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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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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棂关得死死,明明偌大正殿里还充盈着令人窒息沉默,看着乖顺地伏地上四品朝官,向公公却无端想起了,下旨赐婚那日,冯安东惶然与挣扎,和如今神色一模一样“七月初八,三娘小产,如今是七月二十二。这些天儿来,信哪儿?你哪儿?既然手里攥着信为何不当天就呈上来,反而等到如今再说?朕凭什么相信你这封信是真,而不是你为了脱身,狗急跳墙伪造出来诬陷三娘戏码?”
皇帝眼落信上,问出话却像冷厉刀锋。
向公公垂首侍立其后,皇帝和平阳王和应邑长公主是什么样情分,别人不知道,他知道。顾太后出身卑微,以色侍人,加上儿女双全才后宫里站稳了脚跟,可出身高贵嫔御们瞧不上就是这样人,皇帝幼年时明里暗里受到风言风语只有多,没有少,应邑长公主会挑时候出生,那时候顾太后已经爬到了皇后位置上了,皇帝渐渐成长起来,对这个幼妹既爱且护,否则也不会应邑长公主寡妇偷人情形下,一手将事情弹压下来,还要叫妹妹嫁得舒坦。
皇帝看也不看这封信,这便已经表明了怀疑与护犊子立场了。
沉默被打破,冯安东感觉自己背上千钧重负好像轻松了些,皇帝还愿意问,总是好兆头。
“这半月来,微臣没有一天不矛盾与惶恐之中度过。应邑长公主是您疼爱幼妹,亦是微臣执手偕老妻室。微臣何尝又愿意轻易地就亲手将信送到您手中,让您也与微臣感同身受挣扎痛苦?”
冯安东涕泗横流,神色悲恸却无可奈何:“微臣挣扎,同样也悲戚,应邑长公主小产,她心里头伤心,无暇顾忌他事,难道微臣就不会伤心了吗?微臣忠君敬上,可微臣也是一个人啊也是一个男人啊,微臣心里想或许这封信是真,或许方都督生擒托合其回京只是知错能改后结果,或许他当真也有过动摇,因为他动摇才会造成平西关一度失守”
“微臣都想过了,不愿以卑鄙想法去揣测枕边人行径。所以微臣将信暂且搁置下来,随后便遣人偷偷去查。微臣是堂官又是文职,线索到西北便断得彻彻底底了”
“所以微臣只好去试探信中侯,心想信中侯与方都督有过生死之交,定然晓知内情。信中侯一听便勃然大怒,直说‘方都督前线浴血奋战,尚且遭此诟病诬赖,我于江山社稷无关紧要,又何必再苟活于世了!’,说完便拍着断腿要一瘸一拐地递帖子来见圣上,微臣吓得够呛,便寻了个借口就告了辞。哪晓得过后一日,方都督便登门拜访了,方都督眼里揉不得沙子,立马下令去查,到底是西北老林长大,微臣没查到东西,就今日晨间,却叫方都督查得清清楚楚”
冯安东语气渐渐平缓下来,再一睁眼,已是一脸清明,就算这个时候,他仍旧话里有话地皇帝面前给方祈上眼药。
可惜皇帝却没有看见——皇帝低着头,拆开了信封,速将信扫过,一目十行。正殿气氛愈渐低迷下来,向公公觑着皇帝神色,屏气凝神,冯安东趴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喘,不敢将头往上抬,眼里是祥云龙纹明黄色天子之征。
信里将平西关内兵士排布,军需备甲明明白白地说得清楚极了!
信上青底儿黑字儿,纸张褶皱不堪,好些字儿已经瞧不清横竖撇捺了,可墨色淡去,这是造造不出来“唰”地一声,那封生死攸关信被皇帝甩地上,薄薄澄心堂纸轻飘飘,空气微尘中浮了片刻,后带着天子冲上额角怒气,打了几个旋儿,再摇摇曳曳地又落了冯安东眼前。
冯安东吓得将绕舌头上后话吞咽回了肚里,他手已经麻得撑不起了,他等皇帝说话。
可是等了好久,一度耳边只能听见自己轻微不均匀呼吸声,还有自鸣钟指针“滴答滴答”声响,再无他物。
事情牵扯到西北,应邑和方祈,皇帝是想将这件事压过不提?
