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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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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势倒如山崩,萧清婉大举搜宫,便也将这些翻了出来。
萧清婉见她这样神色,便只微微一笑,向钟韶英道:“记下来。”钟韶英得令,立刻奋笔疾书。另有宫人上来,在那木匣上贴了封条,收起来了。
这般过了顿饭功夫,搜宫的宫人虽则也翻出了些违制的物件儿,但都是些芝麻粒儿大的事情。谨妃见状,面上颇有得色,向萧清婉洋洋道:“将嫔妾这里闹得人仰马翻,沸反盈天的,娘娘可满意了?若是真搜出些什么,嫔妾自也没得说。只是如今看来,竟没什么。若只是那匣子药,待皇上回来,嫔妾自跟皇上请罪便了。倒是娘娘如此劳师动众,却弄得雷声大雨点小,倒要给嫔妾怎样个交代?”萧清婉不去理她,只默默沉思。一旁,春雨走上前来,私语了几句。她瞅了她一眼,问道:“此话当真?”春雨道:“奴婢敢拿性命担保。”萧清婉便向夏长盛吩咐道:“着几位女官,将文喜文乐等一应近侍,带到暗房里,仔细盘查盘查。”谨妃闻言,连忙拦到头里,说道:“娘娘将嫔妾这宫室翻了也罢了,怎么连嫔妾身边这几个丫头也不放过?嫔妾倒劝娘娘一句,见好就收,得饶人处且饶人罢。别弄到不得了的地步,皇上回来难交代!”萧清婉微微冷笑,说道:“这个谨妃姐姐自管放心,皇上那里,本宫自有交代。”
当即,便有四位女官出列,将文喜文乐等人拽进密室内,就要脱衣搜查。这些大宫女,往日里都很有些脸面,哪里甘受这样的屈辱,只扭着不肯,却如何能别的过?不多时,便被一一脱剥了个干净,连头上发髻也都被打散。果然在文喜文乐的小衣亵裤之内,搜到了些不及毁去的书信。
却原来,今日事发突然,谨妃一时无法处置这些密信,待要收在哪里,又恐为人搜出,便暗令文喜文乐将这些书信贴身收了。而那春雨本是长春宫打发出去的宫人,于这些手段也略知道些,此刻见众宫人搜查无果,便向皇后进言如此。
女官搜到这些物件,赶忙捧了,拿到外头,呈到皇后面前。
萧清婉拆了几封书信,粗略一阅,便将其递到谨妃跟前,笑道:“谨妃还有什么可说的?”谨妃脸上一阵灰白,忽然跳起扑了过来,就要抢过信笺撕毁。却被那一早便在旁边监视的宫人按住。扎挣之中,谨妃头上的华胜也被撞掉,发髻散乱,身上的罗衫亦也凌乱不堪,真如败犬一般,尤自骂不绝口。
萧清婉见她已狼狈如此,再要与她争执口舌,便是自辱身份,遂也不去理会,只叫钟韶英将这些书信封条收起,下旨道:“谨妃赵氏,久在宫闱,不思答报皇恩,却与反贼勾结,意图颠倒江山,动摇国本。今将其禁足于内室,待皇上回来,再行发落!”言毕,又令把这一宫宫人全部押入掖庭局,各人单独羁押,防其串供。长春宫个宫室封门闭户,只留一间耳房用以软禁谨妃。
此间事宜已大致了毕,萧清婉便吩咐回宫。众人赶忙伺候起身,她才迈步出殿,忽闻的谨妃在后头厉声道:“萧清婉,你不要得意!今日皇上用着你,你方能如此放肆!你当真以为皇帝对你信任有加?!你一样是个后宫妇人,插手朝政至如此地步,照样犯了皇帝的大忌。我倒要瞧瞧,你这贱人要如何收场!”她此言说毕,便尖声大笑起来。有坤宁宫宫人,为讨好皇后,又见谨妃废黜已成定局,上前论起胳膊便照她脸上扇了一记耳光。谨妃被打得歪在一边,口角流血,兀自嘿嘿冷笑。
萧清婉立住脚步,望了那宫人一眼,说道:“她如今并未被废,还是妃子,你如何能打她?这般以下犯上,到院子里跪着掌嘴去罢。”那宫人又悔又愧,只得谢恩去了。萧清婉又看向谨妃,见她脸上红肿一片,口唇破裂,流出一丝鲜血,两只眼睛血丝密布,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亦也浅浅一笑,说道:“本宫将来如何收场,不用你来操心。你还是好生想想,待皇上回来,如何哭诉求情罢。”言毕,便迈步出殿,回宫不提。
回至坤宁宫中,萧清婉忙碌了这一向,颇觉费神,身上也略有些不适,招王旭昌来看,却并无什么妨碍。宫里也早备下了她素日里吃的安胎药,此刻见她回来,连忙端上。
萧清婉才吃过药,外头人便来报道:“咸懿郡主前来辞行。”
