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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总让人觉得那么真实,那么舒服······”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憧憬,忘记了南宫瑾的存在,然而他忽然又有一丝痛苦,继续说道:“可是,她的天真总是让她相信所有人都是善良的,但是其实到最后善良的只是她一人罢了······”说着他又冷冷直视南宫瑾道:“我知道,灵儿喜欢你,她不说,我也能看出来。所以,我要你保证永远不会让她伤心,永远不会辜负她!”
南宫瑾正色说道:“请你放心,我必会待她胜过我的生命!”
“好!你最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倘若有一天你未守诺言,使她心伤落泪,我必会用这把‘无痕剑’与你千倍万倍地讨回来!”凌辰熙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似乎连带着这周遭的空气也瑟瑟发抖。
“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南宫瑾坚决地说道,耳边风声阵阵。
“最好是这样!”凌辰熙头也不回地走去,他的背影是那样冷,甚至连同流于衣发间的月光也是冷的。
三日之后,拉克申王子果然遵守承诺,没有再来和硕特毡帐找麻烦;而那密函中所涉及到的也只是拉克申与刘贵二人的盟约,并无新的线索。于是蓝修儒、南宫瑾一行人便在三日后离开了。
一行
人回到蓝府,灵儿欢快地跳下车去,三步并作两步越过白石台阶,至大门前拾环扣门,喊道:“凌伯,凌伯,我们回来了,快开门!”然而却许久不见有人来开门。灵儿诧异,用力一推,门居然是开着的。灵儿一笑:“凌伯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连门也忘记插了!”
众人皆有疑虑,行至院中,却不见一个人,灵儿刚要喊“娘亲”,声音还未出口,只听背后大门沉重阖闭,四下里迅速出来两队侍卫,一色银灰铠甲,应该是宫中的侍卫。紧接着一个身着织锦墨袍的干瘦男子大步走来,却是刘贵。在他身后,一队侍卫押解着的是蓝夫人、老凌头和一众家仆。
、第十七回 祸从天降查抄蓝府 骨肉分离别有内情
“夫人!”“娘亲!”“爹!”蓝修儒、灵儿、凌辰熙一齐叫道,但随即便有侍卫上前挥刀挡住了三人的去路。“辰儿······”老凌头在对面一开口,竟满是沧桑。
南宫瑾眉峰一蹙,对刘贵厉声叱道:“刘总管,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那刘贵一声馋笑,遂说道:“奴才没想到小王爷在此,惊扰了小王爷,奴才该死!回小王爷,奴才乃是奉皇上口谕,特来捉拿叛贼西门嘉晔的余孽。”一听到“西门嘉晔”四个字,蓝修儒不禁身体一窒,双目流露出焦灼的神色。
“一派胡言,西门家早于二十年前就已满门抄斩,这里是蓝家,与西门家有何瓜葛?刘总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白梓逸冷声嘲讽道。
“啊,原来白先生也在啊。白先生所言甚是,二十年前西门家因私制龙袍,意欲谋反,而被满门抄斩,但没想到西门嘉晔的女儿西门漪凝竟侥幸逃脱,而她正是你们眼前的这位蓝夫人!”刘贵不紧不慢地说道。灵儿怔怔地听着这番话,仿若晴天霹雳砸在心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蓝夫人只是淡淡的,波澜不惊,那双琉色的眸子存满柔情,看着蓝修儒和灵儿的方向。
“那不知刘总管有何证据?”南宫瑾问道。
“证据?哈哈哈······”刘贵一阵奸笑,说道:“小王爷,我奉皇上口谕来拿人,还要什么证据?到时候皇上一见,不就自然明了了吗?奴才劝小王爷不要插手此事,王爷已至皇都,与皇上在宫里等着奴才回话呢!”
