起,灼热的黑眸盯着她:“我从来没说我是君子,不过,我这伤痕,赵子龙应该也是有的。”
【026】不辞冰雪为卿热(三) '本章字数:1456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08 00:00:00。0'
见他又取笑自己,沉醉羞恼至极,反手一掌就劈了出去,他轻松握住,顺势将她制在身下,戏谑地浅笑:“招式漂亮,就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还不是因为……”她猛然停住反驳的话,抬眼瞪他。
他笑着不说话,静静地抱住她,手指慢慢地抚弄她的头发,她也不再闹,只是乖乖地贴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单是安静地待在一起,就会有说不出的开心和满足。
“杨恪。”她慢吞吞地念他的名。
“嗯?”他嘴边逸出一丝笑意,她是第一回叫他的名字,除了他爹之外,也就只有她会这么大大咧咧地直呼其名,别人多唤他侯爷,连当今皇上,也就称他“杨爱卿”。
“你有过什么梦想没有?我是说,打小就有的梦想。”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他皱眉,想了一下:“小时候,曾经想当厨子,做手好菜,自己开个小酒楼。”
她一怔,脑海里浮现他握着把长剑站在厨房的情景,忍不住乐了:“还有些相似之处,就是本想拿菜刀剁菜的,变成拿剑砍人了。”
他淡笑,没有答话,她却觉得心酸。
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瞅着他:“等边关太平了,我们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一起开个小酒楼,你做菜,我掌柜,可好?”
他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她描述的情景,虽然很难实现,居然让他有些向往。
“那你呢,想做什么?”
她干笑:“我的梦想太多,记不住。”
他忍俊不禁??倒是符合她的性子,笑意还未及眼底,她突然抱住他,轻轻地说:“遇见你之后,我的梦想只有你。”
他动容,久久无语,还她的,是一个深吻。
“我说你打算??”,嘎然而止的,是辛远秋的声音,他怔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两人。
杨恪在他出声时早已利落地将沉醉掩在被下,从容地套上衣服,他淡淡地看着来人:“看够了就出去。”
辛远秋下意识地退了出去,走到外面才一愣:他看够什么了?除了听到一声娇呼还有他侯爷大人的**上身他还来得及看见什么?昨天自己刚当了炮灰,今天又成了他们同仇敌忾的对象,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越想越不平,脸上浮出一丝恶意的笑容,他用适当的音量冲里面喊道:“郡主对侯爷还满意吧?当初他可曾在勾栏院里留宿几天几夜呢!”
沉醉闻言,从被子里露出脸好奇地瞧他,原本淡定的俊颜有些尴尬??絮儿离世后他确实有段醉生梦死的日子,只是这个状况,他不知怎么开口。
“我知道。”她突然说。
“什么?”他一时迷惑,不解地看着她。
“你那点风流事,早传遍京城了。”
什么叫他那点风流事?他气结。
“那都是八百年前的破事了,更何况那几天我几乎是烂醉如泥。”
“可惜了。”她摇头。
“可惜什么?”
“原来你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难怪让她喜欢的这么辛苦。
他咬牙:“陆沉醉,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回答他的是闷在被窝里的笑声。
“啪!”手中的书本滑落在地上,沉醉一惊,闭上的双眼猛然睁开,才发现几道玩味的视线齐刷刷地盯向她。
“唉,”有人叹了口气,“第几次了?”
“第三次。”有人配合。
“太累了。”
“嗯。”整齐的声音。
沉醉红着脸弯腰捡书,恨不得一直蹲到地上去,不用抬头。
看着众人促狭的笑容,杨恪将她手中的书接过来,看着她无措的样子,眼里是浅浅的笑意:“今天就不用陪着我了,你先回营再去睡会,一会吃饭时我再叫你。”
“我说她这么累,你干脆抱她回去算了。”辛远秋煽风点火。
“还是算了,就怕侯爷也回不来了。”这些将领们也是粗人居多,兴致上来了,有人轻轻地添了一句,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沉醉气恼地瞪杨恪,暗暗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臂??他不是治军很严的吗,怎么这会任人胡说八道!
杨恪由着她耍小脾气,也不说话,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
她一跺脚,急急地跑了出去,却听见他也跟着众人笑起来。
【027】于无声处听惊雷(一) '本章字数:1806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08 01:00:00。0'
杨恪脱下满是灰尘的衣服,洗了把脸,刚套上件干净的黑衫,一双白净小手自后头环上他的腰,他转头一笑:“醒了?”
“嗯,”眯着的双眼带着满足的惺忪,沉醉像猫儿一样蹭到他胸前:“外面怎么这么吵?”
“粮草运过来了,晚些时候要给户部的人和押粮官兵设宴,刚才忙了一身灰,所以回来换身衣服,”温柔的黑眸看着她为他系衣扣,“吵到你了吧,本来想让你再多睡会的。”
“再睡下去我就被大家笑话死了!”她懊恼地低喊,手绕过他的腰替他系腰带,却又有些尴尬??他的胸膛于她太过宽阔,她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她忽然面红耳赤,急急地退后,却发现被困在他怀里。
他轻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不帮我系了?”
“我不会。”她支吾。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春风般和煦的声音低低响起,是他一贯的从容。她抬头,他的吻落了下来,深深地夺去她的呼吸。
骗子。
“我哪有要你教这个!”好不容易推开他,她的脸几乎要着火。
他不说话,依旧是望着她微笑,嘴角勾着好看的弧度。
沉醉望着他的笑容,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线条冷硬,没有师父的清逸,也不及殷彻的俊美,可就是那样不经意的淡淡一笑,就叫人心旌一片倒戈。
再看下去,她的手就忍不住要摸上他的脸了??不自在地别开眼,她换了话题:“户部来的是谁?”
