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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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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重华宫再回凤仪殿时,过了晌午,天色放晴得厉害,初冬时节暖阳透过白蒙蒙一层霭,照灰墙青瓦上,恬淡得不像话。
欢宜找了托辞,要到妙经阁时候停了停,说是,“去给太后娘娘求个平安符,过会子再过去瞧你三姐。”
宫里头长大都是人精,欢宜这是明白两姐妹有话说,她这样做既显亲近又识趣。
一路上都有阳光相伴左右,行昭心里头雀跃起来,其婉候门廊里,细声细气地给她通气儿:“贺二夫人和三姑娘是掐着点儿来,皇后娘娘将用完膳,就听了传召。欣荣长公主也来了,比她们早来,和皇后娘娘一道用午膳,用时候还问起了您”
边听其婉说,边拐过长廊,还没穿过中庭,便能隐隐约约听见二夫人声音。
“府里都好侯爷如今赋闲家,进进出出倒只有臣妾家里头那个有差事了太夫人照旧吃着药,静心养着不能生气”
行昭愣门外,顿生恍如隔世之感。
贺家人与事如今离她离得太远了,她此生也不想再靠近了。
其婉束着手偷偷拿眼小觑行昭神情,小娘子神色好像迷蒙着云端一样,就和这一段时间里这一长串事儿扑朔迷离得一模一样。
南风拂面,行昭终究是回过神来,重展了眉,笑着探出身去拿手轻轻地扣了扣门板,笑眯眯地先同方皇后屈膝行了礼,再挨个儿下来朝着二夫人,欣荣长公主行礼,扭到行明那处跟前时候,一抬头便看见行明眼眶红红小模样。
不过半年未见,小娘子轮廓就长开了,长成了标准鹅蛋脸,面容秀丽,好像性子也沉稳了下来。
是了,这大半年,贺家起起落落,人心难测,想不成长起来都难。
“瞅瞅这小两姐妹,半年没见便想成了这个样子。”方皇后冲着欣荣笑行昭,“阿妩带三姑娘去瑰意阁转一转吧,转一圈儿再把欢宜叫过来,左右天儿也凉了,三个小娘子就一起烫锅子吃”
欣荣靠椅背上,衣着宽松,却眼见着已是显了怀,面若圆盘用这里刚好,性子却没大变,直让:“不管不管,我也烫锅子吃!”
“你去烫什么锅子!老老实实窝这里,外头路滑着呢!”
方皇后吵欣荣样子和她吵行昭样子像得很,行昭一边笑一边拉着行明出了正殿,将出正殿,两个小娘子便异口同声。
“你宫里过得还好吗?”
“你贺家过得怎么样?”
话音一落,两个小娘子相视笑起来,笑着笑着,便全都红了眼眶。

第一百五十章 昏因

行昭拿手背抹了抹眼角,拉着行明进了瑰意阁,小苑径深安好,朱门轻掩成一道缝儿。
屋子里暖暖,莲玉已将地龙烧得旺旺,莲蓉眼中含水,亲手斟了热茶奉上来。
行明单手接过茶,眼神从瑰意阁里一一扫过,笑中有泪:“皇后娘娘是你亲姨母,总是护着你”话停了停,欲言又止终是长叹了口气儿:“进宫住也好那把火烧得人心都慌了”
话音一落,沉重得便将重逢喜悦冲淡了些。
连行明都瞧出来了
“不过半载没见,三姐做什么学得像个大人儿样!”
行昭语气高昂,兴高采烈地岔了话头。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无比怀念那个横冲直撞行明,那个会一巴掌扇掉黄三娘威风行明,是什么把曾经鲜活小娘子磨成了这个样子啊。
行昭艰难地昂了昂下颌,将眼里面泪忍了忍,贺家遭逢此难,和她脱不了关系,方皇后投鼠忌器,她又何尝不是。
若要把贺家一撸到底根本不难,可要既不牵连别人,又要让贺琰伤筋动骨,这就不那么容易了。
若是将无辜之人牵扯进这一桩事儿里,这样处事为人又和应邑有什么分别。
行明眸光柔柔,将手覆行昭手背上,眼神四下望了望,语声一滞:“要嫁人了,不作出一副大人样儿,还能继续放肆不成?”
明明是很淡语气,行昭却莫名地听出了心灰意冷。
哪家嫁娘不是喜气洋洋地备嫁妆啊!
行昭蹙眉,一把将行明反握住,压低声音:“是王家不好吗?还是王三郎不如意?还是王夫人为难了你?你且同我说,左右还没下定。我就去求求皇后娘娘。”
行明轻轻摇摇头,抿嘴笑一笑,王家不好吗?