“刘总管,你拿皇上压我!但你也应该清楚,你与乌兰王子拉克申的通敌密函可在我手上,如果我面呈皇上,你可晓得后果怎样?”南宫瑾威胁道。
“哈哈哈······小王爷,您说笑了!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断不敢通敌卖国。实话告诉小王爷,此事是皇上和王爷的意思,让奴才去假意拉拢拉克申,为的是离间乌兰王父子二人,削弱其实力,等时机成熟,我中原大军一举攻入,巧取乌兰城!”刘贵的说法令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当今皇上还是民间所传那个骄奢淫逸、醉生梦死的皇上吗?还是刘贵诡计多端,谋划了什么阴谋圈套,故意如此道来。
“不过,奴才知道,”刘贵凑到南宫瑾身边说道,“小王爷对这小丫头情义深重,奴才此番也可暂时留下她。不过西门漪凝夫妇是皇上要的人,奴才不敢不从。还请小王爷不要为难奴才,否则王爷于皇上那儿也不好交代。”
南宫瑾没有言语,蓝修儒镇静说道:“多谢刘总管宽容,那就有劳了!”说着昂首站出来伸出了双手,
让侍卫给戴上了铁铐脚镣,但眼睛却一直未离开对面的蓝夫人,四目相对,彼此心意相通,只要灵儿没事就好。随即向白梓逸点点头,白梓逸明白,此时不可轻举妄动,照顾好灵儿要紧。
“刘总管,可否让我与家人说几句话?”蓝夫人淡淡开口。
刘贵点头挥了挥手,前面侍卫立刻退至两旁,灵儿飞快地扑过去,早已泣不成声:“娘亲,不要······不要离开灵儿······”蓝夫人抚摸着灵儿的额发,强忍着眼泪慈爱地微笑道:“灵儿,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说着从自己头上摘下一支金钗,插于灵儿的发髻道:“灵儿,不要哭,娘亲希望灵儿永远不要哭。你戴上这支钗,就如同娘亲在你身边一样。灵儿,记住,想娘亲的时候,就看看这支钗······一定要记驻·····”
“来人,查封蓝府,押蓝家上下二十三口回皇都复命!”刘贵一声令下,除去灵儿和林晚晴,皆被戴上铁铐脚镣,押进囚车。凌辰熙因是老凌头的儿子,自然被抓了起来;而林晚晴当时是灵儿设法带回来的,在蓝家时日尚少,又没几个人认得,所以并未引起注意,倒给遗漏下来。
灵儿追着囚车跑出去,不停地喊着:“爹爹······娘亲······”眼前一片水雾朦胧,她看不清路,也不想看,她只想要她的爹爹和娘亲,她只知道他们就在前面。她哭着,喊着,跌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追。她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天之中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她想问:这是不是老天捉弄她的一个梦?林晚晴跟着她,想拉住她,却怎么也拉不住。长街两边早已挤满了人,所有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心中皆是凉凉的,只觉得老天不公,那样善良的一家人怎么竟落得如此下场?
灵儿眼睁睁看着前方的囚车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成为一条线,一个点,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人掏空了,轻飘飘的,没有依附,扑倒下来,林晚晴、南宫瑾、白梓逸追上来,扶住她,她满脸泪痕,只是不停地说:“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是我在做梦······对,是梦!你们快叫醒我······你们快叫醒我······晴姐姐,晴姐姐,我做噩梦了,好可怕的梦,你快叫醒我······叫醒······”灵儿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是白梓逸点了她的睡穴,再这样下去,恐怕她的精神是要崩溃的。
蓝家被查封,南宫瑾抱着灵儿回了天香楼。他看着她那原本纯真可爱的笑脸此时却是黛眉紧蹙,泪洒两腮,他的手指碰到她的泪珠,竟是那样凉,他心如刀绞,恨
不能帮她承受一切,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责怪自己,他懊恼自己,或许没有他,刘贵可能永远也不会注意到灵儿,也不会去查探蓝家的底细,更不会有如今这一幕;或许没有他,灵儿也许就能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蓝家所有的人都会快快乐乐地终了一生。
南宫瑾转过头去,看着白梓逸,问道:“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蓝夫人的真实身份?”
“是!”白梓逸一口承认,“难道小王爷也对二十年前的那桩旧案有所耳闻?”
“只是听我父亲偶然提起过,不过,此事牵扯到灵儿,还请先生详细告知。”
、第十八回 破疑问然翁说旧案 忧双亲灵儿上皇都
白梓逸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事还要追溯到北朝还未建立之时,当时天下分崩离析,战争连绵不断。西门嘉晔乃是赵家军的一员虎将,驰骋沙场,豪气云天,颇得先皇赵勇的赏识,封为一等大将军。后来先皇一举统一天下,建立北朝,感念西门将军的功劳,遂封为西宁王,赐王府于西都。当时是,西门家可谓是天恩荣宠,盛极一时。后来先皇病逝,太子赵康即位,即是当今圣上。圣上登位之初,恰有西部边境蛮夷来犯,便派西宁王率大军解边境之危。西宁王打了胜仗回来,力荐麾下两员大将东方明禹和南宫昊阳。”
“我父亲?”南宫瑾惊讶道。
“怎么,南安王从未告诉小王爷?如果不是西宁王一手提拔,哪有他南安王爷的今天?”白梓逸讽刺地说道。
“西宁王打了胜仗,扬我天朝之威。”白梓逸接着说道,“圣上龙颜大悦,立时赐西宁王黄金万两,封东方明禹、南宫昊阳分别为三品威镇将军和三品威远将军。但朝中文官对此颇有微词,认为西宁王权势威达,功高盖主,若生异心,恐一发不可收拾,而圣上并未听取,反而对西宁王嘉赏不断。但此之后,民间就渐渐流传出一首打油诗,道是‘西都贵人至,门庭犹若市。嘉赏无从断,晔晔曜光环。吾辈齐惊叹,皇恩浩于天。万年鼎天朝,岁岁系平安。’!”
