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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
“胡说!我从南门回来的!那外面只有一条官道!我不可能遇不着她!”
最后一丝希望啪的断了。楚夕曜听见自己的心像被人生生折叠了,一时之间喘不过来气,两眼一黑,喷出一口血,修长的身子缓缓倒在灰烬里。
看着空荡荡的轩辕殿,楚夕曜默然不语。
那个小丑儿,他的小丑儿,就在离他五百步的距离,被活生生烧死了。他杀了明欣桐,杀了明岩,杀了守门侍卫,杀了涤衣房里所有的妇人,其实,他最想杀了楚夕曜。
稍稍调查一下,就知道一切都是明欣桐的诡计。
到头来,他谁都没杀。小丑儿虽然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常常恨不得把明欣桐那女人五马分尸,可是她如此善良绝对不允许他草菅人命,所以明岩活着,不过是告老还乡了,明氏家族永世不得录用;守门侍卫活着,不过被发配边疆充军;涤衣房的妇人也都活着,只是每天要在院子里跪上三个时辰。
明欣桐输了,一败涂地,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她认识了十年的男人,是恶魔,明欣桐从来没有过此刻这样惊惧的感受,不,那已经不是惊惧可以形容的了,眼前的野兽双眼赤红,可是,他明明在笑。
“朕应该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朕这辈子恐怕都不知道做人是什么滋味。当然,如果不是你朕也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从人道堕入魔道是什么感觉,很畅快。”楚夕曜修长的手指划上明欣桐艳丽的脸,明明只是手,明欣桐却觉得如坠冰窖,全身僵硬,颤抖不已,仿佛脸上正来来去去的是剧毒无比的蜘蛛虫兽。
“拜你所赐,朕宫中生活又恢复往日无聊了,不如你来好好陪陪朕?”楚夕曜微微一笑。“来人,把赤妃娘娘扔到水牢里去,泡个几天几夜。”想了想又道,“朕记得水牢如今是干的,朕会亲自命人为爱妃调配好汤的,爱妃好好期待吧。”
明欣桐竟然不敢开口求救。她竟然惹到了这样的男人!原来,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到这个男人的可怕。
明欣桐已经在水里泡了七天七夜,水呈暗黑色,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每隔两个时辰就变得像抹了盐的刀一样毫不留情地在周身肆虐。她这辈子无论做多么歹毒的事都从来没有后悔过,但这些日子她无比恐惧地后悔着,那个女人,她惹不起。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回禀主子,水牢里的犯人咬舌自尽了。”
楚夕曜抬了抬眼,眼里杀气一闪而逝,终究什么都没说,挥挥手。靠在龙椅上,精疲力尽。
那个贪生怕死的女人自尽,是因为知道了吧?她那心术不正的儿子被一个宫女勒死在御花园里,那个宫女曾经受过小丑儿的恩惠,侍卫来报的时候,两具尸体已经凉透了。
“小姐!小姐!你醒醒!”梦笙迷迷糊糊地察觉有人在摇晃她,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不要摇了,让我睡一下。
“少爷,这位小姐好像晕过去了。”
被唤作少爷的男子眉梢细长,大概二十八九岁,稍稍从文件中抬起头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梦笙可能是疼极,本来舒展的眉皱起来,竟让男子心中一皱,心底涌起一股久违的亲切之感,微微张了张好看的唇,却说出这样一句话,“怎么这么瘦?”
男子随手把文件扔给还蹲在女子身旁的司机,弯下身,修长有力的双手将梦笙抱进车里,这才对着傻眼的司机说,“去医院。”
看着怀中的女子,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危危险险地遮住满身春光,露在外面的肌肤多有烧伤的痕迹,足以证明并不是男子的车撞到了她,她只是恰好昏倒在他车前。但是男子脸色依然没什么变化,拿起座位上脱下的西装外套随手盖在女子身上。
车子很快开进医院,男子用西装裹了怀中女子抱进医院,正在跟内科医生说着什么的副院长看见自家少爷难得地到医院来,手中还抱着人,连忙快步走过去,一边吩咐安排担架车,男子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放上担架车还轻轻地拂开遮住眼睛的一缕秀发,看得旁边的副院长和司机一愣一愣的。
这女子是谁?竟然让少爷如此动摇。
他们的少爷自从老爷去世后越发看不出在想什么了,除了上次抱着那个虚弱的清俊秀美男子深夜闯进医院的慌乱外,没再见他对别的什么人皱一下眉毛。
男子竟然破天荒没有赶去公司,而是回头对司机说,“覃叔,把文件拿进来,我在这里签署。”
被唤做覃叔的男子匆匆跑出去。梦笙被推进了急救室,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主治医生走出来,把口罩摘了,对男子道,“少爷,不用担心,全身都是轻度烧伤,没什么大碍,就是腹中两个小家伙有点危险,已经16周了,我建议住院观察比较好。”
男子仔细听了,然后说,“好好照顾她。”随即转身离开。
副院长和主治医生都不禁疑惑,没听说他们少爷有女友,这女子哪里来的?
