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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花非花
夜晚,窗棂外的风燥动着不安,吵人入眠。
翻转回身,郎青盯视着揉着自己的身体在怀里的赵琸,怎么也无法入眠。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她无法回答清楚。
是什么让她对他产生了一份异样?她也不明白?
手指轻触了触他浅墨的眉,极像是弄皱了一湖春水,搅扰得自己不得安宁。微冰的指抽回的时候,指间微烫的碰触,让她不禁的皱着眉,细看沉睡着的人。
辗转难眠,听得见风鼓动窗的声音;听得清树梢掠动过风的声色;听得明树上昆虫小小的嘶鸣的喉。郎青忽的感觉到有什么让她的血不安宁的在徘徊,鼓动着。
闭目凝神,想平息这身体里的嘶吼如狂。不知道哪儿传来的一声兽吼,像是霹天的雷,让她在霎时间,怒目圆睁!
才欲起身,却被赵琸的铁臂圈在了怀里。
“去哪儿?”
毫不见睡意的眼,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她。
“城外!”
这是危险,由自身体里告诉她的感觉,这是危险,似乎在催促着她,叫喊着她,让她快些,快些,再快些!
推开赵琸的铁臂,窜起身,跳下了床。拎拾起自己的长衫,裹在身上,急急的向外奔去。
“等我!”
铁臂再次拦住了她的腰。
郎青回眼望去,看着赵琸皱着的剑眉里的决定,不能反驳,停住身子,等他穿上衣衫。
轻衣而装的两个人,驾着两匹骏马,匆匆的向城外狂奔而去。
接近那片郎青的不安的源头的时候,赵琸翻身下马,将两匹宝马的缰绳系在了一起。
远处火光窜动,锣鼓齐鸣,像是很多的人群已经把这一片树木包围住了。
当郎青追随着逐渐清晰的狼群的空吼的声音,找到狼群的时候,人群已经几近挨到了狼。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
一身青衣的郎青,冷冷的衣在夜里随风摆动。眼神窜着怒火。
人类不是狼群狩猎的对象,可是人却总是以狼为敌。而她的狼群更是轻易不接触人类和家畜,为什么,他们还要穷追不舍。
当她的愤怒,让她的手已经触到了藏刀的刀柄的时候,赵琸挡在了她的身前。一双忧虑的眼,就像此时,天空里被乌云已经掩住了的冷月。
“走开。”
“不,你不能与他们为敌。带着狼群躲开吧,我来应付。”
“走开!”
“郎青,为了你自己,为了这群狼的性命,不要拨出你的刀,纵使此刻你可以捍卫它们的领地,但是,当你远离了狼群以后呢?记住,人永远比狼群要聪明,要贪婪。不要试图这样去做。”
郎青听不懂赵琸的话,只是感觉血液里沸腾着的是她的尊严和领土,为什么要侵犯?为什么执意拿人类的意志,强加于她天脉里的灵兽?为什么?为什么?只因为人类有权力?还是人类手里掌有狼族不曾有的武器!
这世界何谈公平?
她只想此刻快意恩仇,泯灭了子由在她眼前温润着柔情的话语;一身的狂怒已经抓住了她的理智。
即然鱼死,那就网破。
她不是人!
从来不是!
是兽性的血将她养大!是狼的气味教会了她生存!
当她面对了懵懂的天地的时候,人类已经将她抛弃于荒野!只因为她是女儿身!
见过她的父母,她一身的敏感和天性,让她很自然的在那个荒辟的村落里认出了,抱着一个几岁的男孩在嬉戏的人类!
她恨!
恨!
满腔的恨,让她纵火焚了他们的家;一身的怒,让她偷走了他们的孩子;一世不能忘的仇,甚至让她要将那个已经被她吓傻了的孩童,丢落悬崖。也是那时,她见到了子由。
一个站在崖巅,风姿如仙的男人!
他笑着走进了她,看着她的眼。那浸满了春风的眼,看着她的灵魂,告诉她。
“你不该恨他。”
身边的狼群没有阻挡住他的轻如风般的脚步;狼群呲着牙的从兽性的喉里的声声的吼吓,甚至没有让他感觉到惊恐。他只是接近了她,从她冷如刀刃的手里,接过了那个男孩。
当他淡定的看着她的时候,那是人类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触摸她。一种异样,让她的身体,站在崖边,没有动,和岩石一起迎着呼啸的山风,面对着一个手缚鸡之力的男人,她第一次领略了人类所谓的情绪…。。。
今天,当她面对着手持篝火,身披利刃,迎着她和她的亲人发动了攻击的人类的时候,她已经发现,子由多年的辛苦,已经毁了。她是兽,是野兽养大的狼的孩子!她不再是人!不再有子由曾经渴望着在她身上能够温化出来的人性!
