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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秋水看马车外面不是太起眼,但马车里面很是宽敞舒适,坐垫是天蓝色的软垫,马车走动起来也不感觉到太颠人,坐着很是舒适,韩秋水靠在李嬷嬷的怀里,就有些昏昏欲睡。
张嬷嬷就笑站说道:“表小姐累了就睡一会儿,到府里还要有一会儿呢!”韩秋水点点头乖巧的应道:“那我睡一会儿,到了嬷嬷再叫我。”
等韩秋水被叫醒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吴府的门口,李嬷嬷把韩秋水抱下马车,韩秋水就看见一扇朱漆大门,门口两个石狮子,门头上写着大大的吴府两个字。
李嬷嬷牵着韩秋水,丁嬷嬷拎着包袱,吴管事和两个小厮拎着一箱书,从角门进了府,吴管事带着两个小厮到前院去了,张嬷嬷也走了,丁嬷嬷则带着韩秋水穿过后倒座间,沿着花园小径,往吴老夫人居住的瑞福堂进去了。
快走到了瑞福堂院子外面,看丁嬷嬷走在前头,李嬷嬷就拉着韩秋水,站在院门前,仔仔细细的给她理了理衣服,整了整头发,低声交待道:“姑娘,等会儿,千万别说错了话,大户人家忌讳的东西多,只要求着老夫人能念着与你祖母之间的感情,肯多怜惜照拂姑娘就行。”
韩秋水郑重的点着头,低声答应着:“嬷嬷放心,我都照着嬷嬷说的做。”
李嬷嬷正要再交待几句,丁嬷嬷已经回过头,又来到院门口来,摸摸韩秋水的头,低头看着韩秋水,和善的交待道:“不要怕,老夫人是极慈悲和善的人。”韩秋水仰头看着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刚进院门院子里闪出个眉目清秀的小丫头来,曲膝施了一礼,眼睛笑盈盈的看着李嬷嬷和韩秋水说道:“快进去吧,老祖宗一直等着呢。”
丁嬷嬷领着韩秋水、玉兰和李嬷嬷刚走到瑞福堂屋子门口,一个个子高挑长相俏丽的女子,就笑盈盈的迎了出来,曲了曲膝给韩秋水和丁嬷嬷李嬷嬷见了礼:
“老祖宗这几天一直就念叨着表小姐呢,这不刚听说来了,紧着打我出来接着,快进去吧,嬷嬷辛苦了。”
几个小丫头接过玉兰和李嬷嬷手里的包袱,前后簇拥着韩秋水往正屋走去。韩秋水微微有些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去看李嬷嬷,李嬷嬷安抚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拉着她跟着小丫头进了院子,往正屋走去。
正屋门口的小丫头掀起帘子,李嬷嬷松开韩秋水,韩秋水低垂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挺直着上身,步履端庄的进了屋。
李嬷嬷紧跟在韩秋水的后头也进了屋。
看见正屋榻上,一位全身穿着绛红色衣服,满头青丝梳得一丝不乱,鬓间斜插着两支金镶宝玉花篮簪,圆脸盘,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靠在靠枕上。
榻前的扶手椅上坐着个三十岁左右、一身宝蓝绣花衣衫,皮肤白皙、长相明艳的中年妇人,两人正说着话,见韩秋水进来,都打量着她。
旁边侍立的小丫头拿了只垫子放到榻前,韩秋水半垂着眼帘,面容沉静着走到垫子前,双膝跪在垫子上,磕了个头,站起来,两只手交叠着扶在左腰处,微微曲膝福了一福,声音柔和的说道:
“韩氏秋水给老夫人请安。” 吴老夫人点了点头,招手叫了韩秋水过去坐到榻沿上,边拉着她的手,边抚摸着她的头,韩秋水则满眼依赖的靠在了吴老夫人的怀里,吴老夫人的心里里顿时涌起一丝伤感和怜惜,伸手抚着韩秋水髻上的粗麻绳,眼泪滑落了下来,
“真没想到你祖母就这样走了,还记得我们做姑娘时说的许多话,一别许多年,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再相聚,没想到她却就这么走了,抛下你这么大点孩子。”
韩秋水仰着头,满眼孺慕的看着吴老夫人,跟着涌出眼泪来,哽咽着低声叫道: “老夫人……”
吴老夫人心疼的伸手搂着韩秋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孩子,别哭,没事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祖母,你也跟着家里的孙儿一样叫我老祖宗吧!有老祖宗在,往后有老祖宗疼你呢。”
