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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霜武功不凡,本就是蔺琦墨留下来照顾她的人员之一,罄冉相信她定然一直在和大家一起想法子救她。只要陆霜能发现她留下的记号,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入了酒楼,随意选了个清静的角落,罄冉要了几个清爽的菜,一份馒头,一份补气的汤。看着街上人来人往,酒楼中客朋满座,心里一阵轻松,然而待留意到楼中众人的谈话,她面上的笑容便越来越少了。
“你别说,这图吉人可真够阴险的,一面佯装向金州城移兵,做出攻城阵势,一面竟暗度陈仓冲过燕然关闯到了北云山!都说图吉人个大没脑,我看他们蛮懂策略嘛!”
“谁说不是啊!这次旌国可真是凶险,若是图吉人攻过北云山,这来的突然,不及阻档,那可真是长驱直入,要遭大祸!”
“是啊,图吉人都是杀人不长眼的恶魔,只会抢东西杀汉子抓女人,听说去年他们袭击围城那次,连孩子都不放过,过车轮子高的男娃一律杀掉!
“哎,我有个远房的亲戚,男人走商就死在了围城。这两年北边不安定,也不知道战事会不会扩散到我战国来。这好不容易和旌国的战事稍微缓了缓,如今…”
坐在罄冉边上桌位的中年男人说到这里连连摇头,罄冉眉宇紧蹙,到不想几日功夫旌国竟遭到这样的变故。北云山的重要性罄冉自是知晓的,一听形势,心中担忧。再想到正在北境的四郎和二姐,不由便忍不住了,她微微侧身,问着那男人。
“这位大哥,不知现在战事怎样啊?图吉的兵马被挡住了吗?”
那男人回头不免愣住,罄冉虽抹黑了脸,但容貌还是在的,比之常人总是出色。再加上她又有身孕,如此一个妇人独自坐在这里,还关心战争确实奇怪。
罄冉自然知道他们惊异什么,忙是一笑,面色微哀:“不瞒大哥,我男人是跑商的,此刻就在北边的葱城,家里出了变故,我这正是要去找他呢。”
男人优然,面有了然。心道眼前人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妾,男人出门跑商,这不怀孕被赶了出来,见可怜的。
于是他很是热情的道:“小娘子也别担心,听说金州城守将范臣已经带兵在云北山布防,将图吉人挡住了。现在两军正在马儿河一带拉锯,旌帝也急调大军由靖国公统帅挥师北上了。这次图吉人也就是想打旌国个措手不及,奇袭而胜,现在战事一焦灼,估计一时半会也攻不过来。小娘子你那男人在葱城,是在北云山南边一定没事。”
罄冉却又问:“燕然关坚固,图吉攻过来,旌国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呢?”
男人分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竟是一愣,倒是他同桌的惊疑一声:”小娘子知道的还不少。说起来奇,这图吉大军攻过燕然山竟事先一定动静都没,听说燕然山守军两万六,一夜间没发出一点声息,死了个精光。太可怕了!”
罄冉一愣,蹙眉道:“那是何人及时向金州城报的敌讥?”
“这位夫人倒是个懂战事的!这个你得问我,我可比他们清楚!”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罄冉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这边的讨论已经了得临近几桌纷纷安静得看了过来,那说话的是个大胡子。见众人都看向他,他站起身,扬声道。
“我一哥们在焦山营当参将,这两天刚巧旬休回来。昨儿我找他喝酒,可不就说起这事。你们不知道,当时那图吉大军已经过了马儿河,图吉大王本想着能长驱直入,结果大军竟生生给一人吓了回去,在马儿桥头足足耽搁了一天,愣是没敢攻过去。!”
“嘿,你这说的也太神了,谁信!”
“是啊,一个人怎么可能吓退野狼一样的图吉军。”
众人纷纷附和,罄冉却微微蹙起了眉。却见那大胡子眉毛一竖,显是生气大家不信他,声调一提,冲。又道:“你们还别不信,还真有这种奇事!我那兄弟说了,现在这事北边都传开了,百姓们都在说道那挡住图吉大军,力挽狂澜的金甲将军!”
“真有这事?那你倒是跟我们好好说说!!”
