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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朵朵要争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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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季公子有恙在身,在你府上多留几日。眼下你有公职在身,就先在大理寺将那案子审完,若是审的好了,将功补过,从轻发落。”

夜长留:“谢主隆恩。”

御书房的窗子轻轻被人敲了敲,是上朝的时间到了。

皇上不急不慢的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娴妃一眼,对着身边的小太监道:“一炷香后,送娴妃回宫。”

说罢转身就走。

夜长留内心觉得季秋末自杀这件事情大概不能怪自己,可又似乎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昨日下轿那五位除了第一个耀武扬威被楼三修理了的之外,个个都是一副惊恐欲绝的神色。虽然后来抬头看了夜长留,见她风流倜傥气质温和,与传闻中吃人妖魔大有不同,心中略有安慰之余仍是惶惶不安,足可见夜长留的名声在京中坏成了什么样子。

假如依此分析,心理承受较好的都瑟瑟发抖,像季秋末那样深居简出,心理承受奇差,一时想不开就自了杀的,也情有可原。

她也就安安静静的等在那里,等着娴妃撸胳膊挽袖子的抽她一顿,或者叫别人来抽她一顿。据她相当专业的目测,娴妃此人久居深宫,穿衣洗脸都不自己动手,日常活动最大的也就是扑扑蝶什么的,较之S癖好的端王还要花拳绣腿,挨上两下不疼不痒。

而太监也少见孔武有力的……大概是后天残缺导致。

哪知道她等啊等啊,娴妃始终不发一言,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了,站起身就要离开,自始至终没问一句季秋末伤势如何。

夜长留一见对方要走人,立刻起身要留,却不料跪得久了,膝盖以下竟是全无知觉,下意识的四处抓了抓,而后双腿一软坐回了地上。

正从旁边路过的娴妃一脸揾色:“……”

夜长留手中还握着罪证:“……!”

长留天下 第十六章 再闹乌龙

夜长留的本心很善良——臣子是不必对后宫嫔妃下跪的,直接出声叫住对方也不合礼数,所以大致流程应该是她站起来,略施一礼,在施礼的同时委婉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但她的动作也的确很惹人遐思,所以她纯良的眨着眼睛,将拽着腰带的手尴尬的向前送了送,试图通过卖个萌来逃避处罚。

“你……!”娴妃美眸一冷,他看得出来夜长留大概是无心之失,却不是很相信。他一向自认并不爱男人,若是一个平常的男人对他做出这种事来,他大可一笑了之,问题是夜长留不是个普通的男人……普通的断袖。

可再想想对方似乎敢于在朝堂上一己之力抗衡端王,那么在皇上不在的时候,满怀色心想要侮辱他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太清楚外面那些大臣和百姓是如何评价他的了。

国家君主若是有个把男妃,传出去是英明神武不拘小节,而那个把男妃自然没有与有荣焉的待遇,什么狐媚惑主之类,大可以随意的安放在他的身上。

夜长留见对方略略沉吟,心觉不妙,枕头风的待遇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想着娴妃平日大概是从不自己穿衣吃饭的,立马动手献媚的弥补自己的过失。

她的用心仍然是纯良的,但委实高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马马虎虎的拢了拢娴妃半开的外衣,将那镶金嵌玉的腰带重新围在对方腰间,试探性的打了个结,又打了个死结,最后打了个拟真度很好的蝴蝶结……

娴妃面沉似水,微微挑着眉头,不言不语也不阻止。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夜长留专注的动作和眼神,似乎当真并无淫邪之意。皇上是不喜欢孔武大汉的,故此娴妃虽然比夜长留高一些,但是高的有限。

夜长留完成手上的工作,退后施礼,趁着这个机会抬头打量了一下那个花枝招展的蝴蝶结,自我感觉良好的在心中暗暗赞扬——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你叫我作甚?”娴妃自己动手,三下两下的将那蝴蝶结拆去,整齐优雅的重新束在腰间。

夜长留想起正事,刚要开口,却听见门外等候多时的小太监敲了敲窗,语气恭敬却缺少敬畏,听着总有那么一点或有或无的嘲讽之意:“公子,之前皇上吩咐的时间可眼看着就超过了,还望公子不要让咱家难办才是。”

娴妃冷哼一声,当即迈步准备离开,这次夜长留有礼有节的欠了欠身,右手轻轻在对方袖子上一扶,动作轻的像是为对方拍去一抹灰尘,随即眼观鼻鼻观心的伫立原地,算是恭送娴妃离开。

