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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回来了,大*奶还常去阙院?”
“还和以前一样……”喜梅笑道,“眼见十一月了,别院的花儿大都谢了,唯独二奶奶院里的四季兰和寒兰开的好,大*奶恨不能天天盯在那儿,大少爷也……”
话说了一半,发现太太面沉似水,喜梅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丝灵光划过脑际,她忽然想起太太尤不喜大少爷念忠,这些年来,大*奶带他来隐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念忠长的极像……
一念至此,喜梅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她不敢想下去。回了身给太太续茶。
“你吩咐下去……”沉吟片刻,太太抬头道,“大*奶再来看二少爷,屋里一刻也不能断了人,她送的东西都经公主检查了,才能给二少爷用……”喜梅应了声是,太太挥挥手,“你下去吧。”
“对了……”快到门口,太太又叫住她,“莺儿配出去后,过得怎么样?”
“奴婢也不清楚……”喜梅回头想了想,“她自打配出去就没进过府。”
“噢……”太太点点头,皱眉道,“好像是配给郭嬷嬷的侄子了?”
“是外甥……”喜梅纠正道,“就是那个一直跟在老爷身边的长喜。”
“瞧我这记性……”太太恍然,“郭嬷嬷也是我娘家的老人了,你哪天想着让她带了莺儿来坐坐……”又自言自语道,“又不是嫁的特别远,别一配出去就不来往了……”
喜梅怔了一回神儿,应了一声是,悄悄退了出去。
太太无力地闭上了眼。
……
念爱满月了,也没有找到合适得奶娘,好在太太身边的几个婆子也都很得力,虽然每天喝羊奶,也把念爱调养的胖胖的,渐渐地,姚阑对奶娘的事儿也失去了耐心,见念爱没瘦,太太也没一开始那么心急了,只让人慢慢找,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什么时候算。
没有奶娘,不放心云初自己带,太太索性把念爱留在了隐院,只让云初自己搬回露院。
这一日,闲及无聊,云初拿了竹棍逗弄画眉鸟,似乎感觉不对,她猛一扭头,就瞧见江贤正笑mimi地看着她。
他穿一袭月白色长衫,没有带冠,头发只简单地挽了个髻,用木钗别着,自然随性,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飘逸。
“天,大白日的,你吓死人……”
第一次,云初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她回身掩住门,迅速地从里面插了,又伸手拉上窗纱,想了想,又放下来,回头看着江贤,心扑扑地跳着。
“怎么,你这儿白天不能来?”江贤暧昧地贴着她耳朵,声音低哑温润,“一定要等夜深人静……”
“你……”云初脸色菲红,如漫山的杜鹃开放。
看得江贤竟有片刻的失神,忘了继续调侃。
“我这院里是不断人的……”怕被人发现,云初也不敢跟他计较,拿手指着后窗,“你先出去,在西侧的树林里等,我随后就到……”
眼巴巴地望着这个煞星,云初就差给他磕头作揖。
江贤悠然地坐在床上,翻弄着床头的一摞书,嘴里说道,“……栾姑娘能不能配些假死的药?咦……”随手抽出一本,江贤惊奇地叫了声“这曲子栾姑娘从哪得来?”
见江贤毫不客气地坐在床上,云初心中大怒,正要开口,忽然发现他坐的位置正好是个死角,前后窗都看不见,就暗舒了口气。
他不是轻薄自己,是有意躲开外面的视线。
平息了怒火,云初来到床前,见江贤正拿着陆轩送的那本黎神赋翻弄,一把夺过来,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条件?”
“……条件?”
江贤茫然地问了一句,眼睛还在云初手里的黎神赋上,他发现那书后面隽秀的栾文他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你求我配药,当然得付报酬了……”想起她每次求他,他都提会提一堆条件,云初毫不客气地说道。
“噢……”江贤似乎没听到云初的话,只随口应了声,忽然他眉头一皱,指着云初手里的书,“栾姑娘既然发誓不弹琴了,还留这东西何用?”又自言自语道,“有些东西,既然决定放弃了,就应彻底地放手……”声音有些低沉,“看着它,只徒留伤悲……”
一丝疼痛划过眼底,也许江贤是好意地提醒她不要再留恋琴棋书画,以免违了圣旨,招来横祸。只是,他哪知道,爱了就是爱了,怎会轻易忘记?