她对敌人,只有攻击!
一如猛兽。
“走!”
赵琸的一声断喝,不能让她移动寸步,为了她的狼群,她不能!她也不会!!
怒目而视着那些已经愈加接近他们的人群,手里的藏刀和她身边的狼群都发出了不安的嘶吼,血的洗礼,即将开始!
“走!*”
一声断喝里,脑后一阵的眩晕。当郎青闭上眼的时候,手里仍抓着自己的藏刀,等待敌人的侵袭。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颠簸在乌云的瘠背上,身后跟着她的狼群,已经停在了一处小溪边。
侧身坐在马上,环望四周的青山初现。已经是黎明时分,太阳火红的升腾已经染红了不远处的一片青山。
翻身下马,蹲在溪边,映着溪水里的青涩人面,洗了洗。冷冷的眼看不清这溪里面,披着人皮的,是一个女人还是一头狼王!
再次转身上马,看了一眼围在她周围狼群。郎青明快的笑了,就像是这初升的太阳般的温暖。如果,这一生的宿命就是与狼群为伍的话,那岂会有多少逍遥?她不懂,为什么子由要将她强拉入红尘人间?
城门已经打开,高高的坐在乌云的身上,郎青信马由缰的缓缓向王府走去。
当她刚到王府的大门的时候,早在门口驻足的马仆已经跑上了前,拉住她的马缰。
“郎姑娘,王爷在厅里等你。”
左翼飞站在王府的门口,已经等了许久。
昨夜,当他带着一众的护卫追上王爷的时候,只看到篝火已经将王爷所在之处,映如白昼。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村民会执意与隐身于林中的狼群为敌,但是他还是手握着刀柄,穿过人群,带着一从的贴身护卫,围绕在王爷的左右。
“王爷,那小的就带着村民回村了。”
所有的人跪倒地地,叩头。然后,持着篝火慢慢散去!
他知道,狼群离他们不远,因为他们的战马的不安。
这群狼已经随他们许久了,甚至在战场上,曾经救过他们的命。所以,左翼飞在心里不希望狼群有事!狼群不会攻击人,以前他不相信。当在某一个清晨,他看到狼群紧围着一个血肉横飞的人的时候,他站在营地里,甚至不敢前移一步。
当被招唤出来的郎青,驱散了狼群后,他们才看到了一个宋营的逃兵!
那是一个本想在深夜之际,逃掉的新兵,却慌不择路的踏进了他们身后的丛林里。被熊追赶的已经是穷途末路的他,却只因为粘染有郎青的味道,被狼群拼死的救了回来。
从此,左翼飞,似乎已经不怕这群狼。总感觉,它们比他的手下更像是训练有素的部队!
至少,在狼群里永远不会有逃兵!
返回的一路上,看着若有心事的王爷,他不能开口。
郎姑娘去了哪里?更或是那个狼王已经弃了王爷,回到她的王国?
站在王府的门前,左翼飞看着城门的方向,心里一直的在默念着一个青色的身影,希望她能回来……
郎青没有回应左翼飞。脚下几分沉重的迈不动,那道高高的门槛,像是有什么道符在阻着她入内,怎么?要进去吗?
她问自己!
进去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她会再次抛下了狼群?为什么心里她的心里会在惦念着什么?
为什么她要踏进王府?还仅仅是为了找她的子由吗?
脚下已是万般沉重,站在金碧辉煌的那昭示着里面的男人的权势和地位的王府门前,郎青第一次开始思考……
正文 第二十章 点绛唇
“舍得进来了?”
