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江贤没睁眼,江参就把药放在案上,转身倒了杯水递上前,轻轻唤了声,“公子……”
凤眸微睁,瞄了眼案上的药,蓦然一凛,伸手取过,闻了闻:“这药不是没了吗?怎么……”
“……是奴才私下向栾姑娘要的”又笑起来,“这次给的多,是上次的两倍。”
江参没说的是,这是用了威胁讨来的,公子一向讨厌手下人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强取豪夺。
不是事涉他家公子身体,他是万不会那么做的。
“不是朋友送的吗?”江贤的目光深邃起来,“……怎么会源源不断?”注视着江参,“她怎么说?”
“奴才没见到她,是找如烟要的……”江参摇摇头,随即又笑起来,“见奴才要的多,她就传话说,这个叫白药,是散瘀止血镇痛的,你的伤好了就行,也不用服太多……”
“要了多少银子?”
“银子?”江参一怔,挠挠头,“她好像忘了要,奴才也忘了给……”
那夜她说这药很难寻,那么爱财的她竟分文不取,白送了这么多不知如烟是受了江参的威胁,江贤皱皱眉。
会不会是她又骗了他?实际这药很容易配制
她说谎可是连眼睛都不眨的。
想起那夜她面不改色说这是止呕药,江贤心就一寒,如果不是她语气中微不可闻的一顿,怕是连自己都会被她骗了去。
“参儿……”
“公子,什么事?”
“你带些银子去,问问她还有没有这药了,如果还有,就多买些回来。”
“还买?这些足够您用了。”随即想起这药可以疗伤,语气就欢快起来,“大哥也喜欢这药,一直惦记着,公子想要多少?”
“越多越好。”
“总得有个数啊,这要奴才怎么说?”
“嗯……”沉思了片刻,“就要这么十倍吧?不,二十倍……”又摇摇头,果断地说,“就一百倍,至少够百十个人疗伤的”
“一……一百倍……”江参有些口吃,“栾姑娘说这药很难得,又是朋友送的,谁会……”
送药不比送东西,又不是大白菜,谁会整车的往外送?
就算送了一车,她也不会当嫁妆全带来国公府啊怕是这种药早被他敲诈光了……
“公子……奴才怕……怕是她也没那么多……”
他就是要试探她能不能拿出来,如果能,那就说明,她能配制,又或者,这药并不难寻“没关系,你只管带银子去买”
“这……”江参搓着手,又籍口道,“她爱才如命,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我就怕她说没有”
江贤坐直了身子,将手里的药和了水,一饮而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是她
“……真的?”如午夜的星辰,云初的目光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他真的想花银子买”
正给她垂腿的如烟脸腾的一红,她想起了那夜云初敲诈江贤,目光也是这样亮闪闪的,活脱脱一个守财奴,江贤立刻就变了脸。这府里又不缺吃穿,单她身后博物架上的那些玉品,随便哪一个都价值不菲,云初要银子做什么?
白白的被人看得满身铜臭。
那日敲诈潘敏,还可以说是因为讨厌,才特意为难,如今敲诈江贤,的确让如烟费解。
“四奶奶……”如烟委婉地劝道,“您那日说了,这药是朋友送的,奴婢担心他这是试探您?”又补充道,“不是怕他的伤不好,又要找您麻烦,奴婢说什么也不会再给他药的,您想啊,真是朋友送的,早该没了,谁还会送您一车不曾?”
云初就扑哧一笑。
“四奶奶……”如烟有些发急,索性停下来,撅嘴看着她,“奴婢是说真的”
笑容尽敛,云初迷离地望着茕茕的烛火,目光深邃起来。
试探又如何?
就算她说没了,他会罢手吗?
既然来试探,就说明他不信她,以他的性子,一旦怀疑,就一定会追查到底,与其让他跑祭酒府去追查她的祖宗十八代,纠缠不休,还不如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就算江贤把她当成妖精,也不会告诉国公府的。
他和董国公有仇
这一点,云初确信无疑。
国公府她是呆不长的,如今又沾上了这个煞星,云初更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她必须尽快地积蓄资本,带如烟离开栾城,远远地离开那个煞星。
“要不,奴婢就告诉他们,说没有了?”见她不语,如烟试探着问。
“不用……”云初摇摇头,“你就要五百两银子吧……”
“五……五百两?”
这是不是太黑了?