爱情不是流水,问这世上,谁能让它收发自如
没言语,云初回身将黎神赋藏到梳妆匣里,返身道:“假死药我能配,江公子想用什么条件换?”
“噢……噢……”江贤目光从梳妆匣上收回,恍然才听到云初的问话,“一千两……”
一千两?
云初皱皱眉,这几个月药厂的收入源源不断,她已经不缺银子了。
“……怎么?”见她久久不语,江贤追问,“栾姑娘嫌少?”
“不是……”云初迟疑道,“我正好有件事想求江公子。”
江贤莞尔一笑:“栾姑娘的事情真多……”
想起她频频求他,云初也脸色泛红。
“什么事儿,说说看?”江贤用手指拨弄着云初床上挂着的一个和田玉兔挂件。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求药(下)
“江公子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查一件事?”见他不语,云初主动说道,“四爷生前很喜欢一把兰花锡胎漆壶,不知您有没有见过?”
江贤皱了皱眉,那天晚上,她看到那把袖弩上的标记那么吃惊,就是想起这把壶了吧?
“……那壶出自旋枢阁,栾姑娘怎么想起它了?”江贤语气随意,眼睛却没离开她。
果然,云初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似是犹豫了片刻,她道:“我想求公子查查此壶出自谁手,被谁卖了去?”
江贤沉吟不语,此壶出自他手,是应人要求定制,除了他,没人知道那壶的秘密,不想那人竟是为了害董爱,他曾暗示过董爱,让他别用那把壶,可董爱不听,他也无奈。
灵堂上董爱诈尸,露出一张青黑色的脸,江奎就知道他是被毒死的,一直在暗中追查,都毫无结果,云初为什么突然要追查这把壶,难道她发现了这把壶的秘密?
她医术高超,发现那把壶的秘密也不足为奇。念头一闪,江贤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她这是在找死“听说旋枢阁纪录严明,恪守买家秘密重过性命……”江贤神色从未有的严肃,“栾姑娘能不能换个条件?”
这关系到她的身家性命,除了江贤,怕是别人也办不到,又或者能办到,可她也不敢求,想道这儿,云初摇摇头,“不能……”
空气顿时凝滞起来。
江贤一瞬不瞬地看着云初,良久,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查这把壶的来历?”
当然是想查出董爱死于谁手了
最重要的,她想知道,这府里,除了姚阑以外,是否还有别人也想她死。
嘴唇微动,云初一闪念,万一这个人是江贤的朋友,查出了那壶的秘密,江贤会怎样?
以他的敏锐,一定会猜到她也发现了这壶秘密,他会不会……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摇摇头。
江贤面色就更加沉郁。
“……栾姑娘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事涉江湖暗门旋枢阁,请恕我无能为力。”低缓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栾姑娘再换个条件。”
她和陆轩情深意重,显然对董爱是毫无情义的,又何必为董爱出头?自古好奇心害死人,不知为什么,他打心里不希望她只身涉险。
人家杀到了门口,她又岂能明哲保身
“不需要查出是谁定制”犹豫半天,云初商量道“……江公子只需查出四爷之前,这壶落入谁手即可。”
她果然发现了那壶的秘密
目光犀利地扫了眼云初,江贤起身就走。
“……江公子”见他站住,云初透了口气,“三日后,你来取药,那件事你可以慢慢查”又咬了咬牙,“……没有期限的。”
站在窗前,江贤沉思了片刻,缓缓地转过身,道:“……听说那壶是宫里的一个太监定制的。”
“太监?是哪个宫里的?”云初一怔,董爱虽立为世子,但还未承袭爵位,宫里的人谁会跟他过不去?
