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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识那枚玉,又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她敛起眉间情绪,故作矫嗔地问:“我在天牢的时候,你有想过救我吗”?
他沉默。
她眠了眠唇,忽地释然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若不是你放消息让公主跟皇后索要我,我又怎么能平安无事的从牢里出来。”她眉飞色舞的冲他笑笑,“真的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能够遇到你,谢谢你从慕容逸手中将我救过来,谢谢你让我能够安然无恙的再次出现在你的在前。”
他不答。
她知道。
是的,她都知道。
趁他蹙眉凝神的时候,她俏皮的伸出手,握起他带有剑茧的右手枕在颊边。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真希望就这样跟着他弹指一挥间、满鬓霜发。
他转过头,看着她不动声色的举动,眼里眸色凝重,声音低沉道:“不是我”。
“什么?”未央心里一个激灵,藏在阴影里的睫毛微微一颤。
慕容澈随意地抽回手,没有再抬头看她。似不在意一般,云淡风轻。
藏起了,深不见底的,琉璃色眼瞳。
只是……谁能有藏得住的落寞呢?
“没什么”他说。
☆、第三十五章:卿本佳人
夜已深。
慕容澈送未央至宫女厢房外苑后便转身离开了。
未央总觉得,今天晚上,一切尚好。虽然,有一段不太愉快的谈话。但不知为何,他越是态度淡漠,她越会在心底觉得自然。觉得那样的他,才是她梦里的那个人。
姗姗踱步至小院,看到厢房里一片漆黑,未央心知,夏荷这会儿肯定还在公主殿伺候。
独自推开房门,有淡淡的月光从背后洒进来,凭着对房间的熟悉,抹黑往床边的圆桌走去,她知道那里有一个烛盏。
从梳妆台摸索到火折子,再小心的对着蜡烛划出火花,在火花距离烛火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时,眼角余光瞥见桌边一抹艳红,一声惊叫还来不急发出,便瞧见泣血红袍中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手指捂上她的嘴唇。刚刚划出火花的火折子被这一惊吓掉落在地面上,房子顷刻间又恢复了一惯的黑暗。
未央睁大眼睛,正要挣扎着闪避,突然被人拦腰迫近,等适应了黑暗,透过窗纸淡淡的月光,她看到靠近自己的慕容逸,含笑的脸容依然魅惑迷离,只是对上她的视线,变的有些不真实的温柔纯挚。
就在未央猜测慕容逸接下来想做什么的时候,慕容逸毫不含呼的压过她的头顶往一旁的绣床倒去,一只手飞快的擒住未央挣扎的双腕,接着,下一瞬间,她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放开我!”未央含糊不清的呜咽着。
慕容逸捂在她嘴唇上的力气并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轻巧随意,可是手法却巧妙得骇人,不管她怎么挣扎,都只能发出含糊而微弱的唔唔声。
口被封住了,她的双手身体更是被牢牢的压抑着,说来奇怪,她甚至能够感觉慕容逸的力量并不算大,像是她随时都可以脱力一般,却又是怎么都挣不开。
就像太极以柔克刚,轻巧散慢,却深不可测。
他弹指一挥间,原本大开的房门在响起一声细微的撞击声后迅速自动合上。
未央躺在床上听的目瞪口呆,心顿时凉了大半,现在到了这个境况,她反而什么都明白了。
害怕也跟着接踵而来。
慕容逸微微一笑,俯下身去,嘴唇贴在未央的耳边,呼息伴着羽毛一般的声音吹拂着:“王妃,好些日子不见,可曾想念本王?”
未央心中叹息一声,看向他的眼光越发的迷惘楚楚可怜。
想他吗?
她的心里,除了装的下那个人,其它人都是幻影。哪怕沈七,哪怕慕容澈,哪怕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皇子,都不过是她眼里的镜中花、水中月。
若真要说想起,便是每每看到绚丽的艳红,想起他身上的泣血红衫与那唇角边慵懒邪肆的笑容。
可是,这般想念,该是无关风花雪月吧。
慕容逸的气息还在她耳边吹着,这一次,那声音是那么的富有诱惑力:“不要害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未央情不自禁的摒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慕容逸。
他眉目清明,漆黑的眸子仿佛一汪无边的的深潭,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他的鼻尖软柔,肌肤吹弹可破,一双单凤眼敛尽万千风华。
四目相对,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彼此的情绪似乎能一目了然,他眼波流转,在她耳边微微波澜:“王妃,你想说什么?”
