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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在乎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楚夕曜琢磨着香谷的这句话,手上是那阙繁体字的《长相思》,心里的惊诧已经往惊涛骇浪那个程度发展。再细细地对比繁简两个版本,果然,都可看出简化痕迹。之所以很多人无法识文断字,传统是一回事,不能普及也是最大的原因。莫非真是无意间挖到块宝,那小脑袋瓜里的东西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呢?楚夕曜陷入沉思。
碎开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什么时候主子对政事以外的人事上过心?但自从这丑丫头出现后,主子政事以外的时间都被她占去。好比今日,刚下完朝就急冲冲召他回来询问栖云宫的情况。
这日夜里香谷有些心神不宁,白天才去过栖云宫,可吃过晚饭后心跳竟然莫名加快了许多,终是坐不住,推门往栖云宫急步而来,才刚推开栖云宫的大门就被里面冲出来的人撞了个趔趄。香谷赶紧稳住对方,是楉草。
楉草抬起头来看见香谷,赤红的眼睛分外吓人,竟哽咽起来。香谷一个激灵,知道不好,拉了楉草奔回房里。只见楚晓面色平整地躺在床上,但是却满头大汗,身子更是缩成一团,宴儿吓呆地趴在他身上,眼泪拼命地流,就是不敢哭出声,像是怕惊醒了哥哥。
“怎么回事!”香谷蹲下身来查看楚晓,声音惊慌了不少。
“晚饭时,二皇子刚吃了没多少就突然一把拍下三皇子的手,吩咐奴婢把东西全倒掉再去御膳房亲自做些东西给三皇子。然后就躺上了床,谁知三皇子吃完饭后回到二皇子身边就突然哭起来。奴婢一看,吓了一跳,二皇子像是很难受,可是又不像中毒,已经陷入昏迷了。之前这些事都由总管打理,现在他不在了,奴婢……奴婢不知该怎么办,正想去求姐姐帮忙。”
香谷心痛的很,不禁鼻子发酸。强自镇定,她告诉自己慌不得。接着去检查宴儿。“叶总管不在后,三皇子所有的食物都由二皇子试过之后才可以食用,所以三皇子没有什么事。”香谷听楉草这么一说,心才稍稍放下一点。就这么一会儿,床上的楚晓身子竟然抽搐起来,脸色也更苍白,汗更是下雨一样滴个不停。一定是中毒了!只是不知道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蛇蝎女下了什么毒。现在怎么办?宣御医?不,不行!肯定没用。那还有谁可以帮忙?香谷脑中迅速地闪过一个人影。只有冒险找他了。
“楉草,你好好看顾晓儿和宴儿,我马上就回来!不要搬动他!”希望来得及。香谷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往银翼宫跑去。这边,一直隐在梁上的碎开见香谷奔出去。毫不犹豫地隔空点了那小宫女和三皇子的穴道才一个纵身跳下来,审视了一下二皇子,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毒,怕二皇子熬不过去,掏出藏在胸口的小瓷瓶倒出一颗绿色半透明的药来,掰开二皇子咬紧的牙关塞了进去,抬起下巴一合,见他咽下去了才稍微放下心来。这绿灵丹虽然不是解毒神品,但不管是中了什么毒都可以延缓时间,他也只得三颗。随手拂开宫女和三皇子的穴道,碎开飞身回去禀报主子。虽然知道主子记恨橙妃的背叛,但两个皇子到底是主子的亲骨肉,若真就这么去了,主子某天想起说不定会后悔。
第14话
香谷不顾侍卫阻拦硬是闯进了银翼宫。楚夕然习惯性地挑了挑眉,挥退侍卫,依旧低下头去看书。
“什么事?”
香谷走上前来,深吸一口气,才道,“我要跟你做个买卖!”
楚夕然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
“哦?说说看。”
“你有没有解毒的圣药?什么毒都能解的。”
“有。”
“给我。”
“你要拿什么来换?”
“公子的自由。”
楚夕然微微震动了颀长的身躯,“你以为只要我想,还怕带不走他?”
