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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炤心中疑惑,待要行礼,已被周皇后一把扶起。
“炤儿,母后对不起你!”周皇后泪流满面,突然跪倒在地上,朱慈炤吓了一大跳,慌忙闪身躲避,一国之后的大礼,他如何承受得起?
“母后这是做什么?”朱慈炤声音颤抖着,脑中已隐隐猜测到丁雪寻出事了,想到太子的好色荒唐,丁雪寻的倔强不服软……他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是母后教子无方!母后愿意以死来替那不肖子赎罪。”周皇后泣不成声,有这样不成器的儿子,她是真的伤心。
朱慈炤脑中“嗡”的一声响,颓然退了半步,愣在当场,须臾反应过来猛地上前紧紧抓住周皇后的双臂,用力摇晃,“雪儿到底怎么了?她在哪里?”
“长平已护送她回王府。”
朱慈炤倏地放开她,转身飞跑出坤宁宫,策马奔回王府。
当看到了无生气地躺在塌的女子时,他的一颗心抽痛得厉害,象被人千刀万剐一样疼痛难忍。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一次次受伤害。从前是植擎天,迫于冷血门的强大,他忍了;而这一次,是他的亲兄弟——可他依然得忍气吞声。
朱慈炤一拳打在门槛上,半边门槛碎开掉了下来,惊动了守在床前的长平。
“三哥,”长平低低唤了声,“太医已经看过雪嫂嫂了,将养着应该无大碍。”
雪嫂嫂,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丁雪寻了。丁雪寻被人沾污,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再做亲王的正妃,甚至做一个侍姬也不配了。
就是三哥还要她,父皇母后还有田贵妃,都不会容忍她。
“啊,三哥哥,你的手流血了……”长平惊叫一声。
朱慈炤置若罔闻,只是神情木然看着塌上熟睡的女子,整个人犹如石化了一样。
他的心有多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长平轻叹一声,吩咐人送来药物布条等,亲自为朱慈炤包扎了伤口,这才静静离开王府回宫。
轻轻抚着那还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小脸,在深宫中长大的朱慈炤当然知道这是春药导致的现象,顿时心痛如绞。
如果当初让她离开,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如果不是他大意,早日窥探到太子有觊觎她美色之心,是不是可以躲过这一劫?朱慈炤自责不已,深恨自己的无力及无助。
丁雪寻睡得并不踏实,恶梦连连,在朱慈炤的触碰下更是有如惊弓之鸟,猛然惊醒。睁开迷糊的双眼,环视着四周,目光迷离,表情困惑,显然搞不懂什么时候回到了如意阁。
她笑道:“朱慈炤,你这坏蛋,害娘娘训了我这么久……我头好痛……”
52。爷允你离去之一
更新时间2013117 8:02:43 字数:2010
丁雪寻皱了皱,似乎想起什么,忽然脸色大变,神情痛苦,目光里全是浓浓的恨意。
她就一动不再动,木木地坐着……朱慈炤心中抽痛,那个女子,失去了往日的灵性及婉约,变得意志消沉,脆弱无助。
丁雪寻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神色苦痛,朱慈炤知道她是想起那不堪回忆的那一幕,心头的难过滋味可想而知。上前轻轻握紧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妻子,永王妃。”
怔忡了半天的丁雪寻终于有了些许反应,目光缓缓转动,落到朱慈炤身上,目光里有恨意,有戏谑、有不信,有感叹,复杂得难以形容。
她已经过了天真无邪的年龄,自然不信眼前这个男人的承诺。
更何况这是一个古代男人对一个失了贞洁的妻子的承诺?他没有逼她自裁,已经难能可贵了。上一次,她被植擎天捉去,他就逼她以死明志来着。
当然,她还是有用处的,他未必舍得她就此死掉。
丁雪寻平静地闭上双眼,将脸掩在被子里,此刻,她才将痛苦、悲痛还有绝望展露在脸上。
朱慈炤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诧异于她醒来平淡如水的情绪,丁雪寻越是平静,他便越是担心。顿了顿,他终于下了决心道:“皇后送来那两人,任由……你处置。”言下之意,太子是不会被追究了。
也是,在这个皇权高于顶的大封建时代,她还能指望法官叛定未来储君**罪,然后拉出去打靶不成?周皇后不定她的罪,说她勾引太子已经对她很仁慈了。
丁雪寻面无表情地道:“把他们庵了再杀。”在浓烈的恨意前,她的平静显得杀气腾腾。
他们虽然不是主谋,可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丁雪寻迟疑一下,貌似**罪也不用实施死刑吧?她就是要了这两个人的命,也不会解去心头之恨,丁雪寻开口道:“留半条命吧!”