连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此时慕容逸放松了对她的钳制,未央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慕容逸露出思索的神情,喃喃念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随后,他眼里闪过讥诮之色,扬扬眉:“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他的下一个动作令未央情不自禁的全身僵硬瞠目不已:他俯下身,张开嘴唇,用牙齿轻轻的咬住未央的领口,慢慢的往一侧拉。
即使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未央还是遏制不住身体本能的恐惧,只觉得连骨头最深处都在颤抖,带着微微屈辱的刺痛。
她咬紧唇嘴,用力的挣扎反抗,瘦弱的身躯在他的压制下强烈的扭动着,而慕容逸却毫不理会,只是更加慢理斯条的咬开她身上的衣襟,轻噬碾转她白皙的颈项及锁骨。
在她将唇瓣几乎用力的咬出血时,慕容逸才抬起头来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看了她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去,继续咬里衣,少了一层衣服的阻隔,他温热的呼吸吹佛在她颈项的肌肤上,令她睁大双眼看着上方,既痛苦又绝望。
瞥见未央一脸视死同归的神情,慕容逸忍不住莞尔一笑:“王妃,你最好不要再动,否则,本王会忍不住跳过前戏立刻要了你。”
终于将繁复的宫服都扯开了一边,未央除了抹胸,光洁的手臂跟肩头都裸露在外,然后,他的目光凝固在她颈项的两根细绳上,沉思片刻,他放开捂住她嘴唇的手,勾唇浅笑地去解那两根缠绕在一起的蝴蝶结……
☆、第三十六章:刹那芳华
一刹那。
原本安静旖旎的温柔室内响起破空之声和阴冷的杀气。那柄闪耀着清冷光芒的剑尖竟狠狠地朝未央眉间刺去。
陷入慕容逸轻薄带来的恐惧中,直到他翻身空手劈开那柄刺过来的长剑,未央才如梦初醒的扯上衣服从床上爬起来。
房间大门大开,外面昏暗的光线洒进来,照出房间模糊的轮廓。在未央十步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黑衣人,未央不用去挑着灯茏仔细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那道破空而过的凄厉萧杀声。
未央心下一凛:又来了么?
黑暗处,慢慢转过身的慕容逸扫了前方黑衣人一眼,眸光冷冽,让人无形中也能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
“你不该来!”
对方冷冷的笑了声,抬起剑便朝未央的方向攻来,她的攻势格外凌厉,慕容逸伸手一探,便将未央拉至身后,另一只手迅速扯过旁边床缦朝前方劈过去,每一个迅疾的动作看起来都很散漫随意,孰不知,招招致命。而对方的一招一式也都难掩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烈烈杀气,跟那柄凤灵剑的啸杀气息合二为一令人格外惊心。
躲在慕容逸身后的未央觉得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身上的戾气几乎要叫嚣着杀了她。
黑衣人每次攻来,剑尖都没有丝毫偏差的直指向未央眉心。却又总被慕容逸看似漫不经心的将剑划了个弧,堪堪避过。长剑生生地将身后的家什器皿横空尽数刺破。
凌厉的风势伴着惊人的声势再度袭来。未央吓的节节后退。
恍惚间,慕容逸轻转的身影,借着月入乌云的黑暗猛然消失。
转眼却又突然出现在黑衣人身后,原地转身,衣角翩翩地画了个圈,修长的手指绕过她的后项直取前颈。
这时候,月儿刚从乌云里钻出来,散发出夏季清凉的光辉,透过月光,未央看到慕容逸泣血长袍跟嘴角的妖娆,整个人恰如一枝迎风而立的地狱红莲,浑身散发出迷人心窍的魅惑清冷。
“重月”
“殿下喜欢过我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未央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奇的看着重月身后的慕容逸。
慕容逸闻言也是一惊,只是很好的掩饰过去。漆黑的眸子缓缓流转,神色如故,笑意不减:“没有”。
重月蓦地瞪大了双眼,两行清泪自脸颊无声的滑落。她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的转过头看向身边人。
那嫣红如血的长袍,那俊逸邪魅的脸。
依然是这般从容自若,依然是这般慵懒闲散,说出去的话却像利剑一样的刺进别人心脏。
重月慢慢地阖上双眼,抬头间,清冷的月光打在脸上,长长的眼睫发出悲伤的颤动,有泪缓缓流出。
再度睁开眼,却扯出一抹令人心疼的笑容,蓦然间,一道寒光袭来,慕容逸抬手反转握住面前女子企图自尽的剑身。鲜红的血液自剑身缓缓流下,妖异而可怖。
站在一边的未央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却听到重月苦笑着开口:“为什么?”
