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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给我出去找,务必给我找到她。”赵琸心里有些发慌,像是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而且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是! ”
赵琸睨着眼,看着神色自若的秦子由。冷着声音的吩咐了一句。
“你们都先下去,秦夫子先留下。”
下人退出以后,赵琸端着手里的茶碗,手指挑着茶碗的盖子,嗅着茶叶的青香,不再说话。
秦子由知道赵琸有话问他,理了理袖子,看了一眼状似神色镇定的赵琸说道。
“或许,我能猜得到她去了哪里。”
“噢。”
赵琸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深知秦子由非同凡人,从小在他的信念里,遇到比自己更强的人,要先沉得住气,才有机会会赢。所以,他只是平淡的应了一声,示意秦子由继续说下去。
“皇宫。”
不想说出这个地方,但是也只有这个地方,是郎青必会去的去处。
“为什么?”
赵琸仍然是敛着神色,只是把茶碗放在了桌上,手抖了抖袍子的边角,掩饰着心里的震惊。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在遇到你以前,曾经有个大内的高手,被郎青活捉。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腰间有腰牌。想是郎青必是捋着这条线下去了。我想,你应该带她进过皇宫了吧?”
秦子由的话,如震雷在赵琸的耳朵里,炸开了响。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会敢只身去闯皇宫大内!
“你为什么告诉我?你不急吗?”
常年熏染于权利之中的赵琸,在最后的一刻似乎抓到了什么头绪。他虽然说不明白,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秦子由很不简单。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广寒秋
“她是王爷的人,子由也从来没有和她有过儿女私情。”
不由得赵琸不是一脸的震惊。为什么这一句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寒意顿生。他知道,对于郎青来说,秦子由是个心结,更或是某些解不开的情愫。刚听过秦子由为了她而留在了王府,此刻,面对着他,秦子由竟说,两人从未有儿女私情?
明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一切的时候,赵琸被秦子由搅乱了的心绪,让他直觉的问。“你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为了郎青,秦子由又为了什么要屈尊于他的王府?
“为了郎青。”
秦子由像是已经无意再说,转了个话题的对赵琸说。
“你不担心皇上的安危吗?如果郎青是冲着他去。。。。。”这是一个大胆的假设,现在普天之下的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沉迷于金丹长生,秦子由不信赵琸会沉得住气。
“休得胡言。”
拍案而起;赵琸愤怒的眼睛里喷着火;直直的盯视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悠然闲在的秦子由。
“王爷真是手足情深啊?”秦子由显得很是自信的冲着赵琸说道。
“秦子由,我此时还不清楚你留在王府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最好在现在统统给我收起来。”
赵琸已经无法安然稳坐。
“备马。”
已经是消禁的时分;但是他不得不闯一次皇宫。
皇宫大内此刻的灯火映照着皇城的尊贵和奢华。
“娘娘;安寝了吗?”
守在凤仪宫外的女官小声的对皇后的贴身侍女问道。
“还没有;在看书呢。怎么?有事?”
“前天皇后吩咐奴婢扎制的风筝已经糊好了;这不带过来;给皇后娘娘新鲜一下。”
“你也不挑个时辰;现在都几更了;拿这东西过来讨打来了吧?”
明知道这些奴才是急于讨赏;宫女更是不屑一顾的斥责道。
“也不知道个规矩;礼数;这是你交上来的东西吗?还不去交掌管太监白公公;兴许过个三五天的;能着着皇后的眼;就是你的造化了。下去吧。”
小声的喝斥走了女匠人;绣月看着天上孤挂于深黑里的清冷的月亮;黯然的银线;嫦娥可是像这地上的皇后一般;孤守着世人的艳羡;独守空房。
她明白皇后的孤苦;更知道皇后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皇上偏又是个迷恋于丹药的君主;空让三宫粉黛黯然无色。
叹着着;莲步轻易的绕过了前廊;向后殿的雅斋走去。
“可见着了什么人?”
一个从她身边经过的小宫女小声的对自己身边的宫女说道。
“没有啊。”
“那我怎么看见刚才眼前黑影在头顶晃过?”
“胡说什么;小心让管事的听见;挨板子。”
声音渐远;绣月也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四周;不见什么异响;但是心里却是暗自的发了慌;甚至已经迈不开步子;像在她的身边就有什么鬼魅一般的恐怖。
“啊*”
身后忽的有人拍了她的肩;已经入了夜的凤仪宫里;这一声惊吓传出了很远。
“绣月你怎么了?”