“我能让你无后顾之忧地带他离开这里,而且保证皇上无从追究。就看你信不信我。”
楚夕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双晶亮的大眼睛,他还记得那张倾世的容颜。这是要拿去救那小鬼吧,就不知道中毒的是哪个。
“好。”楚夕然起身走入里间,不多时已拿了个小巧的玉瓶出来。“这是天樱草,世间只得两三人会配,什么都能解,并且从此后百毒不侵。我在苗疆苦等三年也才练了这么一颗。你拿去吧。我等你来还债。”
香谷拿了药就想离开。
“切忌,病人吞服此药之前可以搬动,但是吞服后六个时辰内不能移动。你最好把他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有些人没有见到尸体是不会罢休的。”
听见楚夕然的话。香谷知道他晓得她要去救谁。回去的路上,香谷琢磨着要把晓儿藏到哪里去。栖云宫不安全,水云宫不行会连累水云清。那还有哪里?是了,竺箫苑。到下次遴选之前那里都空着,伊丽都已经没入伊子或丽子宫里当了宫女。蛇蝎女只是象征性地选了几个伊子丽子。那里最安全。打定主意后,香谷吩咐楉草去水云宫通知公子就说她今晚要在栖云宫留宿,然后命她留在栖云宫观察动静。香谷抱起晓儿和宴儿。宴儿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惊慌。
“宴儿,只要你不哭不闹静静守着哥哥,小姨就把哥哥救过来还给你好不好?”
宴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拼命点头。
香谷把两个小鬼都放在她之前住过的床上,宴儿在里,晓儿在外。宴儿一直握着哥哥的手不敢松开。香谷找来水就着让晓儿吞下天樱草。然后去柜子里抽出被子来把两个小鬼盖住,也不敢掌灯,就坐在床边守着。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香谷差点把心脏都吓出来。闭紧了嘴不敢吭声。敲门声又响了几下。门口传来低沉的声音。“是我。开门。”是那个侍卫。香谷不敢冒险,还是不吭声。
“再不开门,爷可要叫人了。”
香谷恨恨地唾骂了一句,才走过去把门开了个小缝,头伸出门外,尽量平静地问,“大人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楚夕曜看着那刻意隐忍的眉眼,明明很害怕却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想逗逗这小丑儿。“小丑儿这话应该爷问你啊!你不在水云宫侍候着跑回竺箫苑做什么?”
香谷险些想踹这个可恨的男人几脚。就算之前她捉弄了他,但也不用这么报复吧?她不敢确定这可怕的男人知不知道屋子里的情形。“奴婢只是回来拿些东西,见天晚了,怕回去扰了公子,索性就在这里歇下了。”
“那,爷进去坐坐。”
“你!”香谷硬生生忍住,勉强笑了一下道,“大人,你看,夜已深了,奴婢纵使不是什么金贵之躯,到底也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这要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奴婢怕是无脸见老爷小姐,还请大人体谅。”
“那,爷不进去了。”
香谷听他这么一说才稍稍放下心来,不想这天杀的男人竟又加了一句。
“爷进去看看小皇子。”
“你!”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香谷也豁出去了,“我告诉你!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救回来的,你要是敢乱来,我拉你陪葬!大不了我和两位小皇子一起死!”
楚夕曜定定地看着眼前怒容满面的小丑儿,怪了,月光下,这小丑儿一双浸着泪的眸子竟给这丑丑的样貌平添了动人的姿色,那紧握住门已经用力到泛白的小手莫名让他心中闪过异样的情绪,不觉就放柔了表情,收敛了调笑,“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只是看看而已。”
香谷似乎在琢磨这男人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良久才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进来。屋子里漆黑一遍,什么都看不见。
“你可以掌灯。这伊丽殿已经没人住了。平时也鲜有人来,不会被发现的。”香谷听从地掌了灯。楚夕曜凝神去看床上的小鬼。这还是第一次好好看他们。只见大的平躺在床上,脸上流了不少汗,但呼吸均匀,显然毒已经解了。小的窝在大的身侧,小脸皱得紧紧的,左手的小指头含在嘴里,间或会浑身颤抖一下。右手隐在被子里。楚夕曜突然觉得有股陌生的气流从心口升上来,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轻咳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情绪,楚夕曜侧头去看站在床边的小丑儿,小脸也是皱得死紧,就仿佛那里躺着的不是外人而是她的心她的肝。这小丑儿还是太天真,以为躲到这里就万无一失。那女人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叶胜愁已经死了,早日除去这两个小鬼,她的儿子就稳坐江山了。
不过,明欣桐到底是个笨女人,永远都不用脑子想事情。
楚夕曜转过身举步,却不想被小丑儿一把拉住,那赤红的眼睛横过来,阴森森地问,“你要去哪里?”