娴妃眼波流转的看了夜长留一眼,不发一语的跟着太监大步离了御书房,故作不知的无视掉太监洋洋得意的神情,偷偷在袖子中四下摸了摸,从大小和触感看来,似乎是一封书信。

这就是夜长留一而再再而三的努力试图悄悄交给娴妃的东西,至于这方法则原本是夜长留和紫衣最近为了寄托相思而发明出来的,官袍袖子具是宽大,只要动作快一些,塞来塞去也不引人注意,而写情书这种事情让二人都觉新奇,每每提笔都略感羞赧,又情不自禁的想象对方看到此信时的反应。

一来二去,紫衣每日沉浸在勾心斗角的朝廷局势中,闲暇之余还能有些属于自己的秘密用来会心一笑。即使不能长相厮守,也觉得心中有人挂念,自己亦被人牵挂。

待得夜长留全须全尾的出了御书房,正赶上下早朝的时刻,一早没有看到夜长留的紫衣特意选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着,在出宫门的路上把夜长留拉住,悄悄的藏进树丛。

“我听说了——娴妃没对你怎么样吧?”紫衣先是急急忙忙的把夜长留转成了陀螺,虽然心里明白对方八成不会受伤,但总是亲眼看过才能安心。

夜长留被转的头晕眼花,软绵绵的靠着紫衣,伸手过去大吃豆腐,嘴上还不忘调戏道:“哎呦~小紫衣真是好热情~”然后又蹙了蹙眉头:“话说小紫衣怎么又瘦了,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小紫衣也不必对自己过于严苛,这样下去让我情何以堪啊。”

“哦?……我瘦一些,长留就不喜欢了么?”紫衣最近在书信来往中胆子大了很多,也敢于偶尔开开夜长留的玩笑,但眼下亲身实践,略带促狭的匆匆瞥了夜长留一眼,还是令他禁不住脸红心跳。

夜长留轻笑出声,探身迎上紫衣微凉的薄唇,呼吸交缠,唇舌相合。

远处回廊,有人渐行渐缓,直到彻底停住了脚步。

“本王觉得……那人似乎很像夜王?”问话那人眯起瞳孔,意味深长的浮起一抹微笑。

“是……下官也这么觉得。”回话的人心中一紧,匆匆撇开眼去。

“那人是夜断袖?夜长留……夜王……呵,有此深意么?”

夜长留挥别紫衣,待到紫衣走了有一会儿后,才状若无事般从藏身的树丛钻出,沿着九曲十八转的回廊,孤身往宫门处行去。

回廊石板铺地,朱红栏杆,说不得多华贵端庄,却大气古朴,可容四人并排而行。

端王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挥挥手让侍奉的人隐去,好整以暇的看着夜长留缓步踏上回廊石板,散落的发丝在额前摇晃,散落在大理寺卿漆黑如墨的官服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想说的话打了许多次腹稿,思考了很久改用什么样的语气才能彻底表达作弄的心情,眸中渐渐有了除却算计之外的光彩,却在张口的瞬间凝在唇边。

九重回廊,她唇角带笑,擦肩而过,眼中无他。

直到夜长留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外,端王才渐渐回了神,动了动站的有些酸麻的脚踝。

唇角凝固的笑意颤了颤,化为一抹不容忽视的冷笑,被人忽视的感觉非常不好,他一向最是厌恶,可夜长留总是有办法让他最是厌恶。

“爷,这……”朱红柱子后的官员现出身来,表情尴尬的近乎惶恐。

“这世上,你最相信的人是谁?”端王也不动怒,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这……下官并无可相信之人。”拍马屁也不是这个时候。

“哦?那还真是可怜啊……”端王又笑了笑,眸中阴晴不定,声音阴暗悠长:“你说,让夜断袖去杀夜王,如何?”

那人略略思索片刻,片刻后一挑拇指,诚心实意的钦佩:“爷,高招!”

