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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什么事儿都事必躬亲。好在他身为楚晓的亲卫,待在栖云宫是最正常不过了。因为这件事,最开心的就是云裂啦,他们终于不用每天蹲梁子或者睡树梢了,可以好好地待在屋子里。
第28话
又是一年夏了,这碧云轩已经不再是楚夕曜专属了,香谷每天往这儿跑,她往这儿跑宴儿自然跟着,宴儿跟着自然楚晓也要来,碎开云裂也就得跟着,静儿随香谷当然也老往这儿跑,所以当有一天楚夕曜想起要来这里晒晒太阳时,就发现这帮子人早已鸠占鹊巢,不禁哑然失笑,他是太久没有独处了,因为心思除开政事都在小丑儿和两个小鬼身上。
这日午休起来,整个栖云宫又安安静静的,不用浪亭报告他也知道那群贪玩的家伙又去碧云轩了。
碧云湖边湿气重,很好地中和了暑气,正是夏日避暑胜地。楚夕曜穿了件纱衣外罩轻杉,束了腰带,随手拿了书也往碧云轩而来。还没走到碧云轩,就见那两个小鬼跟小丑儿在湖边嬉戏。看到这般热闹的光景,楚夕曜快想不起来这小丑儿入宫前的日子了,好像那时候他到哪里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喝茶,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批奏折,一个人安寝,当时也不觉着什么,怎么现在想来却觉得当时很寂寞呢?
“晓儿!”一声惊呼将楚夕曜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抬头一看,心跳差点停止,只见那小丑儿拉住险些要跌进湖里的小鬼推了一把,自己却因为这一着力而往湖里摔了去,顷刻间落入水里,哗啦一声溅起惊人的水花,楚夕曜扔了书衣服都来不及脱就一头扎进水里往那溺水的小丑儿泅去,心惊慌失措地乱跳不休,从来没有过的恐惧瞬间揪紧了他的思维,嘴用力地抿紧,不过转眼间就游到那扑腾的人身边,左手将小丑儿细细的腰肢握紧举出水面往岸边滑去,已经跳入水中的碎开伸手去接,却被主子深冷的眼神给震了回去。
等香谷咳出心肺里的水,楚夕曜才终于忍不住了,吼道,“这是闹着玩儿的吗?你多大了还不知道轻重!”
梦笙本来就很怕水,大学游泳课上了一年都没有学会闭气,天天拿水盆装满了水在寝室里练闭气,此举一度被奉为寝室的经典笑话,结果还是没有学会,期末考试时老师看着无药可救的洛梦笙,叹了口气还是放过了她。因此听楚夕曜这么一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翻身爬起来毫不客气地指着楚夕曜的鼻子吼道,“声音大了不起啊!你以为谁怕你啊!”当真是声如洪钟,震得周围人耳膜嗡嗡响,这些人早已经见惯了香谷常常跟他们主子叫板的情形都站一边不说话的瞅着,“我是为了救你的笨蛋儿子!不然我吃饱了撑的!想死啊,跳下去!”
那“死”字一出口,楚夕曜险些没气得背过气去,伸手握住香谷的下巴,“给朕收回去!”
香谷一愣随即不甘示弱地后回去,“收什么?收个屁!”
周围人本抱着闲闲的心情在看,这一惊非同小可,两个人都气炸了,尤其他们家主子,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炸毛的模样,不禁担忧起来,香谷不会因为这就丢掉了小命吧?
几个看起来说得上话的人想上去劝但又都不敢开口,静儿死揪着衣服拼命给香谷使眼色,跟以往一样,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楚夕曜手上不禁用力,香谷吃痛,眼泪浸了满眼,不肯落下来。
“主子……”
“父皇……”
楚夕曜通通充耳不闻,眼前委屈的大眼睛确实让他心痛,但一想到她的态度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手上的触感有点奇怪,楚夕曜不禁低下头去看,这一看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开了。
香谷犹自不觉,恨恨地瞪着楚夕曜,大有要把这男人瞪出个千疮百孔的架势。
“这是什么?”
碎开心里已不仅仅是惊讶了,还带了惧意,他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如此深寒的杀气。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听到香谷那句“笨蛋儿子”一脸黑线的楚晓听到这语气也不禁心中一抖,任谁都听出来了这口气里的寒意。当然,这是不包括正在气头上的香谷的。
这什么混蛋啊!自己为了救他儿子差点搭了小命,他不斟茶递水以示感激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发这么大的火,要火也是我!想着,不禁胸一挺,“我管你什么!别岔开话题!”