当郎青迈着零碎的步子踏进前厅,便清晰的听见赵琸不悦的声音。
抬起头,张了张口,还是不习惯解释此什么给旁人听,只是默然的移到一身赤色团龙锦袍的赵琸的面前,站直。
“你……”
像是要问她什么,郎青感觉到赵琸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着晃,只是她此刻还不想抬头去对上他,有些事,她恐怕还得要自己先想明白。
只听到了这一个音,便没有了下文。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一个端坐在主位上,手拿着茶碗,细品着紫砂杯里的珍珠玉粒般的茶。一个矗直着身体,站在青石砖上,浑然忘我似的一动不动。有人在赌着气,怕是仍在恼怒着昨夜的事情。手扣在刀柄上,划了几个圈,心里暗自思量,却拿不定主意,怎么开口,只能有些发了呆的站着。渐渐的入了梦,就这样矗在安平王的身前,浅睡了过去。直到赵琸将她抱在了怀里,郎青睡意蒙蒙的看了他一眼,挣脱了开,却被赵琸面对面的扣在了怀里。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在意?”
一分恼怒,几分不甘,那一双铮铮铁骨的眼,竟有几分让人感觉到了失落。
“没有。”
第一次她的带着茧的手触到了安平王赵琸,这个一手把她囚禁的男人的脸,淡淡的低语了一句,便不再开口。
“我该信你吗?”
手指被赵琸已经含在了唇里,以舌轻刮着她的指腹。风流的眸色对着她浅粉的清冷,揉着不知名的情愫,由自她心里潜滋暗长。
没有回答,只是呆在他宽厚的怀里,看着他,不想动弹。仿佛,此刻这世间已经停顿在这一秒,停顿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就这样,如画的雕在她的生命里。
喜欢吗?
被含住的唇,柔柔的散着靡丽的香,扩散在她的周围。状似波澜不兴的眼底,她看不见扣她在怀里的男人的情绪,只是能感觉得到他的唇一点点的侵吞着她,似乎想要的更多!细碎的仆人走动过的声音,几只哪里来的蝉鸣,三两声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只有这前厅安静之极。安静的可以听得清她不自主哽在吼里的*,听得见她胸口跳动着的声音。
“喜欢吗?”
当郎青已经被赵琸亲的酥软了身子,半依在他的怀抱的时候,耳边传进他柔声的问。这是他第一次问她,是否喜欢。
试探着接近了他的炙热的唇,不明白为什么会恋上他霸道的索取,只是,当他问她的时候,她只想探上他的唇,告诉他,她在乎!
唇上忽感觉到了疼痛,像是有人想生吞她入腹,腰间的大掌将她紧紧掐在怀抱里,扣着她的每一点触觉,挑起她身体的敏感,急欲吞噬。
“不要有下一次。不要让我面临着你的选择,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你记住了!”
阴狠的声音一字字的记得在她的唇间,蛮横的捣着她的粉唇,揉着渗出的血丝,强行将她再次吞解入口。
就这样,被赵琸*着唇,她也只能忍着痛。
知道,是自己伤了他的自尊;知道,昨夜的他是怎么样保护自己和她的狼群;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已经失了威仪。
在赵琸一身赤诚的炽热渴望里,郎青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这个男人的怀抱!这是她天生的感觉,像是在天脉间,她能感觉得到危险的临近;在子由身边,她能感觉得到离世的逍遥;在赵琸的怀抱里,她此刻已经转入了红尘的沉沦。
想逃脱吗?
夜深时分,她也曾经问过自己。想离开这个霸气的男人吗?
她有一颗小小的心,已经舍不下,这个男人的炙热。从来,从来没有人曾经为她做过这许多,从来没有人如此的在意过她这副无数次与野兽撕打过的残破身体,从来没有人这样柔情的想抱她化在自己的身体里。从来,她都是孤单的一个人,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伴!
他是谁?
一个王爷?
一个有着熏天的权势的王爷?
一个踏世人于脚下的王爷?
还是,
他只是一个男人
她郎青的男人?
似乎没有办法分割开赵琸,一如她无法将自己切分给两个,待她以诚的男人一般。
子由在她心里是什么?
当她在赵琸的身边呆的越久,被他的欲望迷乱了心神越久以后,她就愈加不知道子由在她心里是什么!
一个男人?
一个被世人定义了亲如父兄的男人?
一个把世间伦常摆在她面前的男人?
她不知道,她已经乱了!
当红尘里的纷扰,就这样闯进了她如云般飘荡于天脉圣山的灵魂的时候,郎青不知道,
这两个男人,
于她
是什么?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一捻红
“戴上吧,这身上没有样女人的东西。”
像是已经嫌弃,可是眼里分明带着怜惜,郎青不懂的看着自己颈项处的一块浑圆的翡翠。这王府里虽称不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