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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一抬头,迎面一座假山,云初恍惚记得,那日遇到董仁,就见过这个假山,不想这后面竟还有个门,顺着树影中一条青石小路,云初绕过假山,果然,对面就是那颗百年银杏,可惜,树下静悄悄的,那有陆轩的影子。
一阵失望,云初加快了脚步,没注意迎面站着一人,直接撞了上去,一个趔趄。云初险些栽倒,被对面之人一把扶住。
定睛仔细看去,不是陆轩是谁,骤然间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震,有好几秒钟都愣愣的看着彼此,感觉着彼此身体的轻颤。
渐渐地,陆轩眼底漾起一股笑意,暖暖的,柔柔的,静默地看着云初。扶她站稳了,却没放开,低哑地问道:“云初,刚刚是在找我吗?”
云初下意识地点点头,她也不知自己刚刚怎么了?远远地听到里面打起来,就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已没有了思维,冷静下来,上下瞧了几眼陆轩,见他完好无损,心下一轻,才发现陆轩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觉脸色一红,轻轻抽出纤手,随口问道:“刚刚……”
冷不防手中一轻,陆轩一阵空虚,下意识地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隔了沧海桑田,他和她终是回不到从前了……
收拾起心中的失落,瞧见云初眼中的关心,陆轩心里一热,柔笑道:“刚刚没什么,不过几只疯狗乱吠罢了,云初不要往心里去。”
说着,顿了下,陆轩又接着说道:
“你放心,不管怎样,我绝不会让这群莽夫辱没了你!”
听了这话,云初的心一阵轻颤,一股暖流轻轻划过心底,想他一介文弱的书生,只为维护她的名节,竟要和力敌栾国十二勇士的黎五动手,定定地看着陆轩。良久,云初轻声说道:“不过几个莽夫之言,云初不会放在心上的,公子又何必介意,真伤了自己,我……”
说到这儿,云初突然打住了话题,脸红了红,转而问道:“相爷筹粮,怎么竟求到了国公府?”
听云初生疏地称他公子,陆轩神色一暗,随即瞧见她脸色微红,关心之色溢于言表,不觉心情大好,痴迷地看着她,下意识地说道:“云初,还像从前一样,叫我文翰兄就好。”
云初还真不知那旷世才女以前怎么称呼陆轩,恍惚记得古代一般都称公子,才生硬地唤他公子,见陆轩纠正,点点头,顺势问道:“文翰兄常来国公府?”
“我奉相爷之命,来国公府筹粮,不巧接连几日,国公爷都有事儿,今儿也是等的心烦,才来落雁湖散心。”
这几日她常看到董国公在内宅,轻松惬意,怎么突然就忙起来了,听了这话,云初心下疑惑,却没说出来,只接着问道:“朝廷的事儿云初不董,只是我听大嫂说,老爷很少上朝,早就不接触政务了,什么时候又管起了钱粮?”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前世今生
第六十六章 前世今生
陆轩笑道:
“云初说的不差。镇国公的确不理朝政,我来筹粮,并非是因为他掌管钱粮,万岁要打仗,却拿不出银子,硬逼着相爷想法,相爷万般无奈,才想到了镇国公,云初也知,镇国公和富可敌国的盐业巨枭潘镝是儿女亲家,又和栾国的几大商贾都有交往,由他出面,这粮草筹措起来,自然容易的多。”
说白了,就是募捐,听了这话,云初了然地点点头,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国公府的大*奶就是姚相爷的千金,想求老爷,姚相爷直接让大*奶出面多方便。怎么……”
“大*奶总是女流之辈,怎能参与这等国家大事!”
女人咋了,武则天还是女人呢,不一样面南称帝?见陆轩如此藐视女人,云初很不平,看了他一眼,总是个古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也不是一时能改变的,想到这儿,云初无谓地笑了笑,别有意味地说道:“文翰兄说的不错,只是,大*奶深得太太宠爱,像这等事情,只要求她在太太跟前提提,太太吹吹枕边风,难说就成了……”
不得不说,云初说的是事实,陆轩心里也是认同的,但姚澜总是个女人,这等国家大事,怎能让她从中斡旋?
尽管不赞同云初的观点,陆轩却没说出口。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却不舍得就此别过,只并肩缓缓地走着……
“云初这些日子……”
“文翰兄喜欢……”
不觉间来到银杏树下,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同时问出了口,又同时打住,转头看向彼此,会心地笑了笑,陆轩说道:“云初想问什么?”手扶着银杏树,云初说道:
“听说这颗银杏经历了五百年的沧桑,见证了几世的兴衰荣辱,文翰兄也喜欢?”
