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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敷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可想了想这筷子沉公子没用过,所以苏先生一般不会暴走的……吧……
鸦敷一个南疆人铁定是看不出沉瑟在拐着弯骂苏提灯有眼无珠呢,因此围观了下俩人的气氛还算融洽,便端了米饭碗就着菜安静的吃了起来。
说实话,有时候苏先生和沉公子开始文绉绉的互相绕弯讽刺起来,他多半也是听不懂的。
苏提灯对着那还剩下小半碗羹看了会儿,又看了看碗里正中央摆的整整齐齐的两颗白白的鱼眼,又看了看沉瑟一直含着笑意吃饭的模样,终于觉得是闹心到了一定程度,提了桌角的灯笼起身走了。
他需要静一静。
他的计划让他在无数个深夜与良辰思索了无数遍,到底该不该去实行。
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十六岁之前苏提灯都坚信自己是一个好人。
十六岁之后他仍想这么坚信着,无论发生了甚么,无论。
他知道自己想来是冷清又冷静的。
这也是为甚么,他的这个计划,会让他在来了中原整整十年的时间,都不曾真正付诸过。
却没想到有些事已经无意识中提上了安排,战时莲……竟然也这么轻易的入手了。
苏提灯倚靠在书房门边,静静的仰头看着小楼顶层的方向,尽管那里面已不住着月娘。
说实话,他也害怕。
很多时候一闭眼,尤其是近些年,他兢兢战战迈出去的每一步都万分小心,思量千许。
只因苏景慕死前曾对他说过,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大善人,公子爷我平生下厨的次数甚少,好歹赏个面子,见个底儿呗?」白衣的沉公子哪怕不再年轻却依旧潇洒风度翩翩,笑起来反而带了股沧桑的成熟味道,像是一个风雪过尽的归旅人。
剑客应愁老白头啊。
苏提灯没有伸手接过,只是伸出一只手拿了小汤匙,很孩子气的将羹往两旁扒了扒,把碗底露出了来些许,还把两颗鱼眼仔细的在碗里两旁那小坨上一边一个放好了,这才轻轻一笑,撩了汤匙,回书房了。
「……」沉瑟捧着碗原地僵硬了几秒,沉着脸回去继续和鸦敷吃饭了。
死小孩,臭小孩!
当初在南疆见着才不过十岁的苏提灯时,就知道他脾气一定属茅坑的!
作者有话要说:w存稿还没整理好。也没定下来以后具体定时在什么时候。
再接下来几章再公布具体时间。
*******
昨天整理卷三的时候用了一句苏轼的诗,因为那个比较常见,我随即在word里把出自补上了。然后突然想起卷一里出现的那句关于小怜姑娘的诗我忘了注释……(←关于小怜这个名字……没错就是我懒得起名字了,直接拿来用的。)
卷一绘心女 小怜那里 我文里引用的那四句诗出自 唐代诗人 李贺《冯小怜》
全文是酱紫的↓
湾头见小怜,请上琵琶弦。
破得春风恨,今朝值几钱。
裙垂竹叶带,鬓湿杏花烟。
玉冷红丝重,齐宫妾驾鞭。
w
万一考试考到了的孩子们
别怪古物没友情提醒哟~~
、第28章 卷二 战时莲,乾瑞(十八)
「薛大哥,薛大哥……我家先生呢?」
「睡觉呢。」薛黎陷在药庐里和柳妙妙商量了大半天,也没寻思好到底谁去跟乾乾解释一下两位至亲离世的消息。
大概是因为经此事一折腾,薛黎陷突然觉得自己和柳妙妙都该留意下自身,可能无意识中就伤人了,所以更不好去露面,可把这难题扔给老前辈吧……又不怎么仗义。
柳妙妙捡重点听着,可也无非就是听着,她就那么个性子,一直不太在乎事的一人。
薛黎陷就觉得柳妙妙这大概也是种病吧,心里面有病,得治。
外面轰天彻地的翻土砌墙声音,薛黎陷刚想撇下柳妙妙出去搭把手,就被绿奴再次缠住了。
他有时候觉得苏提灯真的蛮神的,该不会绿奴也叫他喂了甚么蛊虫吧,怎么这么护主,丢了先生跟丢了他的命似的,一天隔一个时辰问一次直问的薛黎陷头大如斗恨不得落荒而逃。
「可是……可是先生一般这个时辰不睡觉的。」
「嗯,他之前不是吐过一次血么,所以现在需要多休息休息。」薛黎陷索性不出去了,拉过绿奴在桌边坐好了,给他倒了杯茶,「你确定没曾见过你家先生以前这样么?任何相关的一点也不要放过,说出来我和你妙妙姐才有办法想到更好的法子呀。」
愁眉苦脸的绿奴瘪嘴思虑了半天,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么……你家先生以前在南疆是干嘛的呀?兴许那时候就有过这症状你没留意呢?」
绿奴仰着脸思索了一会儿,先生那时候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平日无非也就是学学医蛊之术,看看书而已,「就写字画画看书。」
「弹琴不?」柳妙妙在一旁顺口溜了句,这苏提灯,是被掳去南疆还是去南疆体验风情的啊?