韩秋水心里微微松了松,乖巧的应了,就伏在吴老夫人怀里,只是听了吴老夫人的话,想想自己的祖母,眼泪就如断线的珍珠般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哭了片刻,中年妇人上前劝住吴老夫人,拉着韩秋水坐到旁边椅子上,给她擦干泪仔细端详着她,笑着说道:
“这姑娘长得真真是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睛去。”
韩秋水羞怯的半垂着头,吴老夫人示意她坐到榻上,抚着她的头,也仔细打量着她。
看她一张雪白细致的小脸,长如蝶翼的睫毛,最美的是一双眼睛,又因刚哭过,跟清水洗过了一样的清澈动人,正如诗经形容的“眸如秋水“,虽尚是稚龄少女,却已显出过人的容貌来。
吴老夫人看着韩秋水的精致面孔,轻轻叹了口气,叫了李嬷嬷过来,仔细的问了些祖母生前的事,又伤感了起来。
这时丁嬷嬷上前请了安,简单禀报了送葬的经过,韩秋水垂着头用手帕拭着眼睛,吴老夫人看她眼睛哭的红红的,怜惜的把她搂在怀里,重重的叹息着,温和的说道:
“好孩子也别太伤心了,都过去了,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就跟着老祖宗吧,有老祖宗疼你呢。”
韩秋水仰起头,汪着眼泪,满眼依赖的看着吴老夫人,重重的点着头。吴老夫人又指着中年妇女说:“以后,你就称她小舅母吧,你舅母娘家姓季。”
韩秋水站起来,恭敬的跪在垫子上,给吴夫人季氏磕头请了安,吴夫人季氏笑着扶起韩秋水说道:“不用多礼,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等韩秋水行完礼,吴老夫人接着介绍道,“你还有大舅舅、大舅母,小姑奶奶和几位表哥、表姐,但都不在京城,等以后他们来了京城,你就能见着了。
小舅舅家有两位表哥和一位表姐,明天他们都沐休,你先见见他们,你小舅舅在外公事很忙,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见见,不着急,往后见面的日子长着呢。”
吴老夫人缓缓的把吴家的人都给韩秋水说了一遍。
说完,目光和缓的看着韩秋水,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你祖母把你教得很好,是个懂事知礼的。”
吴老夫人又对着吴夫人季氏说道:“今晚水丫头就住在我这里,明天再收拾一个院落出来,你先下去吩咐准备晚饭吧!”又对李嬷嬷、玉兰说道:“你们也跟着去,水丫头刚来,别人也不知道她的喜好,你去吩咐她们做几个合丫头口味的菜。”
李嬷嬷、玉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嘱咐般看了韩秋水一眼,跟着婆子出去了。
吴老夫人吩咐她们都下去以后,拍拍身边笑着说道:“过来坐,跟老祖宗讲讲你祖母的事。”
韩秋水走到吴老夫人身边,乖巧地坐下,轻轻地给吴老夫人捏着腿,边拣着祖母日常有趣的事说给老夫人听,老夫人听着感慨万千,感叹着说道:“听你讲你祖母这一辈子可真不容易,可她一辈子虽苦,可却是个坚强却又让人敬佩的女人啊!”
两人又说了一些清塘镇的事,过了两盏茶功夫丫环们已经进来摆上饭菜了,吴夫人季氏站在老夫人身后,准备着侍候老老夫人用饭,吴老夫人就笑着说道:“今天人少,这里又没有外人,让丫头侍候,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省得冷冷清清的。”
吴夫人季氏笑着应:“是,谢母亲。”大家用过饭,漱过口,坐下喝茶时,吴夫人季氏又笑着说:“表小姐身边只一个伏侍的丫头,明天叫管事婆子进来,仔细再挑两个丫头过来给表小姐使唤。”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
吴老夫人笑着温和的说道。顿了顿又说,
作者有话要说:
、盘算
“就先让我身边的春雨伏侍她吧,我身边丫头多,也不少她一个,今天就先让她在我这屋西面厢房里歇一晚上,今晚你看着哪个院子合适尽快的收拾出来,明天能让水丫头搬过去。”
吴夫人回道:“我看哪,就让水丫头住在青竹苑吧,那院子精致小巧,水丫头住再合适不过了。”
吴老夫人听了点点头说道:“院子是很好,也干净齐整,只略收拾就能住了,只是院子有点偏远。”
韩秋水忙笑着说道:“远点不要紧的,我喜欢清静,再说远点多跑点路还锻炼身体呢!”
一句话说得吴老夫人和吴夫人季氏都笑起来了,吴老夫人又接着吩咐道:“那就让水丫头住青竹苑吧,使唤人就照着红珊的例安置吧。”
吴老夫人拍了拍韩秋水,温和的笑着说道:“春雨就给你使唤加上玉兰,算二等,余下的丫头,回头让管事婆子挑些过来,你自己选吧。”
韩秋水迟疑的看着吴夫人季氏,低着头羞涩的说道:“我也不懂,要不还是舅母直接给我挑吧!”