如烟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她知道的,那些药都出自药园,是用被哑叔视为野草的东西做的,连炮制的功夫,加起来也不过几两银子。
看着云初,如烟想再劝,忽然又一笑,低头认真地捶着腿:“奴婢明白了,您这是故意的,他们一听这话,就知你手里没药,才特意抬高价钱,达到了试探的目的,他们就不会真拿银子了。”
这丫头忘了,放在一般人身上的确如此,可江贤不缺银子,他要是真存了心试探,多少银子都会拿得出,他是一定要见到结果的。见如烟一脸轻松,云初也没纠正她,微笑着点点头,嘴里商量道:“你说的也是,不如这样,我们就要一千两吧”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好”如烟爽快地应了声。
一千两银子买几包白药,白痴都不会干这事儿。
江贤绝不是白痴
“对了……”想起什么,如烟随口说道,“江参又问您解药配的怎样了?”
语气虽还算轻快,如烟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虑,和手上失去节奏的劲道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云初心里一紧,这些日子一直学规矩,她哪有时间研究解药?
“告诉他别急,得容我慢慢想……”
不想让如烟担心,云初尽量放缓了语气,听起来像是漫不经心。
“那……”
想起江参的威胁,如烟身子一颤,这些她没敢告诉云初,低头想了想,如烟索性停下来凑到近前,笑嘻嘻地问道:“您真的能配出解药吗?”顿了顿,担忧的话还是控制不住溜出口,“您说,如果配不出来,他们会不会……”
云初摇头头。
不知她是说配不出,还是说没事,如烟的心沉沉的,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头?
感觉空气突然沉寂下来,云初就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道:“好了,不用捶了,你……”
正说着,门一推,如意端着个水晶雕花托盘走进来。
“……这回好了,四奶奶吃燕窝再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放下托盘,端起上面的碧玉碗,如意笑盈盈地说道,“一听说您有喜了,葛妈高兴的不得了,担心您体质太弱,孩子坐不住,就煮了燕窝粥……”用匙搅了搅,“说是黄燕盏,最适合有喜的人了,四奶奶尝尝……”
淡黄的燕窝粥,配上莹莹的玉碗,烛光下晶莹剔透,看着就诱人,轻尝了一口,感觉清香润滑非常爽口,云初点点头:“嗯,很好吃……”
如意立即眉开眼笑:
“您喜欢就好,后库里还有很多,葛妈说,以后每天给您煮二两,一定要把您的身子养得壮壮的……”
想起太太把自己拦在外面,强迫云初认下柳儿的孩子,如烟就没有如意那么开心,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瞥见云初一脸祥和,又把话咽了回去,趿着鞋下地去端水。
“……喜兰、喜菊什么反应”
小口地吃着燕窝粥,云初淡淡地问道。
“见您连她们也不许进这屋,不敢在前院闹,喜兰就训斥后院的丫鬟,才被喜菊拽回屋,一直没出来,不知又嘀咕些什么?”
“……她们这是不平,不用管,你只让人盯紧些”把碗递给如意,“习惯就好了……”
“她们总是太太的人,您这样……” 转身把碗放回碟中,如意眼底流出一丝担忧,“太太会不会说你恃宠而骄?”
“不会”
云初说不会,就不会。一转眼,如意又高兴起来,目光闪闪地看着她,“……太太还是疼您的,柳儿果真能顺利生下个男孩,看谁还敢欺负您”
母以子贵,有儿子就是依靠,尤其寡妇,大概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普遍认知吧?
云初没驳斥她,笑着叮嘱道:“……仔细露了口风,会要命的。”
“……奴婢知道”如意轻快地应着,“有太太照应,一定不会有事,奴婢只祈祷能是个男孩……”
男孩又怎样
除了证明四爷生前背叛了四奶奶,还有什么?
倒水回来的如烟正听见这话,心里很不平,云初心思细,别看她笑盈盈的,其实把苦都埋在了心里,就像今天,她被喜竹叫进去时,就见云初一如往日,淡淡地笑着,一开始她也以为是高兴,直到她握住那冰冷的五指,才知道云初的心有多寒,伤有多深,那一刻,看着那削瘦挺直的双肩,她几欲流泪。
“……是个男孩儿又怎样,总不是自己亲生的”
把水递给云初,如烟忍不住顶了一句。
谁说不是,可四爷没了,云初怎么可能再有亲生儿子平常人家,长辈能给过继一个,已是恩典,像太太这样全心为云初安排的,还是少见,可这话又怎能说出口,瞪了如烟一眼,如意没言语,低头端过痰盂,伺候云初漱口。
瞧见云初眼底的一丝黯然,如烟差点咬掉舌头,从颐寿堂回来到现在,她一直克制着不提这事,不想还是沉不住气,被如意引弄着抱怨出来。
见气氛沉了下来,如烟目光闪了闪,嘴里轻快地问道:“……你们猜猜看,那个柳儿像谁?”
