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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那张一开一合的殷红小口,杨存升起一种想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顿的心思,只想将沉积在心中挥发不出的怒气狠狠发泄在她的身上。
“姐姐,你能一口气说完吗?在下的耐心真的不是很好啊。”
用目光上上下下将人家意淫一遍后,杨存才似笑非笑地开口道。那种语气既对不起那张脸,也对不起那个表情。
“好吧,既然公爷什么都明白了,那就不再拐弯抹角。很简单,我家主子很欣赏公爷的才能,想一块喝杯茶,就是不知道公爷的意思如何?”
喝茶?你家主子有这么好的心情?杨存心底冷哼数声,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看似十分认真地说:“喝茶啊?那就请姐姐转告你家主子一声,小爷我这厢肠胃不太好,还会拉肚子呢。”
语气清洌,微微带着肃杀之意。
那女子似乎还真没想到杨存会这么说,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也就在这一愣的瞬间,便感到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冲着自己而来。
来势汹汹、强而有力的压迫感让人有种被强劲的窒息感所包围的感觉,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女子紧咬一口银牙,素手一抬,整条手臂就被淡蓝色的光华环绕。没有迟疑的时间,将用真气幻化出来的剑刃掷了出去。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对方的修为本来就在她之上,等反击一出,那道飘然若仙的身姿便急急后退,接连撞毁好几个屋顶上的怪兽檐角之后才勉强止住脚步。
一时之间尘土飞扬,脆弱的琉璃瓦片因为这一番动作被撞到地上,一片狼藉中,“劈里啪啦”的声响不断。
一道殷红的血迹从女子嘴角流出。使得整个人变得更加娇艳。
视线中,还是那名翩翩少年郎英挺的身姿,紧皱眉头,一脸不赞同地摇头说:“姐姐,你好歹也是三丹的绝世高手,难道就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要先后退自保而不是硬拼吗?”
女子脸上立刻浮现恼羞之色,待看清毫发无伤的杨存之后,忍不住喃喃自语:“你没受伤?怎么可能?”
刚才她的攻击也是搏命之势,就算在中间受了伤,对方也肯定不能全身而退。
但是,为什么?一种叫做不可思议的情绪冲进女子的脑际。
因为震惊,也顾不得掩饰什么,那个神情自然是能一眼看穿她疑惑的内容。
耳根一动,杨存将女子的话听在耳里,收起假面,开始阴森森地笑道:“姐姐这是在问我吗?好遗憾,我也不知道耶。”
那分真诚还真让人无法以为是装出来的。
然而女子的脸还是瞬息万变。
这是杨存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打女人,也终于违背他自己所立下永远不打女人的誓言,而且还是个大美女。唉,真是心疼啊。
“对了,还没有请教姐姐的主子是哪一位呢?”
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毕竟那个答案彼此都已经明了到心知肚明的地步。
女子眼神闪烁,却还是没有答话。
“呃?”
杨存倒是奇了,看着那女子微微有些惨白的脸色,心中一动,居然起了一些猥亵的心思。当下也不再客气,提步行去,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与那名女子一臂之距的对面。
“你……想怎样?”
那女子一惊,刚想后退,却发现身体居然动弹不得,脸上顿时一片骇然之色。
“嘿嘿,不想怎样。”
杨存看着对方的恐惧,心中总算舒坦了一些,表情带着轻浮之色,抬手袭上那名女子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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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处细腻一片,光滑而冰凉。本来不过想吓吓她,谁知……一触之下,杨存竟然阻挡不住心下一荡。
这手感……啧啧,难怪会有人要将女子的肌肤比喻成上好的丝绸了,那种温软细滑的感觉还真不是盖的。
这个女子有本钱啊!