「弹得,不过比较少。」
「哦,」薛黎陷作恍然大悟状,「这么说吧,你家先生平日里还常跟甚么人接触呢?有可能他那个病症啊,就是熟识的人下的手。跟我们这边乾瑞的死法一样的,像是熟人作案。」
绿奴叫他绕的七晕八素的,只不过乾瑞去世的消息这个他还是了解的,因此也认认真真的思索了一下,先生来中原就直接奔着沉公子去了,说是要给他治病……
不对,夫人是甚么时候娶得呢?
夫人是见沉公子之前就有的啊……
奇怪,绿奴挠挠头,好像又忘记了一些事情?时间点合不上啊……先生当初说要回中原成亲的,可是……第一件事好像真的是成亲欸,可是自己怎么记得他是先见了沉公子呢?
怎么……乱了呢。
「我,我好像记不清了……先生很少接触外人的……他不太喜欢跟别人有接触,所以他的朋友很少。」
朋友很少,那就代表还是有咯?
「那他的朋友里,有没有一个很爱用香的啊?像是檀香的味道,但是好像也有点其他的作用,跟你家先生灯笼里常年散发的味道一样有提神或者安神的功效?」
有的欸,那种香不就是先生特意给沉公子调的么?因为那时候他还浑身都是伤口,半夜里俯卧还是仰卧都痛的难以入眠,所以先生还特意混了几味安神的东西进去,旁人闻起来,还该是檀香味道的。
可是……不能说。
绿奴摇了摇头。
「哦,其实说到灯笼,你上次很奇怪欸,苏提灯当时都差点死过去了,你让我护着灯笼……那灯笼,有甚么用啊?」这个问题他一早就询问过柳妙妙,作为一个去南疆游历过几年的医学界翘楚柳姑娘表示,她于蛊术一途,也没听到这么奇怪的医蛊之术。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个对于先生来说很重要,至少比命重要。」
薛黎陷摸了摸下巴,难不成是他一直理解错了,那灯笼只不过是一种象征或者图腾,就像守葬阵对于苏家子嗣来说的意义一样,守葬阵存,英灵存……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天的突发事情也太,太儿戏了吧?
生死存亡的关头你叫我护好一盏灯笼?
有待考证。薛黎陷默默在心里记上一笔,继续轻声道,「那甚么,这阵子发生这么多变故,公孙月姑娘不会记恨我吧?还强行扣留了她的夫君。」
「不会的……先生先前已经修书托你送到鬼市了不是吗?十七姐姐也在那里,她会好好劝夫人的。」
确认无误了啊,叫做公孙月。
苏提灯说他恰巧随了师傅的苏姓。
那么公孙月不可能也巧到有了一个复姓公孙的师傅吧?
公孙世家啊……
不过,公孙月的娘家在鬼市?
「薛大哥,你,你让我去看先生一眼吧,没看见他平安我心慌……先生他脾气不太好,别的人服侍他他肯定会得罪别人的……他万一再被欺负了……」
「啧啧啧,」薛黎陷虚推了绿奴脑门一下,「当初雾台山上你引我去见你家先生,我的天呐,光那五味毒换做第二个人就能放躺了,还好那天去的是我好吗,你还担心他受欺负。自打我认识他那天起,我就知道他随身带着的毒不少于七种。」
「那时候……迫不得已……」绿奴低了头,小小声道。
薛黎陷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顶,觉得自己这么唬一个小孩也挺不地道的,便打算安慰几句,刚要开口就见柳妙妙突然蹿了出去。
「薛……黎陷?」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鸦敷。
一听见那动静绿奴就也奔出去了,薛黎陷忙不迭也追出去了,奇怪,刚才是自己想事情分心还是怎的,怎么没有感受到外面来人了?反而柳妙妙先感受到了?
「鸦敷大哥,你来找先生么?」
鸦敷挠了挠头,先生,哪个先生?自家先生?