“呵……去叫毒师到本王府上候着。”端王顿了顿:“……带着情蛊。”

已经走出很远的夜长留坐在轿内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纳闷的揉着鼻子,还没揣测出究竟是谁在背后偷偷的想念自己,轿子却晃了晃,已经到了大理寺。

贵为大理寺卿的夜长留一个人孤独的下得轿来,在门庭冷落的大理寺门前叹了口气。

国舅爷的事儿一天不办好,大理寺就一天半死不活。

迈步进到屋中,灰鸽子道了声好,然后就自顾自的伏案书写着什么,为求字体飘逸漂亮,身边已经堆了不少半成品,夜长留拈起一张看了看,被上面郑重其事的‘绝笔’二字晃了眼,略一打量都是财产分配和与诸位小妾们的私房话,连忙放下。

小老头最近几日已经拒绝来大理寺工作了,美其名曰既然死亡之日指日可待,那他还不如趁这个时候好好潇洒一把……潇洒到住进万花楼里几日都没回府,还没等将死之日到来,就幸福的事先得了马上风,落得个口眼歪斜的下场,现在看来,死对他来说好像反而还是种解脱了。

端王党的崔莺无疑是最难过的,原本他安心在大理寺搅这浑水,谁想到有夜长留这么个祸从天降。他开始认为即使皇上怪罪下来,他也无非是充军发配,过几年后改头换面,拿着端王给他的银子,带着妻儿老小照样回京城来过他的好日子。

谁料到天有不测风云,逼着他听了那么大的秘密,虽然端王那日没说什么,之后也没有个明确的态度,但他实在不敢妄想自己还能逃出生天。

总结起来看,根本是夜长留把他推向绝路了嘛!崔莺打定主意,想要好好教训夜长留一番,奈何夜长留武力值远远在他和他雇来的几个小混混之上,反被打的丢盔弃甲、满地找牙。可若是用语言讽刺,夜长留又充耳不闻,说的他口干舌燥,气的他五内生烟。

夜长留觉得他这个想法很是天真,并且恶毒的认为端王绝不可能还留他这么个货活着,被后者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她推卸罪责的说辞。

夜长留也懒得分辨,盯着崔莺敌视的目光,坐到了大理寺最好的一把椅子上,翻开堆在桌上的卷宗。卷宗照往常那般脏兮兮的泛着昏黄,不经意的随手翻了几翻,却突然露出其中一角鲜红,夜长留目光一凝,抬头看了看屋内各司其职的二人,不动声色的小心的将那角鲜红收进袖子。随后倒好茶水,将腿翘到桌面,将历代奇闻案件当成杂记来看,优哉游哉的过起了古代公务员的幸福生活。

长留天下 第十七章 一纸血书

待到下班时间一过,夜长留一马当先的出了大理寺,在轿子里将那封疑似血书的东西从袖子里拉出来,一字一字仔细研读了半晌,将眼睛揉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能体会上面所要表达的意思。

及至回了府里,与楼三一起埋头研读,半晌后二人具是哑然。

夜长留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

楼三侧目:“以为什么?”

夜长留沉吟道:“我还以为国舅爷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就扑倒了状元郎,扑倒后再叫来三五个狗腿,强行压住状元郎的四肢,遂上前强迫之,然后状元郎就很惨的叫啊叫啊~国舅爷就叉腰大笑说:‘你叫也没用,老子在京城说一不二,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这样……”

鉴于以上情节在二十一世纪的各大古装电视剧中都有循环发生的事例,有种很熟悉的亲切感,所以夜长留形容的专心致志,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似乎兴趣盎然,说的津津有味。

于是,请允许楼三做一个哑然的表情。

于是,请允许一直留意楼三的夜长留也做一个哑然的表情。

楼三一咬下唇,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三观,义正言辞道:“本尊绝不会去大街上陪你玩这个的!”而后又眼珠一转,转为坏笑:“……嗯哼,你叫大萌主陪你去嘛。”

再一次被误会的夜长留纯洁的眨着眼睛,她真的没有很喜欢这种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楼三不置可否的紧盯夜长留,目光灼灼的直到后者尴尬的咳了咳,慢慢转移了眼神:好吧……可能是想过一点点……啦……

不过这封血书……她本以为是尚有善念的灰鸽子偷偷放进去给她看的,可现在观其内容,顿时觉得崔莺也非常可疑。

无他,这血书的确字字血泪,经过楼三翻来覆去拿出各种药水鉴定,上面的也的确是人血无意,可内容却和夜长留一开始猜想的大相径庭。

只因这并非是死去状元郎的家属殷殷切切的含泪控诉,而是根据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复述了事情经过,是否添油加醋尚不可考,但内容明显是向着怎么看都该秋后问斩的国舅爷的。

状元死的并非没有国舅爷的缘故,而国舅爷一见美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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