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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姨妈听了,客气道:
“阑儿辛苦了,这府里数你忙,有云初陪着我就行,还让你惦记着,又急巴巴地赶来。”
姚阑又客气了一番,太太问道:
“灵堂那面的事情都完了”
“帐子都撤了,器物也清点收了,只少了一对四羊方尊,媳妇已经命人仔细查找了,收的祭礼还要核一核,赫管家正在那儿盯着……”
“我一开始就吩咐各处仔细些,这些人贪图祭祀的物件能免灾,随手顺走也是有的,查不出就算了,没几个银子,闹得沸沸扬扬也不好”
“媳妇也是这个意思,偏那对四羊方尊是黎国进献的宝贝,旬将军过来祭奠时,老爷特意吩咐人找出来的,经管的人没及时收起来,不想竟不见了,媳妇只是让人暗暗查访,没有声张。”
太太只点点头,没再说话,姚阑接着说道:
“这次开大库,媳妇倒是发现了几匹上好的绸缎,眼见换季了,断七后,姑娘们脱了孝服,就该换装了,媳妇想顺便都拿出来,过些日子,正好给姑娘们用,太太意下如何?”
“你心细,这些事儿你看着办就是,只别委屈了她们,对了,老爷说,书儿的婚期已上奏给万岁了,只一直没信,毕竟爱儿不及弱冠,不是什么大殇,万岁不准奏也难说……你这几日忙完了,该准备就准备着,别到时抓瞎。”
“是,媳妇忙完了这头,就着手准备,只是书妹妹死活不同意,你看……”
“这由不得她,你只管准备就是!”
“是……”
“对了,露院现今一共有多少个奴才?”
正文 第十七章 算计
见太太突然问起露院的奴才,姚阑一怔,思索了片刻,说道:“露圆共有三十三个奴才,四个大丫鬟,八个二等丫鬟,十个粗使丫鬟,六个上夜守门的婆子,另外,四爷病了近半年,太太特意给四爷设了小厨房,还配了三个婆子和两个小丫鬟。”
说完,见太太不语,姚阑又接着说道:
“除了几个未成家的爷,每位爷院里按例有四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四个粗使丫鬟,三个上夜的婆子,因四爷一直病着,他院里大丫鬟以下都比别院多了一倍,现在四爷去了,您看……”
姚阑说完,见太太只管喝着茶,沉思不语,看了云初一眼,笑着说道:“原本多几个人也没啥,只是您也知,大爷他们兄弟姊妹多,这姊妹多了,就好攀比,昨儿三奶奶还巴巴地跑我那儿抱怨,说四爷院里的奴才比其他院多了一倍,月利却不自己出,都算到公家帐上……”
“就她事多,爱儿院里不过多几个奴才,你看她那院里,见日里像唱戏似的,人还少了!”
说着,见没人应声,太太又抱怨道:
“仁儿不着调,在外面胡混,她做媳妇的不知规劝,由着他胡闹,好好的一个院里闹的鸡飞狗跳的,再看看仁儿收的那些人,哪个月利不比大丫鬟高,不都是公中担着!几个奴才的月例银子她也看上眼了,赶明儿你告诉她,就说我说的,以后各院只有抬了姨娘的,月利银子由公中出,剩下超过府里定例的,都由各院自己担着,左右这些成了家的爷都分了产业!”
