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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颖,抱歉。”这是段义亭清醒的时候。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病态更重。找了好些大夫都寻不到病因,有些人只给开了些体虚的药来。不过,所有人都说,他不适合长途奔波劳累。
张春华心疼他这样,可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的昏睡,让人不知他会不会就那么睡过去了……她为此常一个人抹眼泪。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兄妹孤身在外认识了黄月英。
黄月英自从司马懿离开后,经常来陪张春华。尤其是最近,段义亭的病情越发严重了,黄月英便每天按时过来,给春华作伴,鼓励她,并为她搭搭手,熬熬药之类的。这样的话,张春华也能稍稍休息一下。而且,黄月英年长于张春华,做事生活等各方面都要比她要熟练一些,尤其是在照顾人上。
身心都很疲累的张春华,多少有了朋友的安慰,不至于不知所措。
张春华很感激黄月英的照顾和帮助,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辈子会永远记得对方的好,日后定会报答于她。
“阿颖,你一个人带着生病的义亭,独自居住在这鱼龙混杂的客栈中,着实是不方便。”黄月英这是第五次对张春华说这话了。她表示:“我家中虽然不算富贵,但也是清新雅静的,你们若是住了进来,我想对义亭的病也有好处吧。”
“谢谢月英姐姐……谢谢你。”张春华不禁落泪。原本是一身明亮的红衣裳,却没有给她遮掩住脸上的憔悴之色。张春华坐在段义亭的榻边,她转脸看了看榻上那几乎看不出气息的少年,忍泪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月英姐姐,今后,在段哥哥病好之前,要打扰你们了。”张春华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我这就去叫人来给你搬东西。”黄月英的眼里也散着泪花。她在愧疚于自己没有照顾好司公子的徒弟。
黄月英放开了原本与张春华紧紧相握的那双手,她转身走了出去。张春华望着她的背影……她觉得呆在别人的屋檐下总归是不好的,而且,在几日前,她是打算很快便离开襄阳回河内去的,所以,张春华拒绝了黄月英的好意邀请。可是此时不同先前,段义亭的病一时间怕是难以痊愈,她想或许换个环境真能好些也说不定。
张春华靠在那里发呆。
咚咚咚!突然一阵轻盈的敲门声响起,将她从恍惚中换回了神。
“月英姐姐吗?”张春华赶紧起身准备开门,但是她先问了问。她一向很有戒心,更何况,最近她的精神有点紧张。
“张姑娘,我听说段公子病了……也许我能帮上忙。”门外的青年依然是白衣一层不染,他高高挺立着身体,头却是低着的,不知他在想什么。
门内的薄红高腰襦裙的少女抓着门栓的纤纤玉手,骨节分明。她抿着嘴唇,不愿开门。她怕了……犹记得上次,赵云陪在她身后,将她从危险之中解救而出。那时候,张春华差点被吓哭了。一直到现在她依然心有余悸。张春华承认自己怕死,因为死了,父母会伤心,她也不能再见师父。原本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却在下一瞬间被另一个突然出现的熟悉的声音给打破一切。
“子龙,你在这里干什么?”玄色长袍的刘备双手背在身后,他所走来的方向只能看到赵云的背影,他奇怪地问道。
“主公……”赵云知道主公对怀中这个被自己护着的小小少女非同一般,他头一次这么怕见自家主公。赵云正在想着该怎么向刘备解释之时,对方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张春华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她埋在白衣青年宽厚的胸膛上……这就是映入刘备眼中的画面。
刘备心口一阵怒意顷刻间爆发。
“子龙,跟我回去!”刘备的声音虽然不算大,在人群之中多半会被淹没。但是这却是他不多见的在发脾气。
“是,主公。”赵云此时反倒是平静了。如果自己能让主公情绪如此波动,也该是自己的幸运了。这代表的是主公的信任。
赵云将怀中被吓着的少女推开了,他不再看她一眼。
张春华被回神,她才察觉到那双怒目直指自己和身侧的青年。
“赵大哥,我先回去了。”她并没有怪赵云刚才推开她的动作,说道。
赵云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张春华看了刘备一眼,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一会。毕竟此时的他不再单纯是那个让她不喜欢的刘悬了,而是正儿八经的皇叔。刘备见这被自己打了好久主意的少女眼神探究地盯住了自己,他心里一喜。
难不成是她知道了他汉室宗室的身份后,对自己另眼相看了?刘备刚才的火气一股脑儿的都散做烟云,无迹可寻。
刘备见她气色还不错,有点疑惑“二月红”到底有无作用。他暗想,手中的解药要找个恰当机会拿出来才是。
原来先前他派出去的探子失踪了。
那日探子一见赵云拦下张春华的马车,他立刻到荆州牧府的别院将消息传递进刘备的屋子里的枕头下面。
赵云一回来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出没在此,他当场捉住了对方要送官。那人急了,虽然没有将自己的雇主是刘备的事情说出来,却被赵云吓住了。
“不管你的主子是谁,我都不想在襄阳看到你。”赵云以为他是蔡瑁派来的。
“是是!!”探子只是身手灵活那么点,比功夫差眼前的白衣青年太远。
从此,这探子真的就此消失了。
因此,刘备只收到了赵云那次的相见的消息,而赵云找来华佗为张春华解毒之事,他并不知道。
刘备脸上的表情变了,他笑问:“张姑娘,许久不见,可还好?”
