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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看了片刻,赵琸忽然间发了狠的扯着她的手,对她说。
“走!”
郎青被他的力气吓了一呆,明白他为什么发着恼怒,可是她又不敢去试探着感觉他的用心。
他是王爷,几乎是这大宋江山的主宰,且不说他府里的佳丽如云,但就是对她而言,他也只是在豢养着她般,无需动情,只是在控制她,用她达到他要的大宋江山的仓平天下!
有了子由,她应该无所求了,不是吗?
等她求了眼前的男人解了她的毒以后,在了却了子由的心病以后,她陪着他悠然东篱,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也是她想要的生活。。。。。。
心不敢看他,只能拉紧了绳索,甩开他的手,沉默着,一步步的沿着绳索缓缓向下。。。。。。
心空空的泛着疼,莫了名的想牵他的手,是种奢望,想要他的坚定,想要他此时的从容来安慰自己,可是她不能!
她有了子由了,她要生死相随的子由,她只要自己已经发了誓要生死相随的子由,那个向她伸出了一只竹节般青白色的手指,温柔淡定的笑着,把她牵出了仇恨的子由!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落花三千
顺着火光的风向,愈走愈近,他们一行人只用了约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行至山下。隐藏在山边的树木里,这是大雪已经渐渐小了下来,没有了风的助势,让他们很容易就看情楚了眼前的情况。
赵琸此时才真正的把悬了许久的心放了下来,脸上带着一抹轻松甚至是愉悦的神色,看着眼前火势雄雄的关隘。
是西夏的关隘燃着了火。
几个人只听得见关隘里,人声吵杂。
“王爷你看!”
赵琸的随从指着关隘口处的几个站着的将领模样的人。
“待属下下去,把他们宰了,那乞不是省了我军的大事。”
赵琸看着关口的几个西夏的统领,心里计算了一下得失,看了看自己周围的情形,才说道。
“不可冒失,回营要紧。”
“是。”
四个随他出来的统领暗声的应了下来。
这样,几个人顺着山腰的树从,沿着官道的方向,摸回了宋营。
一进营门,赵琸立即调齐精锐,片刻的时间里,郎青只看得见眼前战马长嘶,追云上端坐着威武的一身盔甲的赵琸。
全不见几日的疲累,又目如电,不怒而威,身后是他的亲随护卫,一字在他的身后展开。
“平武听令。你带一千人马,从正面在在半个时辰内,突袭关隘。”
“得令!”
“孙昌,你带五百精兵,从刚才我们走回的路线,绕到关隘,设法在一个时辰内烧掉西夏粮草,记得,只烧粮草,切忽贪战!”
“属下明白。”
“其余从将官,随本王出营观战!”
赵琸语气里的狂妄自得,逍然如战神般,让将领们相信,此役必胜!
其实,只有赵琸自己才清楚,自己所带的兵丁多是南方水土的儿郎,若不借此天赐良机,一举取下关隘,这北方的大雪就足矣他领率的这些不熟悉北方气候的新兵,望而生畏,如此一来,三军便会失去了士气,这也是他只身犯险的缘由。
郎青站在营口,她并没有随他去观战。
只见赵琸身前是在余名的亲随禁军,个个身形彪悍,精气十足的坐于马头,驱马前行。
他的身后紧随着一从的将领。
片刻的时候便马踏飞尘,绝尘而去。
这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了她,还有马儿的脚步声响。
郎青转过了身。
“回来了?”
只见眼前的秦子由依旧风采依然,银白色的长袍,没有一丝的褶皱,甚至脚下一双黑色的靴子都不见有湿迹。
“是你放的火?”
尽管她已经确定,但是她还是问道。
“是我放的,一则怕你找不到方向,借他们的地给你找个方向,二来不管赵琸在做什么,只要看到隘口着火,他即会急于赶回来,他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他统率下的三军的士气。他也需要这场胜利来安定大宋的朝廷。只是他过于天真了!”
秦子由看着大军远去的风尘已住,像赵琸这种男人纯粹是理想化的梦想着,清平天下。可是,他永远想不到,只要人心不死,这大宋的半壁汉室朝廷,就永远不会得已清宁。
“我们走吧。你的解药我已经找到了。”
秦子由在郎青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潜入了赵琸的营地,留下了一封书信,并且已经寻到了解药。
“去哪儿?”