冯安东战战兢兢地想,隔了良久,才听见皇帝语气平静无波一句话。
“宣方都督、信中侯”
口谕停了停,向公公猜想皇帝应当是考虑要不要将贺行景也召进宫来。
紧接着后话,就给了向公公答案。
“就宣这两人入宫吧。”

第一百二六章 分崩(中)

不过半柱香功夫,方祈率先推门而入,冯安东被门“嘎吱”腐旧声一惊,扭头回转去瞧,灼人夏光明晃晃地烧着眼睛,冯安东下意识地拿手去挡,半眯着眼却见随着盛光而至,是一个被拉得长长影子。
仪元殿大概是皇城里宽广宫室,门槛离中央御案还有些距离,饶是这样,方祈三步并作两步走,几个大跨步便顺势撩袍单腿跪了御前,朗声问安唱福。
皇帝也没让向公公去扶,只能听见皇帝出声问询。
“信中侯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语气显得很低郁窝火,方祈却觉得很理解——任谁亲妹子被牵扯到这档子事儿里来,心绪大抵都不会太平静。
可自家亲妹子无辜暴毙,不太平静这四个字好像还形容不了他情绪。
“回禀圣上,信中侯tǐ脚不太好,临进宫时又想起来还有些东西落了家里,怕您怪罪,就让微臣先过来了。”
方祈沉声回禀,眼神向下一看,便看见了躺地上那封信,余光又瞥了瞥满脸冯安东,冯安东连忙将头垂下去,想了想又稍稍向上抬了抬,到底也不敢与方祈对视,冯安东一番作派,叫方祈心里哂笑一番却又放了心——他至少把事儿一五一十地给说了,便又立刻敛容垂首。
皇帝没叫起,他还得规规矩矩地跪青砖地上。
“起来吧”皇帝抬了抬眼睑,深吸了口气儿,抬了抬下颌示意方祈:“地上那封信,你可看过了?”
方祈微不可见地一挑眉,这才堂而皇之地将眼神落了那封信上,莲青色澄心堂纸上密密麻麻全是簪花小楷,他看都不用看,便能将信上所写给背出来。
“守于关上者约莫三百人,或掌弓弩或点烽烟。关内粮仓置于西北角,里有粟米黄粱,亦有花生稻谷,晨有二十兵士挟器巡守,夜有五十兵士布于西北、东南、正堂看守,因恐火靠水而建,因恐盗内有机窍”
是,这是他写,准确来说,这是他半月前才写,里头所言,七分实三分虚,当初六皇子拿过来那封信他接过手一看,便大呼奇怪,这信上字迹几乎和他字迹一模一样,真假难辨,果真是真假难辨!
可信上所书,都与实际情况多多少少有所出入,这个是自然,西北是他老巢,若别人轻而易举地就能把西北情况了个透底儿,他早就死了不晓得多少回了。
假造封信,交给冯安东,一是不能完完全全放心冯安东,不可能将东西完完整整交给他,二是若是信上有着明显错漏百出,皇帝又怎么可能下定决心,摒除疑虑,将罪名坐实呢?
用掺了淘米水墨水写字儿,再用红茶茶水喷洒纸张上,待它半干半湿之际,再拿烫红熨斗将纸张熨平整,乖乖,这下一看过去,像极了旧日字迹!
雨花巷里头是五大三粗男儿汉,又一向谁拳头硬,谁就胜军营里混迹,哪个有这个见识和闲心来钻研钻研怎么样把字迹做旧?不过行昭不也是个七八岁小娘子,她怎么就能晓得这么多方祈边起身边挠了挠头心下不解,又想起每回见行昭,小娘子手里都捧着卷书模样,大约是人从书里乖?只可恨景哥儿和桓哥儿都不是喜欢书,连女儿家家潇娘都是一副看见书就犯晕模样,哪个有行昭乖乖巧巧惹人怜?
骁勇诡诈方都督越想越远,上首帝王面色愈渐晦暗,他等了良久也等不来方祈回话,不会晓得殿下这位惯会撒泼来事儿臣子,心里头压根没想着国家大事,一腔心思左拐右拐,已经拐到了儿女经上皇帝轻咳一声,皱着眉头又问一遍:“方都督,这信你可看过了?”
“禀皇上,微臣看过微臣看过!”
方祈敛首垂眉,第一遍说得缓慢,第二遍却带了些昂扬,“噗通”一声又跪了地上,扯开嗓子叫冤枉:“字儿看着是像,可这信着实不是微臣写啊!微臣是个莽夫,连给皇上递那封平西关求援信,都只有草草几十个字儿,微臣看冯驸马拿过来这封信时候,沉下心来数了数,这都写上千字儿了!微臣哪儿来这么多话儿说,哪儿来这么字儿肯写啊!求皇上明鉴!”
皇帝面容一抽,方祈不按常理出牌,兵者诡也,这他知道,可他再也想不到方祈竟然会以这种理由推脱无赖,还让人啼笑皆非。
和一箭射穿冯安东祖宗牌位路数一模一样向公公束手交叠前,将身子隐暗处,暗赞一声方祈,听起来什么也没说,细细想一想,却能让皇帝放心。信是冯安东发现,告诉方祈是信中侯,拿到信时方祈还有闲心数数上头字数谁都拖下水了,方家手上还是干干净净,还能装作小白兔样子,就算告状也是别人看不下去帮忙告向公公拿眼扫了扫紧紧阖上朱门,这个时候,信中侯怕是该出场了吧?