朱慈炤点点头,交待叶痕去办。丁雪寻目光闪了闪,叶痕去,那两人必死无疑!
“我让人煮了些稀粥过来,你多少吃些!”朱慈炤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心疼不已。
丁雪寻没有理会他,只是双目木然地盯着帐顶,就象一个迷路的小孩子,目光迷茫困惑,不知何去何从。
“丁雪寻,你给我振作起来!”朱慈炤上前粗暴地拉她入怀,不容她有丝毫反抗,双唇狠狠压上她的唇畔,“事实上,你人没事,我已经很感谢苍天了!”他的声音直到此刻,还依然带着一丝颤抖。
“你容得下我,田贵妃会容得下我吗?还有周皇后呢?皇上呢?”丁雪寻僵直着身子,声音异常疲惫。
田贵妃本不喜她,现在发生了令田贵妃及永王蒙羞的事,必取她性命无疑。而周皇后为了给田贵妃一个交待,必然会给她寻一个去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杀了她,就算不杀她,也会是个凄惨的下场,然后再为朱慈炤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妃。
这些丁雪寻能想到,久居深宫的朱慈炤当然也能想到。就是父皇,也不会让再一个失了贞操的女子做亲王正妃,做皇嫡孙的母妃。
丁雪寻又身份特殊,虽是丽国送来的侍姬,却也是丽国的皇族血脉,不能重了去也不轻了去。显然,放在她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朱慈炤身子轻颤,心头纠结着疼痛,用力抱紧她,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爷、爷允你……离去!”
他一直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直到此刻,才不得不忍心让她离去。
丁雪寻已经冷硬了的心缓缓暖和过来,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就象溺水的人绝望中抓住了一种浮木,缓缓散发出活力来,“真的吗?朱慈炤,你这次说话当真?”
朱慈炤闭上双眼,不让她看到眼内的痛楚及不舍。
朱慈炤一句话也没说,丁雪寻却感到这一次,他是真心让她离去。出于感动,用力回抱着朱慈炤,低声道:“谢谢你,我明天就离去!”
明天?
这也太快了!朱慈炤心里恋恋不舍,又有些莫名的气愤,她一直是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他!
“再过些日子吧!”朱慈炤心中一阵钝痛。自从父皇答应封她为王妃,他便偷偷准备两人大婚的礼品,每一件,不管大小,都是他亲手精心准备的。如今,这些都用不上了。
丁雪寻心中警铃大作,咬牙道:“后天!后天我就带着奶娘及拂晓离去。”
“花月浓再过几日就要大婚了,你不等喝完喜酒再走?”朱慈炤道,他不舍,所以承诺了,还千方百计阻拦她。
“你认为,你的母妃会等到我喝完喜酒吗?”丁雪寻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朱慈炤不再出声了。既然要走,后天和过些日子,还不是一样?放手吧!总不能看着她惨死在自己眼前。
“今晚……我想在这里宿一夜!”朱慈炤道,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声音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你不嫌我脏?”丁雪寻忽而笑了,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盯着他道。
难道,他真的是古代男人的另类?一点都不介意?这点打死丁雪寻都是不信的。
“你在我心里,永远如初见时一般美好!”朱慈炤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温柔如水,因为要放手,或许永无相见之日,一颗心变得格外地柔软。
是夜,一个睡床,一个睡塌,没有了针锋相对,没有了算计,两人度过了相识以来最融洽的相处时光。
丁雪寻心中甚至十分感动,怎么也想不到朱慈炤会允许她离去,虽然这个代价很大,但能重获一直苦苦寻求的自由,她宁愿放下所有仇恨,奔赴自己想要的新生活。
兰氏及拂晓都对突然离去十分惊讶,但丁雪寻入宫被长平送回府,又有太医进进出出,已猜测到发生了大事,但丁雪寻出宫后象变了个似的,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她们也识趣地不敢问。
52。爷允你离去之二
更新时间2013118 8:01:48 字数:2046
兰氏先是欢喜不已,然后又似是忧心不安,丁雪寻一直密切留意她的神色,若无其事地道:“奶娘若想留下来或另谋出路,我可以给王爷说一声。拂晓也是。”
拂晓有些吃惊:“娘?您想留下?”娘这是怎么了?反正她是要跟着郡主的。