郎青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走。
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经过刚刚,她现在一身的疲累。
“去见我师傅。”
趁现在宋军出征之时,于乱军中,他和她很是容易就能走脱得了。
“还是你想留下?”
秦子由已经递出的马的缰绳,停在郎青的手前,言语里试探。
也许,她真的想留下!
秦子由的眼睛渐冷的盯着郎青,眼里泛着冷光,他不希望郎青承认。纵然,郎青已经对他许诺过誓言,可是他还是不能轻易的说服自己相信,赵琸在她心里的位置不见得比自己轻。
生生的把自己灼伤了的目光,让郎青有些狼狈的低下头。
“给我点时间,我要看一个人。”
她不放心,还有一个人没有见到。
“他应该在那顶账里。”
按着营账的等级,秦子由指着主帅营帐旁不远处的几个小帐,对郎青说道。
“我知道。”
她随赵琸出征过,当然知道眼前的营帐里各住的是什么人。
手里接过秦子由的马缰,牵着马儿,脚步沉重的走到了小帐之外。将马交到了帐口的兵士的手里,郎青轻扣了一下帐门。
“进来。”
听见里面的声音,郎青抬步走了进去。只见左翼飞正拿着一本书,斜坐在椅子上,右手缠着药布,胸前也绷着药布,脸色红润,想是修养的很好。
“郎姑娘!”
左翼飞没有想到是郎青。
抬步上前,半跪在地。
“谢郎姑娘救命之恩。”
“不是我。”
抬手拦住了左翼飞,郎青沉重的摇了摇头,看了他一眼。
“帮我转告你们王爷一句话。”
“一会儿您见到王爷,自已跟王爷说岂不是更好?”
左翼飞知道,郎青话里的意思是她又要走了,只是自己未必留得住她,想是郎姑娘有话对王爷说,只是没有机会。
抽出随身的剑,郎青交到左翼飞的手里。
“替我还给他。”
此一去,她已经不打算再回到宋营,纵是以后,想是她和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见了。
“这……”
伸了手,接过郎青手里的宝剑,左翼飞面有难色的看着郎青,想说什么,但是吞咽了半天,却真的是半个字都没有再说出来。
“对他说,我和他两清了。”
这便是她的目的,从此再无瓜葛。
“郎姑娘。”
起步拦在她的面前,左翼飞跪在她的脚步,朗了声的说。
“姑娘请斟酌,若是您要随秦先生,浪迹天涯,只怕依照王爷的禀性,只怕姑娘想安享生活,只能是个奢望。王爷的脾性,想必姑娘已然明白,您是王爷的人,自是要随王爷左右。然则,秦夫子是…。。 ”
还没有等他把话吐出来,一柄软剑已经抵在了他的颈项间,只待他的话。
郎青抬起了头,看着此刻手拿着剑抵在左翼飞颈间的秦子由。
随着他的愠怒,一双眼泛着*的颜色,极端而且是仿佛已经失了控般已泛起了血色。
“姑娘,三思。”
左翼飞是条汉子,即使是此刻面对着当世第一杀手的剑,他却仍是能镇定的把自己的话说出来,倾刻间,剑已经无情的泛着嗜血的光,透着劲道的向他的脖颈深处运着劲。
郎青瞬间的挥起左翼飞手里的剑柄,格挡在他的颈项处。
“你要做什么?”