大胡子见众人起了兴致,一酒楼子都静静的盯着他,越发起劲,眉飞色舞道:“听说那日,图吉王塔素罗亲领大军气势汹汹,直逼马儿河,刚过桥便飞来三箭,那三箭可谓气势惊人,直接将图吉王吓得掉下了马背。接着先头部队便见一位身着金甲的将军策马而来,一边奔驰那是一边弯弓,没有箭出必有伤亡啊。当时就把目吉军震住了,接着那将军横枪勒马,就堵在桥头,扬言谁要过桥,除非踏过他的尸休。图吉人一看那将军,惊为天人,就像见到神祗降世哪。塔素罗大怒,当然也不会因为他一人当道就不过马儿河,当即那就是一场恶战啊。这图吉人历来都不讲道义,大军那是轰然直上,可那金甲将军竟也不怕,来一杀一,来百抵百,竟是威武天人,就这么生生阻了大军一日。”
“你说这也太神了!”
“那之后呢?金甲将军死了吗?”
众人纷纷问着,大胡子喝了口水,又道:“金甲将军虽是厉害,可他也不是神人,这么多图吉军那是一人能挡住的,后来他身负重伤,终是倒下。可这塔素罗却也没有令大军前进。”
“为什么?”
“听说那时已经有人在北云山上燃起了烽火,再来那北云山上满山遍野都有微弱的磷光透出,看着分明就是太阳照在甲衣上反射的光。那塔素罗也不是鲁莽的人,本以为能长驱直入,可这突然冒出来这么厉害一金甲将军挡道,他自然是怀疑旌军已识破了他的奸计,早在北云山布好了陷阱。以为那金甲将军守在桥头是诱敌之计,竟是没敢贸然过河。我那哥们说,当时图吉人见山上燃起烽火,还道定是给金州城报信,这么说北云山就没有伏兵,那塔素罗却说,兵者诡道,讲究虚虚实实,不可贸然。这不,当了回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大胡子说罢朗声而笑,众人也跟着哄笑。
“哈哈,可不!真不知他后来气成啥子样!”
“嗳,那金甲将军真死了吗?这般英雄人物,不能是个无名之辈吧,他叫啥?”
是啊,这般人物这天地间又能有几个?!罄冉早就觉出不对来了,此刻更是心怦怦直跳,面色也变了几变。
却是大胡子道:“这还真不知,那金甲将军和数万大军厮杀了一日,怕是尸骨都找不到了,那里还能活着!倒也没人说他是谁,只是当时穿着一身金色甲衣,所以大家都叫他金甲将军。不过…”
大胡子话语微顿,罄冉一慌,竟不知觉中站起身来,急问:“不过什么?”
大胡子一愣,才道:“不过我那兄弟说旌国大军在图吉兵的尸首堆下头发现了一把剑,听说那剑是剑影候蔺琦墨的传家宝,历来不离身的。”听潮*阁首发文%字版。tIngchAoge。
他这一句话,让罄冉如遭雷劈,脑中轰鸣一声,脚下一软便倒坐在了椅子上,眼前一阵发黑。
剑影候吗?那正是琉城破城后,凤瑛亲赐蔺琦墨的封号。
而四郎的剑,确实是传家宝,他从不离身。只除了那次她重春药,他不得已将那剑丢在了秋飒处。后来秋飒将那剑派人送回,四郎便越发珍视,连睡觉都放在近处。
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注意到她了,众人一听那金甲将军是赫赫有名的蔺琦墨,顿时便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剑影候不是一直都在麟国打仗吗?怎么可能又跑到了北云山,你这人说话越来越不靠谱!”
“是啊,再者这剑影候跟旌国半点关系都没有,凭啥豁出命帮旌帝护着江山。”
“这可不一定,这世上像这般的英雅人物就没几个,剑影候历来很神,我倒觉得这事像他干的。”
“恩,剑影候和翼王燕奚痕那可是多年的好友,保不准是因为这个才豁出命的。”
众人的话罄冉已经听不清楚,似是进入了耳中,又似好遥远,什么都没听到。她只想离开这里,好好的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浑浑噩噩地挤出人群,跑出酒楼,罄冉木然地走在大街上。望着人潮,眼前阵阵比惚,只觉头重脚轻。不知撞到多少人,她也不在意,只在吼声传来便躬身道歉,然后继续漫无目的地走。
这般一直走着,不知何时已出了城门,进了城外一片林子。耳边请静下来,罄冉才恍惚回过神来,气虚地慢慢跪倒,将头埋在两膝间哭了起来。
虽然那大胡子说的不肯定,但是罄冉知道,那金甲将军定然就是蔺琦墨,她心里有感觉。此刻她只觉得天地再没一丝光亮,无边的孤独,恐惧排山倒海没顶而来,若是不哭出声,她就觉得会疼的心被撕裂而亡。
也不知哭了多长时间,渐渐干的没了眼泪,罄冉才缓缓停下,感觉着心一下一下的跳。她将手放在隆起的肚皮上,微微哽了下,轻声道。
“孩子,你放心,你的爹爹不会那么没用。他一定还活着,等着我们去找他。一定还活着,一定,娘有感觉的!”她相信自己身体本能的感应,若蔺琦墨真不在了,此刻她定然哭不出来,她相信现在心里的所有恐惧都是来自担忧,深深的担忧,所以才会这么无助的哭。
罄冉的话越说越坚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任由风将脸上的泪痕吹干。
可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几声流里流气的笑声。
“嘿,这里怎么会有个小娘子!喷喷,这小模样长的,真不错!”