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夜里看到这么一双眼睛是人都会吓死,但是之前那种奇怪的情绪又来了,害得楚夕曜只想恢复那眸子里灵动的光彩,随即温柔地说,“我出去一下。绝对不会出卖你!相信我。”香谷皱了皱眉,这个男人虽然恶劣,但是上次他也是救了她,不是什么坏人,于是松开手,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不知道人命对于你来说算什么,可是——”只见她伸出手温柔地捏了捏两个小鬼的小脸,“他们还这么小,未来充满了无数可能,我不想他们这么早就被人害了,所以宁死我也要护住他们。”楚夕曜没说什么,踏步出来,关紧了房门,退到院子里,直到确定小丑儿听不到他的声音,才往虚空中打了个手势。
第15话
月光下掠下两条修长的身影,单膝跪在楚夕曜面前。
“碎开,调动雪衣卫,把竺箫苑给朕严守起来,任何人进来不问出处,斩!云裂,你去栖云宫,护住那里的丫头太监。”
“刚刚的,是我们的主子吗?”名唤云裂的男子,跟碎开一样的装束,也是顶好看的美男子,“我只是去了苗疆一趟而已,我们主子就被鬼附身啦?”看主子回到竺箫苑,云裂惊诧莫名,好奇宝宝一样缠着同伴非要问出原因来不可。这也不怪他,先不说这竺箫苑住的是什么人物能惊动他冷血无情的主子了,就说他刚刚的吩咐吧,他没有听错,主子居然要他去守着栖云宫,那可是橙妃那个女人的儿子住的地方,竟然还只是守住丫头和太监而已。他的主子连老皇帝驾崩时都没什么表情,何况是个丫头太监,这能不让他脑中层出不穷地冒问号吗?
“有时间在这里碎嘴不如去干活儿!小心爷扒了你的皮!”碎开轻身掠去,不再理还在叽咕个没完的云裂。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我替你看着。”
“不用了。我不累。以前熬习惯了。”香谷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两个人的称呼都省去了“奴婢”“大人”“爷”,直接“你我”相称了。但是楚夕曜注意到了,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老实说感觉不坏。
接近子夜的时候,香谷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响声,心里一惊就要站起来。楚夕曜轻轻按住她,“没事儿,呆着。是我的人,今晚不会有事。”香谷稍微放下心来。
“你给皇子吃了什么药?哪里来的?”
“……”
“不能说么?”
“……”
“罢了,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两人之间再也无话。天快亮了,楚夕曜得回宫准备早朝,于是对香谷说,“我有事先走,我的人会守在暗处直到你们离开这里。”香谷只是点了点头,都没有回头。楚夕曜强压下这个夜里三番五次作怪的异样情绪抬腿走了出去。
“怎么样?”楚夕曜问碎开。
“有二十一个人。全都是女人。死了十七个,剩下的四个重伤,紫鹰带到地牢去了。”
“给朕好好审审。”
碎开看主子离去,终于舒了口气,赤妃这恶毒的女人越来越猖狂,希望主子这次能动真格的,早点处置了这个豺狼。如果是从前的主子,碎开根本不会奢望,可最近的主子柔和了不少。说不定,这小丑儿能成为改变主子的奇人。
楚晓试着动了动酸麻的手臂,思绪一点点清醒,立刻惊慌地寻找宴儿,直到察觉到怀里柔软的小身躯才缓过了气,抬起头,看见丑女人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再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是哪里?昨晚我明明中了毒?为什么会没事?
轻微的响动惊醒了本就睡得不安稳的香谷,香谷赶紧在楚晓身上四处摸索,楚晓皱了皱眉但没有出声喝止,直到确信他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才放下心来。
“这里是哪里?”
“竺箫苑,你来过的。”
“你守了我一夜?”
“不然咧?有谁会这么好心啊?小鬼,你可是把我折腾惨了。”一放下心来就禁不住逗弄起这小鬼来。
“我不是中毒了?”对于香谷偶尔叫他小鬼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是啊。你反应真快。才吃一点就知道饭菜有问题。”
“那女人的毒药岂是这么好解的?你哪里来的解药?”
“你皇叔给的。”
“皇叔?哪个皇叔?”
“你有很多皇叔?”
“银翼王?”
“嗯。”
“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救我!”
“但事实上就是他救了你啊!他把自己在苗疆花了三年才练得的一颗天樱草给了你,据说你以后可以百毒不侵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