“托了刘先生的福,好极了。”张春华犹记师父临走前对她说得那一番话。他叫她小心刘备,以免再度中毒。这话乍一听令张春华吃惊不解。但是她左思右想后,心里也有了个大致的推测:原先所谓追杀刘备的杀手或许就是刘备自导自演的。他从开始接近自己就是有目的的。
司马懿始终不能明白其中有什么动机令刘备对一个无名少女如此。张春华却是了解的。
“那就好。悬就放心了。”刘备还在装。
张春华只是笑了笑。
张春华转身离开。
□□□
五年前,张春华仅七岁,有一天她在街上跟婢女走散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她正不知方向之际,遇到了一个头发灰白,面容清雅的人。
那人五十来岁的样子,身穿白色袍子,头戴玉冠,看起来修养极高。
“原来是你。”对方说。
当时张春华还小,再加上她对眼前之人颇有好感,便毫不畏惧地回答:“就是我啊。”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他眼里带着赞赏,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娃,白袍人对她说:“你命中注定自己会跟这天下命运紧紧相关。”
在张春华发愣的间隙,那白袍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锦囊。不多时,当自家婢女找来时,说是多亏了一个白袍的先生才能找到她的。
张春华从来没有将此事对别人说过。
门外赵云的声音依然在,张春华依靠着门瘫坐在了地上。她从当年的回忆中收回思绪,向着腰间拿出了那个随身携带的锦囊,五年后再度将它打开:
“一朝春来张华负,尽归此女腹中鹄。燕雀难盖鸿之志,几分几合龙登图。”
总有一朝,春日华光来到,负起了自己的责任,腹中将会生出鸿鹄之志的孩儿,终究那孩儿会登上龙图天下。
张春华攥紧了手中的握着的那一小块写着自己命运的帛布,她一脸悲哀……刘备大概就是为此才来接近自己的吧。虽然这不过是她的没有根据的推测,但是她真的很害怕。怕被人利用,怕身不由己。
“赵公子,你回去吧。”张春华将声音理好,她疏远了他。
赵云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她刚才不再是叫他“赵大哥”,而是“赵公子”。赵云其实不太明白,为何她从上次街上的事情之后,再也不见他了。
只有张春华自个儿知道,赵云是和刘备一起的,她不能和刘备继续扯上关系了。
“对不起……”赵云的声音最后在张春华的耳边响起。
张春华一个人抵着门哭得凄惨,她此时真想见到自己的师父。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让她把锦囊之事坦然相告,那就只能是司马懿了。她觉得师父一定能够帮助她,理解她。
张春华哭着哭着就靠门上睡着了。直到不知几时,黄月英带着一个人来到,她才从那种苦闷的心情中回过神来。
“……”张春华不经意地抹了抹脸上留下的泪痕,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急,可能写出来的不太好。身体最近不太好,再加上夜班。。抱歉。不过,在榜,我肯定会勤快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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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人是三国很有名很有名的一个人,跟刘备有关系。文人。不知这个提示明显吗?