“大胆狂徒,休得无礼。”
因为杨存的动作,眼前女子脸色顿时铁青一片。没有一般女子受到侮辱之后的娇羞愤怒,眼中赤裸裸的杀意瞬间激射过来,与之前沉静的个性判若两人。
杨存的动作呆滞一下,收回僵住的手指便急忙转身移开,身后的破空之声刚好到达,若是反应再慢上半分,后果真就不堪设想。
冰冷的气息带着能急冻一切的威力,纵使已经退至十米之外,那种气息渗进肌肤的感觉还是那样明显,就像……待在冰窖一样。
刚才的话语带着实实在在的熟悉,毕竟是一直念而不得的人,杨存还是听得出来。
一身纯黑色的轻纱无风自动,包覆着那令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身躯,四散的黑发轻舞飞扬,配上那张精美绝伦的五官,杨存的心境再也平静不起来。
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可是心中的澎湃,却还是一如既往。
眼前的女子猖狂而妩媚,充满野性,与在金刚印世界中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眼前的她柳眉横立,很有一种下一刻就会冲上来随随便便赏杨存几刀的架势,但却又因为什么原因而忍住了。
“师父,您……没事吧?需要我杀了这个无耻下流之徒吗?”
杨存注意到小妖女说到“无耻下流”这四个字的时候,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可想而知,当时为自己口爆这件事在她心中留下什么样的影响。
这其实代表这个小妖女一直不曾忘了自己?虽然记得,是因为怨恨。
还有一件冲击自己的事情是这个女子居然是小妖女的师父?魔门现任的当家人?
这个消息还是会令他有点震惊。
天地相斗,五行尽出,但凡愿意修炼者皆可自有一番作为。当然,这个作为则完全由个人的天赋而定。
悟性、耐力、运气、坚韧,缺一不可,现在看来这位魔门的主人还是调教出一个比她自己还要有出息的徒弟啊。
心思流转,杨存脸色依旧。他转移视线,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望着小妖女,高声道:“美人,好歹我也救过你两次,你怎能这般无情无义就要喊打喊杀?”
是两次没错,一次在金刚印的世界,一次是在姑苏城外。
这般丢人之事不提也罢,一提,小妖女即刻露出想将杨存碎尸万段的眼神,娇声喝斥道:“你这个下流之徒还敢提?”
说罢拔出手中的剑,眼看着就要冲过来。
杨存没动。上次碰到人家之际,溜得比兔子还快,但是这次是因为有所倚仗所以才不动。他嘴角噙着轻薄的笑意站在那里,自有一分从容淡定,却也绝对危险的气质。
令杨存没想到的是,小妖女的双颊上居然染上红晕?这是……脸红吗?
有了这一层认知,杨存心情好了起来。
“冰儿,你们认识?”
声线婉转,带着沉稳的犀利,倒比之前莺啼般娇柔的女声多出几分威严。
这才是人家身为魔门现任门主的威严吧?杨存笑得不动声色,看着魔门小妖女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用着让几人都可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原来你的名字叫冰儿啊?都有那么亲密的接触,我还不知道……”
很暖昧的内容,任谁都会往不纯洁的方向想。在杨存不怀好意的眼神下,小妖女怒极,不顾一切扬起手臂却被另一道怒斥制止。
“冰儿,不得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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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小妖女咬着下唇,眼中看似有无限的委屈,凶狠地白了杨存一眼才低下头,一脸忿然。
天,老天给了你一双如黑夜般那么漂亮的的眼睛,你居然拿它翻白眼?得寸进尺的杨存继续火上浇油,冲着那位女子也就是魔门的掌门人高声道:“这位姐姐,你不是说你家主人想同在下一道喝茶吗?其实在下也很有认识你家主人的兴趣。不过,我要她。”
毫不迟疑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杨存伸手一指,定住小妖女所在的方位,不过目光却不曾看过去。
想也知道小妖女的脸色有多精彩,连同那位掌门人的脸色也变了。
“此事回头再说,冰儿,我们走。”
刚才还艳若桃花的脸此时冰寒一片,再也不看油嘴滑舌的杨存,两道身影转身离去。
杨存并未阻止,等到人走到不见踪影,嘴一张,一口鲜血才慢慢吐了出来。
“公爷……”
暗处一道身影过来,适时扶住杨存摇摇欲坠的身体,沉声问道:“您……没事吧?您的手……”
“没事……”
强忍着五脏六腑即将被冰冻的寒冷,杨存从牙缝中溢出一个字:“走。”
第五章 图谋的是什么
津门对杨存来说也算是个特殊之地,初次下山来的就是这里,连认识怜心美人、安氏姐妹花也都是在这里。
记得那时候还有杨术和赵元明作陪,那时候的萧九还不曾落马……仔细想想,不过就是几个月的光景,可是如今再回首却突然感觉很遥远。
津门古城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模样,却又有什么不同。
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从成了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的那一刻起,便注定难以平静吧?
