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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抵死缠绵,是她期待已久的梦幻。
夜深人静之时,慕容逸沉沉睡去。桃夭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眸看着他精致而安谧的睡颜,心底一阵酸涩。眼前这个人,她爱了整整十年啊。十年,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
自她在戊戌宫第一眼见到他,就被他妖冶的容颜迷了心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这般心酸苦楚的爱着,用尽全力,他却从不为所动容。这么多年来,她做梦都在想着,如果可以跟他牵着手,一起走,从天真年少到白发苍苍,那该多好。
厢房里的光线暗淡,她用力的咬着嘴唇,下巴紧紧地贴着他瘦削的肩膀,她抬手,纤长的指尖轻轻的抚过他的脸颊,将他额前的发丝替他一点一点的捋到身后,然后,她的眼泪便那么无声无息地淌了下来。
“对不起。”她指尖滑过他狭长的凤眸,最后握起案桌上一张碎裂的瓷片,朝着左手手腕用力划去……
那些痛既然已经存在,便再也没有痛能将它覆盖。
“我爱你。”她闭上眼躺在他的怀里,声音轻若无闻,似在喃喃自语。最后,慢慢的慢慢的沉沉睡去。
晨曦时分。
慕容逸在一声猫叫中醒来,他眨了眨眼睫,低下头,怀里的人儿依然酣睡无动,“未央”他笑着拨开她覆在脸上的长发,突然,一张冰冷而苍白的脸突兀的出现在面前,慕容逸心下一震,慌忙起身,因为醉酒原因,导致头痛欲裂,天旋地转,他用食指紧紧地按着突突的太阳穴,视线顺着女子的身躯看到塌上一大滩猩红的血液。
慕容逸诧异的跳下塌,抬手颁过塌上女子的身体,“桃夭”眼前女子死的异常平静,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笑意。这场景竟比那些构思出来的小雪团咬断手腕来的更恐怖。
慕容逸定了定心神,朝厢房外唤道,“来人。”
“王爷。”两名王府侍卫应声出现在帘外。
“将她带出去葬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他是慕容逸,可以待人极其温柔,也可以极其冷漠。
☆、第一百四十六章:隔世烟花
书房里。
慕容逸走到一幅画前,轻轻转动画轴,就见后面书架恍然开启,形成一道入口。
他信步朝里面走去,身后的大门应声关上。
这是一间密室。四周墙壁上雕了大朵大朵的莲花,花身妖娆艳红,跟他身上泣血红袍相得应彰。他挑起一盏灯笼,顺着台阶一路向下,每走三十步,需启动机关,才能开启一道门,第三道门打开后,里面是一间宽阔的房间,宽阔到除去一张大床便空无一物。而那床上此时静静的躺着一个人。
慕容逸在见到那个人时,原本疾速的步伐缓缓放慢了节奏,最后,迈出的每一步都仿佛如履薄冰般,他凝视着她平静的容颜,用一种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道,“桃夭今天死了。她的死让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情,之前,她一直偷偷往你药里多加了一味清明草,让你久久不能醒来,现在,我想,也许让你一直沉睡下去是如今最好的办法。”
如果她忘不掉他,还不如就这样无忧的长眠下去。
他说完,开始给她喂药,像当初她照顾他一样,动作悉心而温柔。黑色的汤药慢慢的渗进她的喉间,等汤药见底后,他抬起袖子替她轻轻地擦去嘴边的药汁。
良久,空旷的房间只剩下他衣袖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静谧到连心脏都为之缓慢。
他拢了拢袖子,指尖覆在她身边绿绮琴弦上,转身,席地而坐,素琴搁置在腿上,他低垂着眼脸,想象着过往的斑斑驳驳,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精致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神色迷离,悲伤凄诺,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总让人呼吸都为之一紧。
筝筝琴音反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形成阵阵回音飘荡于耳,若此时未央能够醒来,便会发现,他弹的,不是别的曲子,正是昔日他在御花园为她弹奏的《凤求凰》。
过往的画面在脑海里尽数浮现,伸出手想抓住,琴音却随之戛然而止。睁开眼,一切,依旧如常。
慕容逸无力的将手垂下,那些回忆,常常让他温柔的无法自拨,也常常让他不由自主的沦陷其中。其实,如果可以,他宁愿像她一样,长睡不醒。
只是静静地睡着,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或许那样,还可以做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那个倾城绝艳的女子牵着他在阳光下散步,她会用香帕动作轻柔的拭去他额头上的细汗,会给他煮甜汤,一口一口吹冷了喂他喝,会唤他逸儿,教他识字,陪他念书。又或者,有另一个女子伏在他的膝盖上,轻轻地说着喜欢,轻轻地说着想要就这样陪他一生。
如果一切能回去,他不要如今的荣华,亦不要如今的权势,他只要那两个女人陪在身边,过寻常人的炊烟生活,日初而作,日落而歇,平静、安稳。
都说最大的伤害,不是爱而不得,而是不得,亦不忘。若喜欢一个人,明知没有结果却仍不忘,那才是最痛苦的。清醒的记得,记得她不属于他。因为害怕真相,就一直自欺欺人。
如果忘了就不会有这些痛苦吧?但感情,并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他机关算尽想要得到她,直到看到她倒在他身边的那一刻,却发现,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虚妄。
他困住她的人,却困不住她的心。此刻的她,梦里该是也有那个人的影子吧,他们,会在那里相聚吧?