兰氏嗔怪瞪了拂晓一眼,“郡主自小是我奶大的,郡主去那里,我当然要去那里。”
“那好,后日深夜,我们就偷偷跟着花大哥出发……”丁雪寻本来就瞒着朱慈炤做了逃逸计划,又得花夕拾若明若暗的财力及人力帮助,逃跑的路线早就暗中反复研究,深思熟虑过。
如今朱慈炤亲口允她离去,使本来困难重重的计划变得容易得多了,她的消失正合周皇后等人的心意,可以说是后面一个追兵也没有。
从后日开始,这个世上便没有丁雪寻这个人了。这给心情低落忧郁的丁雪寻带来丝喜悦,又因为忙碌使她暂时忘却心灵上伤痛。
夜幕渐渐地降下来,将兰氏的影子拉得老长。兰氏徘徊在杜府门口,想进去又忐忑不安,想离去又不甘心。或许这一次离去,再也没有机会见双亲一面了。想到因思念女儿积郁成疾病卧在床的母亲,兰氏泪如泉涌,再也忍不住,飞快穿过无人小道,伸手拉拍杜府的门。
从杜府出来,沉沉的夜色已经笼罩下来。一阵晚风轻扑而来,兰氏心中的不安莫名地扩大,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总觉得四周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夜阑人静。整个王府静悄悄的,还能听到夜莺在远处一声声的低鸣。按照约定时间,花夕拾在前,逐日压后,要带着丁雪寻三人离去。
“还不走,磨蹭什么?”逐日见花夕拾迟迟不起步,压着不耐道。
花夕拾几次回望王府的书房,里面隐约有灯光透出,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
想必,朱慈炤是不会出来送十三一程了。花夕拾心里一丝怅惘。
丁雪寻也不希望朱慈炤送她一程,没有这个必要了!她只想忘记这里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她虽然隐约能感到朱慈炤的爱意,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他们不是一个频道的,没有心灵上的共鸣,她很难激起心中爱的漪涟。
朱慈炤坐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手里握着一支丁雪寻日常穿戴的发钗,心头的伤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走吧!就当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从来没有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而她,也会很快忘记了他,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他双手突然用力,想将发钗一分为二,可终究是不会舍,小心翼翼地包好,揣入怀内,想要用自己温热的体温,温暖自己这颗没人要的心及这支遭遇主人遗弃的玉钗。
一行人轻车从简,在夜色遮掩着出了王府的小巷子。
“咦,这是怎么回事?”花夕拾警觉地压低声音道。丁雪寻立即回头看,心突突地跳起来。
王府火光冲天,显然逐日按原计划将如意阁一把火烧了,明天一大早就会传出,丁雪寻主仆三人烧死火灾之中。可是,也有明亮、密集的火光逐渐向王府四周靠拢,那是火把——整齐有序的火把。
“我们快出城!”花夕拾、丁雪寻异口同声地道。
马车飞一般向城门驶去,兰氏回身看了看那些火把,脸上既是不安,又是心虚。
“这什么时候了,还出城?明天早上再来!”守城士兵一见是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也懒得答理。
花夕拾笑嘻嘻上前道:“请宋兄行个方便,舍妹身体不适,急着出城寻医。”边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递过去。
“原来是花少主!令妹怎么了?”守城士兵姓宋,人称小宋,掂量了下手中的钱袋,有些狐疑看向马车。这不是花府的马车,花府马车,他是认得的。再说京城什么名医没有,还要巴巴半夜出城去?
花夕拾看着马车,作出难以启齿状。“都是一些女儿家的病,宋兄,你看这……总之有劳宋兄了,他日定登门拜谢!”
京城鱼龙混杂,花夕拾因为这计划,早来过踩点,将守城的军士混了个脸熟。
小宋见花夕拾欲言又止的,内心不禁猜测花府大小姐怎么了?花大小姐不是就要大婚了吗?又见花府大少爷,不仅记得自己的名字,居然和自己称兄道弟,受宠若惊之余洋洋得意,威风凛凛让人打开城门。
丁雪寻一直紧张地看着两人周旋,这时见城门缓缓开启,才将心放下。
“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城!”远远来了一骑,来人眼看这边有人出城,急急边举起手中的令牌,边用力呼喊。
丁雪寻脸色大变,花夕拾也脸色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