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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的儿子,一定生得很不错。」
「哈哈,还凑合吧。」
那边两个人一个夸一个装,皇甫灏看得哭笑不得,可笑了一会,他就想起了什么,突然抓住君玉的肩,小声说:「君玉,宛如的事……」
「放心吧,我会跟她说的,感情的事哪能勉强,你对宁斯然有几分真心,我还不知道吗?」
君玉打断了皇甫灏的话,轻叹了口气,一句话说得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要不是以为宁斯然已经死了,这三年他也不会让宛如常来皇甫家,可如今既然宁斯然没死,宛如再要介入这两人之间的话,显然就不合适了。
想这家伙到了青楼都完全没反应,真要和宛如成了亲,也是挺可怕的。
想到这里,他凑到宁斯然身边,小声说:「斯然,这家伙那方面好像不大行,你以后可要多担待。」
这话让宁斯然几乎是立刻便想起了之前的事,顿时面红耳赤,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君玉反倒被他的反应愣住了,眨巴了下眼睛,还没想明白,皇甫灏已经把他扯开了些,嘴角噙着恶劣的笑容,说:「我行不行,你要不要亲自来试试?」
说着,他就把君玉往院子里的树上按,君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拍开他的手,眯起眼睛笑道:「啊,我明白了,原来你们已经……哈哈,这样也好,生米煮成熟饭了,伯父伯母也不能不答应了。」
这话说得好像宁斯然跟黄花大闺女似的,顿时让他很是不爽,也不脸红了,一瞪眼,道:「君玉,说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伯父伯母会要你对皇甫灏负责的。」君玉的玩笑越开越冷,这话一出来,皇甫灏也开始瞪他了。
但是瞪完,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般畅快自在地谈笑,便好像是回到了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
笑了好久才停下,君玉不再开玩笑了,抬头望了眼天空,感受着微风吹拂过脸颊的舒适感,感慨地说:「真好,这样大家都归位了。」
漂泊的心不再漂泊,逃避的人也不再逃避,流逝的时光开始给他们弥补的机会,依靠着彼此,所有的伤痛和遗憾,都可以一一补回。
皇甫灏听着君玉的感慨,心有所动,转身看着宁斯然,握紧了他的手。
第十八章
去见皇甫灏的爹娘,君玉也在一起。
进门便看到宛如也在,刘雪珊正在同她说话,边上的椅子上坐着皇甫灏的爹,皇甫镇国。
皇甫灏的容貌大多是遗传了爹,所以皇甫镇国年轻时也很是俊美,如今虽然年过中年,但是风姿不减,依然英俊潇洒,还多了分成熟的韵味。
君玉一进门,向皇甫镇国和刘雪珊打了招呼,便径直走到自己妹妹的身边,想着怎样连哄带骗,把她带出屋子。
他知道宛如确实是真心喜欢皇甫灏,毕竟从小一起玩的男孩子里,就皇甫灏的条件最出色,他们的年纪也最匹配。
但喜欢是一回事,爱又是另一回事,人家两个人相亲相爱的,她的这点喜欢,自然是挤不进去的。
却不料,宛如根本不等他开口,便对着皇甫灏微笑着开了口:「灏哥哥,恭喜你找回了心上人,那么以后你在家的日子,我就不来打扰了。」
这话已经明确地表达了立场,皇甫灏对于她的体谅心有感慨,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说:「宛如,你就像是我的妹子,所以别说什么不来打扰的话,皇甫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的也是,灏哥哥都叫了这么多年了。」宛如莞尔一笑,神色间浮起了调皮。
皇甫灏轻声笑了起来,朝她点了点头。
待宛如和君玉一起离开,屋子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皇甫灏拉着宁斯然走到爹娘面前,自己先跪了下来。
宁斯然一怔,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跪,皇甫灏已经抬手制止了他。