而他,为何,在懂得了这一切,心底只剩下满满的失落?
慕容逸抬手覆上未央的指尖,她的指尖已经褪去昔日的温暖变的微凉,他像她那时一样吻了她的额角,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出密室。一道一道石门后,那道火红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空荡的密室又只剩下她独自永生长眠。
☆、第一百四十七章:齐心协力
不,是两个人。
在那间房间的旁边还有一间密室,里面关着被慕容逸派人抓回来的偷药之人:玲珑。
按理说,她犯了那样的大错,一般都会直接被杀,但慕容逸没有给她个痛快,而是选择将她丢进这间密室,让她慢慢等死。这种手法,却是比一招了解更要残酷几分。
玲珑试着拍了拍墙壁,手掌拍红了那边都没有反应,这种密室建的很牢固,她曾想过很多办法,却不能将它损毁半分。后来才真的明白,主上若想关她,自然有办法让她无计可施。若是一般的地牢、水牢,那些门根本困不住她,她一直觉得那些锁的存在很多余,哪怕,曾有一次,他们用铁链锁住她,加了十把他们自认为牢固的锁,依然不过半个时辰,她就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一个一的套成一个九连环再逃之夭夭。但此时,她却是真正的束手无策,她所在的小房间,什么都没有,连锁眼都没有,石门是自动的,而开关在外面。
方才,主上弹琴的声音,她刚好从一场恶梦中惊醒,醒来后,便依着琴声细细听去,琴声结束后,还听到主上自言自语了一些话,虽没听清,却依稀让她判断出,在石壁的另一头,还有一个人。
她试图闹出最大的声响,那边却始终静谧一片。“怎么会这样?”她在心里疑惑道。莫非,那边是一个死人?想到这,她心里一阵寒战。如果真的是一个死人,主人怎么还那么上心,依旧每天来一次,一呆便是很长一段时间。
玲珑循着记忆想起,以往总会有瓷器相碰的声音,那瓷器像是瓷碗与调羹。如果是这样,那么,那边应该不是一个死人,她不说话,不走动,甚至不发出一丝声音,只可能是,重伤重病导致昏迷不醒。
思及此,玲珑连忙掏出怀里一个细小的竹管,再点上火,小心翼翼的从石门下面的一道小小的缝隙里丢向另一边。弄好以后,她连忙用手帕沾上水捂住半张脸,心里在默默地算着时间。
“咳咳……”
果不其然,那边渐渐传来一阵细小的轻咳声,还是女子的声音。玲珑心里突然掠过一阵欣喜,昔日在望月府随便偷的一管催蕙散想不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药效当真如传闻一样立竿见影。只是她知道,一管催蕙散只能催醒一人不到半盏茶的时辰,很快,那个人会再度更深沉的昏迷过去。她连忙用力的拍了拍石壁,大声叫道,“我知道你听的见我说话,赶快过来帮我把门打开,你要什么,我出去以后都可以给你。”
“你是谁?”未央努力的从石床上撑起身子,打量了一下这间四面空旷的房间,视线最后停在声音的发源处。不过,那里还是一道墙。
“鬼吗?”她捂着胸部又咳嗽起来。
“我是人。被人关在这里,你只要替我把门打开,我可以带你一起离开这里。”玲珑尽量放声大喊,“你听,哪有鬼能被密室困住逃不出去。”
“我这是在哪?你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未央觉得坐起身后,大脑一阵晕眩。
“你先废话少说,赶快把我放出来,你药效很快就没了。”玲珑已经有些着急。
“可是……”
“别可是了,你快点。”
未央盯着那面墙壁,最后从石床上慢慢爬下去,一步一步的爬向那面墙壁,她全身虚弱的几乎使不上一丝力气,肺里还像被什么东西刺激的不停的咳嗽,“这门,怎么开?”她说话已经断断续续了,连声音都小了好几度。
后来,玲珑要她将那面墙壁的样子简点的描述给她听,然后,她再在那边教她一个一个的去试那些看似不起眼,却有可能是机关的东西。两个人试了很久都没有成功,未央的意识也越来越涣散。玲珑在那边急的早已冒出了汗。
