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到偏厅,瞄了眼桌上的饭菜,云初不觉皱皱眉,不是吧,董爱下葬已有些日子了,怎么还吃素?
这青菜罗卜是好东西,而且她敢保证,这桌上的菜,是绝对没污染的纯绿色食品,但再好也不能见天的吃啊,记得前世她也参加过葬礼,回来时用餐,丧主家的人也吃肉吃鱼啊,连济公都说,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怎么轮到她守孝,就一定要吃素呢?
看着这千篇一律到菜色,本没多少食欲的云初,只简单吃了几口,便吩咐撤了下去。
回到屋里,扳着手指头数数这苦行僧般的日子,立在窗口,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云初发起怔来。
“四奶奶刚用过饭,不好就站在风口里,仔细呛了风。”
喜菊等人用完饭,一进屋,瞧见云初站在风口里,喜菊忙上前劝道。
这大冷的天,别院的窗棂纸都还没揭,这四奶奶就把窗户全打开了。打开窗也就罢了,还站风口里吹凉风,真是闲自己太健壮了,竟没一刻省心的时候,看着云初的背影,喜菊紧皱着眉头,暗暗埋怨着。
见又开了窗,芙蓉忙在炭盆里加了几块碳,拨弄了一番,让火烧的旺旺的,生怕冻着了云初。
云初回过神来,推开喜菊的扶持,见喜兰端着鸟食走过来,伸手捡了一粒,逗弄起窗前的画眉来,待画眉吱吱叫着将手里的鸟食吊走,云初才拍拍手,转身来到案边坐下,慵懒地说道:“也不知几位奶奶和姑娘这时都在做什么,去谁那儿转转?”
“四奶奶,这……太太今儿刚劝您……”
见太太刚说教完,还不到一个时辰,云初竟又张罗着出去玩,喜菊一阵无力,来露院伺候云初,原以为是个美差,不想这个四奶奶整一个麻烦精,做事不讲规矩不说,半分劝也不听,一点委屈也受不得,闹的自己见日里跟着提心吊胆。
太太不是说她比祖上强多了,可以去各院找妯娌小姑聊天吗,这喜菊,怎么管的比太太还宽?见喜菊又拦着她,云初心里十二分的不爽,坐那儿闷闷不语。
仿佛没瞧见喜菊的眼色,芙蓉一边给云初捏着肩膀,一边说道:“四奶奶失忆了,自然为这事儿头疼……二小姐没出嫁时,你和她还有三小姐是最要好的,尤其三小姐,最喜欢和您对诗连句,你每次来国公府,一定要去兰芳园住两天,把三小姐高兴的什么似的……”
“三小姐?”
没听错吧,灵堂上当众骂她是“晦气鬼,扫帚星”,除了嘲讽就没正眼看过她的那个人,竟是她最要好的闺中密友!难道这古代“要好”的标准与现代不同?听了这话,云初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想确认是她听错了,还是芙蓉说错了。
见众人说的热闹,喜兰将喂剩的鸟食递给小丫鬟,凑上前说道:“可不是,三小姐喜欢诗词,最崇拜您,什么体己话都跟您说,您每次来府里,三小姐都闹着要和您挤一个床,太太常逗弄三小姐说干脆她也别嫁了,等您过了门,你们姑嫂两个守着,每天吟诗作赋地过日子算了”
说完,众人都咯咯地笑了起来,云初疑惑地说道:“可是,这些日子,我怎么瞧着……”
见云初疑惑,喜兰接着说道:
“其实说起来,这府里属三小姐率性,很有担当,对下人也和善,众人都喜欢她,可不知怎的,自您落水后,三小姐突然就尖酸起来,待您跟仇敌似的,她以前可不这样。”
落水之后……不正是她穿来之时吗?难道董书发现了她的秘密?