“朕再问一次,这是什么?”
香谷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伸手往脸上一抹,一张面具掉下一半来,静儿“啊”的尖叫一声,其他人都愣愣地看着眼前绝色的丽人,暗自回不过神来,只有楚夕曜处在风暴中心没有对这张倾世容颜有丝毫的感觉,他心里来来回回只闪过一个念头,这女人骗他!
原来刚才在水中拼命挣扎竟忘了脸上的面具。香谷这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哑巴了,头脑短路中……
楚夕曜右手一挥,一巴掌扇过去,香谷偏过脸跌在草地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打了她?!柔嫩的脸上五个手指印立刻浮现出来,静儿哭着跑过去扑到香谷身上,香谷一把推开静儿,原则上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她虽然是孤儿但自从进了孤儿院就没被人动过一根毫毛,今天破天荒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甩了一巴掌,什么利益尊卑早忘到脑后了,她毫不客气地跳起来(身高差距,没办法)回甩了楚夕曜一巴掌,但是她那力道能大到哪里去,因此楚夕曜只是微微偏了偏头。
“没错!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被你这没脑子的男人看上才戴面具的!姑奶奶要是不想嫁谁都休想勉强!”
现场一片惊叫,连碎开都没能忍住叫出声来。这,香谷太过了!主子贵为天子骄子,居然?香谷会有什么下场,他都不敢想下去。
静儿更是脸色苍白,全身发抖站不起来。小宝贝怕怕地躲到哥哥身后,楚晓一脸震惊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看来,你真是向天借了胆子。很好很好。”楚夕曜不知道是不是气糊涂了,竟然轻笑起来。这个女人不仅敢骗他,还如此不识抬举,他就知道不能纵容任何人。
“来人!给朕关进水牢!谁敢求情同罪论处!”说完拂袖而去,再也没有看香谷一眼。
第29话
“碎开……”静儿一张小脸通红,眼睛肿肿的,看得碎开心痛。碎开摇了摇头。主子为香谷改变得太多了,越在乎越是不肯原谅。
“主子传你去问话了?”
静儿点点头。
“主子这次气得不轻,只能缓缓。”
“可是!水牢,水牢……那是人待的地方吗?”静儿终是忍不住又哭出声来,碎开叹口气把静儿揽进怀里。其实昨天他跟云裂已经去求过情了,可是被暴怒的主子给扫地出门了,他们这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可怕的主子,一个不好,她真会没命的。连两位皇子都被拒之门外。
“兰正荣留下,其余人退朝!”
百余大臣一听这话跟捡回一条命似的,乖乖,这主子怎么又恢复从前的可怕性情了,不,是比从前更可怕。这大半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主子平静的表情,好久没有看见这深冷的样子都快忘了,有那心脏不行的险些就要晕过去。兰正荣突然被点到,像是不小心被针扎了似的,险些跳起来。
兰正荣跟着面色不善的主子往后宫走去,一路胆战心惊。看这情形不会是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儿闯祸了吧?
夫人啊夫人,你可要保佑静儿。
兰正荣哆哆嗦嗦地埋头跟着,半点不敢怠慢。
这是?水牢!
兰正荣一个不稳险些就要栽倒。
这水牢是建立在后宫之侧,需绕过后宫方能到达。
“吱呀”一声,守牢的侍卫把门打开。兰正荣随着主子迈下石阶,几乎不敢举步,鼻子一酸就要流泪,待看清水牢里齐腰深的水里绑着的人时,这五十几岁的男人到底没忍住,哽咽着扑上牢门。
“静儿……”
梦笙本来神志模糊的思绪被这声苍老又悲切的呼唤惊醒,抬头一看,头发已经开始花白的老父握住牢门,浑身颤抖。
这个混蛋!
梦笙毫不畏惧地抬头看着那石阶上的男人,纵使三天没有进食,愤恨也足以维持她的力气。可见这恨是已到了何等的地步。
楚夕曜将双手背在身后,死死地握紧。不能心软。
可是,看着那凌乱的衣衫,消瘦的小脸,泡在水里的娇弱纤体,心里狠狠地抽痛。这小丑儿竟是这样倾国倾城么?配上那倔强的眉眼,更是美到了骨子里,让人无法直视。
“皇上!不管小女犯了什么错,都由卑职来顶!求求皇上高抬贵手饶了小女!小女体弱多病,这水,这水……”说到后来竟是说不下去。
“爹!不准你求他!”梦笙恨恨地说。
“静儿……”兰正荣跪着转过身来。
哼!楚夕曜哼了一声,心里已有了决定。
既然你耍尽了花招为的就是避开朕,那朕就让你这辈子都避无可避!