“周重元。”
“他么?”沉醉拧起眉,“粮草没什么问题吧?”
“我查过了,没问题,再说,押粮的路上要出了什么岔子,他脱不了罪,只不过这些粮草,只够半个月,所以在下一批粮草抵达之前,他会一直留在这里。”
“堂堂户部侍郎亲自接应粮草,还真是鞠躬尽瘁。”这个人留在军中,如芒刺在背。
“既然没法赶走,那就好生款待着,”他镇定的目光转向她,“今晚跟我一起去?”
她点点头。
“我们这么早来,就为了等这号人物,未必太给他面子了。”沉醉有些埋怨地嘀咕。
“既然是做戏,那就做足了。”
她点点头,她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睡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有些饿了。
一盘点心推到她跟前:“先吃着垫垫肚子。”
她感激地冲他一笑,顾不上形象便拿上一个吃起来。
“这是什么?”咬上两口,她表情惊喜,“酸甜中带奶味,却又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奶酥,酥油和面做外皮,内馅是葡萄干,浓酸奶皮,少许马奶酒。”他答。
“美味美味,你这军营小灶,赶得上唯食轩的大厨了,要是回头仗打完了,你把做点心的小兵送我府里去。”
“不用,那是我做的。”
她猛然抬头望着他,一块点心还堵在嘴里,一时让她无法开口说话,只是愕然地瞪着他,他却依然平静的表情,丝毫不觉他的话给她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以前做士兵的时候就会了,手生,又实在忙,只来得及做这几个,材料还是让别人备齐的。”他笑。
“他说的没错!”下面某人不爽地嚷起来,“就你桌上有,我们都没,连我这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沉醉半信半疑地跑下去转了一圈,脸上一片震惊??看来他做厨子确实有潜力。
视线落在他的手上,那是双修长有力的手,天生适合握着三尺青锋,所以当他们抓着面团的时候,看起来一定很蠢、很蠢,可是,为什么她竟想掉泪?
她抬眼看他,他不说话,只是温柔地看她。
一阵脚步声传来,沉醉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后面一道沙哑的声音:“候爷,郡主,各位将军,周某来迟了,还请原谅!”
一瞬间,沉醉看见杨恪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她有些疑惑,但不方便问,于是转身,站到他身旁,客气冲周重元点了下头。
杨恪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周大人不辞辛苦,雪中送炭,全军上下莫不感激,杨某替兄弟们先敬您一杯。”说罢,仰头饮尽。
周重元也是哈哈一笑:“候爷果然是大将风范,豪气冲天,”谄媚的双眼转向沉醉,“与郡主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周大人你这个媒人呢,”沉醉娇媚地一笑,“要不是那杯毒酒,我和侯爷未必有缘啊。”
周重元一愣,干笑几声:“郡主的意思是?”
“多亏你劝酒啊,”沉醉表情无害,“不然大人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不过那日确实惊险,无论是候爷还是郡主,任何一个出事后果都是不堪设想啊!”
果然是老狐狸,很快就恢复了镇静??沉醉心里暗骂,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无论是谁下的毒,我都会含笑饮鸠,不过,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要害侯爷,当日椎心之痛,我必十倍奉还!”
话说到最后,她的笑意忽冷,凤眸里尽是凌厉,明艳的脸上是一片张扬的霸气,这般矜贵绝然的姿态,令人不敢直视,不要说底下怔忡的众人,连杨恪也从未见过,他听着她话里对他的珍重维护,想起当日种种,一时心里百味交杂,再看看周重元,后者脸上的僵笑几乎挂不住。
【028】于无声处听惊雷(二) '本章字数:1575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08 02:00:00。0'
“觉得怎么样了?”看扶杨恪回来的人走后,沉醉俯身探视躺在床上的他。
修长的身体优雅地坐起来,他扬眉一笑:“我的酒量哪有这么差!”行伍出身的人,哪个不是酒缸子。
“那也喝了不少啊,我还以为你真醉了。”她转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虽然我对于刘琛是个威胁,但起码在旁人看来他和你爹之间我的立场一直是中立的,如今你和我在一起,他自然起了疑心,所以周重元那边,我还得慢慢周旋。”
她点点头:“不过今天我有些冲动了。”
杨恪一笑,微嘲地看着她:“你现在知道了?”
“我也知道不应该,可是一看他那张嘴脸就沉不住气。”
“谋藏於心,事见於迹。心与迹同者败,心与迹异者胜。”她还年轻,书上道理虽在,但始终欠缺历练。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深藏不露,阴险狡诈,”她嗔怪地瞪他,“你若有心欺负我,一万个陆沉醉都斗不过你!”
阴险狡诈??黑眸好笑地看着她,温暖的大手拉她坐进自己怀里:“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怎么了?”她看见他拧眉,似乎想起什么。
“你爹知道你到我这里来吗?”
“我跟你说过啊,虽然我是偷跑出来的,但给他留书了。其实就算我不告诉他,他也猜得到我在哪。”
“既是如此,周重元如何知道你在这儿?他们一行人到这里之前,我早已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提起你,带你赴宴,就是有心想看他的反应,他那声郡主叫得太过流利,更何况,纵是寿筵上他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