她心中默忖:从昨个儿到今日,忙着收拾局面,竟一时没顾得上她。便命请入。
那人去后,只得片刻,赢芳华便缓步走入。至此时,她已然收到了些消息,听闻娘家出事,只归心似箭。又因她平昔是个软糯的性子,虽明知此事皇后干连其内,却不敢质问当面,只是忍气吞声请求离去。
萧清婉也没力气与她纠缠,再者此事已成定局,她留在宫中也再无用处,便只略略挽留,就随她去了。
待赢芳华离去,萧清婉便叫人替自己摘了头,在炕上半倚着靠枕闭目养神。穆秋兰取了一床毯子过来,替她盖了,又轻声笑道:“娘娘,平叛一事司徒仲出力颇多。这郡主回去,倒不知这两人要如何自处了。”萧清婉闭着眼睛,只轻轻说道:“都是个人的造化罢了。”
赢芳华出了皇宫,立刻便吩咐轿夫往荣王府而去。
才走到王府街上,远远的便见荣亲王府大门上立着许多禁卫军,赢芳华忧心如焚,便叫随行的家人上前交涉。奈何这些禁卫军士,都是铁面无私,毫不容情的,只凭人好话说了几箩筐,仍旧不肯松口。赢芳华见此种情形,也是无奈,只得暂且返回侯府,另做打算。
回至府上,几个姨娘见她归来,忙都迎上前去。便有那等着看笑话的,迫不及待的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与她听。
赢芳华得知率兵擒拿父亲的,竟是自己的夫婿,一时如被雷轰,呆若木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坐在椅子上木木的发怔。那些姨娘看她这幅模样,倒觉得没什么意思,只好随口说了面子上的宽慰话,便各自去了。赢芳华在房中坐着,眼看房内各样大婚时的摆设尚未撤去,家中便遭此变故,更是自己丈夫亲手所为,心中一时酸痛难忍,又不知要怎样是好,眼里顿时就流下两道泪来。陪嫁丫头红香上前,递了手帕子上去,嘴里便劝道:“夫人也别要过于难过,王爷只是一时遭了难。王爷往日战功赫赫,皇上甚为倚重的。如今只是皇上不在京里,被小人作弄了。待皇上回来,王爷在皇上跟前辩驳几句,便会好的。”赢芳华虽是个怯懦之人,心里却倒明白,与这丫头又说不清楚,只是摇了摇头,推了那帕子。半晌说道:“你出去罢,替我把门带上。没事不传你,就别进来,我一个人静静。”
红香不疑有他,只说了句“夫人有事便叫我”,于是带上门就去了。
少顷,司徒仲自衙门来家,在书房脱了衣裳,便往上房来,走至门前见红香在外堂上坐着,遂问道:“夫人呢?”红香道:“夫人自宫里出来,听闻王府上出了事,心里难过,在屋里哭呢。又不叫我在跟前伺候,我就出来了。”司徒仲听说,便往屋里去,却见房门紧闭,推又推不开,心中起疑,向门缝往里望去。只见赢芳华正挂在梁上摇摇晃晃的打秋千!
司徒仲大惊失色,撞断了门柄,冲进房内,将她自梁上解下,除掉她颈中的绫带,揭开领口绊扣,将头扶起,与她渡了两口气。幸而赢芳华上吊时候过短,不过片时便即悠悠醒转。醒来一见司徒仲,她怔了怔,随即泪流满面,花容无主,失声痛哭,一面哭一面说道:“你让我死了也罢了!何苦又来救我,让我活在世上现眼么?当初……当初父亲说你并非良配,不叫我嫁你。是我自己闹着,非要跟了你。你一直身居闲职,又是我央求了父亲,替你保举了这个职位。哪里想到……你竟然带人来害了父亲,你当真是忘恩负义!”她本是个温柔寡言的人,便是恨极怒极,开出口来仍是柔声和气的,嘴里说着,手上粉拳便如雨点般捶在司徒仲身上。司徒仲不闪不避,亦不言语,那拳头如落木石之上。
赢芳华哭了一阵,见骂也骂不出个所以然来,捶也捶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有些气虚神乏,便哭声渐小,只是抽噎不已。司徒仲抱了她起来,在床畔坐了,才待开口。不料她却忽然仰头泣道:“你休了我罢,让我回家和母亲相伴。今生今世,再不踏进你侯府的大门了!”司徒仲对荣亲王是厌憎至极,却与赢芳华的夫妻情分极好,心里又极欢喜她的为人,今见她开口求去,便想也不想的冲口道:“你我是御赐的姻缘,钦点的婚姻,怎能中道分离?!你既然进了我家的大门,这一世就别妄想离开!”赢芳华看他语意坚决,一时柔肠寸结,六神无主,只是低头又哭。司徒仲心里一时欲和她说说荣亲王犯上谋逆之举,此番自己若不如此,他夫妇二人必受无穷牵累;一时又想和她谈谈日常相交之时,荣亲王如何轻辱自己。但看她那娇容憔悴的模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搂紧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司徒仲的倒戈一击,和荣亲王有很大的关系……这老头子不知道知人善任啊……只把女婿当成吃软饭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时日匆匆;自赢烈往东海劳军已过了一月有余。到得七月初八;龙驾便已抵京。
