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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了。”
摇摇头,江贤话语简练,目光却有些复杂。
他从没按量服过解药,一年多来,腹部就一直隐隐地疼,毒发时会重些,即便毒被控制住了,那绵绵的疼痛却从没断绝过,如今被她的几副药和针灸调理,就奇迹般的消失了,他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感激。
昏黄的烛光一闪一闪地映在她素白的脸上,人也多了几分朦胧。看着她一习紧身的黑衣,肃穆中透着几分凄凉,他就蹙蹙眉。
小小年龄,穿这种颜色,太压抑,有种自作老成的味道,如果能换成红色,或者粉色,一定会很明媚。
“……江公子不用再针灸了”
一句话唤醒了他的遐想,看着云初,语气有些迟疑:“……这就好了?”
“没有……”云初摇摇头,指着如烟手里的药,“只是不用针灸了,这些药还得按时吃……”
“那是什么药……”看着如烟手里的药,“栾姑娘自己配的?”
江奎回来说,问过几个名医,都不认识,但可以肯定是上好的止血药,纷纷问他这药从哪得来,能不能求个秘方。
这也是他的迷惑,就要和赤国开战了,以后还要收服栾国,会是一持久的征战,将士们免不了要流血、牺牲,如果这种药能被大量地配制,送往军中,无疑是将士之福。
“这……”
云初一时也被问住,那日她福至心灵,随口乱说这是止呕药,如今江贤再度问起,显然是不相信,他一定派人暗中辩过,只是没人能识吧?
否则,以他惜言如金的性子,不会亲口来问。
只是,她也不能自毁其说,否定了先前的说法,反过来,连江贤都没查出这药的来源,就证明她的判断是对的,栾国还没人识得三七的药性,并用于医疗。
贸然说出这是她配的,她会不会被当做妖精?
“……不是解毒药”略一思忖,云初淡淡地道,“江公子的毒我暂时也解不了……”
江贤眉头动了动,刚要开口,江参急不可耐地问道:“……栾姑娘配解药需要多久?”
咽下了嘴里的话,江贤也看向她。
“……我也没把握,或许一月,或许几年,或许更久……”云初迷惘地摇摇头,“这些天,我一直在冥思苦想,但公子的毒太复杂,就算研究透了那些解药,算出用毒比例,我也未必能配出来,何况……”
江参脸一白:“何况什么?”
“……公子两年来被断肠毒侵蚀,肠胃早已糜烂,根本用不了猛药,那些药……”指着如烟手里的药,“也只是调理肠胃,暂时减缓肠胃的腐烂而已,断肠毒不除,公子的肠胃还会继续糜烂……”
云初说着,眉头蹙成一团,陷入沉思。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诱饵(上)
“那……”见她神色萧然,江参也知她说的不假,沮丧地问道:“公子的毒没解之前,还得一直用药吗?”
这样以来,公子岂不是又被她控制了!
“不用……”云初摇摇头,“江公子的毒已被我控制,一两月内不会复发,公子什么时候感到肠胃疼痛,再来找我即可……”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我配出了解药,一定会通知江公子的。”
“可是……”
“你放心,我不会像那人,在解药中再加毒”见江参一脸担忧,云初轻笑道:“……就算一直配不出解药,江公子只要持续用我的药,也会慢慢好转,我只是不敢保证能除了根……”
言外之意,她不能立即药到病除,但可以慢慢治。
江参神色微霁,但还是不放心:“栾姑娘说话……”
“参儿……”江贤开口叫住他,转向云初,“有劳栾姑娘费心了……”
云初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这些药用完就可以停了,只是记得少食些辛辣之物,以免刺激肠胃……”又从袖笼中取出个清单,“这几种药请公子想法备一些,下次解毒使用……”
除了蛇毒外,那五种毒的解药她都在药园见过,可如果她全从药园取,哑叔一定会怀疑,最好是江贤自己准备。
江贤点点头,接过药单,扫了一眼,随手递过江参。继续望着云初,犹豫了片刻,指着先前的药包:“……栾姑娘能不能多配些?”
换了个问法,江贤旧话重提。
云初苦笑,如果她说能,不就是承认这药是她配的了吗?
他太敏锐,在他面前,她不敢轻易说谎,才有意绕过那个问题,本以为拖过去了,不想,他竟穷追不舍。
“不能……”心思电转,云初果断地摇摇头,“这些都是在祭酒府时朋友送的……”
他对国公府太熟悉,她不敢贸然说这药取自国公府。
祭酒府?