“你一定要坚持住,只要我一出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好……”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子就从墙壁上慢慢滑了下去,指尖也顺着上面火红的莲花一下掠过,“轰——”却是突然听到脚下的石门慢慢转动起来。
玲珑在几近绝望之迹看到这一幕,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石门慢慢转动,突然,一声尖叫“小心”立时将险些卡进门里已经昏迷过去的未央拖进房间,直到石门停止下来,她才将视线停在未央身上。
“她是?”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出究竟在哪见过。
☆、第一百四十八章:美人玲珑
此时,沈七被慕容澈关在一家城郊普通府邸的地窖里,被封住了穴道还用绳子绑个结实最后藏在一个空的酒缸里。
他这样做,也是以防万一。
安置好沈七以后,他便让另一个人侨装成沈七的样子,一起进京复命。
意料之中,在即将抵达金陵城门口时,“假沈七”被一群黑衣人劫走。
慕容澈跟几个心腹站在林间,看着被带走的“假沈七”,也没有急着去追,只是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慕容逸,偷梁换柱这一招,我还是跟你学的,这一次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宫里。
回来复命的慕容澈恰巧在御花园里碰到提前回来的凤凰。两人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对方,最后,不发一言的擦肩而过。凤凰若不是听说手下人已经得逞了,想来现在也不会这么安稳的从他面前走过。她此次一收到消息就匆匆出去,自是为了见“王兄。”但她不知道,她的王兄早已被人调包,等到赶过去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从御书房走出来的慕容澈意气风发的看着深秋灰蒙蒙的天空,心里暗自想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因为有了沈七这个重要筹码,可以拿他做质子要挟靖王削藩。父皇对他这样的行为自是大加赞赏。没什么能比这个更解他的燃眉之急了。
未央再次在一阵刺鼻的味道中醒来。只是这一次的味道不同于上一次会难受的剧烈的咳嗽,她睁开眼看着头顶上方的天空与四周浓密的棉花,疑惑道,“这是哪?”
“你终于醒了。”身边一个女子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未央看着齐人高的棉花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会在这?还有,你是谁?”她将视线转向面前生的绝美的女子。
女子收起手中细小的药瓶,平静道,“这是京城外。你放了我,所以我帮你从王府密室里逃出来。”
“你就是,那面石墙后的人?”未央好奇的看着她。眼前女子一袭紫衫,大半个容颜虽被面纱隔绝,却依旧遮不住她的绝代风华,她说话时,冷眼凝眸,眉心一点朱砂灵气逼人。这样的女子,美的让人惊魂动魄。绝色,倾城,艳冠群芳……无论哪一个词汇来形容她,都感觉无法准确地形容她的美丽。
好似美的不是人间物。未央站在她面前,都有种自形惭秽的感觉。
女子点点头,“主上很快就会发现我们逃跑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尽管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主上?你是慕容逸手下的人?”
“嗯。”
“他为什么要关你?你犯了什么错吗?”
“我盗药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可是,慕容逸要抓的人,我们逃的掉吗?”就像昔日她跟沈七,想到这里,她心里微微一疼。时间真会捉弄人,转眼间,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