赢烈回至皇宫;先到坤宁宫见了萧清婉;问过此次平叛相应事由。萧清婉自然一一道来,将其内各处环节讲了个滴水不漏。赢烈听罢,便微微颔首,颇为赞许道:“你行事很知分寸;并未只凭一己之好恶;便滥用刑罚,胡乱诛杀。朕还忧虑,倘或你一时没压住性子;下令杀了荣亲王。让外人眼里看来;本是平叛;却成了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反倒不美。”萧清婉也微笑回道:“这里头的道理,臣妾自然明白的。”说毕,便向颈中解下虎符,重新交还与赢烈,向他嫣然一笑道:“完璧归赵。”
赢烈见她神态俏皮,便也笑了,将兵符收回,温声道:“在宫里好生待着,晚夕朕过来,与你一道用膳。”萧清婉点头应下,便送他出去了。
赢烈到得书房,登时便将朝中一应阁老重臣尽数招致,商议此事。这些公卿大臣,早于这一月之内将荣亲王同他党羽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列成条款,共定了大逆不道之罪十、大不敬之罪七、结党营私之罪九,至于任人唯亲、凭一己之喜好任意升降官员等罪条,更是不可计数。众臣七嘴八舌,纷纷数落荣亲王的罪状,此间情形比之往日朝堂之上,荣亲王独占风光之时大不相同,正应了那句墙倒众人推。
赢烈听他们吵吵了许久,便开口问道:“荣亲王犯下如此重罪,以众位卿家所见,该当如何论处?”尚书令林霄连忙出班,奏禀道:“皇上,旁的暂且不提,荣亲王犯上作乱,谋逆篡位,若换做常人,便当凌迟处死,株连九族。但念及他身为皇亲,往年又战功赫赫,皇上必然不忍,臣奏请将荣亲王连同党羽斩首示众,其女眷充官为奴,以儆效尤。”赢烈闻言,只皱眉不语。
萧鼎仁素擅揣摩圣意,见皇帝神色迟疑,便躬身进言道:“荣亲王乃皇上兄长,又是平息西北叛乱的有功之臣。臣以为,不若将其收缴玉碟,革除皇籍,永世囚于安亲王府地牢之内。他已上了年纪,也不过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他这话说得极是含糊,赢烈却已暗明其意,也甚合自己心意,便点头道:“就这么办罢,务必不使朕落弑兄之名。”众臣皆拱手称是。
此事议罢,赢烈又道:“那皇长子赢纬,诸位以为又该如何?!”他这话语声量虽轻,却极是愤懑。原来御驾往东海途中,果然遇到一队刺客行刺,为路晓年所率禁卫军阻挡。这起刺客为数不多,又一击失手,再不得脱身,如何能是禁卫军的敌手?苦斗之下,几乎被诛杀殆尽,只剩了两人被生擒。路晓年亲自刑讯,这两人熬不住酷刑,便招供出是荣亲王指使他们前来刺杀皇帝,待得事成,京城之内便辅佐皇长子赢纬继任为帝。而在这之前,赢烈又收到密探自皇长子府里查到的字帖,其上所言正是此节,两者相扣,他也不由不信自己的长子与外人传统勾结,来谋夺自己的皇位。
众臣闻言,皆不知如何是好。论理,皇长子与荣亲王勾结谋逆,自当同罪。然而赢纬到底是皇帝长子,多年来虽然他行事颠倒,举止荒唐,皇帝也并未十分见责,可见其情。眼下,他虽犯下重罪,可皇帝如何作想,谁又能摸得着呢?即便此刻皇帝一怒之下,依着奏禀处死了赢纬,难保他日后想起,追悔之下迁罪于人。所谓伴君如伴虎,正是如此。
赢烈见众人不语,冷声道:“怎么,你们平日里机关算计,舌生莲花,今日倒都成了哑巴了?”说着,便指着林霄问道:“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那林霄身上一抖,额上登时沁出冷汗,然而他毕竟是位列三公,身居右相之位多年,其机智才干自非等闲可比。当下,他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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