“来人!送兰侍郎回府!”
“皇上!”
“爱卿要是再多说一句可就永远见不着你的宝贝女儿了。”
兰正荣硬生生咽下声音,随着侍卫走出水牢,不禁觉得一片昏暗,刚回到兰府就一病不起。
“小丑儿,你看见了。”楚夕曜恢复之前的冰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身上没有人气,“朕给你两个选择,乖乖没入后宫,这辈子死心塌地地侍候朕;或者兰府上下给你陪葬。”楚夕曜背在身后的手又握紧了些,转身离开水牢,梦笙没有说话,右手四指深深剜进掌心里。
“对了,”楚夕曜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俊美的脸上泛起邪气阴冷的笑容,“还有你的丫头和,两个小鬼。”
梦笙唇上一痛,硬生生咬出血来。
“楚夕曜,你人渣!”
看着那娇嫩的小嘴上流下的斑斑血迹,楚夕曜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出水牢。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这都是她自找的。
“把水牢里的水放干,”楚夕曜招来守门侍卫吩咐到,“去找些柔软的稻草铺上,然后,”楚夕曜抬头看了看已经悬在头顶的毒日头,“去御膳房传一些适合消化的食物,再,找套干净的衣服送进去。好好看着。”
夜已深,大半夜过去了,打开的书仍停留在那一页上。楚夕曜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左脸,那里仿佛还留着小丑儿小手的温度和她身上清香淡甜的气息。闭了眼靠回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样?”碎开把浪亭拉到角落。
“今天主子去了水牢。给小姐送去了很多东西还命人将水牢里的水放干。我想,主子终究舍不得吧,只是气不过。”浪亭展了展眉又皱了回去。“不过,我看那兰大人从水牢里出来的面色非常难看。”
“梦笙,我们什么都不管。这些人统统都跟你没关系。我们不管,坚决不管!”梦笙缩在稻草里,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面前放着食物。
兰欣儿关切的眉眼。
兰父慈祥的微笑。
香谷清丽的容颜。
小鬼俊美但却皱皱的小脸。
小宝贝甜甜的声音。
一幕幕电影一样一闪而过,即使她刻意忽略和那个混蛋相处的美好时光也还是有这么多别的美好回忆让她割舍不下。
梦笙一脚踢翻打开的食盒,把头埋进膝盖里,双手困兽一样死挠自己的脑袋。
头痛,好痛。
不要管了,我们什么都不要管!
死吧,统统都死了好了!
侍卫听见响动立刻跑进来,看了看情况,吩咐人再去御膳房取食物。
“小姐……”
“都给我滚!”
侍卫一惊赶紧吓得跑掉了。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干燥温暖的稻草上,没有一点声音。梦笙恨死了这样的被动,恨死了这样的无能为力,恨死了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男人!
“把门打开!”楚夕曜上早朝前来到水牢,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子缩在稻草堆里,轻微的颤抖,心里抽痛得让他险些喘不上来气。
侍卫赶紧打开门。楚夕曜冲过去一把抱起梦笙,短短几天而已,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楚夕曜心疼地把额头抵在那原本光洁的小脸上,热度惊人,心里一惊,竟然使出轻功掠了出去,“传御医!统统给朕宣进宫来!”
侍卫只见到人影一闪,主子已经去得看不见了,遂赶紧去宣御医。
第30话
楚晓看见那个男人抱着人冲进栖云宫来,吓了一跳,待看清他怀里的人,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别开脸让出了路。因为梦笙被囚,两父子好不容易冰释前嫌的关系又陷入了水深火热中。
“都给朕出去!”楚夕曜火大的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只留下御医。
“回皇上,小姐只是受了风寒,加上,急怒攻心才晕了过去,待臣开几副药调养调养就好。”
“还不去开?”
“是!”
楚夕曜在梦笙床边坐下来,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描摹那倾世的容颜,脸上的表情柔和而深情,但一想到这小丑儿隐了倾世容颜竟是为了逃离他,手上不自觉地就加重了力道,使得昏迷中的梦笙皱起了好看的眉。楚夕曜深吸一口气,才放开手,又看了一眼,才站起来大踏步走出去。
静儿确定皇上走了这才来到梦笙床前,心疼地抚平那紧皱的眉眼。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