银环明显是被绣月的惊叫声吓到了。
“没事;刚刚让前面的猫吓了一跳。”
“胡说什么;这宫里哪儿来的猫;仔细点你的骨头;省得挨打。”
银环知道是绣月胆小;可是乍糊出来后;又找不到台阶;只是为自己找借口。
“怎么回事?”
此时;皇宫的侍卫统领胡左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俩的面前;对站在廊前。
“没事;这丫头扭了脚;大惊小怪的;扰了统领了。”
温婉的曲下了身子;银环秀气的眼却直盯盯的看着统领胡左;眼里明显有些暧昧不明的神色;直直的眼;乌黑发亮的带着半弯月的清冷。
“小心惊了驾;你我都担待不起。”
这银环是皇后的贴身宫娥;在皇宫里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甚至可以颠倒黑白;多少小宫女;太监都是毁在了她的手里;纵使有些秀气神色;可是看不到他的眼里。
胡左转过了身;沿着长长的廊口向凤仪宫外走去;继续巡视。似乎是忘记了刚刚的一幕。
”谢银环姐了。”
绣月有些不舍的褪下昨天娘娘新赏的一只玉镯;塞在银环的手里。
“自己个小心些;不要连带了别人。”
银环略看了她一眼;言语里带着轻蔑;训斥道。
“我知道了。”
幽幽的回了一句;低着头的绣月看着脚下踩着冰冷的石头;感觉这皇宫就像是她脚步的硬石;每一个人都是踩着别人在往上爬着。
“去把这壶茶拿到茶房;让他们换上好的铁观音来。”
“是。”
当她端着换过的茶水再回到廊下的时候;银环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绕过宫前的翠柳的小径;抬步进了皇后的寝殿。
“娘娘;茶已经换过了。”
里面并不回应。绣月略抬了声音;再次说道。
“娘娘;茶已经换过了。”
还是没人回应。
大着胆子;绣月挑起了门帘的一角;望向皇后的寝榻。
“娘娘!”
手里的茶盏失手打落在地;绣月抢步跑到了皇后的身边。
“娘娘*~”
“住口!”
冰冷的箭刃搭在了她的颈上;血迹沿着青刃的刀锋霎间滴落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胆敢谋害皇后?”
将已经昏迷在地的皇后护在自己的身上;倔强的绣月扭过了头;想看那人一眼。
刚转过了头;脑后就已经被重重的一击;只听见一个沉闷的声音简洁的说了句。
“走。”
她便迷失在黑暗里。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五张机
随着皇后遇刺消息的传开;整个偌大的皇宫;顿时间灯火通明的;像是油炸着冷水的油锅。整个皇宫脚步声攒动;也只有逍遥馆附近是安静的。
此时的逍遥馆内丹炉里焚着上等的龙诞香;整个房间肃穆端庄的宛如清宁的佛堂。
宋神宗端坐在几榻之上;手捧着一卷书;眉目悠闲的问刚刚走进来的四喜。
”人安置好了?”
”已经留在了后院;想是憩下了。”
”看好了;别让她走脱了?”
”老奴已经安排好了。”
。。。。。。。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走进了四喜;低声的说了几句话;便又退了出去。
”皇上~”
四喜没有往下说;站在神宗的身后;等神宗的示下。
”送几丸安神的药过去。记住别叫人惊动了太后。”
赵顼的手里还是持着那卷书;似乎是在仔细的端详着里面的每一个笔势起伏;龙眉微微的锁着情绪;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遵旨。”
四喜退了出去;找了两个得力的太监分头去办;又去后院的小密室里看了一眼沉睡着的郎青;才转身回到了神宗赵顼的身边。
夜过了二更天;打更的梆头声;清晰的传到了四喜的耳朵里。
皇上还是无意休息;不去猜想皇上在想着什么;四喜换过了茶盏里的残茶后;还是矗直的站在神宗的不远处;像块木雕而成的人像。
”真的能吃了人的肉;便得长生?”
赵顼的话语里;充满了疑问。
”不能。”
四喜沉沉的应答了一声;斩钉截铁。
”你在寺里的时候;可听说觉了大师谈论此事?”
”有过施主曾问过师傅;师傅说生就像树上的叶子;命就是落在地下的叶子;只有完成了轮回;才是一场缘法。”
”是吗?”
