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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天下 第三十六章 阴差阳错
次日天蒙蒙亮,尚不知自己落入毒手的柳陌轩满怀希冀的醒了过来,在一旁一只被占了地盘后无比愤怒的农家毛驴不满的怒视下坐起身来,在看到自己一身整齐后笑眯了眼睛,幻想着端王是如何将他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的换好衣服,顿时感觉被那疯子追杀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接着随手向那驴子身上撒了一把五彩斑斓的药粉,兴致勃勃的出了房门,连所处之地不过是个柴房都不介意了。
昨夜端王选下入住的这户农家并非村子里的大富之人,一个区区几步就能量出的小院,三五间破败的屋子,站在任何一处都能轻而易举的观察到整个院内的景象。
夜长留不在院中,目前是个不知所踪的状态,而美好的令人仰慕的‘梅公子’正安静浅笑的坐在一张缺了一角的木桌前看书,将那白送都没人要的桌子衬托的如前朝古物一般,修长莹白的手指缓慢的抚摸着书脊,眼神温柔而又专注,看的柳陌轩喉中一阵干渴,一头扎进水缸中连饿带渴的灌了一肚子凉水,连带着把脸都洗了,才觉得好受些。
端王闻声抬头,见并非夜长留归来,眼中笑意清减了两分,放下手中书卷,取了一条粗麻布的、疑似手绢的东西递了过去,漫不经心道:“不知柳兄为何如此开心?”
清风吹拂,端王身上衣袍随之翻卷,他今日有意无意的换了一身更加名贵的布料,在黛青色的织锦软缎外又笼了一层纯白绢纱,薄如蝉翼,轻渺似云雾,朱唇不点而红,嗔视而有情,面如冠玉,身形颀长,令人望之便情不由心的心旌神摇,不能自持。
柳陌轩一见美人对自己伸出手来,立刻一脸严肃的整顿衣冠——将那身刚换上的麻布衣服拽了拽,又抚摸了一下脑袋上那根儿浆洗之后非常僵硬的羽毛,展开一个令阳光都为之失色的灿烂笑容,双手接过美人递上来的‘香帕’,在脸上狠命的揉搓了一番。
端王侧首瞧着,慢慢转动食指上羊脂玉的扳指,觉出了那么一点暧昧的气氛,却根本不放在心上。
与此同时,夜长留终于与柳陌轩口中的‘疯子’交上了头,之所以说交上了头,是因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虽然这个人已经极为熟悉。
夜长留走在一棵要死不活的杨树下面,左顾右盼的想要知道声音究竟是从何方来的,心里担忧着对方是否受了什么伤才不出来见面,声音也隐隐透着些紧张:“你还好么?柳陌轩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还有你怎么会的内功?”
装着十八芯子的诸葛锦年藏在五十米外一丛枯黄的植物中,借助地势之利,谨慎的露出一只眼睛,居高临下、近乎贪婪的凝视着夜长留的一举一动,轻声笑道:“柳陌轩那个废物,开始的时候装的神乎其神,一旦说开了也不过如此,但是毒术的确非常高明。我本来也不知道这具身体还带有百毒不侵的功能,连同一些身体之前主人练过的内功,这下可算是试出来了。”
锦年这话说的轻松,一笔带过了究竟是如何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柳陌轩逼出了苗疆十万大山,又在如何心如死灰的情况下得知了身体百毒不侵的事实,报喜不报忧道:“我昨日就在不远处,柳陌轩那人是个色胚,现在好像对端王动了心,长留将端王打包送到他床上,自然什么都不成问题。”
夜长留苦笑,没有回答,仰头看着头顶上那方寸天空,低声道:“就不说谢了吧……十八,你想回去么?”
锦年神色一怔,低头沉吟半晌,温柔道:“长留是一定要回去的,这里没有华尔街,也没有国际组织,根本没办法发挥你真正夺目的价值,我……我似乎回不去了。”
夜长留:“假如可以呢?”
锦年趴了下来,同样眯着眼睛看天,语气柔和的好像梦境:“我不知道……但我并不为来这里而后悔,只是那个世界没有了你,我也开始不喜欢那个世界了,就这么简单。”
夜长留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受了狠狠一击,轻轻地吸了口气,不再言语,心中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就这么一个近一个远的躺在同一片天空下,静静享受着时间悠闲的自指尖流过,直到日暮黄昏,夜长留站起身来,扫扫身上滚上去的草叶,试探的唤了两声:“我要走了,真的不出来让我看看?”