薛黎陷在绿奴背后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鸦敷却没理会,急忙道,「先生让我把这个带来,说是救命用的……给个小姑娘,好像……俩字一样的……」
柳妙妙一看鸦敷摊开的手掌上有一条五颜六色的肥肥的虫子,立马眼睛就亮了,尔后迅疾的抢了虫子去找乾乾了,倒是薛黎陷在原地有些无奈,此刻绿奴正困惑的回头望着他呢。
「鸦敷大哥,你说先生让你把东西带来?带来?先生他不是在这里么?」
「我在这里呀,」苏提灯扣了一柄淡紫色的灯笼从回廊处拐了出来,没办法,鸦敷是用了轻功赶过来的,他是盛着鬼市的轿子过来的,速度自然不能一样。
大老远就瞅见薛黎陷那一脸懊悔的神色,苏提灯略微思索了下,觉得如果自己真在正渊盟大概也就写字画画吃饭睡觉了,於是便信口道,「我……睡觉才醒。」
薛黎陷在远处默默的双手合十冲苏提灯遥拜了一下,感谢苏善人替他保住晚节,不然连个小孩子都骗实在太对不起正渊盟这名号了。
绿奴奔过来仔仔细细的绕着他家先生转了几圈,确认毫发无损后,视线便盯在灯笼上拿不动眼了。
苏提灯只一心想着如果能让他去看看乾乾的状况最好,因为他现在想确认几件事情,也就没有留意绿奴的眼神,倒是薛黎陷在一旁轻咳了一声,也拿眼去瞄灯笼。
苏提灯本身就特别留意薛黎陷,因此在这一声咳里听出了无限不一样的味道来,又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顿时心下一惊——莫非他知道灯笼的事了?毕竟柳妙妙去过南疆,难保没听过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薛黎陷也有点无奈,他本意是想咳嗽下提醒苏提灯把灯笼的事也好歹糊弄过去几句,这咳嗽完倒不要紧,苏提灯只是略显愣怔的看着自己,自己一大老爷们有甚么好看的啊,倒是你开句金口多圆几句谎吧!
「薛掌柜……」苏提灯意味深长的停留了下,便收了话音,眼看着薛黎陷没其他表示,又无奈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否还会允许我去看望一下乾乾,然后……有一个鬼市客人的事情我想有必要也跟你们交代下,可惜我手里没太多证据,那个客人现在也下落不明……当然,我这边空口无凭,说了我不是罪魁祸首你们大概也不会信我……」
「好说好说。」薛黎陷突然靠近苏提灯,单手搭过他的肩,极其快速极其低的道了句,「灯笼。」
在薛黎陷突然接触到苏提灯的那一刻,鸦敷和绿奴同时屏住了呼吸。
先生会暴走的,一定会的!
兴许还会飙粗口!
薛掌柜身上脏不脏先不提,身上乱七八糟的染料没褪尽的颜色也甭说,但是没经过他的允许突然近他的身……还贴合的这么紧,揽着他的肩……兴许沉公子都没这个胆量吧……吧……吧……
苏提灯确实要暴走了不假,可他听到薛黎陷那几乎是耳语的一句话时,瞬间心就沉了一半,难道……柳妙妙真的也厉害如此?
柳妙妙她看破灯笼的奥秘告诉了薛黎陷?
是啊……那日她不是还问自己左手手心里有甚么吗?
那岂不是、岂不是自己接下来……
薛黎陷心说你倒是快点解释下灯笼颜色的事情啊,结果蓦地就感到苏提灯往后靠了下,好似浑身都失去支撑力气了似的,吓得他挺腰支撑了他一下,手上也加大了力气,以防他滑下去,「你怎么了?不舒服?」
怎么办,怎么办……要下跪么?要求他吗?要祈求他不要把事情告诉别人么?要怎么办……不对,他又不是弧青,薛黎陷的死穴是甚么?要挟?互相拿砝码制约?
「喂,你怎么了?」薛黎陷也急了,一手拍在了苏提灯额头上,又在他脸颊上拍了几下……
鸦敷和绿奴都在心里替薛掌柜捏了把汗,完了完了,先生肯定是控制不住了,一会地下两旁是不是会蹿出泥鳅来把薛掌柜吞噬干净……
「嗳!苏先生你灯笼换颜色了啊?你也去看看乾乾的状况吧,我也觉得,这蛊虫不能是你下的了!还有……嗯,这彩虹蛊,咳咳……我是说啊……」
「柳姑娘如果喜欢,那便拿去好了,小生留在身边甚少能派上用场,倒不如赠与有缘人。」苏提灯轻轻扶了下额,下意识从薛黎陷身边挣脱出来,觉得一瞬间连空气都清心了起来,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这才开口,「我就是因为提前知道了乾乾的不对,才找人去鬼市找了阿炎,让他回去替我拿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