见太太恼了,姚阑自不敢接话,只低眉顺目地应着,偷偷地向云初努努嘴,云初却只做不见,淑女般端坐在那儿。
见屋里空气沉闷,栾姨妈咳了声,开口劝道:
“姐姐犯不着为小辈的几句话生气,妯娌们原本就不好相处,姐姐这样计较,倒让她们生分了。”
听了这话,太太叹了口气说道:
“妹妹不知,我这个三儿子,是最不争气的,老爷的长处一点没继承,竟学些吃喝玩乐,寻花问柳的事儿,养了一身坏毛病,自打江公子来了,和他混到一起,算是对了味,越发放荡起来,这府里但凡有些姿色的丫头,被他撞见,都要沾惹,闹得厉害了就索性收了房,前些日子竟想……”
说道这,太太忽然打住了话头,不安地瞥了眼云初。
云初心一动,猛想起她落水的事儿,太太把落雁湖的人都封了口,难道……
一念至此,云初不由得心跳如雷,只脸色未变,端庄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见云初浑然不觉,太太暗舒了口气,改口说道:
“偏偏三媳妇不争气,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仁儿处事荒唐,她不但不敢劝,反倒处处迁就,却只会和后院的女人使劲,妹妹没看她那个院,整日里闹的鸡飞狗跳的……自己院没管好,竟管起府里的事,几个月例银子也看上眼了,非闹的阖府不安,她才好受。”
“凡事都讲究一个公道,三奶奶说的也对,姑爷有病,屋里多几个奴才就多了,谁也说不出什么,现在姑爷没了,只云初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姐姐不如索性减了,也免得开了这个例,以后你也争,她也争,倒让姐姐难做。”
听了栾姨妈的话,太太眉头立时舒展开了,却故作矜持地沉思起来,云初见了,接着说道:“母亲说的对,姨妈就听母亲的吧,媳妇的确用不了这么多人,如不是各院都四个大丫鬟,怕她们又说云初向您邀宠,云初倒想索性连大丫鬟一并减了,只两个就够用了”
云初说的真心话,她一个现代人,的确不习惯让人伺候,如不是怕被人小看了,她倒是真愿意凡事亲力亲为。
听了这话,太太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柔声说道:
“难为云初这么懂事,敏儿有你一半,我也不操这心了,只可怜爱儿福薄……”
说着,太太又擦起了眼泪,抽泣了半天,抬头对姚阑说道:“就按你姨妈的意思做吧。”
说着,太太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
“对了,柳儿和莺儿原是打算给爱儿放屋里的,不想……云初刚刚还说,她们年纪也不小了,又没过明路,就不要和她一样守着了,这次正好,索性都配出去吧……”
“那妹妹身边不是……”
听了这话,姚阑一怔,忙出口提醒,太太想了想说道:“云初刚过门,又失了忆,随便叫过来个人伺候,我又不放心,嗯……就把我屋里的喜兰、喜菊顶上吧,她俩的月例还算到我屋里。”
见太太主意已定,要把莺儿打发了,姚阑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随即恢复了平静,抬头冲栾姨妈和云初打趣道:“姨妈您看看,我就说太太偏心,您还不信,这疼妹妹都疼到骨髓里去了,喜兰、喜菊可是太太亲自调教的,大爷生前看上了喜兰,我厚着脸皮要了几回,太太硬是不舍得,不想今儿竟连喜菊都一股脑给了妹妹,不是妹妹天生的娇弱,让人打心眼里疼,别说三奶奶,怕是我都要吃醋了……”
他二大爷的,明明是派了两个高管来监督自己,就犹如古代的钦差,现代国企的监事,不想被姚阑上下嘴唇一可打,就把黑的说成白的,硬是变成了心疼自己,明明吃了暗亏,却不感恩戴德都不行,见这婆媳俩一唱一搭,就把自己圈了进去,云初气的心里直骂,正要说话,却听栾姨妈笑道:“就阑儿这张嘴巧,怪不得太太疼你。”
姚阑笑了笑,又转向太太说道:
“太太既然减了妹妹屋里的奴才,喜兰、喜菊的月例从公中出,算到妹妹屋里就是,左右大家都一样,谁也挑不出理儿,倒是您,少了两个大丫鬟,还得再添,把她俩挂在您名下不合适。”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院里不缺人,暂时也不用添了,把她们俩放在我名下,也是让人知道她们是我的人,来回的说话顾及些,免得云初心地善良,脸皮又薄,被人欺负了去,就这样吧,云初院里省了两个大丫鬟的月例,索性小厨房就不撤了,云初身子骨打小就弱,又要吃素,院里留个小厨房以后也方便,谁再敢不开眼攀这个,你就叫她直接来找我。”
大爷战死沙场,她当时还怀了念忠,孤儿寡母的,也没见太太这么上心,闹得念忠一出生就落了一身的病,听了这话,姚阑神色一酸,胸口一股气憋的难受,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不满,抬头换上一副笑脸说道:“看您说的,三个婆子和两个粗使丫鬟的月例合起来还不到二两,只顶一个大丫鬟的月例,算起来还是您吃了亏,谁敢说什么,退一步说,就算给妹妹额外加个小厨房,以妹妹的名声气节,谁又敢说什么,太太也别想太多,倒是……”
姚阑说到这儿忽然打住了话题,犹豫起来,太太随口问道:“倒是什么?”