“……还用猜”端着痰盂往外走,如意白了她一眼,“全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她长得像大*奶。”回头又补了句,“就是没人敢说……”
柳儿像姚阑
董爱暗恋一个会武功的女子,姚阑会武功,柳儿长的像姚阑,柳儿怀了董爱的遗脉……
把不相干的几个线索连接起来,蓦然之间,一个可怕得想法跃然脑际,云初猛一哆嗦,董爱喜欢的是……
一瞬间,她脸白得像纸。
太可怕了,可能吗?
那个外表沉静,心思深沉姚阑?
“……你瞧仔细了,没漏下什么?”换了一身便服,姚阑慵懒地坐在椅子上,问给她捏肩的迎春。
“……瞧仔细了,除了她们三个,暖阁里什么人也没有。”
“那……”姚阑皱了皱眉,“将大夫说,那日他诊的也是喜脉,你说会是怎么回事?”
“大*奶是说,太太和四奶奶想偷梁换柱?” 迎春下意识的停住手,随即头摇的像拨浪鼓,“……您多心了,那个绝不可能的,有您的吩咐,奴婢一进暖阁,就紧盯着床里,四奶奶和严大夫的答话奴婢听得真真的,绝对错不了。”
床虽被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依据说话人声音和距离,她也敢确信,里面的人绝对是云初,更何况,送严大夫出来时,她一回头,喜竹正撩起帘子,露出云初清瘦苍白的脸……
见姚阑眉头紧蹙,似不相信,沉默了片刻,迎春又道:“……将大夫诊得太太屋里人有喜,消息却没传出来,也可能是哪个丫头不小心有了老爷的种,被太太……”顿了顿,“否则,太太也没必要绕过严大夫……”
“这个也难说……”姚阑点点头,“她的两个儿子都没了,自然不希望谁再怀上老爷的子嗣,知道了这事儿,背着老爷暗暗做了也难说……”声音沉了下去,姚阑的眉头又蹙成一团,“……怎么就这么巧,别人用尽了法子,几年都怀不上,她大婚不过三日,四爷又那样的一副身体,怎么就……”
迎春眼前一亮:“……听说她婚前和陆轩就不干净,您也瞧见了,现在还藕断丝连呢,这个孩子会不会是……”
“不会……”姚阑很肯定地摇摇头,“日子对不上,而且还有元帕……”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威仪
“那个元帕,奴婢就从没听莺儿说过……”迎春说着,蓦然心一动,手停在姚阑肩头,“会不会是窜通了严大夫……”
“……这事儿太太绝不会含糊”姚阑一怔,随即摇摇头, “……一开始是指了名让请将大夫的,想起太太曾秘密请过他,我就担心这里有事儿,谎称将大夫不在,特意请了严大夫来……”
“……您说的也是,如果来的是将大夫,她们事先做了扣也难说,严大夫是名医,又是府里的常客,为人耿直是出了名的,这种事他绝不会含糊。”迎春神色也黯下来,“……这么说,那个孩子就是四爷的了”又喃喃道,“她真有福气,四爷都病入膏肓了,也能……太太竟赏了一对鎏金马……”
“……那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姚阑咬着牙,目光有些迷离。
“……也许太太是真高兴”迎春说着,蓦然身子一颤,“生个女儿还好,如果是儿子,我们少爷……”她双手猛抓住姚阑的双肩,“太太对少爷一直很冷的……”
“怕什么?”姚阑一哂,“还有十个月呢,这个院里,要平安地生个孩子,哪那么容易”
声音有些阴冷,姚阑迷离的目光恍如午夜的幽灵,蓦然间变的阴森森的。
迎春就一哆嗦。
从背后偷偷睨着她的神色,声音有些发颤:“她懂医的,一般的药物都认识,这她面前,怕是做不了鬼儿……”
“谁说用药了,总是董家的骨肉,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