放下了手中沉重的卷册;抿了口浓茶。
神宗赵顼忽儿来了兴致似的对四喜说道。
”前面带路。我倒要仔细的瞧瞧把这京城搅的天翻地覆的妖孽。”
”皇上;这夜深了;明天带上侍卫再去吧。”
四喜不是很放心;在神宗身后委婉的劝道。
”不用;她应该不会伤了我。”
神宗的脚步没有停顿;自已挑开了珠帘便向外间走去。
刚走到了外间;小太监正匆忙的走进逍遥馆内。
”什么事;这么急慌慌的?”
四喜走上前了两步;呵斥住了小太监低声问。
”回总管的话;安平王赵琸在馆外求见。”
”问什么事了吗?”
四喜知道王爷肯定是为了郎青而来;可是现在的情形;皇上对郎青有兴致;断不会轻易放了人给王爷。
”王爷没说。”
”那你去和王爷说;皇上已经安寝了;让他三更的时候再来吧。”
四喜看了眼已经走远了皇上;匆忙的交待了以后;便跟上了皇上的脚步。
这间小密室;只是简单的一个遇险的隐身之处;不大的房间完全是依照假山的形势而凿而成。在浓夏渐消的江南;房间里依旧有些清冷的凉风;清凉的吹在赵顼的绛纱袍;掀起微凉的风;让他忽尔的清醒了些。
”就是这里?”
指着眼前的暗门;赵顼问四喜。
”就是这里。”
四喜没有上前开门;他希望皇上可以自己想明白了。日久天长;他呆在皇上的身边已经不短的日子了;他深信皇上不是昏聩之人;只是迷于仙道;尚不得解脱。
一主一仆就这样站在逍遥馆殿后的假山石边;夜里的风吹着几片树叶滚过月亮斜斜照出的影子;树叶随着几沙沙的发着细响;还能听见逍遥馆外依旧喧闹着的侍卫和太监急急走动的声音。
”皇上;夜深了。”
四喜没有靠上前;挡着风的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就止住了自己的步子;站在神宗赵顼的几步之外;对他说道。
”朕也乏了。”
宋神宗轻叹了口气;在这样安静的夜晚;甚至都听不见声响。
转过了身;缓慢的脚步像是踩过了很长时间;才得以落地一般;一步一步的向逍遥馆迈去。没有人猜得到神宗赵顼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四喜也不知道;刚刚的一刻;神宗对郎青是否动了杀念。
就像这夜晚一般;黎明出来的时候;便彻底的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王爷;宫内秘报!”
这是一节不起眼的竹节;赵琸拿在了手里;空空的腹心;歪歪扭扭的在竹节上记刻着一个”岩”字。
“你先下去吧。”
把竹节放在了桌子上;赵琸空悬了许久的心;才放下。
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皇上因何要囚困于她?难道;真的想要长生之道;还是对他有所猜忌?
“去把秦夫子请来。”
一身皂白色的襦衫;勾画写意的扇面;浅白的细指;淡笑如月的清冷;如果真的清逸如仙的风骨;也就是此刻他看在眼里的风景吧。
赵琸带着几分试探的问。
“秦夫子不担心郎青?”
“想必王爷已经成竹在胸了;何劳子由挂怀!”
淡定的坐在赵琸不远处的椅子;秦子由淡淡的回应;像是真的未曾挂怀;此刻命运不定的郎青。
“夫子可有意入朝为官?”
赵琸曾经听过;前几年沧州巡抚曾经为了岳麓书院三顾秦子由的”辰舍”;而未得谋面。至此以后;便无人再敢叩门而礼下于世。
“王爷;您应该知道;子由不过是一介散人;不懂得朝廷规矩;恐难胜任。”
秦子由微正衣襟;不紧不慢的回道。
“世人都说;秦夫子是当世的大儒;更堪称当世君子;岂能处庙堂之远;独居山林之下;谬误了这君子之德行?”
“王爷谬赞子由了;所谓君子之德行;子由岂是配得的。子由不过是与鸟兽同居于林的一介散人书生罢了。朝堂之上何曾容得下子由的狂浪形骸。”
“夫子仍是无意为大宋江山尽心?”
赵琸剑眉微挑;凌厉的眼直视着对面的秦子由。
“王爷认为当世的君子又指的是什么呢?”
秦子由反问了一句;收起自己的折扇;握在手里;清澈的可以见底的眼回视着赵琸神态里的试探。
赵琸脸上自打秦子由进了前厅以来;一直虚挂着的笑容不见了;冰冷如霜刀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