不,王家太好了。
以她身份能嫁进王家同长公主做妯娌,照她母亲话来说“是托了阿妩和方皇后福,才能嫁进王家,嫁给嫡幼子。”,照太夫人话说是“方皇后心善,看阿妩面子上给你寻了这么一桩亲事,做小辈有了自己主意。当长辈便不好管了。”
太夫人话说得不明不白,可脸上漠然神色却像把尖锥一样刺进了行明心上。
她本就应当是受漠视,坐冷板凳人。好歹阿妩还惦记着她,越过太夫人让皇后间接决定了她婚姻,否则她根本不敢想象太夫人会把她嫁到哪家去——拼命撕破脸也要保下阿妩院子里那个丫鬟,给二门婆子赛银子只求打听一下外头情形,再通过欣荣长公主口把情形递给行昭。
她明里暗里忤逆了太夫人多少次。
太夫人心里头明白得很。只是闷着不发,攒着怒气就等着婚事上卡她。
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做下,不足挂齿。
“都好都好,王夫人前些时日上门来,看起来为人很和气样子。王家三郎也见过几面,没多少话性子也蛮好”行明垂着头只顾上搅帕子。拿出一套标准却敷衍说辞。
行昭急得很,世间哪有这么多佳偶天成啊!
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双怨偶!
“三姐。你对我都不说实话了吗!”行昭探了半个身子,将帕子从她手里抽开,兀地想起什么,佝了腰声音愈低,“是是克扣了你嫁妆了吗?”
是了两声。也没是出个所以然来。
行明却明白这说是谁,连忙摆手:“贺家女出嫁公中出得多。这是定例,左右嫁是幼子,又不是长媳,也不用太多嫁妆撑门面”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行昭叹口气儿,她是真心希望行明能够过得好。这个世间太艰难了,会耍手腕,会耍心机,会谄媚作小常常过得会很如意,可立身正,腰杆直,不懂得转弯俯身往往容易走进死胡同里,往哪处走都是个死。
行明个性坦然,死倒还够不上,可总不能图面子好看,嫁个人,然后郁郁寡欢一辈子吧?
“阿妩日盼夜盼,三姐能入宫来让阿妩瞧一瞧。方皇后说起这桩婚事时候,只有好字儿,阿妩看欣荣长公主如今也过得好极了,王驸马也是个正正经经,便也很为三姐高兴。”行昭仰着脸轻声道来,“可今日看三姐,三姐其实并不欢喜,婚姻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日子是自己慢慢过,一天不舒心还可以忍,可是一天又一天不舒心加一起,三姐你想怎么办?一辈子这么短,趁事情尚有回寰余地,三姐如今不说清楚,往后便只有囫囵着过了。”
行明听得目瞪口呆,睁圆了一双眼看着眼前小娘子,好像一直都没认识过她。
话糙理不糙,字字斟心,行明心里又酸又苦,她不喜欢王家小郎,可她喜欢身侧又已有佳人相伴了,往哪处走都不通。祖母漠视,母亲焦虑,父亲无能,还有压心上沉甸甸爱慕与遗憾,让小娘子差点喘不过气来。
行明脸色变了又变,行昭看得慌,果真王家小郎做事不地道!?
不能够吧!识女看母,识子看父,看不了父,看看兄也能略觑一二吧?
欣荣成亲两年了,长公主府里妾室不纳,通房没有,连清秀点小倌都不往内院进,别家夫人说起来是语气酸津津,有说欣荣河东狮吼不贤惠,也有说方皇后气势大压住王驸马不准纳妾。
可行昭却晓得,明明是王驸马自己不想纳,欣荣有孕,是备了通房,方皇后也从六司里选了两个面貌较好宫人送过去。
哪晓得第二天,欣荣就喜气洋洋地进宫里来,说是“驸马把那两个丫头送去铺子里了。”
那小模样。啧啧啧,得意得很。
王驸马是这样人,一母同胞弟弟品相能差到哪里去?
不过既有歹竹出好笋,难保就没有好竹出了个长歪了!
小娘子心思你甭猜,猜来猜去,一准儿猜错道儿。
行昭利落地趿拉着木屐,扶着莲玉就要下炕,口里直说:“若当真是因为王三郎缘由,三姐也甭拦阿妩,我总不能眼看你往火坑里跳!”