本就临近天子脚下,还是通往琉球、高丽等地的贸易港口,纵使看似无事,实际上深藏在其下的暗潮汹涌,连空气中都已经带有肃杀的气息。
车水马龙,繁盛依旧,若是细看,也不难错过行色匆匆百姓脸上的惶恐与谨慎。昔日再熟悉不过的大街上,不时有一队队严正以待的巡逻兵路过,和杭州比较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九落马,新上任的巡抚原本不知是谁的人,不过看现在眼前这番景象便不难猜测了。
赵元明倒是准备充分!
上次前来虽说是顶了一个敬国公的名号,但终究尚未正式造册赐袍。现在什么都有了,官印官袍一应俱全,若是来个耀武扬威,恐怕就算现任的津门巡抚是他赵元明的人,也还是得给自己三分颜面。
可惜却只能这么偷偷摸摸,难道骨子里就是穷酸命?享不得富贵荣华?不知道。杨存摇头苦笑。却知道现在杨术、赵元明、萧九、甚至是高怜心他们都不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还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触。
突然开始想念杭州自家的那一班人了,非常想念。具体说不出来是怎样的感觉,就是想在一瞬间见到他们。
自己还是心太软吗?古语有云:“心不坚者,难成大器。”
难道自己真的就没有成为人上人的机会?纵使现在已经位极人臣,但骨子里却始终都摆脱不了小痞子的心态?所谓的贵族气质并非装腔作势就能得到,杨存在意的是,要是杨术知道自己不思进取的想法,还愿不愿意恭恭敬敬叫自己一声“叔父”人人都说,只有隐藏起来,才不会让人看得到自己。殊不知,其实只要你站得够高,也一样能让人看不见自己。
三余丈的城墙已经够高了吗?在城楼的顶端却还静静站着一个人。
脚下人潮涌动,即使是风雨飘摇的时刻,也一样免不了生活的正常维持,一样要吃喝拉撒睡,一样要纸醉金迷。人人来去匆匆,有着各自的目标,却很少有人肯抬头看一眼。纵使有那几个悠闲的人,目光也必然不在半空中。
是以,杨存临风而立,不受打扰地站了很长一段时间,眯起的瞳孔也紧盯着一个方向不放。片刻之后,才一闪身往城外奔去。
十年寒窗,十年苦读,为了不就是拜官封侯,光耀门楣吗?这是每一个寒窗苦读的学子们熟知的道理和动力。然而又有几人知道,纵使真的状元及第,等着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翰林编修的闲职,那些要职向来就不会轻易轮得到这些人。除非,先学会做人。
当然,这个做人的要领并非是人品如何出众,而是看察言观色的本事如何。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票的人,那些朝廷的重臣一个也不得漏掉。
不过另有门路的则是另当别论,例如,在朝中有人的那些。
朝中有人好做官,这是一个横古不变的定律,古往今来从未错过。只可惜投胎这档事本来就是一个技术活,并非是每个人都能够灵活掌握。所以看你够不够世故、够不够圆滑,也成为一道捷径。
结党营私,徇私舞弊,历朝历代都有,却屡禁不止。在安分守己的平淡一生与挺而走险换来一身荣宠中选择,有的是人愿意豁出去。
陈子函就是其中的一个。
此刻的他正坐在软轿中,闭着眼哼着最新听来的戏曲,一手在膝盖上悠闲地打着拍子,去接在城外数十里处香火鼎盛的寺庙上香的母亲。
他终究是一个孝子,当年有母亲的勤俭持家与悉心教导才有今天的他,是以对母亲自然也是格外尊重。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也做了那么多年的闲职,他也算混明白了,官场还真不是一个只看能力如何的地方,关键还是要看是谁的“人”也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