“老大,快看!果真是个美人痞子!”
“奶奶的熊,老子没长眼睛啊,要你们多嘴!”
“不过怎是个带娃儿的!扫兴!!”
“扫个屁兴,带娃的才过瘾,又不是没干过,嘿嘿。”
“美人儿~”
来者有六人,一个个面容猥亵,形容不端,一看就是流氓地痞。那打头的壮汉更是咖叫一声伸手将往罄冉的脸探来。
罄冉此刻那里有心情搭理他们,面色一冷,抬手便扣上了那所谓大哥的脖颈,手腕一转,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响声异常清晰的传出。接着那人脖子一歪,尚未碰到罄冉面庞的手就垂了下去,罄冉手一松,他的身体也就软软的倒了下去,俨然已经死了!
这一幕来的太快,其它无人同时呆住,再看罄冉。姿容冰冷,眼若刀锋,面如罗刹,吓的他们啊的大叫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大哥,撤丫子就向林子深处跑,一瞬间便没了影子。
罄冉冷冷看着地上的尸体,抬步迈过,心想得趁着城门还没关,赶紧入城。她现在需要休息,还有太多事等着她。
可刚走一步,就觉眼前一黑。她本就多日休息不好,如今身体,精神都是遭受打击,孕期有休弱,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再撑不下去,顿时身体一软,便栽倒在地……
罄冉觉得浑身疲软,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脑中一会清醒,一会迷蒙。有一个可怕的梦一直纠缠着她,她想嘶喊,想让那些可怕的梦境都滚蛋,但是昏昏沉沉的,她根本就无能为力。
一片血光中,蔺琦墨的笑脸再次由远及近,心跳不断加速,罄冉再受不了这种折磨,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半响,她猛地回过神来,忙低头抚摸向小腹,那里鼓鼓的圆圆的。孩子还在……罄冉松了口气,抬手抹去一头的冷汗,看向四周。是个木屋,很简单的摆设,清晨的阳光照在地板上一尘不染,空气中还有木头的香气,屋中也没有住人的痕迹,倒像是新建的。
罄冉一阵茫然,甩了甩头,撑着微软的身体起身,走出了房。
刚推开门,眼前就是一黑,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便将罄冉一下扑得向后退了几步才看看站稳,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一直蹭着脖颈,脸便更是有个湿软的东西在舔着。
待罄冉看清,登时面上便写满了诧异,惊呼一声。
“雪垠?!!”
雪琅银色的毛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听到罄冉的唤声越发高兴地舔着她。
当初要留在青国,燕奚痕便派人将它送来了琉城,可罄冉马上便跟着蔺琦墨出征,考虑到战场凶险怕照顾不好它,罄冉就将雪琅留在了谧城,为此还天天带着词养员去给它喂食,这家伙不吃生人给的东西。罄冉早就子练雪垠不随便攻击人,也是它性子越来越温和,罄冉才放心将它留下。
可现如今,它怎么会在这里?!
罄冉一阵惊异,拍拍雪琅便出了屋子,望着眼前之景,她呆立当场。只觉进入了一场梦境,恍惚不知身在何方。
这一房一木,甚至每一道栅栏,分明就是梦中的样子,这是她的家。
是苍岭,那埋在火堆里的木屋再次出现在了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
微哑的男声带着几分犹豫传到耳边,罄冉骤然回头,却见一个挺拨的身影站在房廊下,手中端着瓷碗。面上笑意显得有些不自然,神情也略带忐忑,竟是一个想不到的人。
罄冉面色微变,渐为转冷,目光也从朦胧变得清晰而锐利了起来。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