“你的命是本王救的,没本王的允许,你还没资格死” 慕容逸冷冷地扫视了她一眼,振袖摔掉凤灵剑转身离去。
决绝,冷傲。
踏碎一地月光。
☆、第三十七章:皇宫深院
夜已深了。
重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无声无息。
未央坐在床边吸了口冷气,心道:慕容逸这样的人,该是比寻常人残忍多少倍?
之前对他仅存的好感,自这一晚荡然无存。
差一点点她就要认为慕容逸喜欢她。像他这样冷血无情而又高高在上的人,不会知道什么叫喜欢吧。
于她,也只不过是他一时的玩物。
或许她应该感谢重月,如果不是重月,她今晚就真会变成这深宫中名副其实的玩物。
睡意全无,从床上爬起来随便穿上外衫向庭院走去。
庭院一侧有夏荷用一潭清水养的白色睡莲。来这以后,一个人心烦意燥时,便常会坐在那丛睡莲前静观。看的久了,便觉得心绪也安宁了。
此时已是七月,睡莲盛开的季节。月光淡淡的洒下来,穿过层层迷雾,映出了它清晰的待放的花身。
未央坐在潭边的石凳上,看一潭素色睡莲随晚风轻轻摇曳出细小漪涟,点点水波荡漾出满天星辰的倒影,就这样静静的闻着莲香,看着合起的清贵花苞,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许是太累了,竟看着莲花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境。
身侧响起轻微的声响,于这静谧的院落竟隔外清晰,未央毫无知觉,来人低着头,失神般的看向她深睡娇憨的脸庞,担心夜凉如水佳人受寒,他脱下自己的月牙外衫披在她的肩上,睡梦中的未央感觉身体突然不那么冷了,还莫名的闻到了一阵清冽的桃花冷香,满足的“哼哼”两声继续幽会周公。
来人原本还担心将她惊醒,抬起的手正欲点上她肩上的睡穴,瞧见她连做梦都带上笑意,不觉心下一暖,嘴角露出一抹浅浅地笑意,俯身在她额头留下一记轻吻。随后才放心的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朝宫女厢房走去。
夜风带过,身旁萦绕的隐隐约约的桃花香随着风渐渐变成一场温暖的梦境。
梦里漫山遍野的桃花伴随一场盛大的桃花雨。
桃花雨下有个模糊的人影朝她慢慢走来。
她用力的瞪大双眼,就在快要看清来人清俊的模样。一记推门声让这个美梦戛然而止。
未央不甘的继续闭上眼睛再续美梦,房间的吵闹声终于顺利让她不得不去在意。
她撑着睡意惺忪的脸倚在床边,看着闯进房的五个宫女,疑惑的将视线转到最靠近她的宫女脸上,“语嫣,一大早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被她唤作语嫣的宫女蹙着秀眉看着她,“夏荷,昨天晚上死了”。
“什么”! 未央如遭晴天霹雳,瞪大双目惊呼出声。
“公主昨天晚去去面见一个人,临行前让夏荷帮她好好打扮,可不知怎的,公主出去时,还很满意那身装扮,回来后,便一脸的怒气,还派人将夏荷吊在公主外苑的天井里,早上梨公公带人把她拉上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已经、断气了。”语嫣缓缓道出事情缘由,说到后面,竟有些哽咽。
以前,公主的衣食住行分别由心腹“夏荷”、 “霜儿”、“语嫣”、 “梨初”负责。
霜儿因一时膳食出了点差错,便被关在厢房活活饿死。
夏荷不明不白的惹怒公主,被吊在天井冻死。
剩下她跟梨初,自是提心吊胆、谨小慎微的伺候着。公主任性残忍,估计她也只会在劫难逃。
语嫣想到这里,心里愈发难受,两滴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未央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手足无措的愣在一边,当看到语嫣双目噙泪的样子,除了心生同情,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力的低着头,意外的发现自己正和着衣。难道昨晚睡觉没有脱衣?
一阵诧异。努力地想回忆昨晚的情况,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挠了挠睡的凌乱的头发,也不顾语嫣同不同意,便径直走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逝者已矣,生者应当自强不息……请节哀”。
最后三个字,也是说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