正文 第十八章 边乱
见太太问,姚阑讨巧地说道:
“媳妇说了,太太可别生气。”
“你说便是……”
“您刚说将莺儿和柳儿打发了,媳妇忽然想起,一来四爷刚走,她们好歹伺候了一场,年龄再大,也是不肯这个时候配人的,怎么着也得等长殇期满,二来眼见要打仗了,万岁正征兵呢,兵荒马乱的,急巴巴的配出去倒不如在府里安定些,依媳妇的意思,妹妹的陪嫁丫鬟牡丹死了,加上喜兰、喜菊,才三个大丫鬟,不如暂时让莺儿顶牡丹的缺,等丧期满了再说。”
听了这话,云初是真来了气,她可是费了很多心思,加上栾姨妈的帮衬,太太才给了一个自主编制,不想竟被姚阑轻飘飘一拨,眼见要黄了,虽说姚阑几日来处处帮着她,对她热情无比,但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像两国一样,关系再好也要坚持“和平共处,互补干涉主权”才是,她没往姚阑屋里放人,姚阑凭啥非要往她屋里安插人?
想到这,不等太太发话,云初插言道:
“大嫂说的也是,只是莺儿和柳儿是同时指给四爷的,要走就都走,要留就都留,现在一个留下,一个配出去,攀比起来,倒生出事来,让人抓了话柄。”
这话说的牵强,但叫起真来,还真耐人琢磨,姚阑脸色一变,她原是想太太已经安排喜兰喜菊,自然不在乎将柳儿配出去,自己正钻了这个空将莺儿留下,不想被云初一句话挑明了,偏偏柳儿是太太的人,不自然地看着太太,讪讪地说道:“还是妹妹想的周到,媳妇少虑了……媳妇也是一心为妹妹着想,莺儿是我亲手调教的,用着也顺手,因为心疼四爷才给了他,这不,今儿撤帐人手不够,媳妇先又把她借了回去,既然妹妹这么说,不如就让莺儿先跟着我,等四爷孝满了,再配出去,太太您看……”
太太点点头说道:
“阑儿说的也对,爱儿刚走,莺儿和柳儿还真不好立时配人,就这么安排吧,柳儿还回我那儿,等过了孝期,一块堆配出去。”
“是,正好莺儿还在我那儿,就不用回来了,媳妇再挑个机灵的,明儿一早送过来。”
话说到这份上,云初虽不满,却不好开口,只看着太太。
太太沉思了半天,故意瞅了云初几眼,转脸对姚阑说道:“刚你来之前,云初还跟我抱怨,说这院里的人,她使唤不动……”
太太话没说完,姚阑脸色微变,诧异地看着云初,插嘴说道:“怎么竟有这事儿?妹妹不早说!”
说着,转脸对太太说道:
“都是媳妇的疏忽,媳妇回头一定好好教训这帮眼里没人的小蹄子,看她们还敢欺负人不?”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这妯娌本就不好相处,太太这不摆明了诬陷她,离间她和姚阑吗?对上姚阑投过来的赤裸裸的不满,云初也是心惊不已,疑惑地看向太太,却听她说道:“阑儿别心惊,你也是分身乏术,那顾上这些了,都是爱儿病的日子久了,放纵了这些奴才,你也不用费心,你那一堆活就忙不过来呢,我的意思索性将云初院儿里的奴才全打发了,找个牙婆来,让云初自己挑捡,把缺补齐了……”
只云初一个不满,太太竟然要换了露院所有的奴才!虽知云初是太太的亲外甥女,太太素来就宠她,却不曾想,竟会偏心到这种程度,听了这话,姚阑手一抖,一直端在手里的茶水险些溢出,顺势送到嘴边,呷了一口,放下茶杯,笑着说道:“这样更好,再让这些人不长眼,见主子好说话,就作威作福起来,索性撵走几个,看今后谁还敢欺负妹妹!”
尘埃落定,云初也暗舒了口气,见众人不语,想起恍惚听姚阑说要打仗了,不知何意,开口问道:“大嫂刚刚说要打仗了,是……”
听了这话,不等姚阑说话,栾姨妈说道:
“云初这是忘了,栾国、黎国和赤国三国中,赤国最小,偏安于东南一隅,原本看他国小,栾、黎两国不与他计较,谁知近一年来,赤国却屡屡侵犯两国边界,甚至派人假扮黎国人肆意劫掠栾国的商贩,挑拨两国关系,恰被黎国镇守边关的黎将军擒获,黎国万岁派使者将赤国贼首送来栾国,澄清了此事,才免了一场战乱,但两国均对此恼怒异常,半年前黎国又派使者来栾国,已和万岁达成协议,两国联合出兵东进攻赤,赤国灭亡后,不分城池大小,谁攻下就归谁,栾黎两国重新划疆定界,划栾河而治……你大嫂刚说的就是这事儿,她父亲是当朝宰相,自然知道,万岁虽然没有下旨,但这出兵是早晚的事儿。”
这赤国皇帝疯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