吴夫人季氏笑了起来,说道:“那也行,那就我帮你挑好了送过去。”
韩秋水露出感激的笑容,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道:”谢谢舅母,让舅母费心了!”
“这会儿也晚了,在路上走了这么些天,你也累了,让春雨侍候着你洗漱了,去西厢早点歇着吧。”吴老夫人对韩秋水笑着说道。
韩秋水乖巧的点头答应着,吴老夫人叫了个婆子过来吩咐了,又□□雨过来给韩秋水见了礼,韩秋水受了春雨的礼,起身福了福,跟吴老夫人和吴夫人季氏告了退,跟着婆子和春雨去了西厢。
到了西厢,李嬷嬷、玉兰已经在房里等着了。
韩秋水坐在西厢椅子上,由着李嬷和春雨侍候着洗漱了,李嬷嬷抱着她放到床上,玉兰从包袱里拿出干净的白色衫裤,春雨看着拿了走过来,微微曲了曲膝,笑着说道:
“姑娘这几天先将就着穿,明天针线房会重新给姑娘量身做几套的,在这府里穿些淡颜色就行了。”
韩秋水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乖巧的应着,边由着她换了衣服,边小心的打量着她,大约十岁上下年纪,鹅蛋脸,柳眉杏眼,长得俏丽,说话爽利清脆,手脚很是利落。
韩秋水边笑着打量春雨,边声音甜甜的谢道:“谢谢春雨姐姐的提点,姐姐一直侍候老夫人,府里的事懂得也多,我年纪小有什么做得不对,姐姐一定要提醒我。”
玉兰也接着说道:“姐姐一看就是能干的,以后在府里一定要多提点妹妹,别让我失了规矩,让姑娘难做。”
春雨笑了起来,拉过玉兰来,说道:
“姑娘你不用这样客气,这些都是我们做丫头应该做的?再说,这是京城,老祖宗又是个讲究的,要是看到姑娘有什么不妥,姑娘要吃挂落,我可是要挨板子的,往后姑娘记着,老祖宗是很重规矩的人。”
又转身对着玉兰说道:“吴府是官宦人家,事事都讲究规矩,你只要凡事多看多做少说,凡事多用心别失了规矩就行了。”
春雨一边说着,一边利落的铺好了床褥,侍候着韩秋水躺好,替她掖了掖被角,笑着说道:
“姑娘睡吧,今晚就我值夜吧!玉兰和李嬷嬷都累了,就让她们睡在外间,好好休息一晚上,姑娘夜里有什么事,只管叫我就是。”
韩秋水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春雨放下帐子,举着灯烛转到外间整理衣物去了。
韩秋水静静的躺在床上,手指在干爽温暖的被褥间慢慢滑动着,
能留在吴家,在这样的人家长大至少衣食无忧,平日里用些心,小意着些讨着老夫人和吴夫人欢心,等大了,再留心着找户合适的好人家嫁了,于吴家也不过就是准备几样小嫁妆,于她,这生活可就是天澜之别了。
韩秋水慢慢盘算着,渐渐迷糊着睡着了过去。
第二天寅末卯初,天刚蒙蒙亮,破晓的晨光透进窗棂,洒在青色的帐子上,床上的韩秋水动了动。
这时院子里,又传来极轻微的门枢吱拗声,脚步轻轻的落地声,扫帚扫在地上的沙沙声,泼水的哗哗声,各种声音极轻微而节奏分明,这是外面粗使的丫头婆子起来洒扫庭院了。
虽然声音轻微,可因为换了床本来就睡得不太沉的韩秋水一下就醒了过来,韩秋水睁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大会儿,春雨轻快的脚步声往床边移过来,韩秋水轻轻闭上了眼睛,春雨掀起帐子,韩秋水睁开眼睛看着她,绽放出满脸笑容来,春雨也跟着露出笑容来,一边挂着帐子,一边带着笑说道:
“姑娘醒了,夜里睡得好不好?我听姑娘一夜也没什么动静,想是睡得极安稳。”
韩秋水坐了起来,仰头看着春雨,笑盈盈的点着头,细声细气的说道:
“睡得舒服极了,姐姐睡得好不好?”
春雨挂好帐子,玉兰转身拿着个黑漆马桶放到床前,春雨笑着说道:
“这屋里没有净房,姑娘且将就些,就在这里吧。”
韩秋水乖巧的点着头,自己下了床,拖着鞋子走到马桶边,马桶里已经放了厚厚的一层香木屑,散着微微有些浓郁的香味。
玉兰手脚利落的侍候着韩秋水净了身,把盖上盖子的马桶端出去交给粗使婆子,春雨取了衣服,侍候着韩秋水穿好,李嬷嬷已经送了热水、沤壶、棉帕、青盐进来,韩秋水用青盐擦了牙,洗漱干净,春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