方祈还跪下头扯开嗓子念叨,从“西北能有什么好东西?微臣带着三千将士西北老林里啥都吃,就差鸟屎没吃了,容易么!”再到“西北一到晚上狼就开始嚎,信中侯哪儿是经过这个人啊,抱着微臣就开始哭,哭得鼻涕眼泪全往微臣身上蹭,蹭得微臣直恶心!”什么都说,身形歪坐地上,瞅着殿里头没旁人儿,就不太顾忌了。
捶地,哭嚎,脸皱成一团。
眼泪同鼻涕一色,破音与哽咽齐飞。
冯安东半侧了身子,一时间连怕也忘了,看得目瞪口呆。他长田头上,是见惯了泼妇骂架,方祈这个模样比往前他村子里头厉害那个婆娘还凶——至少人家体力就没他好皇帝皱着眉头,望了望雕梁画壁天花板,上回他浩浩荡荡回京面圣时候,也是这样插科打诨,就把梁平恭贩卖军资账册拿了出来吧?那次他还能安慰自己,方祈是顾忌到梁平恭是天家心腹,才选了一个委婉,置身事外方式捅破真相如今瞧起来,倒是自己多心了,这分明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皇帝无端放心下来,面色也舒展了些。边摇摇头,朝着向公公指了指方祈那头,边吩咐道:“把方都督拉起来,叫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言语一滞,终是憋不住了,忿忿低声:“皇后是个沉稳端丽,连故去临安侯夫人都是个娴静人儿”
方祈扶着向公公起了身,向公公凑近了看,才发现方祈一脸清明,将一张脸展开后,脸上哪里看得出来半点泪痕!
方祈余光瞅了瞅自鸣钟,心里头默默盘算了时辰,暗数三声,到了“一”时,果不其然听到殿外一声:“信中侯到!”
没隔多久,门被轻轻地“吱呀”一声推开,信中侯一瘸一拐地进来,身后跟了几个畏畏缩缩,神色惶然,一副统一深褐色短打扮相男子,向公公挡皇帝身前,低声呵斥:“什么样儿人都能往御前领吗!带出去!”
“等等!”皇帝伸手制止,眼神却看向方祈:“这就是你说信中侯落下东西?”
方祈轻一挑眉,恭谨地佝了佝腰,既没否定也没肯定:“闵大人是个心思细,或许还有别东西落了府里?”
皇帝面前甩了花枪,皇帝却也没恼,顺着方祈话儿,将眼神转到信中侯身上,便问:“你来说。”
信中侯腿脚尚还有些不好,撑向公公身上,恭敬答话。
“冯驸马前些日头找上门来,问了些话儿,说了些事儿,叫微臣又气又怕,气是拼出一条命了,怎么还能有人毁名声,怕是旁人来势汹汹,打得人措手不及。”
信中侯不晓得冯安东说到哪一步了,缓声缓语地边说边打量着皇帝神色,余光里却看方祈神情丝毫未动,心里有了底儿:“可时过境迁,想查也不是那么容易了,故而今儿个晨间才有了消息,冯驸马也才敢握着信来面圣。”
朝堂上沉浮经年,都能将话儿说得模棱两可,没说谁查,没说怎么查,只因为心里头知道皇帝如今关注点于查到了什么。
信中侯顿了顿,单手指了指跪前面那个男子,解释道:“这是梁平恭别院柴房里找到张三郎,找到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半点瞧不出还有个好出身,西北平西关人,秀才之家出身,自小好临帖,养字,考了廪生后因为家里郎君多,就没再继续考下去了,靠教人描红写字为生。这都没什么稀奇,唯一稀奇一点便是他临摹方都督字儿临摹得好极了,郎君怕引火烧身,这桩事儿藏得好极了,若非今日之事,方都督恐怕会一直不晓得平西关里还有个郎君将他字儿当成字帖临。”
又指了指跪右侧,身如抖筛男子,道:“那是张家邻居家郎君,和张三郎一向亲厚”话说亲厚之时,信中侯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和张三郎要好,平素是日日要见,可就今年三月至七月,张三郎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把这个小郎君急得坐也坐不住了”
“那边那个是西北原州王大郎,身上担了个小差,是守城门。原州与应邑长公主封邑应城挨得近,据他说,这几月间来来回回人里总有几个手上或是握着西北总督府标识,或是握着长公主别院标识人进出城门。”
“跪左边那个是定京城里小混混,三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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