男子回到公司,助理迎出来道,“老板,客户已经在第一会客厅等了两个小时了。”
男子脚下不停直接往会客室去了,快速地吩咐助理准备所需资料。
两个小时后会客室的大门打开,当中走出两人,中年人朗笑着拍着男子的肩,欣慰地道,“迁忆,你真是比你爸爸还适合商场啊!”
第41话
覃迁忆脸上倒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右手侧向腰间行了一个礼,吩咐助理送中年人回去,这才有点忙忙地拿了车钥匙往家里赶,不知道家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今天又把他什么东西给砸了。
粗略统计了一下,他短短一个月已经报废了两个电视机,一台笔记本,一台冰箱,两个茶几,其他零零碎碎的就根本不计其数了,那个笨蛋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连电灯都不知道,除了说自己叫叶胜愁以外什么都不肯说。那天夜里要不是他回去得早那笨蛋早被电给烧死了。想到这里,覃迁忆头痛地抚了抚额,唇角却突然牵出一丝笑来,那笑容竟是温柔宠溺的。
梦笙从昏睡中醒过来,良久才睁开眼睛,困难地四周看了看,浑身火辣辣地疼。她仔细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过了好久以为自己做梦遂又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再睁开,从掩了窗帘的窗子里看出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偶尔能听见两声汽车的鸣笛声,梦笙伸手摸了摸脸,确切的疼痛感终于让梦笙确定,她回来了。
她竟然回到了21世纪!?
这里是一家医院,而她正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躺在医院的床上,心里一惊伸出手去抚摸自己的肚子,那里安安静静的,梦笙有点恐惧遂按响了床头的急救铃,不一会儿一个护士就急冲冲地走进来,看了梦笙一眼,不禁笑了,“小姐,你醒啦!我这就通知王医生来看看。今天正好他当值。”
梦笙一把拉住就要走掉的护士,哑着声音问,“我的孩子?”
护士甜甜地笑道,“放心,没事。等王医生来了你再详细地问他。”
护士去而复返,带回一个面色和蔼的中年医生,医生自我介绍到,“我是覃氏下属医院的主治医师王中,你感觉怎么样了?”
梦笙浑身一震,遂拉住中年医生着急地问,“覃氏?是不是覃沐松?”
王中显然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道,“是的,小姐。”
梦笙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却有些莫名的害怕。才一年多而已,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也不知道那个小鬼怎样了。梦笙握住脖子上玲珑剔透的如意兔,没想到把这东西带来了。
对于自己是怎么穿梭时空的,梦笙还是没有弄明白。
“我的孩子?”这才想起关键的问题。
“恭喜小姐,是一对双胞胎,有一点小问题,但是相信我很快就会好的。你身体太虚弱了,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少爷刚刚才打过电话来问过你的情况,说明天会过来看你。”
少爷?
是那个小鬼?
梦笙无意识地抚了抚脸,抬头问王中,“有镜子吗?”
护士嘴快地答了个有就转身跑出去了,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个方形的镜子,梦笙颤巍巍地接过来却把眼睛闭上。王中和护士莫名其妙看着她的举动,不知道她要干嘛。
终于,梦笙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镜子里的人明眸皓齿,容颜无双。
我并没有变回现世的模样,那小鬼怎么认得出我来?