「爹,娘,这几年我没少让你们操心,我也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是感情的事真的无法勉强,我心里只有斯然一个。而且,那不是一时冲动,我们分开三年,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他,所以,望你们成全。」
当着宁斯然的面,皇甫灏这一番话说得皇甫镇国和刘雪珊都有些动容,宁斯然微微睁大了眼睛,心中感动,无法言说。
「爹,您从前常跟我说,人活在世上要有情有义,若背弃情、义二字,那活着的意义也就没有了。这些年来,孩儿一直谨遵您的教诲,感情也是情义的一部分,斯然对我一片真心,我不能辜负他。」
见爹娘不说话,皇甫灏又接了一句,他话说得不快,一字一句,却颇为有力,宁斯然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他脸上,却并未去看他父母的反应。
皇甫镇国却一直在看宁斯然,这个和儿子同期入军营,同期升牙将,同期领兵出征的孩子,他其实是颇为赞赏的。
若他们是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好知己,那他自然是举双手赞同,可他们如今要做的是情人,是互相扶持一辈子的爱人,他却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刘雪珊也是一脸为难,她出自大户人家,自然不会孤陋寡闻到不知道男子间也可以相恋,可她知道是一回事,认同又是另一回事。
本以为儿子大了,她就快能抱孙子了,可如此一来……
屋子里静了许久,没人说话,皇甫灏目光坚定地看着爹娘,执着中也充分表明了对爹娘的尊重,在这样一场不同寻常的爱情中,他希望得到爹娘的谅解。
「起来吧,傻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事,起来说吧。」许久之后,皇甫镇国微微笑了笑,伸手扶起了皇甫灏。
「这事来得突兀,我和你娘没那么快能接受,我们虽然一直听你聊起斯然,但是毕竟对他不算很了解,给我们点时间,让我们彼此适应一下吧。」
皇甫镇国不愧是皇甫灏的爹,这一句绵里带刚的话,没应承,也没否认,稳稳地把皇甫灏应付了,又让他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宁斯然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忍不住就微微笑了起来。
皇甫灏知道这是一个必然要经历的过程,便也点了点头,笑着拉过宁斯然,说:「斯然,过来让我爹娘看看,你这几年有没有变化。」
宁斯然的目光终于从皇甫灏的脸上移到了皇甫镇国和刘雪珊的脸上,他恭敬地向二老鞠躬,温和地说:「伯父,伯母,多年不见了。」
宁斯然还记得他上一次来皇甫府,是五年前出征前夕的那个休假日。
「斯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准备恢复官职吗?」
下午,皇甫灏要去军营练兵,本要带宁斯然同去,结果皇甫镇国与刘雪珊一同表示希望宁斯然留在府中,同他们聊聊。
皇甫灏虽然不担心爹娘会给宁斯然脸色看,却不由得有些担心他们会动摇宁斯然的决心。
宁斯然却笑着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去安心练兵。
皇甫灏走后,皇甫镇国让下人送上茶水,三个人便像一家人似的,在院子里的小圆桌边坐了下来。
面对皇甫镇国的这个问题,宁斯然垂目沉思了片刻,开口答道:「不瞒伯父,如今北方边疆安定,我觉得在军营中供职也无太大意义,所以可能就不恢复官职了。」
「若不恢复官职,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在皇甫镇国眼中,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他倒是也觉得在国泰民安的现在整日守着边疆其实是埋没了年轻人的本事。
宁斯然抿着唇又想了会儿,道:「还没想好,也许做些小生意,或者租一大片田种地。」
这两个可能,前一个刘雪珊听了倒是没什么,可后一个,却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宁斯然以后若是打算去种地,那自己的儿子岂不是也要跟着变成农夫?
这倒是如何是好?