否则,怎会在她落水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妯娌
听了喜兰的话,云初一阵心跳,只神色不动,无所谓地笑了笑。
见众人都摇头叹息,喜菊说道:
“这还用说,自然是和将军府的婚事,听说那旬公子、江公子还有我们府里的那个,都是出了名的花心,暗地里被称做栾城三浪子……”
说着,喜菊伸出三个手指头,指了指沁园方向。
顿了片刻,喜菊又神秘地说道:
“听说万岁指婚的那个旬公子,家里已经有了四房妾室,有三个女儿不说,前些日子,最宠的那个小妾竟生了个儿子,将军府为此大摆宴席,就凭这儿,我们三小姐哪能不闹,你们是没见到,那几日三小姐在兰芳园闹的多凶,唬的太太又往她房里添了不少丫头,每日轮流盯着,生怕她寻了短见……”
提起这些,众人都闭了嘴,屋里一时沉寂下来,出奇的静谧,让喜菊也发现自己失言了,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道:“三小姐心情不好,自然对谁都刻薄,尤其是亲近的人……四奶奶您也别往心里去,就此和她闹生分了,她总是太太的骨血,从哪层讲,你们也是最亲的,等过了这个劲,三小姐回过味来,自会同您和好的。”
知道这事儿敏感,喜兰也打岔道:
“对了,昨儿三爷落水,各院都去了,就我们院没去,四奶奶总的做做样子才好,今儿不如就去沁院吧。”
芙蓉也点点头附和道:
“就是,昨儿因为秀儿的事,四奶奶您有籍口,今儿再不去就……好孬去打个花唿哨。”
去沁院?那岂不是拿热脸去贴人冷屁股,听了众人的劝说,云初一皱眉,她可不会这么委屈自己,讨厌就是讨厌,为什么要做样子?思索了片刻,对喜菊说道:“一会儿,你去准备些补品、药材,带个小丫鬟去瞧瞧三爷,嗯……”
说到这儿,云初顿了下,想了想接着说道:
“去了,你就直接和三奶奶说,我有孝在身,身上晦气重,不方便去她那儿。”
“这……奴婢这就去准备。”
这借口是不是太牵强了?董仁出事,别院的主子都抢着亲自过去,不是他人缘好,是做给太太看的;董仁的亲生母亲钱姨太是太太的陪嫁丫鬟,也是几个姨太太中和太太最贴心的,自懂爱过世后,太太尤看重董仁,大有过继到自己名下的意思,这时候那能不去巴结了。
听云初让她代去,喜菊总觉的不好,张嘴想劝,随即想起云初的任性,一打哏,又把话咽了下去,她是越来越头痛这位四奶奶了,这些小事,就由着她吧。这样想着,柔顺地应了声,转身向外走去。
走了一步,喜菊又转头问道:
“对了,四爷病的时候,收了许多补品,都是些极好的,您看……”
“你看看往常的惯例,该怎么给照着准备就是,不用太出格。”
知道董仁身价倍增,喜菊想着云初人不去,礼总该重些,才试探着问了一句,不想话没说完,竟被一口回绝,尴尬地立在那儿,和喜兰对视了几眼,没敢再劝,应了声“是”,迈步走了出去。
恍然没见喜菊的尴尬,见她走没了影,云初转而问道:“大奶奶为人雍容贤淑,处事既温柔又和气,怎么瞧着府里的奴才竟都怕她?”
喜兰笑道:
“要管着这么大的一个府,没些手段怎么行,您看大奶奶说话慢声细语,不慌不燥的,果真冒犯了处罚起来,手段比太太都狠,是府里出了名的面慈心狠,奴才们背地里都说,宁肯犯在太太手里,也别触怒了她。”
“大奶奶这么娇滴滴的一个人,有那么狠?”
见云初疑惑,喜兰接着说道:
“四奶奶您是忘了,就说三奶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哪都敢撒泼的主,见大奶奶变脸,也规规矩矩的……不过她对我们这些人还是很好的,四奶奶您没事了,可以常去坐坐。”
“大奶奶对你们好,是因为你是太太的红人,她怎敢得罪了去,奴婢总觉得大奶奶让人看不透,她的心事还不如三奶奶的好猜,依奴婢看,四奶奶还是离她远一些好。”
直觉不喜欢姚澜,芙蓉可不希望云初常去她那儿,听了喜兰的话,劈头就顶了回去。见她一副较真的样子,心知她跟云初贴心,喜兰也没争辩,只笑了笑说道:“看来,芙蓉妹妹也是怕了大奶奶……说起来,这几位奶奶中,属二奶奶心眼最好,人也长性,不知为什么,大奶奶谁都不买面子,唯独迁就她,偶尔下人犯个小错,求到二奶奶那儿,大奶奶总能给些情面……”
这话岂不是说,晁雪才是府里心思最深的那个人,听了这话,云初眉头动了一下,却没询问,只认真地听着。
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丫鬟进来回道:
“回四奶奶,赫管家求见。”
“赫管家,他来做什么?”