听了这话,陆轩神色一暗,沉默了良久,开口说道:“早听说过这颗百年银杏,也没那么好奇,只是……”
说着,陆轩声音弱了下去,他常来这儿逗留,不为见证这树的古老沧桑,只为念着她曾在这落水。
曾经,她对他的情,他知道。
曾经的誓言,他一直铭刻在心。
所以,他从来不信她殉情之说。一定是她绝望了,才想如此了却残生,一想到他和她险些天人永隔,陆轩就心如刀割般地疼痛。
尽管此生不能再携手,但只要她好好地活着,哪怕只远远地看着就好。
默默地注视眼前这张清瘦的脸庞,陆轩的目光越来越炽烈,猛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说道:“云初,答应我,无论多难,都好好的活着,我们……”说着,顿了下,陆轩果断地说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陆轩说着,胸中一阵热浪翻滚,刚刚被黎五打伤之处剧烈地疼痛起来,嗓子一阵发甜,陆轩紧咬着牙齿,硬生生地咽下涌上来的不适,面部也因为剧烈的疼痛变的扭曲,好一会儿,才缓过劲了,脸色渐渐地变的苍白。
没注意陆轩的异常,听了他的话,云初眼前一亮。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难道他也有带自己远走高飞的打算?
一念至此。云初一阵悸动,抬头看向陆轩,说道:“文翰兄是说……”
尽管是现代人,但面对这个地地道道的古人, “私奔”两字终是没说出口,只热烈地看着陆轩。
见陆轩脸色苍白,闭口不语,云初一阵失望,终是古人,向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怕是想都不敢想。
冷静下来,云初暗叹一声,他喜欢的终是那旷世才女,不是在个千年之后的她,就算能带她离开国公府又如何?前世今生,她迷恋的,也只是这一双深邃的眼。缓缓地抽回双手,转身望着烟波浩渺的湖面,云初意味深长地说道:“文翰兄说的不错,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听不到背后的回应,云初自嘲地笑笑,望着湖面上一对悠然的长脚鹬陷入了沉思。波光淋漓的湖面,映衬着一对修长的倩影,在徐徐的暖风中,支离破碎……
“四奶奶不是让你回露院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声清亮亮的问话,惊醒了沉寂中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只见远远地放哨的芙蓉正背对着她们,冲着假山外说道,声音比寻常高了八度,一只手还在背后拼命地向云初打着手势。
和陆轩对望一眼,云初转身向芙蓉走去。
“云初……”
回过神来的陆轩。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见云初要走,一把拽住她,低唤了一声。
没说话,云初指了指树后,示意他藏在这儿别动,自己沉静地迎了出去。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四奶奶呢?”
见芙蓉神色紧张,刚迈进拱门的喜菊心一动,回头对拱门外说了句什么,快步向芙蓉走来,边走边问。
见喜菊要过去找云初,芙蓉闪身挡在她面前,又问了一遍:“不是让你带轿子先回露院吗,又巴巴的追这儿来做什么?”
见芙蓉挡住了去路,喜菊疑心更重,一把拉开她说道:“让开,四奶奶呢?我追过来自然是有事的!”
“四奶奶……”
拉开芙蓉,喜菊正要绕过假山,一抬头,见云初正立来芙蓉身后,冷冷地看着她,一阵胆怯,喜菊低唤了一声,眼睛狐疑地朝云初身后张望着。
恍然不见她的异样,云初冷冷地问道:
“什么事儿?”
听到声音,芙蓉回头一瞧,见云初正立在身后,又往湖边望了望,没发现陆轩的影子,这才长舒了口气,冲喜菊瞪了瞪眼,闪到一边。
见云初语气冰冷,喜菊忙收回目光,规规矩矩地说道:“四奶奶怎么才走到这儿?”
见云初不语,喜菊接着说道:
“听您的吩咐,奴婢原是打算回露院的。刚走了几步,正碰上来管事房找您的四儿,说是太太传您,喜兰怕您回露院耽误功夫,惹太太不高兴,才打发了四儿过来,请您直接过去。”
早上刚教训过自己,这又什么事儿?