“哎呀!阿妩你别急!你难做。皇后娘娘也难做!”行明连忙来拉,四下看了看,脸色也急得不得了。“不是因为他!是因为”
行昭身形随着其话头顿了顿,扭过头去看行明。
行明拉着行昭衣角手一点一点往下滑,眼神从高几上绢花移到雕着五子登科书匣上,后定了铺了羊毡毯青砖地上。
行昭静静地看着行明,小娘子脸色又白转青再转红。后红成一片,分明是面带赧色。
叹了口气儿,挥挥手,莲玉便领着宫人们鱼贯而出,屋子里只剩了姐妹两人,行明舒了口气儿。嗫嚅嘴唇,后断断续续几个字连成了几句话。
“是因为我自己我不想成亲成亲有什么好啊。看看你母亲,再看看我娘亲。一个主持中馈了这么些年后”
没说出后话,“一个为子嗣所困,现如今都没有办法解脱出来。成亲了便要侍奉公婆,侍奉相公,忙里忙外。忙成一个黄脸婆,后还要帮着夫君纳美进门。不纳就是喝醋,连带着自己女儿都难嫁”
行明说话越说越顺溜。
行昭险些信了,一转眼却看见了行明黯得像一口深井眼波。一定不是这样,行明这样个性,就算把她抛到荒郊去,她也能边哭边啃着树皮,活得很好。
因为恐惧婚姻,才会低沉得不像话。
她才不信。
行昭手撑木案上,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她,行明话越落越低,后连行昭眼神都不敢看了。
行昭仗义,她明白得很,行昭帮她出头不少,她默默维护行昭举动也不少,可这样荒诞理由说出来,她自己都嫌脏了耳朵。
行明渐渐不说话了,屋子里陡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地龙烧得旺旺,火苗扑哧扑哧地往上窜。
隔了良久,行明重重地叹声气儿,再抬头眼圈又红红,说话出声来,语带哽咽。
“我不喜欢王家小郎君我欢喜我欢喜是黎家大郎”
话音一落,便传来行昭惊呼一声:“可是黎家长兄有妻室啊!”
行明红着眼颔首,头点着点着便低得要垂进了泥里。
行昭一双手掐得死死,直颤,她脑子里陡然想到了应邑、贺琰和她母亲那桩陈年官司!
再扭头看着行明可怜巴巴模样,行昭猛地甩了甩头,将手捏紧成了一个拳头,强迫自己放低了声音。
“阿范长兄知道吗?二夫人知道吗?还有别人知道吗?阿范长兄欢喜三姐吗?阿妩记得阿范长兄是六年前娶妻室,琴瑟和鸣得很,两年前才给黎三娘添了个乖巧小侄儿,三姐不也去看了他洗三礼吗”
行明将头垂胸上,讷讷地摇摇头,隔了良久才轻轻点头。
原来她心里都清楚得很
行昭顿觉颓然,陡然觉得情爱这种东西飘渺得就像晨间雾气,山林莺啼,突兀得就像陡然而至海市蜃楼。绊住人难得往前走,来得又没头没脑,无迹可寻——黎家大郎比行明大了接近一轮,怎么就突然欢喜上了呢!
婚姻,婚姻,分明就是昏了头因,才会造就出来果。
Ps:还记得前面行明喜欢黎大郎吗?近阿渊忙,得都比较晚,大家别等,早睡早起身体才好,明天再来看也是一样嘛!

第一百五一章 落雪(上)

皇城之中,银装素裹一片。
定京城里第一场雪是行昭去送贺二夫人和行明出宫门时候落下,暮色微合之下黄昏,扑扑簌簌掉下来雪粒儿,还有靠青帏小车旁小娘子微红眼眶。
像一幅水墨丹青,又像一阕伤心词。
行昭心不焉地舀起一勺白粥,木木愣愣地看着袅袅而上白雾气儿。
“把库房里头刻丝、妆花都清出来,欢宜那头赏两匹,慈和宫赏两匹,再给阿妩做几身衣裳。”方皇后靠软缎垫子上,抬眼看了看神色怏怏行昭,边将册子放下,边拿手背去摸小娘子额头:“自从贺三娘出了宫,你神色便有些不太好,这是怎么了?”
小娘子耷拉了眼,那口白粥没动,顺手便将勺子原归原好地放碟子里,双手规规矩矩地放膝上。
她脑子里乱乱,既为行明捏了把汗,又感慨世事无常。
那日,行明一直不说话,她便只好直截了当:“你当如何?撬掉阿范长兄妻室?堂堂贵家娘子去与人做小?这两桩事儿你都不可能做出来,又何必将那个不可能人放心上了呢?日子总是要过,少了谁都能咬牙过下去。再问你,阿范长兄也欢喜着你吗?这应当只是三姐一厢情愿吧?退一步说,就算是阿范长兄也欢喜着三姐,可他尚且有正妻嫡子,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二夫人只有三姐一个女儿,下半辈子就靠守着你慢慢悠悠地过。人活一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你且想一想你母亲!若行举之间稍有逾矩。便是万劫不复!一失足成千古恨,三姐,你当三思!”
作为妹妹,这番话说得实是太过僭越。
可她当真是怕了,见惯了女子飞蛾扑火,后却被火苗烫成灰故事,她生怕行明一个不当心便毁了她一辈子。
她母亲个性和软,她便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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