随着她的呵斥的声音,她手里的剑柄已经一分两段的掉落在地面上。
如此的两个人,随着左翼飞,对望。
看着他满满的不悦的脸色,抽出了自己的青刃,郎青压抑着胸口的怒意,紧握了一下,再次看向了秦子由后,将手里的青刃扣了又扣,却始终不能指着他,面对一场她所不能面对的厮杀,对面的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子,是她心里想着要一生厮守的男人,刀指不上他的身子,就像她永远不能告诉自己,他只是个杀手,无情的杀手,比她还要嗜血的杀手。在她的眼里,心里,对面的这个张狂的男人,脆弱易折的就像是此刻仍是漫了天的雪,恍惚间,不由自己的走近了他,手罩在他执着剑的柄处,对他说。
“走吧。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
没有人能影响她的决定,心如果要死,就要死个彻底。
害怕伤,就要把自己藏起来,包裹起厚重的盔甲,甚至要拿起自己手里的兵刃,对自己所爱拨刀相向,只为了心要死掉,否则有一天,一息尚存,人却只能空倚薄窗,看他无情的从没有看到过自己。
生命无法面对苍天的无情,当自已的感情摆在了面前,需要你倾尽比生命还要宝贝的灵魂,屈膝于他的脚下,渴望的眼穿穿了三千轮回的望着他,等待他的施舍,甚至屈辱的要求她把自己伪装成闺秀,收起她所有的自由和逍遥,空等镜花里挽起她的发的男人再次踏进她的门……
就让在她还有力气,把自已已经揪痛了的心拨出来的时候,离他而去吧。现在还有她的夫子陪着她一起舔拭伤痛,如果再踏出了一步,她不知道,还有谁,会陪着她一起……。
郎青的手里仍是握着青刃,坐在马上发着呆的随着秦子由的身影,疾催着坐下的马离他的营帐渐渐的远去…。。。
试问,谁人的梦里,没有过三千落花的极至逍遥,只是,没有人能守着梦走下去,没有勇气,更没有毅力。
看着渺渺的未来,轻轻飞在梦里的始终只能是自己的幻想,生命承受不起梦想的失落的重量,所以有时,梦被深藏起,永远的泛着美丽的光晕,在梦里和心孤单的做着伴。。。。。。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心许红尘
半个月后,郎青和秦子由终于在南禅寺,打听到了觉了大师的行踪。站在山门之外,郎青分明感觉到了秦子由的紧张和不安。只见他的眼眸不停的向山门之内眺望着。气度恢弘的大殿隐约的在几殿阁后,显现着它雄浑的影子。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佛法庄严的禅院的那一声禅钟,依旧环绕着她,久久不能挥去,涤荡着她焦燥的心。莫了名的让她感觉到了安定和祥和。
“施主请回,师叔说他不见客。”
一个四十几岁的禅师,手打佛号,慈眉善目,语气清淡的对秦子由说道。
“有劳师兄,再为通禀,只说是孽徒有心悔改,万不敢乞求师傅重收弟子于山门,只要让我见上一面,子由便跪死在这里也是情愿。”
秦子由右手挑起长袍,说话间已经双膝落地,跪在巍峨的山门之外。
“施主,何苦如此执迷不悔,如果有缘,施主自有与法师缘满之时,若要强求,岂又是缘。”
“求师兄再为通禀!”
秦子由面露惶恐,硬挺挺的直着身子。他要见师傅。此生此世,在这世间对他最好的人莫过于师傅。在他的心里,师傅已然是他的父亲。
当初的错念差池,让他想翔龙于天,想栖身于朝堂,光耀门楣,用自己的一世尊华,为师全塑一个金身佛像!
但是当他踏进陈府,想要成就自己的雄图伟业的时候,他却是遇到了今生他最是不该遇到的女人陈玲珑!
她的才学,她的机智,她的聪颖,足矣让身为男子的他感到汗然!他欣赏她,喜欢她,甚至到最后,不能把持的倾心于她。曾经的花前月下,曾经的款曲通音,曾经的淡眸凝脂,曾经的伊人独立青阑!
他醉了眼的忘记了自己所有的宏图大志;迷了心的把自己的所有拱手与她的膝下;忘了自己的甚至是亲手扶助她成就了她的皇后的梦想;甚至是为了她,让自己只提过丹青的手,握上了冷刃!
师傅逐他出山门的时候,他没有悔过!
只曾想有一天,当他富贵荣华的时候,师傅会明白,也还会疼爱于他;
却不想,当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踏足于万丈深渊,已经是心魔难除。
当他满怀着欣喜的把自己探听到的秘密摆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当他发现陈玲珑已经冷着脸的把他只当作奴才呼呵的时候,当他发现自己已经卑*的只是她手里驱策的傀儡的时候,他竟然不由自己控制的提起软剑,割掉了她的青丝几许!
当时,如果不是他还有仅余的一点理智,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不怕,自己逃不出皇宫,不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甚至是他不怕自己亲手把心爱的女人命葬黄泉!
他只是怕,自己真的成了只会用杀戮解决任何事情的狂魔。
“君子**~”
当他狼狈的逃出了皇宫后,郎青那一声声斥责着他的,君子二字,让他如梦方醒!
他问自己,还再算是个人吗?
他只是夜行于人间的鬼魅,身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