见太太传,云初皱皱眉,心里生出十二分的不情愿。
抬头看看日头,眼见要用午饭了,她早上就没吃多少,这又折腾了一上午,早饿了,太太不会是又让自己去伺候她们吃独食吧!
想起早上董国公和太太他们一家子吃独食,却让她们几个媳妇眼睁睁地干瞧着,云初心里已经骂了起来:他二大爷的,这一家人真是太不厚道了,竟欺负这些外姓人……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难得糊涂
第六十七章 难得糊涂
“四奶奶,我们快走吧。露院离这儿不近,四儿打那过来,一定也用了不少功夫,想是太太该急了,又要责备您。”
听说太太传,见云初立在那儿不语,芙蓉开口催促道。更主要的,她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免得被喜菊发现睨端。
云初也回过神来,暗叹一声,不管愿不愿意,太太的传唤都必须去的,毕竟人家顶头上司,是她目前的衣食父母。想到这儿,问菊说道:“就你自己,轿子呢?”
“回四奶奶,这门太小,轿子进不来,奴婢让她们在外面外着了”
“噢……”
云初点点头,没再言语,率先向拱门走去。见云初动身,芙蓉神色一轻,上前一步扶住了云初。
见芙蓉神色变幻,喜菊心一动,迟疑了片刻,说道:“四奶奶,眼见晌午了,怕是赫管家也该把丫头送去了,要不您和芙蓉先过去,奴婢回去安排一下?”
喜菊说着,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假山外,云初一定有什么秘密,否则,怎么会这么久才走到这儿?
瞧见喜菊这副神色,芙蓉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拽了拽云初。
漠然地看了喜菊一眼,云初想了想,说道: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这事儿,这点小事儿,让芙蓉回去传个话就是。”
说着,转头对芙蓉道:
“你回去和喜兰吩咐各处的丫鬟婆子做好准备,等赫管家送了人来,立即交接。”
“四奶奶!”
喜菊和太太一个鼻孔出气,让云初和她去隐院,还不等于掉狼窝里了。听了云初的吩咐,芙蓉立时急了。叫了一声,想起陆轩,硬生生憋回了嘴边的话,顿了片刻,转而说道:“这眼见就用午饭了,想太太也不会留您太久,再说,那些丫头还要登记、量身材什么的,也不会太早,大家不如一起去了,回来再安排露院的事儿也跟趟……”
“这事儿没准,万一耽搁了,赫管家先把人送过去了,怕是喜兰一个人照应不了,我这不碍事儿,你只管回去,记住,交接的时候,你多用些心,各处都瞧仔细了,心里好有个数。”
说着。云初递了眼色,芙蓉也想起她先前交代的话,这些新人还真不能让喜菊、喜兰掌握了,想到这儿也不再坚持,说道:“那……奴婢先回去了。”
说着,又冲喜菊道:
“四奶奶刚失忆,凡事都忘了,喜菊姐姐记得多提醒些,仔细别让四奶奶闹出笑话。”
这些日子跟着云初,芙蓉可是知道她家四奶奶失忆得有多厉害,拿她的话讲,就差连祖宗的姓都忘了。
“好了……你放心回去吧,有我在,四奶奶不会有事的。”
虽不死心,但云初的吩咐,也不得不听,见芙蓉婆婆妈**,喜菊不耐地说道。
芙蓉也不好再说,一直送云初上了轿,刚要转身,云初忽然想起一事儿,招手让她上前,附在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芙蓉露出一丝诧异,随即说道:“四奶奶放心,奴婢一定把您交代的事情做好!”
说完,也不看一脸妒意的喜菊,放下轿帘,喊了声:“起轿!”
一路来到隐院。轿子进了大门,只见姚阑和潘敏也刚到,扶着迎春下了轿,姚阑一抬头,瞧见云初的轿子也到了,转身拉着早已下了轿,正等着她的潘敏,笑着说道:“可巧,四妹也才到,正好一起进去,免得她又拉在最后,太太不高兴。”
等她,想的美!
听了这话,潘敏也注意云初来了,不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是看在云初才送了几颗罕见的老山参,自己早将她睹在门口骂上一通了,想起董仁提到她时那痴迷的神情,现在还满肚子气呢!甩开姚阑的手,潘敏说道:“要等你自己等,我可没那闲功夫!”
语气中带着三分尖酸,说完,也不用丫鬟扶,潘敏转身走了。
云初正好下轿。潘敏的话一字不啦地钻进了耳朵里,眯着眼看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