心中有无数疑问,梦笙只得忍住了,想等明天那小鬼来了再问。这才跟医生和护士道了谢,沉沉睡去,既回之则安之。
第二日梦笙睡到很晚才起来,昨夜的护士送了些清淡的粥和小菜来,竟然连副院长都来关心她的身体状况,梦笙不禁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这是覃沐松的医院但还是不习惯如此夸张的阵势。梦笙请护士小姐给她送几本杂志来,还没来得及打开,门口就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门打开来,颀长的身影走进来,眉梢细长。
梦笙一愣,那眼角眉梢都是覃沐松的样子。她没听说过他还有别的兄弟啊!
覃迁忆见这漂亮女子盯着自己看,心中又升起一股久违的温暖,他走上前去,语气不觉就柔和下来,“感觉怎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这话说来亲切自然,仿佛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似的。
梦笙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轻声问道,“覃沐松呢?你是他弟弟还是哥哥?”
覃迁忆难得地愣住了。这女子认识自己的父亲么?可看她年龄不过二十来岁,竟然直呼父亲的名字。
“你认识家父?”
“嗯?”梦笙以为自己听错了。覃沐松只有一个小鬼,这么大的儿子是从哪里捡回来的?“家父?”
覃迁忆点点头,“不知小姐跟家父是什么关系?老实说我觉得你很熟悉。”
梦笙一个傻住险些跌下床去,真有个这么大的儿子?!等等,这男子少说也有二十七八了,她离开的时候覃沐松才32岁,就算她折腾了一两年,也不过才34而已,这?可是这男子明明又酷似记忆中的那张脸。梦笙一时糊涂了。
覃迁忆看眼前的人陷入了混乱之中,也不急,只静静地坐了。
梦笙抓抓头发垂下手不小心碰到床上刚刚来不及看的杂志,是《青年文摘》没错,眼睛神经质地往发行日期一瞅突然如遭电击般呆滞不动。
覃迁忆见她不知怎么的脸色苍白,像是受了多大打击似的,不禁倾身向前。
梦笙突然一把抓住覃迁忆的手,扒开他的衣服,眼神定定地看着他裸露出来的右肩。
覃迁忆不胜防备之下被她抓住又被扒了衣服也不禁有点狼狈,正要伸出手去推开梦笙,却又在看见梦笙不可置信的眼神后反射性地住了手。
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
竟然已经过了二十年了!
那右肩上类似星形的胎记已随着年龄长大了些,不再是小时候大拇指般大小的一小块了。梦笙有一次给那小鬼送浴衣的时候看见过这个星形胎记。
眼前的人正是她当初奋不顾身救下的小鬼,已经长得如此玉树临风了。不禁心下恻然,松开覃迁忆,跌坐在床上。
那,覃沐松呢?想必已经老了吧?身边应该早已有了新的人了吧?梦笙干涩地问,“你爸爸还好吧?”
覃迁忆莫名其妙的觉得委屈,就好像问他这句话的人是自己的母亲,竟然鼻子一酸就要流下泪来。覃迁忆一惊狼狈地回过头去,他这是怎么了?都已经28岁了,从14岁那年接掌家族公司在商海里翻滚跌打开始就再也没有如此软弱过,这女子怎么轻易地让他如此动摇?
第42话
收敛了表情,很快覃迁忆就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要告诉他吗?不,不行,对于他来说她是已经消失了二十年的人即使说出来他也不会信。轻微地叹了口气道,“我姓楚,名念夕。”
话一出口,心中不禁翻起惊涛骇浪,念夕念夕,我竟是想着那个恶劣男人的么?
“楚小姐哪里人?遇到了什么事?”
“我……”梦笙淡淡思索了下,才道,“我是个孤儿,不管是哪里人也终究回不去了。”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很麻烦你,不过,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工作,我的身份证也丢了,肚子里又有了宝宝。”
覃迁忆不知为何就对这陌生女子很是在意,听她这么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是我的司机撞到你的,你安心住院等医院里说你可以出院了,我再给你安排住处,至于,工作嘛,先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再说也不迟。我工作很忙,不能常常来看你,有什么吩咐就告诉王医生,他会通知我。”想了想,又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认识家父,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既然是家父的熟人,就不用客气了,我想家父要是知道也会很高兴的。”
“你爸爸,他怎样了?”
覃迁忆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却让梦笙心里一跳,这是他不愿意说话时惯常的动作,连忙道,“没事,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
覃迁忆本打算来看看她就走,所以也没坐下,听她这么一问,却不知为何很想告诉她,于是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我爸爸,”覃迁忆深吸一口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