江贤微怔,随即想起陆轩就曾送过她一把独幽琴,是钟离大师的绝世之作,听说那些人曾踏破祭酒府的门槛,以她旷世才女的威名,这些人淘换些蹊跷之物,拿来讨好她也不足为奇。
这样想着,江贤的目光就冷了冷,不再言语,挥手示意江参送客。
……
“李公子怎么才来,奴家想死你了……”
“哟……唐爷,好久没来了,翠红正念叨您来,到哪发财去了……”
……
夜幕初降,此起彼伏的莺声燕语,夹杂着男人们的**浪笑,间或小贩们的吆喝声,把个八百居胡同吵的热闹非凡,胡同正中的玲珑坊更是灯红柳翠,罗绮笙歌,香语不断,令人迷魂荡志,流连忘返。
脸蛋涂的红红的,头上插了一朵硕大的牡丹花的吴妈妈正使足了媚劲招呼一个胖的跟肉球似的客人,一抬头,瞧见江贤和旬廉结伴而来,立即眉眼都笑成了一团,招手冲门口的丫头喊道:“小荣,快带赵爷进去……”说着,一把将胖男人推向小荣,转身挺着丰满的胸脯,颤巍巍地迎上江贤:“江爷,旬爷,你们来了……”一把拽住江贤,热情得仿佛能把冰山都融化了,“江爷这些日子去哪了,我们卿怜姑娘都害相思病了,整日茶饭不思的,几日功夫,人都瘦了一圈……”
“我这不来给她治病了嘛……”江贤哈哈大笑,声音带着几分放荡,不着痕迹地躲开吴妈妈胖乎乎的手,掏出一张银票甩了过去,“……给爷找个上等房间,叫最好的姑娘来,一定要把旬爷陪好了”
摊开银票,吴妈妈眼睛睁的老大,五官都挤到了一处,一把将银票塞进怀里,也不招呼其他客人了,屁颠颠地跟在江贤和旬廉身后:“……江爷喜欢风清阁的雅致,这几日您没来,我一直给您留着呢……”
就传来江贤爽朗的大笑声。
“……怎么,她们不合胃口……”搂着香玉,看着正襟危坐的旬廉,江贤就皱皱眉,抬头对他身边的两个弹曲儿女子道:“旬公子不开心,是你们伺候的不好,去去去,叫吴妈妈再换两个称心的来……”
尖叫一声,两个女孩抱着琵琶掩面奔了去处。
“大哥,不是她们不好……” 看着她们伤心的背影,旬廉眼里有抹心疼,“……您太难为她们了”
“怎么……又心疼了?” 江贤眉毛一挑,调笑道:“你心疼了,我就叫她们回来……”
“大哥……”旬廉无奈地叫了一声,“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大婚了,怎么也得……”
董书温婉可人,费尽千辛万苦才求得万岁赐婚,他也得收收心了。
“……贤弟是怕新婚之夜辜负美人?”眼底闪过一道阴鸷,江贤随即又放荡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董姑娘温婉贤淑,怎会计较这些?”
“大哥……”
“……嫣红和柳绿可是我们玲珑坊最受欢迎的清官了,江爷怎么……”
旬廉刚一开口,吴妈**声音隔着老远就传了进来,门一推,人已颤巍巍地别进来,一抬眼就瞧见递到跟前的一叠银票,早忘了刚才的话,眼睛立时眯成了一条缝:“……江爷还有什么吩咐?”
“旬爷要大婚了,吴妈妈找几个玲珑的人教教他,免得洞房夜辜负了美人……”
这旬爷是玲珑坊的常客了,还用教?