听了这话,喜兰不解地问道。小丫鬟摇摇头回道:“这个奴婢也没敢问,他就在厅里候着。”
怎么这屋里的丫鬟个个都这么胆小,左不过一个管家,竟连个话都不敢问了,听了小丫鬟的话,云初心里颇为不满,眉头微蹙,淡淡地说道:“先让他在厅里候着。”
说着,云初站起身来,芙蓉忙上前伺候着更衣,打理完了,左右瞧瞧,见没什么不妥,这才和喜兰簇拥着出了门。
穿过回廊,来到客厅,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矮胖的男人,垂手立在厅里,身后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厮。
那人见云初出来,忙上前见礼道:
“奴才董赫见过四奶奶。”
云初点点头,扶着芙蓉在椅子上坐下,这才说道:“赫管家请坐,喜兰,给赫管家上茶。”
这可是后勤部长,虽说是个奴才,但能量不可小觑,一定要维护好了才是,免得以后自己这院里今儿缺东,明儿少西的,又不好为个针别儿大点的事儿见天的去找太太,也因此,云初一来就给赫管家看座。
只是云初不知,这国公府的规矩极严,主子面前,奴才地位再高,也是不能坐的,见云初让管家坐,芙蓉和喜兰想出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小丫鬟搬过椅子让了半天,赫管家哪敢坐,口中连说不敢,目不斜视地立在那。闹的小丫鬟尴尬地抬头看着云初,请她示下。
芙蓉趁机在云初耳边低声将府里的规矩说了一遍,云初皱皱眉,却也没再坚持,冲小丫鬟挥挥手,看着赫管家问道:“赫管家有什么事儿?”
“回四奶奶,大奶奶吩咐奴才给您买丫鬟,李妈已经将人送来了,都在管事房侯着,请四奶奶您亲自去挑。”
云初眼前一亮,早上她还琢磨这事呢,真是天随人愿,想啥来啥。正要应下,只听喜兰说道:“不过挑个丫鬟,直接吩咐李码将人领这来就是,哪用四奶奶亲自跑那么远的路了。”
正文 第五十章 善念
管事房离露院很远,绕过几处院子不说,里面也是男女混杂,寡居的云初实在不宜去那种地方,更何况太太一早刚说教过,喜兰自然不希望云初亲自过去。
云初却是无所谓的,正闷着呢,也很想出去溜溜,但喜兰提出来了,怕又是府里的规矩,一时也不好决断,只看着赫管家不语。
当众便被个丫鬟抢白,赫管家老脸涨的通红,但也知喜兰的身份,却是不好出言责备,尴尬地立在那儿,怔了半天神,才生怕云初听不懂般,啰啰嗦嗦地解释道:“回四奶奶,怕累着您,奴才原也想直接将人带来让您挑,只是这露院二十几个奴才都要换,为了方便您挑捡,大奶奶又特意吩咐多送些过来,结果张妈一早就送了四十多人,黑压压的一屋子,大奶奶一见之下,说这么多人在院子里穿行,不好看不说,各院的奴才们见了,又要乱嚼舌头,传来传去的,闹的人心不安,这才让奴才亲自来请您过去。”
露院的人都要换!听了这话,正端茶进来的小丫鬟绿珠,身子一颤,咣当一声,银质拖盘失手落在地上,一副精致的茶具立时摔的粉碎。那绿珠也吓的体似筛糠,扑通一声,软泥般跪在了那儿。
二十几人都要换!这事儿喜兰也没听过,心扑扑地跳了起来,国公府很久没这么大批地换奴才了,是谁的主意,为什么?
咋闻此事,喜兰张着嘴怔在那儿,眼看着绿珠,竟忘了训斥……
四十多人,快一个排了,又不是主子,在府里无论多远的路,也只能用走的。想一想,这样花枝招展的一个排穿梭在院子中,快赶上游行了,任谁都要看上两眼,一打听,说是新来应聘的,通共国公府就那么多岗位,又招这么多新人,自然会有人下岗,能不引起惶恐吗?单看这屋里众人泥塑般的反应,就是现成的例子,听了赫管家的解释,云初不觉为姚澜的细心叫好,放在她,一时也未必想得这么周全。冲赫管家了然地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云初对磕头鸡般的绿珠说道:
“你起来吧,叫个人过来打扫了”
见云初没有责备,绿珠也猛吃一惊,忘了磕头,仰脸错愕地看着云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忙又磕头谢道:“奴婢谢四奶奶……”
“四奶奶,按府里的规矩,奴才们失手打碎东西,是要从月例银子里扣回来的,你看这……”
毕竟是管家,对这府里的东西大都有数,赫管家自然看得出,绿珠摔碎的是一套上好的朱泥茶具,至少也值几百两银子,就这么碎了,姚澜和太太知道了一定会追究,不想云初竟没事儿般,轻描淡写地打发了,也不知这位旷世才女是不懂规矩,还是不在乎银子。但云初是主子,可以不在乎,他看到了,便不能不管,见绿珠要起身,赫管家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