“这是一首藏头诗!”南宫瑾脱口而出。
“不错,这首打油诗的首字连起来便是‘西门嘉晔,吾皇万岁’!”
南宫瑾不解道:“难道这西宁王真有谋逆之心?”
白梓逸答道:“真有还是假有?只不过在于人的一念之间罢了。当时群臣联合上奏,要皇上彻查此事,免除后患。西宁王亦上表明志,道定是有小人暗中操作诬陷,请皇上明察。当今圣上说道:‘西宁王随先帝南征北战,辅佐我北朝两世君主,立下赫赫战功,其忠心,朕深知矣。’宰相李公海则道:‘皇上英明,但如今只因王爷手握重兵,才有一等小人借题发挥,造谣生事,倘若西宁王肯交出兵权,安安心心只做王爷,那这谣言便可不攻自破了。’皇上极为赞同,而西宁王当场便释了兵权,以证清白。这就是当初轰动一时的‘卸甲归田案’。”
“那这样看来,西宁王倒真的是没有谋反之意。释了兵权也好,做一个无事一身轻的王爷,倒是自在。”南宫瑾说道。
“那西宁王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官场之上的勾心斗角还是早早脱离的好。”白梓逸轻描淡写地看了南宫瑾一眼说道。
南宫瑾知其暗讽之意,面露窘色,却说:“那然后呢?”
“后来,军机大事上圣上倒是很倚重东方明禹和南宫昊阳,二人屡建奇功,直至封为东平王和南安王。西宁王府此间一直相安无事,但就在西宁王六十大寿之际,那晚众人都来向西宁王贺寿,西宁王府张灯结彩,煞为喜闹。然而席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宰相李公海携圣旨率锦衣卫浩浩然前来西宁王府抄家,竟然搜出来一件织锦龙袍。皇上龙颜震怒,藏头诗一事皇上虽没有大力追究,但心中早已存有芥蒂,连同此次的‘龙袍案’,一怒之下将西宁王府满门抄斩,永绝后患。而东平王与南安王皆因出自西宁王门下,皇上下旨褫夺兵权,却格外开恩,未褫夺封号。皇上对此事颇为介怀,下令不准任何人谈论,否则判其连坐。至此,这世上便再没有西宁王与西宁王府了。”
“那先生是如何知道蓝夫人就是西宁王的女儿的?”
“当初我来到蓝府,无意中见到蓝夫人,她竟与我见过的一幅画像甚为相似,而那画像中人正是西宁王的女儿西门漪凝。我曾试探着问过儒兄,他却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便猜到蓝夫人肯定就是西门漪凝,想必也是一段极其复杂的往事,便没有再问,只当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南宫瑾沉思说道:“那现如今,恐怕只有蓝夫人知道当年‘龙袍案’的内情了,可她也是唯一的一条漏网之鱼。”
白梓逸正要说什么,灵儿却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踉跄着跑到白梓逸面前,哭着道:“师父,我要去皇都,我要去救我娘亲!师父,我求求你,你带我去皇都······”原来灵儿早就醒了,他们刚才所说的灵儿全都听到了。而现在灵儿哭倒在他们面前,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下一下砸在他们心上。
“灵儿,”南宫瑾扶起她坐到床上,“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派二弟暗中跟随囚车赶往皇都,他会随时照应的。我们都会帮你想办法的。”
这时林晚晴端着一盏桂圆汤和的梨汁进来,一见灵儿醒了,忙说:“灵儿,你醒了,先喝口汤吧。”灵儿此时只觉心中忽明忽暗的,只是不停地说道:“我要去皇都,我要救娘亲······”
白梓逸伸手接过林晚晴手中的汤,到灵儿身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