锦年的声音有些迷蒙,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不要……我先回京城了,等你回来的时候再看好了……帮我给大萌主问好,顺便观察一下他到底还能不能走回剧情正轨了……反正你又没碰过他……”
夜长留轻笑出声,迈步走了出去:“恩,我走了,回去小心。”
锦年从草丛中探出头来,注视着夜长留越走越远,将将要消失的时候停下脚步,驻足片刻后仿佛不经意般的回头张望了一下,随即似乎有些尴尬一般,迅速的转了回去,大踏步的消失在了视野中。
锦年一愣,肩头不受控制般的颤了颤,然后颤的更加厉害起来,哈哈大笑着伸手揪住一边的青草,一下一下的给它们齐刷刷理了个平头,片刻后低头擦去生理性的泪水,若有所思的迈开步伐,很快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黄昏下的农家小院热闹无比,饭菜的热气悠悠升腾,小院那破败的院门开着,老远就能听见其中夹杂着惨遭毒手的毛驴凄厉的惨叫,一些村里看热闹的孩童笑嘻嘻的蹲在院子外面,时不时暴发出一阵大笑,比比划划的指点着什么。
夜长留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推开院门进去,就见院子里那头原本栖息在柴房中的壮年小毛驴一夜之间得了斑秃,驴嘴竟然也能奇迹般的表现出仿若微笑的样子来,但这个笑容配上那双正迎风流泪的驴眼,看起来就怪异的很了。
一旁的始作俑者正讨好卖乖的冲着端王甜蜜的微笑,在满院的驴叫声中不管不顾的散发着好似肉眼可见的粉红泡泡,奈何很是不得精髓,笑得比驴也好看不到哪去。昨天借着油灯还没发现,原来这为鬼医柳陌轩长得也是不差的,看上去与端王年纪相仿。单从年纪来看,能拥有那般医术,的确称得上天纵英才,只是这年轻的容貌不知会不会是天山童姥那般驻颜有术导致的。
对了,端王那一应妾室俱全的,整天心思歹毒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也不知是多大年纪了。
夜长留歪头看了看正满地打滚的驴子,以及一旁敢怒不敢言的房主大婶,无可奈何地掏了些碎银子,又叫了几个看热闹的大汉将这满地打滚的驴硬是拽了出去,在那驴子依依不舍的渐行渐远后,才终于恢复了片刻安宁。
“你多大年纪了?”在这里就不该称之为端王了,但夜长留一是不知道端王究竟叫什么,二是也不觉得二人已经要好到了可以称呼名姓的地步,故此干脆省略了称呼。
端王冲着柳陌轩笑了笑,笑得对方头晕眼花,然后扭脸看着夜长留,眼中很有谴责的意思——看看!本王如此美貌,怎么看在你眼中就起不到这么好的效果呢!
夜长留瞬间了解了端王的用意,朝天翻了个白眼。
“本……年满十九。”
夜长留知道古代人向来是早婚早育的,故此也没什么太过惊讶的地方,意味深长的咂了咂舌。看的端王浑身别扭,恼羞成怒道:“夜长留,你看什么!”
夜长留嬉皮笑脸,伸手比了比自己,又比了比对方:“看你是不是坏心太多,才长不高的。”
这话说得很有失偏颇,古人的身高原本就要比二十一世纪低了不少,夜长留刚来到这具身体上的时候,身体也不是很高,后来被夜长留每日操练,长势喜人,虽然身为女子,但比端王也矮不了多少。而端王是自认的头脑派,习武练剑不屑一顾,整日动静有序的抱着王者之尊过日子,能长到这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都要多亏基因赏赐。
端王从未对身高感到自卑,是以很不以为然,虽然夜长留通过了之前那个坑爹的测试,证明是可以相信之人,但端王仍是惯性的多疑,琢磨着怎么盘问一下夜长留今天去了哪里。而一旁的追随着柳陌轩却看不过眼,心痛着端王那‘垂眸不语的脆弱’,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袖子里掏出一把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粉末,对着夜长留一把扬了过去!