、第 18 章:又见诸葛
门扉大开,白衣翩翩,玉面青年立于门前,他隔着一身绿衣的黄月英与那薄红的身影之间目光相触,二人皆呆住了。
“怎么了?”黄月英疑惑。
“是你?”“是你。”张春华与诸葛亮这才同时出声道。
“怎么?你们认识?”黄月英的眼睛在这两人之间流转,不禁好奇道。
张春华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她叫站在门口的二人进了屋子后,随口答说是先前和表哥游玩之时遭遇暴雨得了诸葛先生的救助。诸葛亮藏在玉带白袍下的手从紧张、不知所措的出汗,到现在面上的讶异,只因他本以为她会给他难堪……诸葛亮低头,想要掩饰起自己心里的意外,他红了脸。
好在,黄月英没有看出他们之间的异样。
“原来是这样。”黄月英点了点头,她又转身向身侧的男子说道:“孔明先生赶紧帮着义亭弟弟看看吧。”她今日带着认识了几日的青年来此便是要替段义亭看病的。
张春华只是又抬头与诸葛亮的目光相互触了一下,并未说话。她将他俩领近于了段义亭的榻边。
诸葛亮摸起昏迷不醒的少年的手腕,不多时,他便放开了那只手,转而翻看了对方的眼睛……折腾了一会儿,诸葛亮若有所思的样子着实令人着急。
“段公子素来体弱,此次风寒入侵,加上以往多病导致心肺脆弱,现又被病邪所噬,才会陷入昏睡的。”诸葛亮叹了口气,段义亭的身体情况,不死已是万幸了。他自认为不过自己是看的书多了,对歧黄之术颇有所知罢了。所以,到底能否救这少年一回,诸葛亮也不能确定。用他的话来说,尽人事听天命,至于结果。也只能看此子的造化了。
诸葛亮的一番语毕,张春华差点晕倒,所幸黄月英扶了她一把。
“诸葛先生一再对我们兄妹施予援手,张颖感激不尽。”张春华虽然对诸葛亮不太喜欢,但也知晓他这人品性是好的。如今,他愿意替表哥治病,她便没有理由对他横眉冷对了。而且,这时的张春华一点跟人争辩抵抗的心思也没了,她只要段表哥早点醒来。
诸葛亮面对身心疲惫的小女子便也弃了前嫌,为之尽心尽力。黄月英也对诸葛亮十分感激,她拉起张春华的手,又说了几句暖心的话后,让诸葛亮帮忙将段义亭背了出客栈。他们载着车子一同去了沔南黄家。
风景秀丽,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环山翠峦之中是良田成亩、溪流潺潺……空气中散发着不同于闹市的清澈和亮丽的气息、色彩。
张春华享受着这番美好的同时,不由得在哪脑海中回忆起先前同师父同去拜访水镜先生他们时的情形来。那时也是相似的美景。要是他也在……思及此处,心里难受得慌。她的脸上透露出的憔悴和失落尽数落入了诸葛亮的眼里。
诸葛亮见不得女人这样,可是他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于她。他没想到今日再见,之前的那个嘴巴刁钻无理的少女竟会显露这样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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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羊肠小道上松软的泥土散发着春天的芬芳。一辆紫色的马车正急速行驶在田郊之中,带起了阵阵风劲吹飞了泛青的枝枝草草。本是宜人舒畅的初晴风光,车子内的人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不愿在路上停留半分,他指使着车夫马不停蹄地向城内赶去。
不知几时,高高的城门上“温县”两个大字迎面进入了他们的眼帘。这辆马车进了城。
“去问下司马府怎么走。”一只白皙的手臂透过紫色的帘子,车子里传出了清脆的男声。
“是。”蓝袍的车夫抱拳低头应声。
“您找谁?”一个仆役,从司马府里出来,他见一辆精致的马车停了下来。从里面微微探出了一位容姿美腻的公子。
“二公子可在?”美颜公子三十出头,皮肤白皙近乎透明,他抬手遮了遮太阳光,问道。
“奉孝?”在那仆人正准备回答时,又一身材高大,气质近人的男子走了出来。这人正是司马朗。他口中的“奉孝”是现今曹操身边的重要谋士郭嘉。
透过帘幕掀开的一角,司马朗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原来司马朗早年跟二弟在祖父任颍川太守时,便和郭嘉相识了。虽然多年未见,他依然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