吴妈妈一怔,随即笑的花枝烂颤:“是是,都是我疏忽了,清官太腼腆,我这就去找……”
一会功夫,就莺莺燕燕地进来了四五个妖冶妩媚的姑娘,没有嫣红和柳绿的腼腆含蓄,一进门就扑上来,**紧贴着旬廉,有倒酒的,有布菜的,还有一个身材娇小的索性坐到了他怀里,情哥哥,肉哥哥的叫的人心里直痒。
本就是好色之徒,大婚在即,虽有心不沾女色,旬廉哪经得起这个,一杯酒被灌下肚子,早已放浪地对怀里的女人上下其手了。
怀里的女人就咯咯咯地娇笑起来。
“……这是爷最喜欢的竹叶青。”见旬廉软香温玉在怀,早忘了这边,香玉也坐到江贤怀里,斟了杯酒,递到他嘴边,“……爷尝尝,香不香……”
江贤低头轻呷了一口,抿了抿,醇香盈口,回味无穷,惬意地点点头,伸箸去夹菜,触到红通通的辣椒上,云初的话就响在耳边:“……记得少食些辛辣之物,以免刺激肠胃”
想起那清澈如水的明眸,江贤的目光就柔了几分,收回筷子,端茶轻抿起来……
“……公子怎么不吃?”不停地扭着身子,香玉吃吃娇笑着夹了块肉递到他嘴边,“这可是您最爱的红椒酿肉,是奴家亲自给您点的……”
“……我的最爱?”江贤哈哈大笑,声音放荡至极,“我的最爱是香玉这水嫩嫩的小脸蛋儿” 推开递到嘴边的筷子,轻佻地掐了掐她红扑扑的脸,“去,给爷煮碗面来……”
“爷就会调笑奴家……”撂下筷子,香玉一撩香帕,甩在他脸上,咯咯笑起来,“一会儿,卿怜姐姐来了看你怎么说”
“……爷还这么说” 轻佻地闻闻脸上的帕子,“嗯……我的小香玉真香……”推了她一把,“快去……”
见他认真,香玉不情愿地跳到地上,一扭一扭地走了去处。
吃了面条,见旬廉已面色潮红,有了几分醉意,江贤就打了个眼色,江参转身走了去处。
“……江兄在哪儿?”旬廉正和几个姑娘打的火热,就听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都说找江兄不用约,来玲珑坊准成……”
声音亮如洪钟,震的人耳朵嗡嗡直响,几个姑娘下意识的停住笑闹,转脸看向门口。
门一开,江参带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豹头环眼,满脸麻子配上两鬓的络腮,显得凶猛异常。
“……天,怎么来了个煞星”旬廉怀里的女子尖声叫一声,使劲往他怀里钻,其他几人就掩嘴吃吃地笑。
“……公子”话是冲江贤说的,江参眼睛却看着正襟危坐的旬廉,目光中微有歉意,“奴才在门口遇到来喝花酒的裴爷,听说您在这儿,说什么也要进来……”
“……裴贤弟什么时候来的栾城?”江贤已热情地站起来,挥手打发了几个姑娘,一把拉起面色严肃的旬廉,“来,我介绍下……”
“火营步军副尉旬廉……”又转向旬廉,“他就是我曾提到过的大夏矿主裴翌,为人豪爽,轻财重义,人送外号善钟馗……”
“……原来是旬公子,久仰大名,幸会,幸会。”江贤介绍完,裴翌已抱拳拱手热情地迎上来。
见旬廉不苟言笑,江贤就拽了他一把,贴着耳朵道:“……这裴翌的妹妹便是黎国后宫宠幸正浓的裴贵妃,他父亲是黎国的亲卫护军统领,为人颇有背景,能弄到黎国的许多紧俏物,尤其军中之物……”低缓的声音透着股神秘,江贤冲他使了个眼色,“贤弟千万别错过……”
微一怔神,旬廉随即也热情起来。交换了名帖,两人已称兄道弟了。
江贤一挥手,让人重新上了杯盏。
“……裴贤弟这次来栾城可要多住些日子,旬贤弟的婚典,你可千万别错过了……”
状似随意地将裴翌安排在旬廉身边坐定,江贤举杯邀酒。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诱饵(中)
“……旬贤弟要大婚了?”裴翌一怔,扭头看向旬廉,“……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这么有福气,日子可订好了?”
“国公府的三小姐,万岁订得日子,就在这月十二……”旬廉微涩,抱拳道,“裴兄一定要来。”
“……御旨赐婚?”裴翌微讶,随即爽朗地笑起来,“……贤弟小小年纪,竟得如此荣誉” 拍拍他的后背, “真不简单,不简单啊”举杯邀到,“恭喜贤弟,贺喜贤弟……”
看着裴翌满眼的羡慕,旬廉目光闪闪,如斗鸡般挺直了胸膛,如果再有个尾巴,相信就是头耀武扬威的驴了。
江贤满眼是笑,推杯换盏间,就介绍起旬廉深厚的家世背景和他在军中的“英雄事迹”,听得裴翌看向旬廉的目光羡慕中又多了几分崇拜,态度也由一进门的随意变的谦恭起来……
旬廉的胸膛就挺得更高,仿佛那些事真是他一个人做的,他就是个无敌大将军,能量无限。
放下酒杯,裴翌一挥手招过身后的随从,捧上两个精致的紫檀木雕花长盒,递到旬廉跟前:“……不知旬贤弟大婚,也没带什么礼物,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万望贤弟笑纳。”
收贯了礼,旬廉也没当回事儿,略一歉让,就收了下来,随手放在一边,端起杯又和江贤、裴翌喝酒说话。
“……不知裴爷这次又带了什么宝贝来” 江参笑嘻嘻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