夜长留自负身中三种奇毒,并且当成了好事,万万不把等闲药粉放在眼里,但一想到这药粉出自鬼医只手,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躲一下为好,恰巧此时起了一阵由南向北的秋风,那些飘逸却无甚重量的粉末等级改变了方向,在夜长留哑然的视线和柳陌轩愕然的惊叫中,一点没糟蹋的全扑在了端王那张俊美的脸上……
长留天下 第三十七章 平行空间(上)
端王沉静片刻,无甚举动,夜长留与柳陌轩大气不敢喘的驻足原地,片刻后端王垂头哼了一声,似乎没有其他异样,但那声音又轻又软,听的夜长留浑身一颤,被情蛊控制的情绪翻涌上来,眼中渐渐现出一抹痴迷却转瞬即逝的光彩。
柳陌轩一边拼命吞咽着口水,一边瞪大眼睛死死凝视着端王,仿佛少看一眼就会吃多大亏一般。被夜长留一拉后满不情愿的对上夜长留痴迷又执着的混沌视线,眼中有了然闪过,随即愣了一愣——即使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也必定是术业有专攻的。
夜长留:“你你你……你下了什么?!”
柳陌轩吓得浑身打起摆子,给人下情蛊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但大度都是一些心机深沉下手狠辣又无甚容貌的苗女,一惊之下头一次发觉这美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身娇体柔易推倒,再见夜长留一副咬牙切齿要杀人的表情:“嗯……嗯嗯……就一点点助兴的啦……”
柳陌轩话音未落,端王突然抬起头来,眼尾细长的瞥了夜长留二人的方向,唇角勾着堪称妩媚的弧度,修长莹白的手指覆上外层软缎的纽扣,挑逗般的弹开一颗,看着人的样子令人眩晕。
夜长留汗都下来了,情蛊在体内叫嚣着要她立刻扑上去,理智却告诫她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端王这种人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再转念一想这药原本是用在自己身上的,而且情药又不属于在毒药范围之内,她若是躲得慢了就真会中招,不由得越发想要将柳陌轩压在地上一顿痛打。
柳陌轩号称一代鬼医,此生精力心血全都用在了制药上,是以倘若碰上个如诸葛锦年或夜长留这种不畏剧毒的,就连七岁小孩都能将他压着打,被夜长留杀人般的视线一瞥,顿时一腔勇气付之东流,试探着移开了视线,低头绞着手指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都怪你!谁叫你要躲开!本来人家就是要让你出出丑而已,现在好啦!”
夜长留一见柳陌轩后脑上那迎风飘扬的粉红羽毛就气不打一处来,见对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颇有无处下脚之感,挥手打落了那根碍眼的羽毛,揉成一团扔在脚下,在对方惊惧的眼神中厉声道:“把解药给我!”
柳陌轩敢怒不敢言的摸着后脑,种种的抽噎了一下,挤出了两大滴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那里,仿佛夜长留是个欺男霸女的坏人:“额……嘿嘿,谁会为这种药研究解药呢……不过你可以放心,人家的药绝对没有那么下流啦!话说我都看出来梅公子跟你不清不楚,怎么可能成其好事……不过就是让你出出丑而已。”
就在二人说话的档口,端王那身软缎外衣已经彻底离开了身体,被主人毫不怜惜的放在一旁,露出其中天青色的衣襟,而那双引的人失去理智的手还在继续向下,一边解着一颗猫眼石的纽扣,一边痴痴地笑出了声,遥遥一指夜长留:“还不给……本……给我过来!”
夜长留眼角一抽,无可奈何地学着螃蟹一般横行着踱了过去,伸手握住端王继续向下蛇形的手指,明明白白的强行拘在身侧:“醒醒。”
端王蹙眉看她一眼,毫不留情的甩开夜长留的手,三分妩媚七分醉意的一笑:“夜长留,假道学,你不是喜欢得很?”
迎着柳陌轩心碎欲绝的目光,夜长留脸色铁青的一把将端王打横抱起,欲要将其丢进水缸,走到跟前才发现缸中水已经被柳陌轩连喝带洗的用了个精光,只能转身折回主屋,砰的一脚关上了房门。
端王纡尊降贵的躺在干燥清爽的草席上,双目虚空的仰望着几根破败木头的房梁,声音却镇静了许多:“哦?你当真不喜欢?”
正要出去浸湿毛巾的夜长留脚步一顿,侧过头来正对上端王平静无波的眼眸和晕红高热的脸颊,试探的凑了过去,低头审视着对方眸中那若隐若现的清醒:“你没事了?”
端王扑哧一笑,难得迅速的揽上了夜长留的腰肢,药性所致力大无穷般的一拽,夜长留只觉天地间颠倒了一圈,然后端王无限近的凝视她的瞳孔,鼻尖暧昧的磨蹭,还没等夜长留夺回被情蛊操控的理智,将端王当机立断的扔出去,就觉得唇上一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