“栾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没回答云初,江贤善意地提醒她。
说完,转身推窗跃了出去。
“哎……你……”云初几步追到窗前,窗外凉风徐徐,江贤早不见了踪影。
“……宫里的太监,会是谁呢?”立在窗前,云初无意识地低喃,一道灵光划过脑际,她似乎抓住了什么,猛转过身,一闪而过的灵光如天际的流星,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竟捕捉不到半分痕迹。
静静地站在那儿,从窗口到床头,目光一一掠过,最后落在博物架上的牙雕群仙双儿瓶上,云初快步走了上去。
曾经识字不多,她不愿意多看董爱的小男人情事,如今时事已非,她早该好好研究研究董爱的那本手记了。
……
“天,公主,您在屋怎么不掌灯?”如烟点燃蜡烛,一回头,云初正悄无声息地坐在黑影里,“见这屋没亮灯,还以为您去了哪儿,如意和喜菊正满园子找呢。” 如烟说着,转身去门口吩咐小丫鬟叫如意别找了,“公主就在屋里……”
云初随手将董爱的手记塞入枕底,接过如烟递上的茶水,问:“今儿出去,那些孩子训练的怎么样了……”
药厂赚了大笔的银子,柳儿的孩子也顺利地出生了,想一想,她是时候离开国公府了。
“才训练了三四月,也看不出来啥……”如烟拿竹签拨弄着烛花,笑吟吟地说,“听李师傅说,有几个资质不错的,训练个一年半载,能出息几个不错得护院……”又自言自语道,“到时候再想法弄进府,看谁还敢欺负公主……”
“嗯……”云初点点头,没言语。
一年半载她是等不急了,她和姚阑之间的紧张之势一触即发,她们都忍着没有出手,是因为知道,她们一旦出手,就一定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她虽贵为公主,终是比不过姚阑娘家的势力,搞不死姚阑,那么,一旦等姚阑出手,死的那一个一定是她自己。
无论如何,她都要在姚阑出手前离开,想道这儿,云初抬头看着如烟,考虑着是不是该告诉她去黎国的打算,也好让她着手准备。
“公主怎么了?”回头见云初看着她发怔,如烟快步走过来。
“你……”云初犹豫着怎么说。
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同时看向门口。
“公主在屋里也不吱一声……”如意和喜菊推门进来,见云初果然在屋,如意惊呼道,“让奴婢好找……”
“什么事儿?”云初笑盈盈的问,“咦……”见喜菊手里捧着个红缎锦盒,就惊奇地问,“又是什么宝贝?哪来的?”
“三奶奶送的?”喜菊笑嘻嘻地凑上前,“是一副猫眼石耳环……”把匣子放到云初跟前打开,“很少见的。”
“三奶奶来了?”笑意尽敛,云初皱皱眉,“她来做什么?” 又问,“什么时候?”
“刚刚不久……”喜菊拿出一支碧莹莹的耳环,“见您屋里黑着,以为您不在,她在厅里等了会儿就走了……”把耳环递给云初,又伸手拿镜子“四奶奶您戴个试试,您看这颜色,碧绿碧绿的,一看就是上乘的好货,显见她是真用了心的……”想起什么,又道,“她听了奴婢的暗示,这些日子对大*奶冷淡了不少。”
“她都说了些什么?”云初接过来,对着喜菊手里的镜子在耳边比量,喜菊很讨喜,这以后,她一般的事儿也不背着她。
“她说……”喜菊脸色微微泛红。
如意接了过去,“说是月信延了七八天没来,想让您瞧瞧是不是有喜了……”又道,“她还问,那些药物还用不用继续喝?担心一旦是有喜,继续用药会对胎儿不利……”
这以后,由于董国公支持,如意也常随云初出府给人瞧病,这些事儿说起来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利利索索的,喜菊惭愧地低了头。
“……才延了七八天能看出来啥?”这潘敏也够心急,云初扑哧一笑。
“她说她月信一向很准的……”如意也笑,“那……药还让她继续喝?”
“嗯……”
云初低头认真想了起来,为了孤立姚阑,在潘敏再三哀求下,她最终给她诊了脉,她猜的不错,潘敏一直不孕,毛病是出在董仁身上,但碍于古人无法接受这种事实,她也懒得多解释,就一面给潘敏开了些调养身体的药,一面委婉地说,董仁这些年常出入烟花之地,早弄虚了身体,必须调养才行,否则,潘敏的病治好了也没用。
果然,潘敏对她的话言听计从,除了自己按时服药,还每天盯着董仁用药,董仁原是不信这些的,但方子是云初下的,再苦也甘之如饴,在潘敏的监视下,也就老老实实地服用。
算算日子,董仁已用了三副药,按疗程算,也差不多了,兴许这一次潘敏真就怀上了,想到这儿,抬头吩咐喜菊道,“你明儿去一趟,告诉三奶奶,让她的药暂时停了,但三爷的身子还虚着,那药还得继续用。”
喜菊应了声是,把镜子递给如意,刚转身,又想起什么,“对了,三奶奶还问,旬三公子回来了,三爷已连着三天没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