皇甫镇国倒是没这么想,他微一蹙眉,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宁斯然沉思的侧脸上,便看出他似是有什么原因,才会说出种地那话。
「怎么想到要去种地呢?以你的本事,去做农夫,岂不是可惜?」刘雪珊见丈夫不说话,自己耐不住,便直接问了出来。
宁斯然微微笑了笑,抬头看向刘雪珊,道:「做农夫才与世无争,不会有危险。」
他这话说得平常,也是人之常情,并未透出什么,可皇甫镇国还是敏感得察觉到了什么。
宁斯然的目光迎上他,平静如水的目光,但其中暗藏着的东西,却叫皇甫镇国有些吃惊。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询问般地看向宁斯然,宁斯然接收到他的讯息,轻轻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会把自己体内有毒药的事告诉眼前的二老,但是他却不得不担着这份心。
这场储位之争的结果虽然不知会如何,但是即便一年之后容寂得到了皇位,并且开恩给了他解药,往后的日子,他们也无法保证就能平安地度过。
只要他们还在朝中一日,他们便是容寂的一个威胁,必要的话,容寂怕是不会介意除掉他们。
所以也许解甲归田,是唯一解除威胁的方式。
皇甫镇国的神色变得很严肃,但那严肃中透出坚毅,他轻轻拍了拍刘雪珊的手,笑道:「做农夫也没什么不好,山水田园,也逍遥自在。」
刘雪珊瞪他一眼,还想说什么,皇甫镇国又拍了拍她的手,微笑地看着她。
那笑容看似平和,却很坚持,刘雪珊了解丈夫的性子,知道只要是他同意的事,自己就没有反对的余地了。
当即叹了口气,她咕哝道:「哼,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老爷们都淡定个什么劲,哪天你也去种地好了。」
「若夫人愿意陪我男耕女织,我倒是想尝试一下。」
「我才不要。」
「你现在说不要,若我真的去了,心疼的还不是你。」
「当着斯然的面,你这老头子羞不羞。」
宁斯然笑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由得便想到,若他能和皇甫灏一同白头到老,大概也能有这般幸福。
被这一闹,关于农夫的话题自是不会再继续了,刘雪珊看了宁斯然半晌,问他:「斯然,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呢?一走三年,你怎么忍心呢?」
倒不是刘雪珊心疼儿子这三年过得辛苦,只是从她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喜欢一个人,总是想和那个人在一起的。
宁斯然当初什么都没告诉皇甫灏,自个儿就走了,走了之后两个人一起痛苦,这样的行为,在她看来其实是无法理解的。
宁斯然面上浮起一丝腼腆,摇着头道:「当年以为我们只能做一辈子的朋友,他被围困在绝壁峰,我当时只想着要救他,想着要拖延时间,让君玉他们赶到。那时候觉得,就算真的被昊族的士兵砍死,也是一了百了,可后来没死成,活下来之后便觉得,也许不要再见面比较好。」
宁斯然至今想起三年前的事,仍觉分外侥幸,当时的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昊天越会愿意退兵,他要是被砍死了,昊天越还没有退兵,那真的就是白死了。
好在君玉他们真的带兵赶到了,那会儿其实就算他不去「送死」,昊天越也是要退兵的。
所以说生死有命这话,真不是瞎说的。
刘雪珊被他这一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想到有一个人爱自己的儿子爱到这分上,她不知怎么的眼圈就有些泛红。
伤感了片刻,她叹了口气,对宁斯然说:「傻孩子,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当年你若是真的去了,灏儿这辈子怕是也就毁了,以后可不要再做傻事了。」
话到这里,算是同意他们两个的事了。
宁斯然还没立刻反应过来,点头答着「是」,答完了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过关了。
便听到皇甫镇国也说:「从前的事就不提了,往后,你们两个可要好好护着对方,要记住,哪一个出事,另一个都不好过的。」
这话是关怀也是提点,宁斯然想起那夜在山林里皇甫灏惊怒交加的样子,不由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有去种田的想法,相信他们两个都遁世了,容寂自然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
皇甫镇国见他乖巧,欣慰地点了点头。
院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皇甫灏便踏着大步走了进来。
「斯然,快跟我走。」
几步走到圆桌边,他一把抓起宁斯然的手,匆匆说完,又转头对爹娘说:「爹、娘,我带斯然出去一下,要是晚了,你们就先用晚膳吧。」
宁斯然被他拉起身,疑惑地问:「去哪里?」
皇甫灏脸上的神色很严肃,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听说过银魔吗?」
「南三圣之一的银魔?」
「就是他。」
「他怎么会来北方?」宁斯然眼眸微微睁大,万分惊讶。
天下有六大奇人,分别居于南方和北方,世人便称他们为南三圣,北三邪。
三圣三邪其实都是怪人,所以也有人将他们集合在一起称为「六怪」,只不过南方这三位偶尔高兴起来会做善事,久而久之,便被冠上了圣的名号。
皇甫灏此时所说的银魔,便是南方三圣之一,据说其医术高明,举世无双,因他时常免费为人治病,所以还是南三圣中最为人称道的一位。
「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不过他现在在医馆给人免费医病,我想让他看看你体内的毒。」
皇甫灏一路拉着宁斯然往外走,声音压得极低,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听见。
宁斯然心中一跳,转头道:「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